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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唰——


    一群人馬從三鬼城中飛射而來,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城牆上,來的正是以杜白衣為首的金獅國諸強。


    “這他媽是個陷阱!”


    杜白衣一現身就破口大罵。


    平日裏,他總是一身白衣顯得風度翩翩,隻是如今衣衫破碎,顯得有些狼狽,而怒罵中五官都有些扭曲。


    當然,修為到了聖使的高度,即使大魔樹培育陣也隻是能將他暫時困住罷了,但顯然牛角魔使即知他來偷襲,顯然是在監牢裏布下了重重陷阱。


    以至於即使是杜白衣,也吃了些苦頭,而隨行的八千人重,如今更是一口氣削減到了四千人左右,可謂損失慘重。


    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杜白衣近年培養起來的精銳,死傷這麽多當然讓他怒不可遏。


    然後,他一眼盯在了秦太公身上,大罵道:“秦太公,你可知道這是陷阱?”


    “我怎麽可能知道?”


    秦太公大吃一驚,連忙否認。


    “哼,當真不知道?”


    杜白衣冷冷盯著他,卻是不信。


    眾人看在眼裏,都是心生鄙夷,這杜白衣雖為聖使,但本就是個心胸狹窄之輩,此番本是為了樹立威信才和秋水宗合作,如今事不成反落了陷阱,自然一腔怒意都發泄到秦太公身上。


    “我當然不知道,莫非你還懷疑我和邪道勾結?”


    秦太公今日受的打擊夠大了,見到杜白衣不知好歹居然反過咬一口,頓時勃然大怒。


    自然,關於秦太公和鬥星館合作的事情,李默和宋北風等人都是再清楚不過的,隻是沒有證據來針對秦太公罷了。


    “我管你有沒有和邪道勾結,今日這事情擺明了就是對方早有預謀的陷阱,一定是你那邊把情報泄露了出去!”


    杜白衣倒也聰明,一句話點到了實心上。


    “知道計劃的可不止我們秋水宗!你們金獅國不也知道嗎?”


    秦太公立刻反駁。


    眼看雙方都要吵了起來,李默便聲音一抬道:“其實要弄清楚情報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也不是件難事。”


    此刻李默正站在城牆上,其實距離杜白衣並不遠,這話可謂清晰入耳。


    隻是杜白衣顯然不領情,聽得這話,瞥了李默一眼,便冷哼一聲道:“哪裏來的小子,如此不知尊卑,本使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


    城牆上,諸正道一聽,頓時麵麵相覷,為杜白衣捏了把冷汗。


    這家夥仗著聖使的身份,如今逮著誰就罵,不把秦太公放在眼裏,自然也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但是惹誰也不能惹上李默啊。


    “白衣兄,這位可是堂堂神勇王殿下,你可得搞清楚身份啊。”


    這時,敖戈聲音一抬。


    他這麽說,顯然是在討好李默。


    “哼,神勇王?你就是神勇王?一身氣息全無,如個普通人般,怎麽,練功走火入魔失了根基?那還敢在這裏晃悠,就不怕不小心丟了命?”


    杜白衣哪能理解敖戈的話,聽得李默身份非但沒有半點敬意,反倒嗤笑連連。


    “杜聖使,若非有我默師弟出手,你們可不會這麽輕鬆就從三鬼城裏走出來。”


    宋北風沉聲說道。


    “什麽?他出手?”


    杜白衣聽得一愣。


    隨行的金獅國諸強也都一臉意外,怎麽宋北風把這麽大個功勞加在這青年身上。


    隻是,再看全場,氣氛分明有些古怪,人人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因為宋北風這話而起喧囂,而且若仔細看,諸國強者看著李默的眼神分明帶著欽佩。


    “你再仔細看看,默師弟手上所擒之人就是牛角魔使!”


    這時,宋北風又道。


    “什麽?”


    杜白衣等人聽得又是大吃一驚。


    李默周邊有不少剛才破陣的玄師,所以眾人的注意力並沒有在他身上,剛才粗粗一瞥也隻是看臉,如今仔細看去,這才發現李默手中有條鎖鏈,鏈子上纏著一個侏儒牛頭人。


    “這是牛角魔使?北風聖使你不是開玩笑吧?”


    然後,杜白衣突而哈哈大笑起來。


    “放肆,你這區區聖使也敢嘲笑本使?”


    牛角魔使雖是階下囚,但自尊不減,如今聽得這話頓時勃然大怒。


    他一怒之時,雖然氣息受到限製,但那上位者才擁有的威壓卻未減半分,硬是令杜白衣心頭一顫,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這……這當真是牛角魔使?”


    “自是千真萬確,此魔頭之魂魄染有魔血,因而具備了無限再生之術,我們三大聖使聯手都未曾擊敗他,但默師弟卻識破他這真身,才將他擒下。”


    宋北風不無驕傲的說道。


    這字句雖短,但說出來卻讓金獅國的人連著打了好幾個寒顫。


    魂魄染血,無限再生,光是想想便讓人不寒而栗,而且,當初金獅國的另一個聖使就曾經敗在牛角魔使手中,因此他的厲害眾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三個聖使聯手都未曾拿下,更足見如今的牛角魔使是何等強大,但是卻被李默一手拿下了。


    杜白衣眉頭頓時一皺,再看秦太公,後者毫無反駁之意,一臉倍受打擊之象。


    “怎麽可能……”


    他滿臉狐疑的盯著李默。


    眼前這人分明氣息全無,猶如個普通人,然而,滿場諸強的表情卻分明證明了宋北風的話。


    這時,李默提起牛角魔使來,問道:“情報究竟是如何泄露的,魔使不如說給大家聽聽吧?”


    “你當本使是什麽?怎麽可能告訴你這等機密?”


    牛角魔使昂起腦袋,一副硬骨頭的樣子。


    他很清楚李默的心思,如果抖出事情來,秋水宗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樣一來燕皇門將一家獨大,燕山國的強盛指日可待。


    “那看來本殿得使點手段了,別人要想對付你可能不易,不過本殿若要動手,有千般方法,比如,把魔血一絲絲的從你的身體裏抽出來,到時候你會根基全毀,成為一個誰都可以欺負的孤魂野鬼。”


    李默笑眯眯的說道。


    眼前的青年在笑,但卻猶如魔鬼的笑容般,令牛角魔使猛地打了個寒顫:“你……你休要嚇唬本使!”


    “本殿可沒興趣嚇唬你,你若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試試。”


    李默笑著抬起手來。


    “別,別試!”


    牛角魔使連忙阻止,臉上恐懼之色油然。


    他很清楚李默不會輕易殺他,畢竟他好歹也是三大魔使之一,有著很大的利用價值,但是,如果照李默這般說,把魔血都給抽出去而導致根基盡毀的話,那卻是生不如死啊。


    而且,若是別人這麽嚇唬他,起到的威懾力並不大,畢竟要想把魔血抽出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辦到的。


    但是李默不一樣,他可是魂修之軀,對於魂魄的理解是他人萬萬無法匹及的。


    見到李默把牛角魔使吃得死死的,諸強看得都大感快意,三天前,牛角魔使何等囂張跋扈,把眾人幾度逼入絕境,但如今李默一手翻盤,牛角魔使也成了階下囚。


    “那你還不快說。”


    李默努了努嘴。


    牛角魔使心頭憋屈得很,極不情願的坦白道:“秦太公和鬥星館老祖北如海曾經合作過,本使便是從鬥星館那邊得到的情報!”


    “什麽?”


    眾正道聽得大吃一驚,一時間場麵甚顯混亂。


    “胡說,你是血口盆人!”


    秦太公臉色大變,連忙矢口否認。


    宋北風和朱孝廉等人則是互望了一眼,唯有他們心裏清楚,李默是在報複!


    當初秦太公勾結北如海,幾度涉足無根島,差點讓他丟了命,李默這事情可是一直沒忘,如今借牛角魔使之口便要實施報複了。


    “牛角魔使,你的心計還真夠毒的啊,如今身為階下囚還在這裏亂潑髒水。秦太公乃堂堂聖使,秋水宗之尊,豈會和邪道合作,而且還是臭名遠揚的的鬥星館老祖?”


    李默冷哼一聲,盯著牛角魔使。


    不知情的眾正道聽得紛紛點頭,暗讚李默心胸寬廣,沒想到秋水宗屢次針對燕皇門和武極宗,但他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如今還替秦太公說話。


    隻是牛角魔使心裏豈不清楚李默的意思,他暗罵了一句,心知若不說個清楚隻怕李默趁機要折磨他,便唯有大叫道:“我當然不是汙蔑,有的是證據!”


    “當真有證據?”


    李默一臉的懷疑。


    “有,在主城之地的秘庫中便藏有最近我方探子從鬥星館那邊得來的情報!”


    牛角魔使為自保,唯有大聲迴道。


    這一說,頓時議論聲四起,光這句話便讓眾人覺得牛角魔使並非是空口栽贓,畢竟他根本不可能料到自己會落到如此地步,所以當然不會提前準備證據。


    而且到了這個時候,這些情報是否存在也是很容易就能調查清楚的,因此即使情報未現,但眾人心頭已頓生了懷疑。


    “好你個秦太公,居然暗中和邪道勾結,欲置我金獅國諸強於死地啊!”


    杜白衣直是氣不打一處打,指著秦太公厲聲怒罵。


    “哎呀,太公前輩莫非真的和邪道勾結,這種事情不可能吧?”


    李默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似乎很相信秦太公的為人。


    但這樣子看在秦太公眼裏,卻是一張猙獰可怕的麵孔。


    “李默你……”


    秦太公氣得渾身發抖,踉蹌後退,他並非愚蠢之輩,豈不知道李默是在借牛角魔使之口報當初一箭之仇,隻是眼下這景況下,他根本沒有辦法反駁。


    眼前這青年啊,就象是秋水宗的克星般,硬是把宗門打壓得喘不過氣來,秦道銘之死,烏鐵城之敗,如今,災難又落到自己頭上了。


    “哇——”


    怒極攻心之下,一口熱血噴喉而出,秦太公眼前一黑,竟生生的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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