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來到了帳篷裏,看裏七扭八歪的棚頂,笑出了聲。


    不能亂砍亂伐,關鍵是不能踩了藥苗,這無形中增添了尋地的難度。就這樣,空地中還有幾棵苗,被二胖捧若至寶地移到了旁邊的土壤中。


    把二胖的手下折磨的,平常練習時一眨眼就支起的帳篷,非得延長了幾倍的時間來完成。主要是空間不夠用。


    搭完後,裏麵的空間感尚可,環境也不錯,總算是可以交工了。


    視察了一圈後,海東往山裏走去,準備約人去了。


    一路走著,一路開心地學著布穀鳥的叫聲“布穀、布穀”。


    “嗯,嗯”,旁邊的草叢中傳來了暗號。


    一臉喜悅之情的端木秀在草叢中站起身來。


    “哎喲,在這片地裏怎麽長出一個大美女來?誰家種的,真好看”,海東恭維著。


    “少貧嘴,再說就你的那個叫聲,再把狼招來,把我吃了”,說著端木秀往外走著。


    “人家那是在學布穀鳥”,海東伸手去扶。


    “布穀鳥不象,烏鴉倒是挺象!”,端木秀的嘴不讓人,但身體卻很實誠地靠了過來。


    海東輕輕地掐了一把她的細腰,彈性十足,摟著她就要往迴走。


    “別動手動腳的,小心讓別人看見”,端木秀有點害羞。


    “怕你師傅倒是有可能,這荒山野嶺的,連個人影兒都看不到。再說了,我得檢驗一下你的身體,經過那天,有沒有什麽變化”。


    海東邊說邊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著。端木秀不幹了,“小樣,你現在就拿我打挿。小心你的舌頭。”


    海東作狀,急停在原地,開始雙手捂著嘴、捧著舌頭。


    端木秀從身後走了過來,看海東的怪態,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依舊是那麽清脆。


    “我沒發現什麽事吧”,海東收迴了舌頭。


    端木秀眼見海東在向她的身體看,看著什麽,一副奇怪的表情。忍不住也迴頭看了一眼,結果屁股上被海東很很地掐了一把,然後一擰,頓覺疼痛異常。


    端木秀轉過身來正要發作,海東深情地對著端木身後鞠了一個躬,緩慢地說道:“師父!”。


    端木秀一驚,後背直冒涼風,師傅她老人家真的來了?忙轉迴身去準備迎接。


    轉過來才知道,身後其實什麽也沒有,遠處也沒有師傅的身影。


    再轉過身來,海東又不見了。


    這一下驚得端木秀呀呀不知說什麽是好了。


    “布穀、布穀”,腳下的草叢中傳來海東笨拙的學布穀鳥的叫聲。


    端木秀低頭看去,氣得直踩腳,這一會兒被海東捉弄了五、六次,毫無招架之力。


    海東大大方方地站直了,往路邊一讓,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今天心情不錯,請你吃日式‘鐵板燒’,請賞光!”


    端木秀將信將疑地隨著海東指的方向,向前大踏步地走去,而且走得很快,否則,身後的鬼男人不知道又要怎麽樣地捉弄她。


    興許是在山裏時間久了,大腦有點秀逗了。她這樣想著,剛才確實有時候,有點反應不過來。


    遠處在路邊站著幾個人,端木秀放慢了腳步,她要等海東跟上來。


    隻見前邊的幾個人眼見這邊人到了,往後撤了一步,彎腰行禮,伸手示意往邊上走。


    順著幾人手指的方向,端木秀看到了一個別具風格的帳篷七扭八歪地夾在幾棵樹之間。


    海東跟上來,推著她的腰往帳篷那邊走。


    “這是你搭的帳篷啊?”,端木秀邊走邊問。


    “對”。


    “就這水平,一會兒能塌不?”,端木秀有點遲疑不敢進去。


    “放心,真塌下來,有個兒高的人頂著”,說著,海東伸長了脖子準備去頂天棚,但沒頂著。


    “我見過吹牛的,沒見過這麽能吹的”,端木秀話音剛落,人已經進屋了。


    屋正中是一個不鏽鋼的鐵板,下麵有爐具,鐵板上幾個邊上有一些零散的吃食已經在開始溫熱狀態了。


    二人繞過鐵板,坐在了鐵板的對麵,旁邊侍立已久的一身白製服的廚師戴著百褶高帽走了過來,幾句寒喧之後,開始了他的表演。


    “牛肉要幾成熟的?”,廚師問話。


    端木秀一怔,腦袋確實不夠用了,沒反應過來。


    隨便答應之後,廚師雙手開始執著專用工具,開始了上、下翻騰。


    煎完牛排之後,又是海鮮、又是蔬菜,弄得很全麵、細致。


    嚐到久違的牛排和海鮮,端木秀的眼淚禁不住了,嘩嘩地往下流淌著。


    山中的苦日子,讓她忘了這些美味。


    曾經的嘴邊食,後來成了夢中餐,這境界無法用言語表述,今日百感交集,終於控製不住了。


    海東見狀,讓廚師小夥放慢了速度,隨手從旁邊的水桶裏取出了冰了一會兒的啤酒,起開後給端木秀倒了一杯。


    冰涼的啤酒味道,刺激著端木秀,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伏在桌上痛哭起來。


    海東一揮手,打發走了廚師,靜靜地坐在一旁陪著端木秀。手裏的酒杯慢慢地旋轉著,不時地抿上一小口,不知酒杯轉了多少圈,端木秀才恢複了狀態。


    “廚師呢”,她問道。


    “被你嚇跑了”,海東笑答。


    “他做得很正宗,好久沒吃到了,謝謝你!”,端木秀此刻頭腦依然清醒。


    “哦,剛才沒問你想喝紅酒還是啤酒,就擅做主張——”,海東岔過去話題,說道。


    “沒事兒,我陪你”,說完端木秀大方地操起酒瓶子,給海東手裏的酒杯斟滿,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來,碰一杯,咱倆幹一個”,豪氣十足。


    女人要是主動想喝酒,十個有九個是海量,海東嚇得直往後縮。


    心裏話,你可別灌我,我投降。


    端木秀依然我行我素,非拉著海東要喝掉這杯。


    最後,二個人用交杯酒的形式互挽著胳膊喝了這杯酒。


    這是她倆第一次喝交杯酒,海東心道,這姑娘的心真大,什麽人都敢喝交杯酒。


    這也太開放了點兒,這要是自己的媳婦,可真的養不住,日本人養活不起。


    “金杯銀杯玉石杯,啤酒果酒樣樣行”,端木秀開始吟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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