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信風迴了王府,與獨孤霸交代一番後,又寫了一封信,讓蘇六送到白府。


    第二天,燕信風帶著雲浪,兩人出了城。


    城外穿梭交錯的河流中,涼亭四布,很多學習來此聚會。


    都城很多權貴之家也來此秋遊,順便看看有沒有看得上的女婿。


    “殿下,蕭大人與陳大人家的女兒定親,陛下賜婚,唉,真是羨慕他啊!”


    雲浪一邊感歎,一邊喝酒,很是惆悵模樣。


    燕信風發笑,陳當也已經成家了,白澗也定親了。


    “怎麽,可是有了看上的姑娘?”


    雲浪愣住,目露迴憶,很快便恢複過來。


    “沒,沒有看得上的!”


    如此神態,燕信風卻不信,言道:“堂堂男兒,為何不直言呢?”


    雲浪搖頭,喝了一口,笑道:“都言人間多情事,自古英雄亂於情。”


    “殿下,有人跟我說過,她的劍,銳利無比,她的心,不知何方!”


    燕信風明白了,這不是單相思嗎!


    好嘛!平時吊兒郎當的雲浪居然也有如此癡情的時候。


    “你就沒跟她說,你的心就在她身上嗎?”


    雲浪搖頭,釋然一笑,言道:“說與不說有什麽區別呢!我出山遊曆,就會有再見之時。”


    “她的路,比我難走!”


    兩人邊走邊說,來到最偏僻的涼亭後,看到正自己下棋的公孫棋,走了過去。


    “看來你還是那麽悠閑?”


    燕信風自顧自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棋盤。


    公孫棋抬頭,微微一笑,手一摸棋盤,棋子亂了。


    “殿下來此,可是要下一盤!”


    “當然!”,燕信風伸手撿起棋子,公孫棋也是。


    很快,棋盤清空,一人執白,一人執黑。


    燕信風先落了一子,言道:“小小棋盤,卻是有大道理,公孫先生,同意否?”


    “自然!”,公孫棋微微一笑,同樣落子,接著道:“人言人生無常,猶如棋子不知命運,就是布了大局,可誰知道這其中是不是又入了別人的棋局呢!”


    “你很惆悵!”,燕信風落子,還是一臉笑意。


    “是啊,很惆悵。”,公孫棋看了一眼棋盤,落子後道:“局中局,老夫仿佛看到了明天,又確定明天不應該存在。”


    “好狂,你自認為看到了未來!”


    燕信風笑臉不再,目光冷冽下來。


    “嗬嗬,殿下何處此言!”,公孫棋仿佛沒有看見,而是自顧自落子。


    “其實本王也好奇,你如此大膽滯留大周,真的有把握再贏一局?”


    燕信風目光灼灼,似有期待,似有困惑。


    公孫棋抬頭看著燕信風,似乎想要看穿他。


    “輸贏一子之間,殿下身邊的好手果然不少!”


    他目光看了兩處地方,恢複平靜,好似根本不在意。


    “其實你早就知道本王的人盯上你了吧!”


    燕信風語氣肯定,眼神堅定,公孫棋咧嘴一笑,言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信王殿下,有時候自信是一種氣勢,比如殿下現在如此之近。”


    “而有時候自信卻變成了自負,就像那些死去的刀下亡魂。”


    “殿下,你說是吧!”


    燕信風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本王有些不明白,為何你們為如此執著呢!”


    公孫棋聞言,他手一頓,停止落子,目光看著落葉紛紛的樹木野草。


    “殿下說是執著,可老夫卻認為是天道!”


    “陰陽相生,有黑有白,殿下自以為可以逆行天道,你的執著就是我的執著,不是嗎?”


    說完,落子於棋盤,咧嘴笑道:“先吃一子!”


    “天道?”,燕信風微微一笑,看著他,語氣悠悠道:“你們怎麽學了道家?”


    “道家?”,公孫棋搖頭,語氣冷冽道:“凡世間萬物,無不在天道運轉之中。”


    “道家是師法自然,而我們是護道平衡,維持秩序。”


    “是嗎,如此你們豈不是逆了天?”,燕信風笑眯眯反問,緊接著笑道:“一個隱藏著不敢示人的地老鼠,還敢談天道!”


    “閉嘴!”,公孫棋怒發衝冠,待看到燕信風一臉諷刺之意時,他很快又恢複平靜。


    “你知道什麽,天道運轉,在於平衡,失去平衡,就等同於災難!”


    話有些急促,仿佛是為了解釋給燕信風聽。


    “真的嗎?那這麽多年了,你們見過的兵災人禍不少吧!”


    燕信風說著依然落子,公孫棋深深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人生人死,本就為天道。”


    “燕信風,你以為贏了幾次,就認為我們不堪一擊嗎?”


    聞言,燕信風頓時搖頭,目光偏向其他方向,笑道:“說你們是地老鼠,是因為你們難以被找到。”


    “其實本王在邊關的時候,最先察覺到的就是你們的人,可惜最後讓涼國奸細與八大家給你們擋了刀。”


    說著,他目光放在公孫棋身上,言道:“本王本以為你會跑了,可是你依然還在,還是如此的淡定。”


    “公孫棋,你就那麽有把握離開大周嗎?”


    話音落下,公孫棋偏頭看著雲浪,然後一笑,不以為意道:“你想說的是獨孤霸他們嗎?”


    “哼,老夫早就發覺他了,若非棋子未落,你以為他真有能力監視我這麽長時間。”


    聞言,燕信風眼睛一眯,很快恢複平靜。


    “其實本王最好奇的就是一點,你們當初部署殺了我大哥,為何不殺商君呢,畢竟他可是主持變法之人。”


    公孫棋嗬嗬一笑,落子,看著棋盤,語氣冷冽道:“殺了一個商君,還有另外的人會出現。”


    “然太子卻不同了,他死了,皇帝時間不多,待引發你們三子之爭,便可借助八大家清除法家之人。”


    說著,他看著燕信風,有些佩服道:“隻是可惜了,我們根本就沒想到你能如此之快壓下其他兩人。”


    “不得不說,他們提出要除掉你是正確的。”


    “嗬嗬,過獎了!”,燕信風拱手感謝,拿起棋子,落子。


    “哦,對了,有沒有可能提示一下本王,你在大周又落了何子?”


    燕信風眨眨眼,一臉期待模樣,旁邊的雲浪差點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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