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村子裏,丁河龍的同齡玩伴也是有的,而且有四五個,這會兒有兩個也在一起打牌,免不了就車子和女朋友的事情也要調侃幾句。


    丁河龍也笑著和他們開玩笑,沒多大會兒另外兩個玩伴相約著過來,一經商議,幾人決定去吃些燒烤喝些酒,好好敘敘舊,畢竟有的高中讀完了就去了社會,有的和丁河龍一樣也在讀大學,這兩年也隻有過年過節才能聚在一起。


    想比於讀初中高中時候家鄉的幾個兄弟,丁河龍對村裏的幾個玩伴也還是很關心的,雖然小的時候打打鬧鬧,有過歡樂,也有過矛盾,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現在大家的關係還是很融洽的。


    丁河龍想法很簡單,現在先什麽都不要說,等以後有了規模後,再看情況辦,這些玩伴如果想要逗牛直播平台工作混飯吃,他自然歡迎,如果不想去的話,那也不勉強,將來能幫到他們的時候,肯定也會幫一把。


    現在才剛剛起步沒多久,很多事情都沒有落實下來,要是把家鄉的玩伴和初中高中的兄弟也都叫過去的話,可能不太好處理,畢竟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們沒有過人的才藝,不能去開直播吸引觀眾眼光,又沒有相關方麵的專業知識,幫不上多大的忙。


    公司有了規模後,一些位置總是需要親信去掌管的,到時候再讓他們去頂上就成。


    喝著啤酒,吃著烤串,聽著幾個玩伴講去年發生過的事情,丁河龍心裏感慨萬千,話也非常少,他們要麽在工廠裏麵打工,要麽覺得普普通通的大學沒啥亮點,對未來感到『迷』惘。


    聽著他們為幾百塊錢心疼,抱怨老板各種刁難,丁河龍想到了自己,已經弄到了一億多的資金,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去了m國、h國和迪拜,首都bj更是去過好幾次。


    每次花銷都是幾萬,隨便拿幾萬出來,都夠一個玩伴在家娶個媳『婦』兒,過上安穩充實的日子。


    慕然間,丁河龍發現,他已經站在一個幾個夥伴沒有辦法企及的高度,心裏有些擔心,要是自己將事情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和這些從小到大的玩伴產生隔閡,甚至會不會丟掉這純真的友情呢?


    “管他的,以後再說吧,現在想這些也沒啥用。”心裏閃過這個念頭,丁河龍招唿幾個夥伴喝酒,一直到晚上八點,幾人才各自迴家,相約一起出去偷青,吃已經吃飽了,圖的就是一個樂子。


    迴家的時候,夏枝枝已經在家裏等著,丁敏和丁貴在自己門口,每年偷青的時候,他們都會跟著丁河龍這個孩子王身後,聽他指揮,雖然現在大家都已經慢慢長大,但這個習俗不會改變,除非等到啥時候大家不能聚在一起。


    一行人背著背簍,提著竹籃,朝公路走去,公路旁邊的農田裏麵蔬菜最多,長相也最好。


    白天去吃燒烤的時候,丁河龍和幾個夥伴就看過了,村委會旁邊的一塊農田裏花菜長的很好,那戶人家平時在村子裏口碑不錯,主人家是個光棍漢,都五十來歲的人來,還孤身一人,不過他為人很熱心,幹活也勤快。


    走在最前麵的丁河龍拿電筒照了下,興匆匆跑了過去,當他跳到田裏的時候,頓時感覺不妙,小腿肚子以下完全被水淹沒。


    “我愺,張叔平時人挺好的啊,沒想到這麽壞,肯定知道我們要來搞他家的菜。”嘀咕一句,丁河龍眼珠一轉,招招手道:“大家快點下來,每人摘一朵,這田裏好多花菜。”


    走在丁河龍身後的是丁敏,將竹籃扔下來,也跳了進來。


    “嘿嘿嘿嘿。”丁河龍強忍著笑聲,現在有人跟著吃虧,心裏開心的很。


    丁敏是個『性』格活潑的女孩子,平時也機靈古怪,不但沒有將這個陷阱說出來,反而興匆匆道:“大家快點啊,動手咯。”


    後麵的幾個夥伴有大有小,都是村子裏平常在一起玩的人,當即一窩蜂衝進來,下一刻罵聲一片,紛紛聲討丁河龍和丁敏不夠意思,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竟然不說出來。


    丁河龍和丁敏哪裏有悔過的意思,表示吃虧要大家一起吃才好。


    就在大家動手摘菜的時候,張光棍叼著香煙出現在田頭。


    大家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停止,反而七嘴八舌的表示,張光棍往田裏放水真的是太絕了,讓人猝不及防。


    “去年就讓你們舒舒服服的偷走了,今年得給你們點兒顏『色』看看才行,偷的時候注意點,別把其他的花菜給弄壞了,那樣會很可惜的。”張光棍坐在田頭,臉上滿是慈祥笑容。


    他沒有孩子,每年偷青這天,看著孩子在自己田裏熱熱鬧鬧有說有笑摘菜的時候,他都會感到很開心,欣慰。


    一個小時不到,各個夥伴背簍和竹籃裏或多或少都有些蔬菜,品種也特別多,大家經過商量,決定今年去丁河龍家裏吃火鍋,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丁河龍買了笑轎車,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事情。


    將菜送到家裏,其他小夥伴迴家換衣服,今年不止張光棍的田裏放了水,很多田裏都放了水,大家都清楚大人不是故意刁難孩子們,隻是為了讓他們的偷青更具有體驗感。


    這不,丁河龍的母親看著丁河龍和夏枝枝像個泥人一樣,頓時笑的合不攏嘴,招唿他們兩個快點換身幹淨衣服,準備處理菜品,等會兒小夥伴們可就要聚集在這裏了。


    看著夏枝枝的打扮,丁河龍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硬生生笑出來幾滴眼淚。


    由於丁河龍家裏就他一個,所以自然沒有女孩兒的衣服,現在夏枝枝一身都穿的是丁河龍的東西,蓬鬆的風衣,高三那年穿過的藍『色』校服褲上麵的火焰圖案已經不太清晰,一雙大號人字拖,更顯得夏枝枝兩隻腳丫子雪白無比。


    “你笑啥嘛。”嘟噥一句,夏枝枝揚起拳頭,一連錘了丁河龍好幾次,從她嘴裏發出的,是發自內心那種幸福快樂的笑聲。


    一會兒功夫,小夥伴悉數來到丁河龍家裏,就在『露』天院子裏生火架鍋,用來煮火鍋的鍋是一口大鐵鍋,平常這口大鐵鍋都是用來給豬燒豬食的,兩個月前家裏養的豬被殺掉,這口鍋也閑置下來。


    今天丁河龍的母親可是洗了好幾次,直到幹淨的閃閃發亮,才拿出來。


    農村人嘛,不在乎這些東西,有時候要是事情忙,來不及做飯的話,甚至會放幾個土豆和馬鈴薯在豬食裏麵混著煮,煮熟了拿冷水衝洗後就吃。


    這一刻,丁河龍眸子裏精光閃動,他知道自己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就算以後能賺大錢,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而他沒有覺得什麽不好,這樣的感覺其實挺不錯的,至少能時刻提醒他,做人不能忘本。


    哪怕前麵去了迪拜、h國和美國,吃過山珍海味,住過星級酒店,那又怎麽樣,現在他還是和玩伴們一樣,是個快樂的,能享受到平淡農村生活樂趣的小農民。


    等到小夥伴們各自散去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在開始放煙花前,丁河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往年的時候他可沒有這麽忙碌,握著手機麻木的將同學們發來的祝賀短信再轉發給同學,想和有感覺的女孩兒打個電話說聲新年快樂,但又沒有那個勇氣。


    現在丁河龍抱著手機,挨個挨個打電話,寢室裏的幾個兄弟、高鬆、孫飛龍、溫朵、向江夫『婦』、文森特、搖擺哥、黃淵、陳一發......。


    整整四十分鍾,基本上兩分鍾一個電話,沒有任何停頓,丁河龍現在才發現自己這幾個月竟然認識了那麽多人。


    打了個m國的長途電話給傑拉德·布什後,距離新年的到來已經隻有十分鍾。


    faker、金賽綸、還有一直牽掛著的淡波等幾個重要的人,丁河龍都來不及打過去電話,隻能等到放完煙花以後。


    對於現在的女朋友張小月,丁河龍自然是不會怠慢,最後五分鍾的時候撥通電話,幾句平常的問候,在兩人聽來都特別暖心,這大概就是愛情的神秘力量。


    盯著牆上掛鍾,丁河龍開始倒數起來,電話那頭的張小月跟著他一起倒數,偶爾傳來她弟弟張凱在旁邊激動的叫聲:“姐夫哥,姐夫哥,放衝花兒(煙花)咯。”


    “三。”


    “二。”


    “一,點火!”夏枝枝揮舞著拳頭,從後麵推了丁河龍一下,有些發呆的丁河龍拿著打火機來到空地上,小心翼翼的將其中一桶煙花點燃,之後像兔子一樣溜到後邊。


    小時候丁河龍做過一個錯事,將一個鞭炮點燃後丟到了玻璃瓶子裏麵,還沒來得及逃開,鞭炮炸裂,玻璃瓶子在巨大爆炸力下碎裂成很多塊,他的手上和臉上被很多玻璃渣子給劃傷,所幸沒有傷到眼睛,這個事情給他留下了一些陰影。


    自從那以後,丁河龍家裏過年放鞭炮和煙花,都是父母負責,他的任務就是在旁邊看。


    可是今年不同,這三桶精心挑選過的煙花代表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所以丁河龍必須自己去放,他鼓起勇氣咬咬牙才做了這個事情,算是自己的一個突破吧,等到點燃引線離開後,他知道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從今天開始已經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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