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夜深天涼,先進屋吧!”


    老仆言語在耳邊想起,東成公反應過來,微微一笑,轉身進屋。


    夜深迷離,然則今夜宋都很多角落都未成熄燈,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皇宮,宋皇端坐其間,揮手讓稟報的人退下去,他臉色有些陰沉,偏頭對著身側的魏忠正道:“忠正啊,朕看到了混亂,你看到了嗎?”


    魏忠正仿佛沒有聽到,隻是嘴角抽搐幾下,他的心中也不平靜。


    宋皇也知他的風格,不在意他的態度,而是自言自語接著道:“朕自知其中兇險,所以才有魏王之權。”


    “然則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風浪將起,朕又該如何呢?”


    聲音慢慢小了去,魏忠正卻是心裏一咯噔,渾身汗毛豎起。


    他看到了宋皇那一閃而逝的兇光。


    接下來該誰倒黴了呢?


    魏忠正心思百轉,別看他們蹦噠的歡,可隻要宋皇出手,就是雷霆萬鈞,誰撞上就誰倒黴。


    “陛下,天色已晚,該歇息了!”


    魏忠正輕聲呢喃,宋皇反應過來,頓時一笑,言道:“也好,朕今晚就去蘭妃哪裏,去通稟吧!”


    “是,陛下!”


    魏忠正退後幾步,往外走去,房門打開,一股涼風吹來,魏忠正感覺一激靈,急忙擺擺身子,隱藏其中心思。


    招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蘭妃哪裏通稟,魏忠正這才伺候宋皇一起離開,往蘭妃哪裏行去。


    寢宮安靜下來,魏忠正離開,一路上,他心思百轉,終究感覺背後發涼。


    抬頭看著明月,魏忠正長吐一口氣,明月皎皎,就是不知道接下來的事了。


    接下來幾天,宋都就仿佛被迷霧包圍,誰也看不清其中的方向,就連魏王的遊園會之事也壓了下去。


    宋都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動,趙元常與李成武這些大臣已經看出了事情不對,紛紛閉門不出,防止引火燒身。


    皇宮,宋皇將手中的魚餌扔進塘中,冷冷一笑。


    都忍不住了,很好。


    “陛下,左相來了!”


    “宣”


    趙元常身穿官服,往宋皇這邊走來,近前幾步,他便躬身行禮,拜道:“臣拜見陛下。”


    “愛卿平身。”


    宋皇手一招,兩人來到涼亭處,坐了下來,趙元常一言不發,等著宋皇出聲。


    魏忠正給兩人斟酒,然後退後幾步等著,宋皇輕飲一杯,放下酒杯,笑道:“左相,這幾日都城很熱鬧吧!”


    聞言,趙元常眉頭一跳,隨後微微點了點頭。


    “左相啊!朕的心思,你應該知道,諸子爭權,朕厭煩不已,如今風浪再起,當如何?”


    話音落下,趙元常心裏一咯噔,急忙站起來,躬身一拜,小心翼翼道:“陛下聖命,自有主張,臣不敢置喙。”


    宋皇聞聽此言,哈哈一笑,讓趙元常坐下來,笑道:“左相此言,朕到是歡心,然則此事需要解決,左相不必顧忌,有一說一,朕當聆聽。”


    趙元常聞言,急忙搖頭,言道:“陛下,臣身為左相,自有陛下大恩,一切由陛下作主。”


    言罷,不再言語,宋皇眼睛一眯,隨即不由一笑,兩人相談一會兒,待到趙元常躬身離開時,宋皇突然出聲道:“左相啊!朕聽說右相之孫李泰有大才,這幾日可是聞名宋都,好得很。”


    趙元常一聽,臉色一變,隨即隱去,待還要說話,宋皇一揮手,讓他離開,他將說的話直接憋了迴去。


    出了宮門,趙元常吐了一口氣,隨即沉默下來,皇帝這是什麽意思,無頭無腦的。


    帶著疑惑,趙元常迴府,剛走進大門,他停下腳步,悚然而驚,迴頭看了一眼大門外,臉色變換,隨即急衝衝走進門去。


    一迴到大堂,他便叫來下人,吩咐幾句,隨後坐下來長吐一口氣,呢喃道:“真是起風了!”


    皇宮,趙元常離開後,宋皇臉色平靜無比,旁邊的魏忠正不發一言,此時的他心中驚濤駭浪。


    這是警告還是示意?


    魏忠正不明白,他隻知道一點,那就是皇帝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那個叫李泰的小子。


    “忠正啊!你說右相是不是太急了些,朕還活著呢!”


    “轟!”


    此言雖輕,卻如雷霆咋響,魏忠正反應過來急忙跪了下去。


    見到魏忠正如此,宋皇微微一笑,起身離開,魏忠正急忙跟了上去,低頭不語。


    人說風暴來時,當有雷霆萬鈞,然則宋都太過平靜了一些。


    院落裏,燕信風與蘇文還有蕭何坐著,蘇六伺候一旁。


    “公子,可有感覺殺氣騰騰之天?”


    蕭何猶如浪子,一杯酒飲下,笑臉盈盈。


    燕信風白了他一眼,笑問道:“子玉,汝當有一管家婆了,否則如此浪蕩,可不見才子之像。”


    聞言,蕭何被噎住,蘇文大笑,言道:“公子此言有理,待迴到大周,定幫子玉成事。”


    “哈哈哈”


    蘇文與燕信風大笑,蕭何撇撇嘴,很快他便臉色嚴肅下來,言道:“公子,這幾日已經成事,很快便要爆發了,我們得小心一些。”


    談到正事,燕信風與蘇文也嚴肅下來,兩人微微點頭。


    蘇文先是看了看燕信風,又看了看蕭何,心中一歎。


    蕭何這幾天做的事他知道一些,這兩人太過大膽了一些,稍有不慎,局勢就會控製不住的。


    他是欲言又止,蕭何一看他的表情,便笑了起來,開口道:“蘇大人,你我同在一條船,有什麽說什麽,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聞言,燕信風眼睛一眯,隨即道:“子儀,有何話就直言,本王有錯就改,這點容人之量本王還是有的。”


    蘇文聞言,隨即苦笑起來,言道:“公子,會國之事,順勢而為即可,又何必掀起風浪,到時事有反複,我們如何自處?”


    果然如此,燕信風點了點頭,蘇文求穩,不足為奇。


    “哈哈哈,蘇少卿,此言謬已!”


    蕭何反對,蘇文看著他,靜等解釋。


    蕭何起身,感受著吹來的微風,他輕聲道:“事在人為,局勢之變,我等當為執旗人,若為棋子,風浪來時,身不由己,大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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