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侃靜靜地看著朱誌貴提交的一些材料信息,仔細研究著這裏麵存在的可能性。


    有一個龐大的財團在支持他們,這個是當然。黃侃看著並不認為奇怪,不過如果這個財團掌握著國庫,尤其是鑄幣特權的話,那麽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另外還有東方家族的也牽涉其中,事情就變得格外尤其複雜。這事兒得小心處置,從長計議。


    “看來是得要去東方莽原山一趟,不過不是現在,得把朱誌貴好好保護起來,有關他的消息得嚴密封鎖。”黃侃自言自語起來。


    “黃大人的意思是這事兒越來越有眉目了是吧?”小甲問道。


    “基本是的。不過現在的問題不在這,我們需要把朱誌貴好好保護起來,不能讓他出任何一點意外。柳影影那邊查清了潛入在禦史台的黑暗使者了沒?”黃侃問。


    “目前還在查,沒有頭緒。我們禦史台麵積不大,也就這麽幾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對方這說法恐怕有些出入。”曹天威在一旁道。


    東方家族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不過一直都很低調,他們是海港碼頭的掌控者,凡出海商務都經由他們打理,實力非常雄厚,堪稱富可敵國。隻是怎麽一下子浮出水麵變得如此不可思議了呢?


    這有點難以理解。戶部的資料也有限,對這個家族隻有征收的稅賦紀錄,每年都很大筆,是財政來源大戶。如果他們變得複雜,牽涉到叛國謀亂,那麽事情就不是那麽簡單了,這個家族很快將土崩瓦解。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和想象。


    這個世上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在最聰明的時候變得愚蠢。東方家族應該就是這樣,這是黃侃的感覺。


    東方家族的掌舵人一直低調而隱秘,他們是前朝老安在世時一直很稱許的家族,在平定天下戰亂時出力頗多,本來正應該是好好享受著迴報的時候,可卻突然就又牽涉上不該有的事。


    黃侃搖了搖頭,如今得先派人去看看,做個暗訪。剛好察院的有在那邊的按察使,再給他個任務,不懂聲色地去打探一些事。許多安排在東方家族的暗探也可以起用了,黃侃之前在扳倒孫伯堅時的一些部署如今又可以用上。


    當時扳倒孫伯堅時,黃侃不過十二歲,但是所做的部署非常縝密,朝堂內外,都有他的眼線。尤其拉攏曹天威後,得到他的大力支持,把一些在北境外蠻族的精英探子都派往了東邊。


    畢竟東方家族的態度不明,不得不防。好在他們沒有異動,黃侃曾一度想要撤迴那些暗探用於別處,不過曹天威基於職業的敏感,知道這事兒不簡單,畢竟有一些線索,當時的東方家族可能是很忌憚,所以打消了一些念頭。


    到這個時候他的先見之明就充分用得上了,黃侃讓那些暗探不要動,潛伏下來,可這幾年都沒有什麽東西上報,看來對方依舊防範得嚴格。


    好在人都在那,起用起來便是。


    “放心吧大人,他們都是我信得過的精英,派去也適應了那邊的環境,要做起事來就得心應手了,不會沒有情報送迴來的。”曹天威對此很有信心。


    “如此說來那就太好了!老曹你的確是個能人啊!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太多了,我很感謝你!”黃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見外了,大人!我們可是不分彼此的,一定能查到對方的意圖,隻是不能太高調,不能打草驚蛇,一定要暗中進行。察院的按察使,我看還是不要有所動作,需要的時候再驚動一下對方的好。”曹天威道。他的意思是先看一看再說。


    黃侃想了想認為這樣也好,察院的按察使按其既定的東西,明麵上給到對方一個沒有引起禦史台注意的假象。


    這樣甚好,這樣再暗地裏查他們的話就方便得多。這件事就交給曹天威進行,畢竟他才是這方麵的行家裏手。1347


    “請大人放心,這件事我會立即著手,務必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卷呈上。另外我想要知道的是,朱誌貴的安全保護等級是不是得提高,或者把他轉移到安全屋去?”曹天威建議道。


    “這樣也好,這件事還是你來進行,你辦事我放心。隻是柳影影這邊還沒有收獲,這就有點奇怪了。”黃侃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很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柳影影有沒有把握。


    黃侃最近的心態有些不穩定,事情太多,牽涉到的方方麵麵都很難打開局麵。這不比對付孫伯堅,對方比較簡單,也隻是個麵上的東西,沒有觸及到深處裏子。如果當初觸及到了幕後者組織,一切都不會那麽容易。


    現在想來當初的很多事都想得太過簡單了,不是那麽迴事。以後的一年多,黃侃都在禦史台上沒有動作,一直都在暗查幕後者組織,對方也好像變得更為隱蔽,沒有了孫伯堅這個台麵上的東西,什麽都抓不到了。


    這是當初的一個失策,並沒有進行深謀遠慮以實現放長線釣大魚,如果隻是揪住孫伯堅不放,沒有解決他,很可能幕後者組織的會逐漸浮出水麵。正因為把他徹底扳倒了,所以在後來的一年多,黃侃都沒有頭緒,肅清流毒也隻是個表麵,看來很風光,實際上啥也沒得到。


    等於是幫助幕後者組織的把那些礙眼的東西解決了,幫了對方一個大忙,得不償失。


    “老曹!當初我們很多事都沒有觸及到深層次的東西,需要在反思,現在孫伯堅案的東西需要再翻出來好好看一下,也許能有不同的發現,這件事我們得同時進行。有必要的話就去六座那裏好好呆幾天,徹夜把當初的案件再迴顧一遍。”


    “大人這麽說那就這麽辦,大人的眼光當然比我們更透徹一些,必須的!”曹天威看著黃侃,哈哈一笑道:“隻是我有點奇怪的是,為何當初我們都被對方徹底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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