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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太公的消息抵達之前,秦道銘在無根島上負傷而逃的消息便已經在城裏擴散,這一石激起千重浪,讓人不免擔心於秋水宗的反應。


    而果不其然,不多時便傳來了秦太公率領千人兵馬大肆前來的消息。


    一下子城裏議論紛紛,畢竟眼下秋水宗今非昔比,在實際勢力上而言已經壓過了武極宗,更試圖和燕皇門爭鋒。


    不過,李默率領人馬迴歸,一下子便能夠將武極宗的整體戰力拉高幾倍,至少也是和秋水宗同一個規模的存在了。


    那秋水宗定然不會坐視武極宗翻盤,而那秦道銘秦太公更非吃虧的主。


    但當然,李默更是不好對付,堂堂皇族身份坐鎮於此,那可不是誰都能憾動得了的。


    因此,雖然議論聲陣陣,但對於眼下的局麵卻並沒有太大的擔心。


    不多時,秋水宗的人馬已經抵達了巨牙城外三裏地。


    到了這裏,自然早有武極宗的人馬在這裏等候著。


    於是,除了秦太公一行百來人的隊伍入城外,其餘人馬全都留在了城外。


    秦太公入城自然引得一番震動,不少人也都想一睹這位聖使的尊容,看到街道兩邊人流如潮,秋水宗諸人也都不由得一臉驕傲。


    如此一路抵達內城大殿,但見殿堂之內,武極宗諸強林立,上座便是朱孝廉,下方左席是朱正武、朱文涵等宗門高層,右方則是宋舒瑤、秦可兒等人。


    秦可兒自脫離秋水宗,早就加入了武極宗,身份更是堂堂的大長老,而宋舒瑤雖非武極宗人,但她本就是皇族,地位崇高,再加上和李默的關係,坐在首席自是理所當然。


    秋水宗一行大步入殿,直抵中庭。


    秦太公站在隊伍前方,負手而立,身上溢流出的氣息已籠罩著整個大殿,讓人如同身負重物般,深感壓力。


    但自然,這種程度還不至於讓人承受不住,但所有人都清楚,秦太公是刻意釋放氣息,以起到威懾之用。


    “聖使遠來,有失遠迎。”


    朱孝廉坐在大座上,人不動,手不拱,淡淡說道。


    秦太公大手一揮道:“寒暄就免了吧,本使過來的目的想來朱宗主也很清楚。神勇王,人在何處?”


    “聖使若有事情,大可與我說,默兄已全權將事情交給我了。”


    宋舒瑤平靜的說道。


    “你?哼!你有什麽資格和本聖使談話?”


    秦太公瞥了她一眼,一臉輕蔑和不屑。


    朱孝廉便道:“聖使怕是有所不知,宋師妹即為皇族之身,同時又是前宗主的道侶。聖使即要找前宗主,那麽,她自然有資格代他說話了。”


    “哈哈哈,原來神勇王不過是個縮頭烏龜,闖下禍後居然閉門不見,派個婦人出頭嗎?”


    秦太公放肆大笑起來,笑聲直是刺耳之極。


    他這麽一笑,秦道銘等來客也都紛紛大笑出聲,一時笑聲充斥著殿堂,令殿內人頓時臉色一沉。


    秋水宗怎麽可能不知道李默是在閉關,明知道他出不來,故意拿這事情挑刺。


    宋舒瑤平靜的道:“我師哥正在閉關,這一點秦宗主是再清楚不過的,聖使又何必故作不知,拿這事情做文章呢?”


    一提這事,秦道銘笑聲戛然而止,眼中流露出幾分羞憤,然後他一揮,矢口否認道:“神勇王閉關?哼,他若閉關豈能傷得了本宗?”


    “沒錯,他若閉關怎能傷我師侄?如此解釋真是可笑之極。”


    秦太公冷哼一聲,“我師侄本著和解的態度上無根島去,不想這神勇王居然敢打傷我師侄。如今,本使親自到這裏,他卻派個婦人來當擋箭牌,真當本使這麽好應付嗎?”


    一聽這話,殿內人皆暗罵秦道銘無恥,居然如此顛倒黑白。


    而偏偏這事情卻無法反駁,畢竟李默那第二魂魄出戰,擊敗秦道銘之事是從未出現在史冊記載上的孤例,口說無憑。


    相反,秦道銘從無根島負傷離開那卻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前宗主英明神武,其名望如天,又豈會怕見聖使?隻是這事情原本就是因秦宗主而起,若非秦宗主在城中大殿使用盜命之術暗傷蘇師妹,更想趁著前宗主閉關之時侵入無根島,奪取島嶼和天地至寶,那麽也不會被閉關的前宗主所傷,這事情隻怕聖使還得好好問問你這師侄啊。”


    朱孝廉冷笑一聲道。


    秦太公聽得卻是大笑一聲道:“真是信口雌黃啊,無非是在無根島上的打鬥中有人被我師侄所傷,中了盜命術,卻被你們這般汙蔑。”


    “本宗主行事光明磊落,怎會做出如此暗箭傷人之事?再說了,你說這蘇師妹是在城中大殿中的招,那不妨派人去找找,看有誰能夠做證?”


    秦道銘挺著胸膛,大聲叫道。


    武極宗諸人聽得臉都黑了,這秦道銘果是個狡猾之徒,自己做下的事情卻沒有半點膽魄承認,而他死咬著這話卻讓人無法反駁。


    畢竟蘇雁因中招而被威脅之事,那肯定是秋水宗高層間的秘密,事實上秦可兒一行入城都並未有人認出,要想找個人證來證明這件事情都是很難的。


    也就是說,從常理上而言,一切反倒是對秋水宗有利。


    秦可兒咬著牙,嘴唇都滲出血來,這個曾經崇敬甚至當成榜樣一樣的男人,沒想到險惡如此。


    因為他,李默瀕臨死亡,如今他又顛倒黑白,汙蔑李默,這一刻當真是半點情義都剩不下了。


    宋舒瑤靜坐著,如此事態下卻也並不緊張。


    “好了,本使可沒閑心和你們廢話,如果神勇王不出來,那本使就親自去找他!”


    秦太公大手一揮。


    “秦太公,我尊你是聖使,已足夠禮待。但是這裏是武極宗,可不是你的秋水宗,不可能任你胡來!”


    朱孝廉豁然起身,冷冷盯著秦太公。


    “哈哈哈,區區小兒也敢嚇唬本使?可知本使若出手,你們無一是我一合之敵!”


    秦太公狂笑一聲,大手一揮間,氣息騰騰如洪流般襲來,吹得殿內眾人衣袍唰唰狂響,殿外的守衛們更是站不穩腳,跌倒一片。


    “秦太公,你若真想打,我武極宗奉陪到底。但是,你要清楚對我宗門動手將會意味著什麽!”


    朱孝廉被氣息吹得刮麵生疼,卻是屹立不倒,聲音反倒越發的擲地有聲。


    這話一落,殿內諸強都豁然起身,一個個冷眼盯著秋水宗一行。


    “對你們武極宗動手意味著什麽?不就是和燕皇門對著幹嗎?你以為本使會怕嗎?”


    秦太公低沉沉的冷笑著,身上的氣息越發的狂妄起來。


    與此同時,秋水宗強者也都露出沉沉的笑意。


    “如今正道理應擯棄前嫌合作,神勇王卻因為嫉妒我秋水宗十年勢力大漲,反倒打傷本宗。眼下又因為理虧,藏身在無根島上不露麵。你們如今阻攔,這事情傳出去,看天下人如何看待你們!”


    秦道銘指著眾人嗬斥道。


    另一邊,武極宗這邊人人神色無懼,但無懼的背後卻也不免泛起幾分凝重和憂慮。


    秋水宗膽敢如此狂妄,公然挑釁甚至不惜一戰,那是因為秦道銘所言的“求和反倒打傷”這樣的荒謬事實,但這樣的事實卻符合常理,因而即使打起來,秋水宗占了理,武極宗卻是理虧的,而在正道這圈子裏,有沒有理是非常重要的。


    因此,占了理的秋水宗是極其狂妄,大戰一觸即發。


    而正如秦太公所言,他修為絕高冠頂,若真打起來,幾個天王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若真被他闖上無根島,那麽隻要一絲波動便可令神魂修複術功敗垂成。


    就在這時,但見殿外有腳步聲傳來,同時響起一個聲音:“什麽事情讓秦聖使如此惱怒,竟不惜與武極宗一戰?”


    話落,便見一個五旬老者翩翩而來,蓄長須,麵帶笑,正是當年李默和宋北風踏入半界時,燕皇門相迎之人:宋古。


    “原來是去搬了救兵啊……朱宗主真厲害啊……”


    秦太公嗤笑一聲,言語間的輕蔑盡露。


    朱孝廉不為所動,心頭是暗鬆了口氣,他拱拱手道:“宋前輩。”


    “恩。”


    宋古微微頷首,大步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群燕皇門的門人,個個皆是勇武。


    “古師哥。”


    宋舒瑤起身叫了句。


    “瑤師妹,多年未見了,如今天王之姿,真是我皇族之福啊。”


    宋古臉上笑意更濃,眼中滿是稱讚。


    “也恭賀古師哥晉級天王。”


    宋舒瑤莞爾道。


    “嗬嗬,老朽隻是承襲上仙所賜靈丹之寶,運氣使然罷了,不比師妹天資如龍,苦修至此啊。”


    宋古嗬嗬一笑,謙虛道。


    然後,他便又道:“原本昨日我們便收到李師弟迴來的消息,不過宗門那邊剛好走不開身,今日聽得事情緊急,這才立刻趕過來,幸好來得及。朱宗主,把事情給我說一下吧。”


    朱孝廉立刻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說了遍,聽得李默傷重至此,而秦道銘混淆黑白,宋古眉頭也不免一皺。


    “古師弟,你既然來了,那麽相信你會給本使一個妥善的交代吧?否則,本使可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被打傷的不僅是我師侄,更是我秋水宗的宗主。我師弟好心與那神勇王合作,不想他卻是個心腸狹小之輩,這筆帳可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了!”


    秦太公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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