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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到了。”


    李默停了下來。


    諸人感知釋放開去,滲透岩層,便清晰感覺到了石塔地下部分的存在。


    “好密集的陣法,簡直就是密不透風啊,這和鐵人牢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魏酒泉皺起眉頭來。


    眾人都心頭暗沉,深知這陣法的難度。


    這時,便聽李默微微一笑,一攤掌道:“所以咱們得走走捷徑。”


    “九等破陣石。”


    眾人定眼一看,直是大喜,李默手中正放著一大把九等破陣石。


    破陣石乃是破解陣法的捷徑,運氣好的話,一顆就能破解陣法。


    但隨著檔次的提升其煉製成功的幾率也呈現出高速銳減的趨勢,九等破陣石乃是百份出一之物,也就是說,一百份材料才可能煉製出一枚,其所耗費的人力物力甚大,因此價格也極其昂貴。


    更重要的,則是九等破陣石乃是保命之物,所以乃是持千金而難求之物,象海神島的拍賣會,那也是百來年也才有一兩枚出現而已。


    如今李默手中豁然有著十幾枚破陣石,這數量是相當誇張的。


    “莫非殿下還是鑄器師。”


    魏酒泉突而想到一種可能,忍不住問道。


    “對,三等一境鑄器師。”


    李默微微一笑。


    海崖城眾人聽得又暗噓了口氣,心頭波瀾起伏。


    論人之壽命,不過千多年。


    對於壽元不過百年的凡人而言,這是一個漫長得難以想象的長度。


    但是,對於玄師們而言,這個時間卻並不算長。


    光是獨修武道,一層層修為的提升就耗費了多少人大半的光陰,而且也隻是仰望到天王的存在,要想踏足天王之境更不知需要多少時日。


    但是,這世間總有名為天才的存在,同樣的時間卻能夠諸道同修,而且每一條道路都能夠達到他人難以想象的高度。


    眾人思緒間,鏡中界繼續朝前開鑿,一大片石塔的地下部分便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黝黑的塔身外,陣法密布如絲網,散發著隱隱的光澤。


    “咻。”


    李默一揚手,一枚破陣石破空而出,砸在石塔上。


    破陣石在接觸石塔的瞬間便粉碎成渣,但陣法並沒有絲毫的晃動。


    “哎,。”


    眾人直是歎息一聲,雖然早有預料一顆大概成功幾率不大,畢竟破陣石的破陣幾率也和陣法的強大與否有關係,不過任何一枚破陣石那可都是極其昂貴之物,雖然不是自己的,看著浪費掉也心疼。


    李默則是一臉平靜,隨手一甩,第二枚破陣石砸去。


    第三枚,第四枚……一直到手裏十幾枚破陣石都丟光了,陣法卻仍然巍然不動。


    “十五枚破陣石居然都沒有打破這陣法……這……”


    魏酒泉捂著胸口,疼惜得都有點吐詞不清了。


    他都如此,其他人更不消說,一個個是惋惜之極,同時更擔憂於接下來的發展,破陣石這一招可謂是底牌了,尋常時候是不可能用的,如今用光了又要如何破陣呢。


    “運氣還真有點不好呢,不過好在我準備得充分。”


    李默嘀咕了一聲,隨手一翻掌,但見掌中似變戲法般的豁然又有了十幾枚破陣石。


    “這……”


    眾人張大嘴巴,直是愣得兩眼發神。


    看著眾人這樣子,李默便微微一笑,解釋道:“都是閑時煉的,正好派上用場。”


    說著,隨手又將破陣石丟出去,那臉上絲毫找不到半點心疼的表情。


    眾人並不知道,李默前世原本丹道天賦就驚人,轉生以來雖然意識到武道上的缺陷而在其上付出了諸多的精力,但是丹道上也從未拉下,再加上諸多奇跡造就的丹道水準,對於他人而言難以成功出爐的九等破陣石成功率卻要高出許多。


    因此,所儲的量也大大超過眾人想象。


    咻咻咻


    一枚枚破陣石砸出,似乎又在重演之前,不過一會兒李默手中便已隻剩了三枚。


    眾人斂聲屏氣的看著,這一枚枚破陣石砸去就好似丟出去一座座金山似的。


    一枚、兩枚……最後一枚破陣石襲去。


    騰


    突然間,陣法群產生細微的波動,猶如漣漪般順著石塔表層蔓延開去。


    “好。”


    李默大喜,瞧準機會驟一揚手,鏡中界撞擊在陣法空隙之中,瞬間將塔壁吞噬出一個直徑十丈的巨洞來。


    眾人如同閃電般飆射而入,在陣法恢複原貌之前湧入到了石塔中。


    一進石塔,周遭光芒四射,迅速適應了光線的眾人一眼就看到塔層中的景象。


    這地下塔層極其寬闊,四壁皆由暗紫色的晶體鑄造而成,釋放出微微的光亮。


    而剛才的強光則來自於塔層中心處,那是一尊尊十丈高的陣柱,呈環形分布著,其中心的位置有著一方丈高的石台。


    石台上豁然漂浮著一座小島模型,其上山脈起伏,鐵牆聳立。


    “這是鐵龜島的縮影,該不會這就是……”


    魏酒泉驚訝道。


    “隻怕是了,這就是鐵甲門陣法的真正麵目,居然是個投影法陣。”


    李默沉聲說道。


    眾人聽得輕噓一聲,雖然進來就直中靶心,找到了鐵甲門法陣的中樞係統,但是萬沒想到居然是個投影法陣。


    “這和我們所知的投影法陣全然不一樣呢,似乎是把影象能夠構造成實體般的投射出去,也就意味著,這個島嶼模型和整座鐵龜島是合二為一的,對這裏進行的破壞和改動,鐵龜島本身也會產生相應的改動。”


    柳凝璿分析道。


    “看,鐵牆在動。”


    狼夜突而指這一角說道。


    眾人定眼一看,果見那模型上的鐵牆在慢慢的抬升,然後又慢慢的落下去,這事情正好映證了柳凝璿的推斷。


    李默則沉吟不語,站在陣柱旁邊仔細觀察著,然後扭頭說道:“璿兒,若不然咱們把這陣法搬走吧。”


    “搬走這鐵甲門陣嗎。”


    柳凝璿聽得眼睛一亮。


    李默微微頷首道:“如果我推斷得沒錯,這個中樞陣法是可以移動的,隻要掌握到運行的方法,就可以將其收入囊中,到時候,鐵龜島的鐵門陣將不覆存在,但是璿兒你便有了一件鎮門之寶級的大殺陣。”


    柳凝璿聽得直是大喜,說道:“那事不宜遲,現在就來分析這陣法吧。”


    “當然,時間不算多了。”


    李默微微點頭。


    於是,二人便在陣法前細細商量起來。


    另一邊,海崖城諸人早是呆若木雞了。


    這陣法何等龐大,自鐵甲門誕生起就是這座島嶼的守護神,即使眾人從外界而言,但是還是被這陣法的強大嚇了一跳。


    當然,強大隻是其一,最關鍵的則是這陣法和整個島嶼是嚴絲合縫的聯係在一起,要想將這陣法完美無缺的剝離出來而納為己用的話,這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李默的主意,真是異想天開。


    但顯然,李默二人都沒把這當成笑話,而是仔細的研究起陣法來,如此一晃,就是三天。


    鐵甲島外的一片礁石區裏,狼魚族大軍正潛伏在這裏。


    清晨霧色濃濃,遮蓋著海麵,更將眾人的身影隱沒了起來。


    “叔叔,這都過去四五天了,隻怕他們早就遭了不測。”


    狼武上一臉懊惱的說道。


    狼兀臉色早黑如炭木,這幾天下來內心沒少受煎熬,尤其是他自認為聰明的決斷,結果把族群推入到了危險的邊緣。


    他沉聲低語道:“莫非老夫真的太高估了他們了嗎……”


    “這鐵龜族雖然人數少,但那族長卻是個老成精的人物,再說這島內堵堵鐵牆林立,就如同一個個監牢般,要想將這裏攻下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啊,哎,這姓李的死了原本也是大好事一件,但是咱們寶庫裏的寶貝可是被他們盜走了,他們這一死,東西可就落到鐵龜族手裏了。”


    狼武上說著直是捂著胸口,想著千年所藏為他人所獲,那真是揪心的痛。


    這正說到狼兀的痛處,令他臉色又是一沉。


    “稟族長,有船來了。”


    這時,突有狼魚從遠處而來。


    “什麽島的船。”


    狼武上立刻問道。


    “是海象島的船。”狼魚立刻答道。


    “海象島的人。”狼武上蹙起眉頭。


    “而且,那船上似乎有海象島島主象敖。”


    狼魚小卒又道。


    “什麽,象敖來了,你當真看清楚了。”狼武上連忙追問道。


    “應該不離十,那象敖的特征可明顯了。”狼魚答道。


    “自七十二族而立,諸島都是各自為政,罕有往來,尤其是上位島嶼一般不會出現在下位島嶼的海域中,更何況還是海象島的島主,那象敖若來,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啊。”


    狼兀摸著下巴說道。


    “這可真是麻煩了,原本事情就不樂觀,如今海象島又過來插一腳,叔叔,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狼武上憂心忡忡的問道。


    “或許,這是件好事也說不一定……”


    狼兀突而想到了一種可能,臉上浮現起深邃的笑意來。


    “叔叔說的好事是。”


    狼武上連忙問道。


    “如果真如我所料的話,咱們這趟的收獲說不定比原先預測的還要好,但首先要確認象敖是不是真的到了這裏,這一點就由侄兒你親自去一趟。”


    狼兀說道。


    狼武上點點頭,便竄入海中,不過一會兒功夫便又冒出海麵,肅然說道:“叔叔,當真是象敖不假,而且船上還帶了海象族四將之一的象曇。”


    “好,傳我命令,靜觀其變。”


    狼兀又恢複了那老成而自信滿滿的表情,揮了揮手道。


    見狼兀不多說,狼武上便也沒追問上去,但是本著對狼兀一直以來的崇敬,如今心頭的涼意又減少了不少。


    他朝著滿是鐵牆的海龜島望去,揣摩著會有什麽好事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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