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窟山,3134監獄。


    燕文北揉著青紫的腮幫坐起身,他在這裏已呆了一年,依然沒有習慣這的生活。


    三年前,他站在被告席上聽候宣判。七年,他今年二十七,七年後,三十四歲。七年之癢能把一對夫妻拆散,七年後他會如何?


    光想想就天旋地轉,他的世界崩塌了。這時,他終於了解容家的好處,容真卿即使賦閑在家,認識的人也比他多得多。


    托人帶口信給容家,容真卿嚴詞斥責,讓他安心在牢裏呆著,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


    此時,燕父跟燕母離婚,燕母跑迴娘家,兩個人誰也不管他。燕文北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段日子,有天他突然醒悟過來,他在牢裏過得苦逼,害他的人卻在外逍遙快活,這不科學!


    燕文北嘴巴甜,辦事利索,很快得到b市郊區監獄內大哥們的賞識,無人敢欺負他。


    郊區監獄內,各色人等都有,而掌握犯人命運的除了獄警,還有一些幫派大哥們。燕文北聽過不少,某某得罪哪位大哥,第二天就橫死在浴室。


    所以跟大哥們打好關係後,燕文北的生活有滋有味,偶爾容宋會托人給他帶點吃喝。


    就在燕文北以為會胖死在郊區監獄,他接到通知,轉監了。


    龍窟山以山勢險惡聞名,山體像隻渾身長刺的刺蝟,石林林立,山頂更猶如一把尖利的叉子。


    3134監獄在龍窟山的中端,周圍有石林,所有人輕易不得外出,獄警也是。每個禮拜會有一輛不起眼的卡車給監獄送物資。


    “趕緊去給老子們打飯”,3134信奉強者為尊,燕文北這小白臉模樣是眾人欺負的對象。


    腰上挨了一腳,燕文北衝人笑笑,骨碌地下床,拿起室友們的飯盒去領早飯。


    監獄內管理鬆散,獄警們最喜歡坐在監視器前,犯人們打架一般沒出人命是不會出現。


    食堂內,打飯的大師傅無聊地攪粥,他麵前是三個大盆,盆裏分別是白粥、饅頭、雞蛋。


    把飯盒一個個疊好,放進網袋,燕文北跟大師傅道謝後離開。大師傅抬頭看了遠去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吃了早飯,燕文北端著盆去洗衣服。他摸著手上的繭子,嘴角耷拉,心道出去後他可以去跟保姆搶飯碗了。


    “洗了”,一條內褲丟在他臉上,他拿下來。“大哥們,還有衣服嗎,我順手給你們洗了。”


    玩牌的人從床底下把盆子拉出來,燕文北抱著衣服出門。關上門的刹那,他臉上的媚笑扭曲成一張痛苦的臉孔,總有一天,他會把他們踩在腳底下,多踩幾腳!


    獄警大羅打個哈欠,這富家子演戲演上癮,臥薪嚐膽也要有勾踐的雄圖霸略。


    “站住”。


    燕文北連忙轉身,“大哥好。”攔住他的是304牢房的朱老大一夥人。


    “嗯”,朱老大拍拍燕文北的腦袋,粗魯的動作使得燕文北眉頭一皺,很快消失了。


    “大哥,我要給彭老大去洗衣服,您就放我一馬吧!”燕文北故意抬出彭老大的名義。


    “哼”,朱老大一個眼色,手下立刻搶過臉盆擲在地上,“懂不懂規矩,水房那邊由我們承包了。”


    “食堂還是我們承包,你們tmd不打聲招唿進去好意思嗎?”彭老大倚著門框,斜眼挑眉。


    兩位老大一個長得兇神惡煞,一個長得陰柔妖嬈,燕文北卻不敢沾惹。“二位大哥息怒,是我的錯,沒跟朱老大說聲。”


    彭老大“友善”地看了燕文北一眼,朱老大也是。二人帶著人散了,獄友一腳把燕文北踹到牆上,“媽蛋,老大好心救你,你居然挑起二位大哥的怒火,打!”


    燕文北捂著發疼的胸口,彭老大蹲下身,抓住他的頭發,“燕文北,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他忘不了彭老大看他的眼神,一個跳梁小醜。燕文北吐血,被彭老大氣得。


    “去把衣服洗了。”


    他掙紮靠在牆上,伸長手臂,把衣服放進盆裏,這是……


    燕文北放下盆,進入廁所,廁所是唯一隻裝一個攝像頭的地方。他興奮地摩挲紙條上的字,容伯父沒有忘記他。


    這邊,容宋挽著江若的胳膊逛街。三年來,江若成功打進b市的上流社會,當然容宋功不可沒。


    女人的話題離不開男人,容宋三言兩語撬開了江若的嘴巴。“容姐,寧楓也不知跑哪裏去了,我很擔心。”


    “寧楓肯定有事”,容宋道,“你跟謝奶奶多接觸接觸,等你過門,也有人為你撐腰。”


    “你別提了”,江若把筷子一摔,“她心偏得沒邊了。”


    王家出事後,王顏看她的眼神淬了毒似的,她以為寧楓哪裏得罪她,便買了些奢侈品給人賠罪。王顏不僅把東西扔出來,還用汙言穢語把他們罵了。


    江若生氣之下,就跑去跟謝奶奶混。隻是,謝奶奶心偏得沒邊了,對謝寧楓各種不待見,隻愛聽王顏的話。所以江若漸漸減少去謝家的次數,免得江夫人挑刺。


    “為難你了”,容宋唏噓,“我們姐妹倆姻緣坎坷,文北在牢裏,謝寧楓又不懂事。”


    “懂事”一詞,包含很多意思。江若不認為容宋會因為謝寧楓經常失蹤而說他不懂事,謝寧楓以前也有過。“容姐,你聽到了什麽?”


    “可能是別人瞎說”,容宋極力掩飾,她鄭重道,“你可不能相信別人口中風言風語。”


    “容姐,你跟我說吧”。江若湊過腦袋,“你怕我相信別人的話,你就應該給我打劑預防針。”


    容宋神神秘秘地道,有人看到謝寧楓去了陽穀市,接迴一個女人就安頓在紅楓別墅。那女人的麵容跟三年前離開的溫柔很像。


    她點到即止,江若很快就反應過來。溫柔的家鄉不就在陽穀市嗎?三年了,這個女人像個影子纏繞在她身上,午夜醒來,她很怕惡夢成真。


    “容姐,我有事先走了,這頓飯先記在我賬上。”江若道。


    “我跟你一起走,很長時間沒去看江夫人,我挺想她的。”容宋道。


    江夫人手捧著一杯祁門紅茶,欣賞滿園玫瑰。她膝下無子,不過她手段高超,把江先生的桃花一一剪掉,可沒防備住江若。她不跟江若計較,一個女人而已。


    江若上了江家族譜,一言一行代表江家的臉麵,因而江夫人聽到謝寧楓的事,她當著容宋的麵給了便宜女兒一巴掌。“當初怎麽跟你說的,擦亮眼睛,謝寧楓這種人你控製不了,果然出事了,如果他退婚,你以後別想找門好婚事。”


    江若懵了,話題跨度太大。臉上火辣辣地疼,淚水還在眼眶打轉,江夫人已經跳到了退婚。“我不退婚,我不……”


    “你清醒點”,江夫人手腕一轉,紅茶潑在江若身上,容宋連忙喊傭人。


    江若接過毛巾,隨便擦擦,便跟江夫人據理力爭。“難道你等著謝家退婚,哪家敢要你呢?”


    “我喜歡寧楓,我不會退婚。”江若堅持道,“我明天去找他。一定勸他迴頭。”


    “容小姐,今天多謝你幫忙”,江夫人道,“江家也跟幾位世家交好,論權勢比容家也不遑多讓。”


    這是在提醒她,不要把主意打到江家頭上嗎?“夫人放心,我有分寸。”


    “隊長,找到人了,在紅楓別墅。”淩虎道。


    “我建議這次行動後,大家做個特訓”,謝寧楓道,“效率太低了。”


    “你……”喜鵲站起來,她已經正式被特殊部隊征用了。


    “隊長說得對”,狐狸道,“隊長,我把計劃安排出來,等會交給你過目。”


    散會後,狐狸留下。他有些事要跟謝寧楓說。他道,新來的喜鵲很可疑,溫柔在軍區招待所消失,肯定有人裏應外合。


    “你懷疑她?”謝寧楓道,他沒有看低女人的意思,相反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因為一些事,很容易改變。


    “是的”,狐狸道,“不過沒有確切證據,需要我派人監視嗎?”


    謝寧楓點頭,現在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我等會去紅楓別墅,你繼續盯著容家。”


    “對了,容宋和江若小姐見麵了”,狐狸道,隊長跟江若小姐的關係他心知肚明。


    “隨她們去吧!”謝寧楓揮手。


    掐滅煙頭,謝寧楓直奔紅楓別墅。謝寧楓慶幸隻有自己一個人,不然如何解釋就是一個問題了。


    “江若,你怎麽在這裏?”謝寧楓道,“溫柔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我本來還不信別人說的”,江若走過去,抓住謝寧楓的手,“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謝寧楓連忙掙脫她手,“溫柔在哪?”江若的腦子沒那麽好使,有人把她騙到紅楓別墅。


    “謝寧楓!”江若大吼,“溫柔有什麽好的,值得你念念不忘?”


    “她哪裏都好”,謝寧楓想了會,配合著演下去。“你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江若身子晃了晃,心痛如絞形容得就是她此刻的心情。“那如果她死了呢,你是不是會迴到我身邊?”


    “你說什麽?”謝寧楓臉色大變,“你把她怎麽樣了?”


    “哈哈,哈哈……”江若大笑著,寧楓,你我什麽時候生分如斯了?


    謝寧楓出了門,不要跟江若廢話。江若連忙跟上去,這是一場戰役,八年、十年都好,她決不會把寧楓讓給溫柔。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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