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跟水老頭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對他的性子了如指掌。他衝溫柔點頭,“可以信。”


    水老頭所說的另一條路線,是他派人鑿出來的,從山洞進去,穿過長長通道,便是九龍瀑的山頂。溫柔再問竹老爺的下落,水老頭死活不說,那是他保命的唯一砝碼。


    夜晚到來,半夜風聲緊,溫柔開門走出去。那物果然如她所料出現了,綠色的雙眼,在月光下散發尖銳質感的硬殼,溫柔不由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這時,一雙手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重重一推,門被風關上,溫柔卻跌倒在那物的眼前。


    溫柔一動不動,與那物的瞳孔對上。過了一會,那物歪歪腦袋走開了,溫柔鬆口氣,心裏卻疑惑它為何不動手。


    那物進入水家留下的帳篷,一點聲音也沒了。


    溫柔進屋後,把水老頭弄醒,又把老三跟劉老頭叫上。水老頭拚命往角落裏縮,外麵有怪物,他才不去送死呢!


    “你不去”,溫柔威脅道,“我把它引進來,你知道它為什麽攻擊你們,因為你們害死了它的子民。”


    “是那種蟲子!”水老頭驚得張大了嘴,他依然記得安公子跟風疾中毒的樣子,太恐怖了,恐怖到他不願去迴想。


    老三對水老頭的耐心告罄,直接拖著人走。水老頭一時忘記內力這迴事,漲紅了臉由著孫子動手。“不,不,我不出去”,水老頭迴神抓住門,“老三,我死了,你外公也別想活。”


    “把人拖出去”,溫柔不耐皺眉,“不會讓你死的。”


    兩人把水老頭夾在中間,唯恐他逃跑。溫柔拿出銀針,她已經聽到那物尾巴行走摩擦的聲音。


    “嚕嚕嚕”,那物興奮地撲過來,兩人立刻把水老頭架到一邊,水老頭轉眼就跑進了四方閣。


    老三拿出大刀,劉老頭握住算盤,兩人一前一後擋在溫柔麵前。溫柔迂迴繞到怪物身後,擲出銀針,銀針因為內力的關係,穩穩紮在怪物脊背上。


    怪物狂吼一聲,使看熱鬧的容宋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怪物轉身朝溫柔撲來,溫柔跳上屋頂,怪物氣得甩尾巴找上另外兩人。老三大刀使得還算有模有樣,可溫柔發現老三的刀法似乎不是水家的刀法,跟水燁的一點不像。


    不僅如此,老三堅持不了多久,溫柔見狀,擲出銀針幫忙。這次,銀針刺中了怪物的右眼,怪物發狂地撞屋子。幸好,四方閣結實沒事。


    老三趁此借力一躍,試圖砍下怪物腦袋。“噌……”大刀在怪物頭上劃出了一道火花。老三的雙手鮮血淋漓,大刀掉在了地上。


    劉老頭把人扶開,溫柔一腳踢向怪物腦袋,銀針入得更深。怪物痛苦地大叫,劉老頭撿起刀,提勁卯足力氣劈向怪物腦袋。


    怪物轟然倒下,抽搐幾下,徹底死了。


    “怎麽樣?”謝寧楓開門,“你們沒事吧?”


    溫柔給老三上藥,綁好繃帶,“沒事了。”


    “溫柔”,謝寧楓忽然驚慌道,“危險!”


    死掉的怪物居然動了起來,劉老頭拉著二人退後,睜大眼睛等待屍體變化。屍體動了會,從尾巴分裂處鑽出了一條綠色的蟲子,溫柔驚喜出聲,“蟲後。”


    她連忙拿出一個瓶子把蟲子放進去,蟲子的身體冰涼,溫柔差點扔出去。


    “這有什麽用”?謝寧楓靠在牆上,“你為何費力氣去對付怪物?”他聲音帶著責備,溫柔卻感到分外溫暖。


    溫柔把蟲子放在謝寧楓的手上,蟲子爬了會,一口咬在他手背。謝寧楓皺眉,“你感覺如何了?”


    “舒服多了”,謝寧楓一臉驚奇地望著蟲子,簡直不能相信手上的蟲子會跟咬他的是同個品種。


    劉光學也好了,熱度退去,整個人也有精神了。


    第二天,一群人帶上盒子離開。路上阻礙已除,他們放心夜晚趕路。日夜兼程,趕到了鵲橋。


    水老頭指指一個用藤蔓遮掩的洞口,“就是那裏。”


    鵲橋下的山壁並非光滑,而是有不少凸出的石塊。謝寧楓背身跳下去,匕首插進山壁,一路向下滑,正好進入洞口。


    剩下的人一個個下去,水老頭抱住容宋,最後才跳下。“嗬嗬,現在輪到你們乖乖聽我話了。”


    洞裏逃走的七人都在,謝寧楓被人用槍指著,溫柔他們不敢妄動。


    “三位”,水老頭道,“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理他們?”


    “殺”,其中一位倭國教授道,“死人才不會泄露我們秘密。”


    “等會”,謝寧楓道,“燕老板,你可說過要招攬我們的。”


    “你這麽容易中招”,燕文北不屑道,“太壞事了。”


    “水老頭”,劉老頭不慌不忙,“你真的以為我們會束手就擒?”


    在水老頭還未收迴得意的笑容,現場形勢發生大逆轉。謝寧豫出手,鎖住了燕文北的咽喉。“文北……”容宋擔心喊道。


    “你,你……”水老頭生氣地說不出話,雙眼冒火,把人吞了的心都有。


    “我們走。”


    他們挾持人質往前走,水老頭他們眼睜睜看著人走遠。


    七拐八拐,終於看到了明亮的光線。


    下麵是壯闊的九龍瀑,水聲轟鳴。“你們把燕少爺放開。”緊隨而來的水老頭道。


    “你們先跳。”謝寧楓道,“我在這盯著。”


    上岸後,大家在下麵等謝寧楓。過了一會兒,謝寧楓才跳下,奇怪的是水老頭竟然沒有追下來。


    找到山下藏好的車,幾人立刻開車走了。


    “燕少爺”,水老頭道,“那人可信嗎?”


    “一條狗而已”。


    下午的“暗”bar冷清得很,夜晚的熱鬧一點不剩。永連端了一杯白蘭地細細品嚐,外麵的卷簾門開著,看樣子他在等人。


    “我們來了”,大眼道,“有什麽事?”


    今天中午有個小孩送了一個口信到劉家,大眼便來了,小毛在門外隨時衝進來接應。


    “我跟你做筆交易”,永連道,“我幫你找到竹元裏。”


    “哈哈哈”,大眼笑道,“連永管家都不知道竹老爺的下落,就憑你……”


    他不介意別人看輕他,“我把水老頭交給你們,你們看著辦。”


    “你跟水家有仇?”大眼疑惑,“永管家不是一直忠於水家嗎?”


    “有”,永連不跟人扯謊,“本來水家那個位置是該屬於我爺爺。”


    大眼點頭,“好。”


    兩天後,溫柔他們迴到劉家,卻不見大眼跟小毛。


    大眼和小毛已一天一夜沒有迴去,永連決定在水老頭迴來前動手。“我們四個人,你憑什麽認為我們會成功。”


    “你們恐怕不了解水家的繼承製度。”永連搖頭,“隻有兩部分。”


    水家當家是有年齡限製,水老頭今年八十三,即使思維清晰,但在決定事務方麵已顯出了猶豫不決,這對水家來說極為不利。永連猜測水老頭的意圖是傳孫不傳兒,他生了三個兒子都不中用,也就大孫子水燁出息點。所以在水燁羽翼豐滿前,水老頭不會放權。


    而這點惹惱了不少人,水大爺早有上位的心思,他們便是利用這點先把水攪混,最後再鎮壓。


    “打敗所有人”,永連道,“這點我還是有信心。”


    水大爺懦弱一輩子,總算英勇果敢一迴。他把水家裏外都換成自己的人,兵不血刃上位。


    “娘親”,水大爺昂首抬頭,“明日你就搬到後院,把主院讓出來。”


    “好”,老夫人手攥著佛珠,手上青筋暴起,“今後你就是水家的主人,凡事要以水家為重。”


    接著,水老二、水老三喝醉被車撞死,一時,水家上下人都被水大爺的鐵血手腕震懾住了。


    “多虧先生幫忙”,水大爺親自斟酒,“若非先生,哪有我今日風光!”


    “客氣了”,永連擺手,“各取所需。”


    親眼看著人把酒喝下,過了一會兒,永連倒在了酒桌上。兩個人進來把人拖出去,水大爺終於可以放心了。


    三天後,水大爺邀請了不少朋友與世交見證他人生輝煌的時刻。


    “慢著”,被水大爺用借口趕出去的永管家突然現身水家,“水大爺不配當水家家主。”


    “哦?”水大爺道,“永管家偷竊水家財物,人證物證俱在,我念著主仆情分放過你,卻不想你恩將仇報。”


    輿論半邊倒,有指責,也有懷疑。


    “各位”,水夫人扶著老夫人從月亮門後出來,“水家不幸,竟出了個人倫不顧,弑弟奪權,殺害老父的畜牲。”


    “你們別聽老夫人亂說”,水大爺悲痛道,“我父親去世,娘親的身體就垮了,人也有點神誌不清。”


    “你個畜生”,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水老頭狼狽不堪地出現,使眾人倒吸一口氣。


    “父親”,水大爺駭得臉色發白,轉身就往後門跑。


    早有人把水大爺抓住,押到水老頭麵前處置。


    這場鬧劇猶如曇花一現,使不少人勾嘴嗤笑水大爺的癡心妄想。


    “老永”,水老頭看著圍住他的水家子弟,“你怎麽能背叛我呢?”


    “何來背叛一說”,永管家道,“我從來都是你的人。”


    他轉過身,“連少爺,事情辦妥了。”


    永連一身白色短打,倒有幾分武者樣子。大眼跟小毛跟在他身後,“大爺爺,我早就想來跟您請安了!”


    “你是……”水老頭怔愣了會,篤定道,“老五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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