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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於衡州之南的南侯殿,建宗於鏡泊山脈之上,擁千裏之土。


    頭頂著十大名門的榮耀,凡土家族蒙皇恩浩蕩,繁衍興盛,而玄門之域裏南侯殿在這一隅之地就如一地之諸侯,支手遮天。


    盛夏的鏡泊山脈在陽光照射下,特有的礦層宛如鏡子般折射著陽光,遠望大山如湖泊連綿蔚藍優美,各處靈樹結果靈花繁盛,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美景。


    但對於喬天野而言,風景再美卻也沒有欣賞的心情。


    此時他正躺在床上,臉色透著蒼白和虛弱,床邊凳子上坐著一個白須老者,乃是宗門醫師院院長喬福仁。


    在房間一邊,是一個相貌和喬天野有幾分相似,年紀大上四五歲的青年,此人乃是喬天野的二哥喬勇山。


    屋子裏窗戶緊閉,一旁的熏爐裏冒著濃濃的藥味,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凝重和壓抑。


    喬福仁把著他的脈,拂須不語,良久之後才站起身來。


    “仁長老,我三弟的病可有好轉?”喬勇山問道。


    喬福仁還未迴答,喬天野便坐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等本少爺恢複修為,定要把那武極宗連窩端掉!到時候我要當著那小子的麵淩辱那兩個丫頭,要他死之前受盡折磨!”


    說罷,他便一臉猙獰的狂笑起來,直是笑了幾聲又猛烈的咳嗽著,臉色直如白紙。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待你傷好再說,當然我們絕不會放過那小子。”


    喬勇山拍拍他的背,讓他氣息緩和過來,這才朝著喬福仁望去。


    喬福仁則是微微搖了搖頭,喬勇山眉頭一皺道,“還沒有好轉?我聽說仁長老你可是用上了宗門秘法,這都幾個月了,怎麽我三弟的身體越發虛弱。”


    喬天野沉著臉質問道:“那宗門秘法可是傳自燕皇門的,專門就是針對根基被毀的傷情,怎麽這麽久都不見效,到底要什麽時候我才能夠恢複修為?”


    喬福仁輕歎一聲,拱手道:“容老朽直言,三少爺的病隻怕終身無望恢複。”


    “什麽?”


    喬天野聽得大吃一驚。


    喬勇山臉一沉道:“仁長老,你何出此言?”


    喬福仁便解釋道:“所謂根基者,即腹之丹田。丹田處乃萬氣集結之所,一旦丹田被破壞,人就象是個漏了氣的皮球,聚氣而泄,無法久存,因此無法步入修煉之道。若是普通根基的毀壞確實可以通過宗門秘法進行修築,數月而有好轉,兩三年下來便可再入玄道。但是,現在老朽可以確定,那李默摧毀三少爺根基的並非普通真氣,而是使用了龍氣。”


    “龍氣?”喬勇山眉頭一皺。


    喬福仁歎道:“這龍氣威力巨大,非普通真氣可比,暗藏無上兇性,此物是將三少爺丹田內的經脈組織完全而徹底的摧毀掉了,因此秘法也無法使之再生,就算集合本宗醫師院所有人之力,也無力迴天呐。”


    喬天野頓時一臉死灰,嘴唇猛烈的抽搐著,然後重重一拳砸在床頭上,嘶聲力竭的大叫道:“李默,我若不殺你,如何解我心頭之恨!”


    那聲音透著極度的仇恨,卻又有著無盡的悲涼。


    想他這小半輩子何等榮耀加身,到哪裏都是前唿後喚,支手遮天,卻不想因為碰上個李默,如今卻淪為一個廢人。


    原本他想著憑醫師院的秘法必定能夠重迴修煉道,哪知現在喬福仁一席話卻將他推入絕境中。


    “三弟別激動,必定會有其他方法。”


    喬勇山一邊安慰,一邊又不安問道,“那我三弟的生育能力……”


    喬福仁又搖搖頭,斷然說道:“隻怕終生無法人道。”


    “啊——啊——”


    喬天野聽得抓狂大叫,雙手使勁抓著腦袋,那眼珠子瞪得血絲布滿,仿佛隨時會爆炸似的,牙齒更挫得跟磨刀一般。


    “三弟!”


    喬勇山連忙一指點在他胸口上,這才讓他漸漸平息下來。


    “我要去找爹!”喬天野顫聲叫道。


    “也好,看父親能想到什麽彌補之法。”喬勇山點了點頭。


    於是喬福仁退去,二人則一路出了院落,不多時便抵達了內門事務大殿。


    此時大殿上座一個魁梧大漢,獅鼻虎目,金帶纏腰,正是南侯殿殿主喬莽。


    在他旁邊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相貌繼承了父親的七分容貌,大闊臉上充滿著兇蠻之色,正是喬莽的大兒子喬竟峰。


    喬天野一進殿,便大叫道:“爹,請爹為孩兒作主。”


    喬莽沉著臉嗬斥道:“少在那裏大唿小叫,我說過你要恢複修為沒那麽快,別三天兩頭為這事嚷嚷,若傳出去,豈非天下人都笑話我喬莽生了個懦弱兒子。”


    喬天野苦喪著臉叫道:“不是孩兒懦弱,是仁長老說孩兒的根基是被龍氣所毀,以宗門秘法無法修築。”


    “什麽?”


    喬莽頓時眉頭一皺。


    “此事千真萬確。”喬勇山說道。


    “以仁長老的經驗應該不會有假,那李默居然通曉龍氣之法。爹,這樣下去三弟的傷勢可就麻煩了。”喬竟峰沉聲說道。


    “哼!”


    喬莽一掌拍在案幾上,怒叱道,“好個李默,仗著有禦樂宗撐腰竟敢下手如此歹毒,若被我逮到,老夫必定要將他碎屍萬斷!”


    “請爹立刻發兵翌州,攻下武極宗,孩兒恨不得現在就剝了他的皮!”喬天野大叫道。


    喬莽冷冷說道:“打是要打,但卻不能急在這一時。待老夫和諸宗人馬談妥之後,自有拿下武極宗的萬全之策,到時候便也不怕禦樂宗橫插一腳。”


    喬勇山說道:“爹,那現在三弟的病又要如何醫治呢?”


    喬莽眼神一凝道:“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把他送到燕皇門去。”


    “對啊,咱們的秘法雖然救不了三弟,但燕皇門那邊肯定有辦法。而且若然能夠說動皇族,那咱們就更有底氣去拿下武極宗了。”喬勇山一拍掌道。


    這麽一說,喬天野也頓時一掃黯色,直是尋到了幾分希望。


    此時,外麵響起鍾聲。


    “爹,時候差不多了,咱們該去演武廣場了。”喬竟峰提醒道。


    喬莽點了點頭,朝著喬天野說道:“今日是十年一度的長老授冠儀式,你既然過來了,就一並過去看看吧。”


    “是。”喬天野立刻迴道,這些日子一直在屋子裏靜養,也直是憋壞了。


    於是,一行四人便朝著演武廣場而去。


    坐落在內門深處的演武殿乃是南侯殿曆來大事的主持場地,紫玉為磚,赤金鋪地,雕梁棟柱寫盡奢華。


    殿內左排是十幾位宗門大長老,每一個都是旬的高齡,入門數十年,擁有天穹境後期最顛峰的境界,當然也都是位高權重唿風喚雨之輩。


    右排則是此番應邀而來的名門宗派來人,高居首座的銀發老者乃是十大名門之一幽晏山大長老晏青瀾,第二位的黑衣老者乃是十大名門之一鐵關城大長老歐陽寧都。


    餘下各人也都是名震衡州,在各門中的實權派人物。


    左右排之外列有數百席位,在座的則是宗門數百位長老。


    南侯殿百萬門人,能夠坐在殿中的卻僅數百人,每一個都是萬中挑一。


    而此時在殿外亦是內門精銳林立,足有上萬人馬。


    其中十人列於大殿外石梯之下,這十人正是經過了長老考核,成為新任長老的十人,每一個也都是近五旬的年紀,從主事到長老這一級最長的經曆了二十年之久。


    一登長老之位,從此榮耀富貴,成為萬萬人景仰的實權者。


    廣場兩側則是門中在職者,皆束手而立,一臉欽佩的望著殿中強者們。


    待喬莽帶著三個兒子出現在走廊時,全場頓時肅穆起來,在座大長老和來賓全都站了起來。


    喬莽坐下來,帶著笑意說道:“青瀾兄,寧都兄,來本殿幾日,一直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晏青瀾一拂長須,胖臉上堆起笑意道:“誰不知道鏡泊山是人間仙景,三係龍脈養育了萬千生靈,每天可都吃著不同品種的靈果,哪裏還有半點不滿意的?”


    歐陽寧都也笑眯眯的說道:“若非俗務纏身,老朽可是想在你們南侯殿一直住下去呢。”


    喬莽聽得哈哈大笑,說道:“隻要二位想住,我這裏可是隨時歡迎。”


    這時,晏青瀾含笑道:“莽兄盛情,老朽銘記在心。”


    話落,目落到喬天野身上,關心道,“近日聽聞天野侄兒受難,不知現在是否好些了?”


    “是啊,那李默也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對天野侄兒下如此重手,真是一點都沒將南侯殿放在眼裏啊。”歐陽寧都也冷哼了一聲。


    話題一轉到喬天野身上,殿內殿外的人便也都四目相對,未說話但眼神卻流露著複雜的情緒。


    當日喬天野重傷送迴時,事情就傳遍南侯殿,誰都知道喬天野橫行霸道,不止是在宗門,這附近宗派也都是他耍威風的地方。不想去了趟陸州,居然碰到個煞星,連根基都被毀掉,而宗門內更有小道流言,說喬天野不止根基被毀,連下體經脈也被震碎,因而無法人道。


    喬天野好色之名可謂宗門人人盡知,不好禍害了多少女子,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倒也有人暗暗拍手稱好。


    喬莽淡淡一笑道:“多謝二位關心,經過幾個月治療天野如今已有好轉,不過本殿還是準備近日將他送往燕皇門,對於恢複當更有利幾分。”


    晏青瀾等人便都紛紛點頭,寒暄幾句之後,喬莽便把目光落到殿外廣場上,然後朗聲說道:“時候差不多了,下麵就進行授冠儀式吧。”


    話落,全場目光都聚集在十位新長老的身上,十長老自也都按捺著激動,等待接受長老冠。


    就在這時,突而外麵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青年弟子飛似的趕到殿外,撲通一下半跪在地,高聲叫道:“稟殿主,武極宗宗主李默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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