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足夠了!”


    燕信風起身,眼中精光閃爍,既然白澗這邊結束,是該再見一見烏複了。


    “蘇文,親自去烏複大營相請,就在前天那個位置,本王備酒以待!”


    “是,殿下!”


    蘇文整理衣袍,咧嘴一笑,氣勢昂然離開。


    烏複大營,沉默坐在軍帳之中,烏複憔悴得不行。


    “陛下,蘇文來了!”


    聞言,烏複抬頭,眼睛血紅的他,猶如行屍走肉!


    “讓他進來吧!”


    很快,蘇文到來,行禮拜見以後,看著烏複的樣子,嘴角上揚。


    “涼皇陛下,我家殿下略備薄酒,邀請你去喝一杯!”


    烏複臉皮一抽,渾身一哆嗦,盯著蘇文,氣勢放開,咬牙切齒道:“又要折辱於朕嗎?”


    蘇文一看,頓時搖頭,言道:“涼皇陛下莫要誤會,我家殿下說了,成與不成,自由你自己決斷。”


    “這一次,就當對此事做一個了結!”


    言罷,蘇文直視烏複,看得烏複頭皮發麻。


    他咽了咽口水,握緊的拳頭又放開,放開又握緊,臉色變換,仿佛有變臉絕技一般。


    “好,朕,會,赴,會!”


    字字吐出,說完以後,讓人沐浴更衣!


    蘇文退了出去,離開大營,迴頭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大營,嘴角上揚,揚鞭催馬離去。


    烏複又來了,再次見到燕信風,兩人又像上次一樣,麵對麵坐著。


    “涼皇陛下,昨日那一場好戲,可看懂了?”


    燕信風出聲,端起酒杯,品起美酒來。


    烏複渾身一顫,目光直視燕信風,咬牙切齒吐出一句話來:“燕信風,你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恐嚇朕臣服大周嗎?”


    “別做夢了,朕寧願四處遊蕩,被烏昆追殺,也絕不會投降!”


    說完,仿佛氣勢大了一些,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嗬嗬!”


    燕信風自己倒酒,又給烏複倒了一杯。


    “烏複,別裝模作樣了,想要活命,就投降大周!”


    燕信風目光緊盯烏複,壓迫得烏複目光躲散。


    “四處遊蕩?哼!”


    燕信風露出不屑之色,直言道:“以你現在的狀態,等定北軍讓開道路,你又能跑到哪裏去!”


    “活著不好嗎,非要等到被烏昆的人抓住,然後被處死!”


    聞言,烏複一哆嗦,想要開口反駁,可就是找不到能說的。


    看著燕信風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他心中大恨。


    “對了,昨日那一戰,不是為了恐嚇你,你還不值得本王恐嚇!”


    燕信風起身,俯視著他,冷笑道:“本王是要告訴你,你不投降,以我大周大軍的戰力,將來不管西涼烏昆,還是北涼烏渠,有的是人投降!”


    “記住,人的命隻有一條,選擇對了,日子就不一樣,選擇錯了,以後大家迴首一看,都會說你是個傻子,而不是涼國忠良!”


    “你……”


    烏複心中一疼,捂住胸口,燕信風這些話,簡直就是心如刀絞。


    他很想大聲反駁,可是沒有話說。


    “烏複,這是最後一天,本王沒有那麽多耐心!”


    “夜幕低垂之時,定北軍將會迴定北城,你自己決斷吧!”


    說完,燕信風轉身離開,留下烏複軟軟坐著不動。


    等到燕信風都不見人影了,烏複還是沒有起身。


    “陛下,你怎麽了?”


    一人輕輕推著烏複,生怕烏複完蛋了。


    “送朕迴去!”


    烏複頭也不抬,說完以後,不在說話。


    眾人帶著烏複返迴大營軍帳,烏複讓他們全部下去。


    人離開後,烏複抬頭,淚水模糊雙眼。


    剛剛燕信風的話,簡直就是對他判決。


    他想活,所以才如此糾結!


    想到燕信風居然用殲滅馮都的大軍來震懾他,烏複慘然一笑。


    是啊!涼國不再是以前的涼國了,大周也不是以前的大周。


    親眼所見大周大軍戰力,烏複怕了!


    他就算能夠逃過烏昆的追殺,等到大周攻伐西涼,他又能跑到哪裏去!


    想到那場麵,烏複不寒而栗!


    對,他跑不掉了,除了死,就隻有投降一條路。


    燕信風這隻惡龍,正窺視著天下。


    烏昆跑不掉,烏渠也跑不掉!


    還有中原四國那些人,他們也跑不掉!


    不想以死成全忠義,那就從心選擇苟且活著。


    燕信風說得對,今日他不投降,他日投降的人會很多!


    烏渠選擇了一條分裂涼國的罪過之路,他成功了。


    他烏複為什麽不能選擇做第一個投降的皇帝!


    他是第一個,是為被人恥笑,可是他不想死了,後來那些投降的人笑他是傻子。


    明知有活路,卻選擇去死,他烏複的忠義給誰?


    給涼國嗎?不,他是西涼皇帝,隻有人為他獻出忠義,他是皇帝。


    腦海裏種種念頭出現,烏複快要瘋魔了。


    定北城裏,燕信風與蘇文正在下棋。


    蘇文落了一子,言道:“殿下,烏複是死是活?”


    燕信風搖了搖頭,笑道:“尊嚴壓過求生欲,他死!”


    “求生欲壓過尊嚴,他活!”


    聞言,蘇文嘴角抽搐,這點他還不知道嗎,簡直廢話。


    就是心裏不平靜,這才需要一個解釋而已。


    “哈哈哈哈……”


    燕信風無良大笑,蘇文捂頭無語,有時候,自家這個殿下,就是有些惡劣。


    “行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燕信風落了一子,咧嘴笑道:“再下幾盤,就會知道了。”


    得,蘇文不問了,很明顯信王殿下也不知道。


    兩人接連下了三盤,因為蘇文心不在焉,燕信風都贏了。


    贏了蘇文三次,燕信風高興得眉飛色舞,叫嚷著讓雲浪獻出美酒。


    雲浪滿頭黑線,很是幽怨看著蘇文。


    蘇文突然渾身不自在,抬頭看了看,待看到雲浪那目光,他一哆嗦,苦笑起來。


    “我的錯,我的錯,迴去以後,定然送你一壇美酒!”


    雲浪滿意了,燕信風可就無語了,他現在突然發現,好像誰輸輸贏,得到好處的都是雲浪。


    “殿下,別看我,這是你們自己答應的!”


    說完,閃電般退到一邊,護著酒囊,燕信風與蘇文嘴角抽搐,當做沒看見。


    習慣了,習慣了!


    “殿下,若是烏複投降,烏昆會不會大兵壓境?”


    蘇文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詢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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