此時,場中的諸位女紅們麵麵相覷,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其中那位年長些的女紅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劉大人,您這話當真?可是……可是咱們都是女子啊!女子怎能夠參加這評級之事呢?”


    劉君邛聞言,臉色一正,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沉聲道:“為何不可?陛下的旨意已然下達,但凡身懷技藝之人均可參與此次評級,並未提及性別之分呐!”。


    然而,其餘人聽到這番話後,依舊有些將信將疑,不禁紛紛轉頭互相打量起來。畢竟長久以來,這種事情似乎一直都與女子無緣,她們心中著實難以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


    就在這時,劉君邛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長樂公主。隻見長樂公主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緊接著,長樂公主向前一步,輕啟朱唇,緩聲說道:“各位不必擔憂,劉大人所言句句屬實。既然陛下的聖旨之中未曾明確規定隻許男子參與,那女子自然也是可以的。”


    在場之人聞得長樂公主親自發話,原本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定下來。畢竟長樂公主身份尊貴,她所說的話定然不會有錯。於是乎,眾女紅開始低聲議論起來,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對於參與評級之事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無法置信。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武才人走到公主和劉大人麵前,微微欠身施禮後,輕聲開口問道:“敢問公主殿下以及劉大人,小女子於書法一道略有心得,也算有些擅長之處,不知是否能夠參加此次的評級呢?”說罷,一雙美眸滿含期待地望向二人。


    劉君邛先是一怔,隨即便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神情,對著武才人拱手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武才人。


    此次乃是專門針對匠人技藝的評級,而書法並不包含在本次的評級範圍之中。”


    聽聞此言,武才人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之色,原本明亮的眼眸也黯淡了下來。


    然而,劉君邛卻突然話鋒一轉,微笑著對武才人說道:“不過嘛,待到以後有評選詩書才女的時候,依我之見,以武才人您的才華,必定能夠在其中嶄露頭角、獲得優異名次的!”


    武才人聽後,心中雖知這或許隻是劉君邛的一番安慰之言,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向他報以禮貌性的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這時,一旁那位經驗豐富的老女紅走上前來,恭敬地向劉君邛詢問道:“劉大人,不知道這評級究竟何時開始呀?”


    劉君邛略作思索,然後不緊不慢地迴答道:“此事陛下自會在下次的大朝會上親自宣布具體的考核時間,請諸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便是。”


    說完這番話,劉君邛又轉頭看向武才人,微笑著示意由她帶路離開司衣房。


    於是,在武才人的引領之下,一行人離開了司衣房


    他們緩緩地踱步至司衣房門前,隻見長樂公主麵帶微笑,朝著武才人輕輕招了招手,柔聲說道:“武才人啊,你來,隨本宮移步至一旁,本宮有些話想要同你講。”


    武才人聞得此言,並未心生疑慮,她微微頷首,隨即步履輕盈地跟隨長樂公主來到了一座位於池塘中央的精美涼亭處。


    其餘眾人見狀,皆很識趣地沒有靠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而劉君邛則尋得了一處池塘邊的巨大石塊,悠然自得地坐了上去,目光投向那座被綠樹環繞、繁花點綴的涼亭之中。


    此時,置身於涼亭內的長樂公主率先開口,向武才人發問道:“武才人呀,算起來,你入宮至今已有六個年頭了吧?”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武才人不禁心頭一顫,思緒瞬間飄迴到自己初入宮廷時的情景,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但很快,她便迴過神來,輕點螓首應道:“迴公主殿下,小女子乃是貞觀十一年踏入這宮門的,掐指一算,再有五個月便滿整整六年了。”


    長樂公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又追問道:“那麽依你之見,究竟是這宮中的生活更為愜意,還是宮外的日子更讓人舒心呢?”


    武才人幾乎未作任何思索,脫口而出答道:“自然是宮中的生活要好得多。”


    長樂公主聽聞此言,不禁麵露驚訝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這武才人乃是應國公之女,按常理來說,盡管隻是她在宮中是才人身份,但也隻是做高級宮女所幹的活兒啊。


    更何況,在這深宮內院之中,規矩繁多、行動受限,又怎會比在宮外自由自在、逍遙快活呢?


    武才人眼見長樂公主麵上流露出懷疑之意,趕忙開口解釋起來:“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自我父親離世以後,家父爵位便由長兄元慶承襲。


    然而自那時起,他與二哥元爽對待我的母親和我們三姐妹卻是態度惡劣至極,時常施以虐待之舉。小女子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幸得有機會入宮,才算是僥幸逃脫了兩位兄長的魔爪呀。”


    長樂公主聞聽這番話語,蛾眉微蹙,顯然這件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凝視著武才人,輕聲追問道:“你所言可當真?”


    隻見此刻的武才人眼眶微紅,淚水已然在其中打轉,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迴答道:“絕無半句假話。”


    長樂公主冷哼一聲,嬌嗔道:“哼!想我大唐向來以仁孝治國為本,如果應國公兄弟虐待後母一事確鑿無疑,父皇定然不會輕饒他們,定會嚴加懲處,絕不姑息!”


    武才人聽聞此言,嬌軀猛地一顫,隨即毫不猶豫地向著長樂公主雙膝跪地,淚水如決堤之洪般奔湧而下,泣不成聲地道:“武媚懇請公主殿下為小女子做主!救救我的母親吧,嚴懲那喪心病狂的武元爽、武元慶二人!!”


    長樂公主微微頷首,神色莊重地說道:“你且寬心,本公主定會將你的遭遇如實稟報給陛下。不過嘛……你得先應承我一個條件才行。”


    武才人抬起淚眼朦朧的麵龐,決然道:“隻要公主殿下能夠拯救我那苦命的母親和姐妹們脫離苦海,就算讓我立刻赴死,我也絕無怨言!”


    長樂公主緩聲道:“要你死做什麽?你隻需應允我從此離開皇宮,並且永不再踏入宮門一步即可。”


    武才人呆愣當場,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要她出宮?這怎麽可能?自從進入這深似海的皇宮之後,她從未想過還有出宮之日。


    更何況,如今自己已是陛下的人了,這出宮之事又豈是她說了算的?想到此處,武才人麵露難色道:“殿下,您所提之條件,小女子自然不敢不從。隻是……我已身屬陛下,這出宮之事,實在非我所能左右啊。”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寬慰道:“此事你不必憂心忡忡,本公主自會親往陛下麵前要人的。”


    武才人稍稍安心,但緊接著又愁眉不展起來,猶豫片刻後問道:“可是,即便我真能出宮,此後又該何去何從呢?我實不願再迴到國公府,更不想與那武元爽、武元慶二人碰麵。”


    長樂公主秀眉微蹙,輕咬著嘴唇陷入沉思之中。這個問題著實棘手,令她一時間有些犯難。須臾之後,隻見長樂公主緩緩站起身來,美眸流轉,視線徑直投向不遠處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饒有興致地盯著池子裏遊弋的魚蝦看得入神的劉君邛。


    就在這時,劉君邛冷不丁地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長樂公主在空中交匯。當他看到長樂公主站在亭子裏朝自己揮手示意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但還是迅速起身,邁步朝著涼亭走去。


    待劉君邛走到近前,尚未開口詢問,便聽到長樂公主急切的聲音傳來:“君邛,武才人出宮後不願迴道應國公府!你可有什麽好法子能妥善安置她嗎?”


    劉君邛聞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我的姑奶奶喲,您咋就把這麽個燙手山芋丟給我呢?還讓我來安置,難道就不怕引狼入室不成?


    與此同時,一直默默關注著兩人對話的武才人此刻兩眼放光,一顆心激動得怦怦直跳。


    她滿心歡喜地暗想道:莫非長樂公主要將我安排到劉君邛身邊做事?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想到這裏,武才人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劉君邛定了定神,略作思索後,緩聲道:“如今國泰劇團正好人手緊缺,而武才人向來聰明伶俐、精明能幹,依我之見,倒不如讓她前往國泰劇團擔任主官,你看如何?”


    長樂公主聞言,眉頭皺起道:“可是國泰劇團的秀楠不是主管嗎?她幹的不是好好的嗎?”


    劉君邛搖搖頭道:“秀楠雖然目前管理得不錯,那是因為國泰劇團目前隻有三十餘人,她現在還能勝任管理,而國泰劇團的規模肯定不止三十人,以後全國上下,起碼上萬人,那時候秀楠是肯定管不過來的,而且秀楠她更喜歡彈琴,演唱,做管理並不是她的理想,而以武才人的能力,官司衣房太浪費她的才能了,管理國泰劇團正好。”


    開玩笑,讓女帝管理全國文工團,簡直不要太輕鬆。


    長樂公主說道:“可是我不希望她出宮後,就不要再入宮了,以後劇團肯定還會入宮表演的呀”


    劉君邛道:“這好辦,如果有入宮表演,就讓秀楠帶隊入宮就可以了,五十人之內,她管得過來。”


    長樂公主聽劉君邛這麽說,覺得這樣安排非常好,首先武才人是李世民名義上的小老婆,讓她去管理國泰劇團,等於把劇團牢牢掌握在皇家手中,第二,前文交代過,長樂公主從劉君邛嘴裏知道武才人是未來女皇,讓她管理國泰劇團,對於國泰劇團未來的發展是非常有利的。


    這樣安排不論從哪個角度都是最好的。


    於是,長樂公主的眼眸望向武才人,輕聲開口問道:“武才人呀,對於君邛如此這般的安排,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此刻的武才人內心早已欣喜若狂了,那張嬌美的容顏上更是難掩興奮之色。


    要知道,她雖身處宮中司衣房,終年難以踏出宮門半步,但之前那膾炙人口的《白蛇傳》之故事卻是傳遍了整座皇宮,無論是那些伺候主子的太監還是辛勤勞作的宮女們皆對此津津樂道。


    而作為其中一員的武才人,又豈能錯過這般精彩絕倫的故事呢?不僅如此,就連演繹這部傳奇之作的國泰劇團之名,亦是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間,令其心生向往已久之情。


    就在剛才,當她親耳聽聞劉君邛竟然期望由她來掌管這聲名遠揚的國泰劇團時,她那顆原本平靜的心瞬間如同脫韁野馬般瘋狂跳動起來,仿佛有無數隻小鹿在胸腔內亂撞不休。


    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對她而言無異於一塊碩大無比的餡餅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自己的頭上,真是太過癮、太刺激啦!


    隻見武才人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小女子願意至極!”


    長樂公主見狀微微一笑,朱唇輕啟道:“既然如此甚好,那此事便就此定下了。你且先安心等待兩日,屆時自會陛下旨意傳來。”


    武才人聞言趕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跪地叩頭拜謝道:“多謝劉大人厚愛,多謝公主殿下恩典。”


    待行完大禮之後,武才人方才緩緩起身,目送著長樂公主與劉君邛並肩離去。


    武才人看著他們的背影,眼淚嘩嘩的流下來了,為自己即將脫離苦海而高興。


    長樂公主和劉君邛迴到了立政殿,這時候李世民和李泰他們還在打台球。


    此時是城陽公主和李泰打,李世民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著茶碗邊喝茶,邊看著台球桌上麵風戰鬥,小兕子還有衡山兩丫頭則坐在他身邊吃櫻桃。李治則站在台球桌前,指指點點。


    長樂公主和劉君邛進入立政殿後,晉陽公主看見了,一口吞下嘴裏的櫻桃,然後跑到兩人身前道:“哎呀,阿姐,君邛哥哥,你們跑哪裏去了?我剛剛打台球把九哥給贏了。”


    劉君邛笑道:“哈哈,是嗎?小兕子真是厲害。”


    晉陽公主說道:“九哥好笨,這裏就他打得最差,一局沒贏,但是他好喜歡玩,你看他現在還在球桌邊嚷嚷著呢。”


    李治迴過頭來:“哼!小兕子,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也就打贏我兩局,其他人一個也沒打贏呢。”


    晉陽公主做了鬼臉道:“嘿嘿,那也比你厲害,反正我能打贏你就行了。”


    長樂公主見小兕子和李治吵吵也不管,隻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兕子腦袋,然後就走到李世民後麵,彎著腰對李世民小聲說道:“父皇,孩兒有事情要與你說。”


    李世民從長樂公主的話中聽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轉頭看了看長樂,見長樂表情嚴肅,於是放下茶碗道:“去書房吧。”


    長樂公主點點頭,於是跟著李世民來到她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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