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李泰這是幹什麽?”,鄭王旁邊幕僚出聲,語氣冷冽,這時候,他恨不得上去封住李泰的嘴。


    聽聽這話說得,讓人都覺得刺耳。


    鄭王安撫了旁邊的人,微微搖頭,言道:“莫急,看看再說,若真是那永王想幹出什麽來,這裏很多人不會答應的。”


    話音落下,鄭王看著李泰,露出諷刺的笑容。


    他也不想想,你李泰自己想走捷徑,其他人又何嚐不想。


    別以為有永王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李成武在時還不敢如此犯了眾怒。


    眾人心思各異看著李泰,待他表演完,不,應該是被幾人見好後,坐了下來,園內頓時一靜。


    如此情形,李泰大為尷尬,然一想到父親的交代,李泰平靜了唿吸,裝著沒看見,隻是目光一直放在陽平公主那邊,神色莫名,不知起所想。


    “李泰,有些長進了!”


    燕信風感歎一聲,看著不再年少輕狂模樣的李泰,卻有一番感悟。


    “殿下,長進是長進了,然卻有些迫不及待,隻怕適得其反。”


    蕭何說著,嘴角上揚,旁邊的蘇文微微點頭,順著話頭道:“確實有些急功近利,李成武的死,讓他們有些方寸大亂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為大義,此人人佩服。一為自己,此人人喊打。


    李泰此時就已經變成了眼中釘,沒看到不少權貴臉色都難看了些。


    此時,李泰感覺周圍都冷了些,他想到永王的交代,深深唿吸,覺得平靜了些,方才又起身道:“諸位,今日這裏,可是有泰的好友,他可是安靜得很。”


    說著,對著燕信風這邊躬身一拜,大聲道:“信王殿下,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殿下來此,卻不發一言,卻是不好。”


    話音落下,在坐的都瞠目結舌,沒想到李泰居然將燕信風拉下水,這是要讓他當做靶子啊!


    涼亭裏,聞聽李泰此言,陽平公主頓時傻眼。


    我的老天,這李泰還有永王到底是怎麽想的?


    明知道父皇現在要緩和與燕信風的關係,兩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如此就不怕得罪皇帝嗎!


    再有,李成武可是被燕信風借刀殺人,算計而敗的,如今你們依然茫然無知,還想算計於他,嫌命長嗎?


    陽平公主一想到當日燕信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頓有不寒而栗的感覺。


    看著李泰,想到永王,陽平公主目光轉向安然不動的燕信風,她心中一顫,微微低頭,就當做沒聽見,沒看見。


    “好,好,好得很!”,鄭王此時目露寒光,看著李泰,恨不得抽死他。


    燕信風為何而來,鄭王清楚得很,根本就沒有陽平公主什麽事。


    如今李泰一言,直接將燕信風置於眼前,不少人還是相信燕信風有所企圖的。


    “王爺,是不是讓他走?”


    幕僚出聲,鄭王想了想搖頭,有些頭疼道:“這種時候,我們出手,簡直就是丟盡顏麵。”


    “先看看燕信風如何應對,若是不行,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時間仿佛安靜了,這個時候,大家都露出好奇之色,想看看這場大戲如何收場。


    燕信風此時目露兇光,李泰如此作為,分明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攪和今天的事。


    看來,他背後的永王真是霸道得很,既然得不到好處,也不會讓鄭王得到。


    李泰是棋子,他燕信風何嚐又不是!


    想著這些,燕信風目光冷冽,然而很快又恢複平靜,起身笑嗬嗬道:“李兄,各位賢達,今日本王至此,是得鄭王相邀。”


    “本王來此,一為鄭王,二為見識,卻是沒有其他心思。”


    說著,他偏過身子,對著陽平公主那邊,躬身一禮,言道:“陽平公主今日來此,雖與本王有幾次交集,然並無其他之意,公主當明見。”


    說完,直起身體,環視一圈,坐了下來,不再多言。


    李泰一看,隱隱約約有些著急,永王告訴過他,想要得到更多東西,那就得讓今日之事混亂起來。


    燕信風就是最好的靶子,身份上的天然弱勢,隻要稍微引導,都會讓宋國之人同仇敵愾。


    然現在燕信風說了幾句就不再多言,李泰知道麻煩了。


    眾人一看,不少人不由得嘴角一抽,真是好霸道的男子。


    這裏雲集了宋國大部分權貴之家,燕信風雖然是被李泰拉下水,然也不至於隨便說了幾句就應付過去吧!


    偏偏他還這樣做了,不少人有些惱怒,這是事關麵子問題。


    鄭王此時也詫異不已,他本以為燕信風會一一解釋,或者岔開話題。


    沒想到幾句話的事,他就不再多言了。


    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燕信風輕哼一聲,心中很是不爽。


    若非葉無財那邊還在加緊運輸寶藏,而這時候不宜惹上更多麻煩,以免寶藏那邊出了問題,他燕信風何至於此。


    區區一個李泰想拉他下水,他就得笑臉相對這些人,真是笑話。


    此時,蕭何與蘇文都覺得有些壓抑,燕信風就坐在旁邊,然兩人都察覺到他那氣勢已經不同了。


    “嗬嗬,燕君,你還真是直來直去,一點沒變呢!”


    聲音突然響起,眾人偏頭看去,便見長平郡主掀開帷幕,慢慢走了出來。


    眾人一看,頓時啞然,好嘛,這位才真真正正是與燕信風糾纏不清的人。


    長平郡主漫步來到燕信風這邊,看著他臉色,輕聲道:“燕君,你這人啊!有時候真的能忍。”


    蕭何三人懵逼,想退出去又不敢,隻好裝作沒聽見。


    燕信風抬起頭,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你現在又幹什麽呢!還要不要你以後的好日子了!”


    長平郡主聞言,微微搖了搖頭,笑著親自倒酒,言道:“燕君,這就是麗質最害怕的一點。”


    “燕君太能忍了,都說男人的胸懷是被無數屈辱撐大的,麗質深以為然。”


    “麗質害怕有一天,麗質的選擇絕了自己的後路,害人害己。”


    言罷,端起酒杯,示意幹杯,燕信風神色莫名,卻也有些意興闌珊。


    “燕君,今日太過混亂,麗質先行告辭!”


    說完,起身盈盈一禮,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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