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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這裏氣息充足,不愧是一方寶地。師妹,說不定咱們在這裏能有大收獲啊。”鄭錦帆伸展著臂膀,哈哈大笑。


    秦可兒看都不看他,俏臉上抹著寒霜,眼中盡是厭惡。


    “對了,算起來,李默那小子拿走煉材都快四個月了吧?”鄭錦帆突而想起這事,然後冷笑道,“師妹,我就早說過這小子不可靠,他那種出身,身上帶著那麽多稀罕藥材本就值得懷疑,指不定全都是騙來的。就是師妹太純真了,這才上了他的當。不過你放心,他若以為騙了你就能夠跑得掉,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必定要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秦可兒欲言又止,這鄭錦帆臉皮之厚,越和他搭腔,他反倒越興奮,還不如不理他。


    至於李默這麽久不來找她,她唯一想到的理由,隻怕是煉製失敗,礙於顏麵而不好意思出現罷了。


    雖然他有著四等鑄玄石,又誇下海口,但是,千萬種因素都可能影響煉器的失敗。


    雖然可惜辛苦得來的煉材,但看在蘇雁的麵子上,倒也沒有什麽好計較的。


    二人一路深入,就在抵達一個山坡時,前方突而傳來爭吵聲。


    “滾開,這黑蟬草是我們黃岩宗先發現的!”


    “放屁!明明是我們玉鐵門發現的!”


    二人趕到坡地,便見到兩路人馬正在爭吵不休。


    黃岩宗六人,領頭的是一個黑臉漢子,玉鐵門八人,領頭的是一個白衣粗獷漢子。


    而在坡地一側的巨岩下,生長著十幾株黑蟬草。


    “章宇,你不要胡攪蠻纏!”黑臉漢子大吼道。


    “杜豐,你才是不要搬弄是非!”粗獷漢子瞪眼怒道。


    “小宗派就是小宗派,區區一堆黑蟬草都要爭來搶去的,師妹,看師哥我如何來解決這紛爭。”鄭錦帆不屑的一笑,大步從路口走了出來。


    一站定,重重咳了一聲,引來兩宗人馬的目光。


    然後故作瀟灑的一拱手,朗聲說道:“諸位,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理應相互扶持,共修天道,何必為了一堆黑蟬草爭來爭去?”


    瞥了來人一眼,章宇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叱嗬道:“哪裏來的混小子,說些狗屁不通的話。第一時間更新我玉鐵門發現的黑蟬草,有什麽理由要分給其他人?”


    杜豐亦是抱臂冷笑道:“這黑蟬草,老子可也沒有半點心思分給外門人。小子,你哪裏來的就滾哪裏去,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鄭錦帆臉色一下就黑了,他自做瀟灑的說出這番話,原本以為憑著自己卓越的氣質,對方多半也能猜到自己出身大宗派,怎麽也得給三分薄麵。


    不想,兩群人都粗魯得很。


    他便神色一沉道:“你們可知道我是什麽宗門出身?也敢這樣對我說話?”


    秦可兒見他又要拿師門壓人,頓時一臉的不屑。


    “管你是什麽宗門,也別想在我們玉鐵門麵前犯橫!”章宇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話老子倒是讚同,命丟得,宗派的顏麵那可丟不得。你這臭小子,別在這裏羅嗦了,再不滾,看我打斷你的狗腿!”杜豐怒斥一聲。


    “你們……”


    鄭錦帆頓時氣得臉色發白。


    之前在集市,他被曹肥三人輕視的事情還憋了一肚子氣,如今又被這兩夥人不放在眼裏,哪裏還受得了。


    他神色一冷,長劍入手,正是一把上品玄器。


    他冷冷說道:“很久沒有人敢這麽輕視我了。既然好話你們聽不進去,那就用武力來解決好了!”


    “臭小子以為拿把上品玄器,就能夠在我們麵前耍威風?也不看看我們有多少人!”章宇不屑一笑,身邊諸同門亦都放聲大笑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秦可兒眉頭一蹙,即使她看不慣鄭錦帆的行為,但他始終是宗門之人,且不論勝負,以這種方式處理這種問題,實在有損宗門顏麵。


    就在她準備勸阻這一場惡戰之時,突然間察覺到一股異樣。


    不知何時,一個黑袍人出現在了前方的斜坡上。


    那裏,距離巨石已經沒有多遠。


    黑色的罩子下,來人麵如枯槁,似乎修煉了某種特殊的功法,以至於難以分辨出年齡。


    此時,諸人也都發現了黑袍人。


    不過,大家都想著或許是注意力集中在鄭錦帆身上的緣故,而忽略了有人過來。


    “黑蟬草麽……”


    黑袍人低沉的笑了聲,沒有停步的意思,徑直的朝著巨岩方向走去。


    “給我停下!”


    章宇沉喝一聲道:“好大的膽子,我們玉鐵門的東西,你也想明目張膽的搶奪不成?”


    “放屁,這是我們黃岩宗的東西,誰也別想奪走!”杜豐亦大叫道。


    一方六人,一方八人,各占一邊,氣勢洶湧。


    “嘿——那正好拿你們來祭劍好了。”


    黑袍人低沉的一笑,右手微微抬起,袍子下露出一把四尺長的青色長劍。


    劍上斑斑紋路,宛如藤蔓般纏繞著,透著燦燦的光澤。


    其質地罕見,難以分辨出品級。


    而聽到黑袍人這麽說,兩宗人馬都紛紛拿出玄器來。


    “想拿咱們祭劍,真是好大的口氣。章勇,你去試試這小子的斤兩!”章宇大手一揮。


    一個瘦臉青年便大步走了出來,其手持大背刀,修為乃是金身境中期。


    “杜擇,你去,這該是我們黃岩宗的事情!”杜豐大聲說道。


    一個青年板著臉走出隊伍,長槍在手,散發著騰騰氣勢。


    二人一左一右的朝著黑袍人衝去,然後同時出手。


    誰都想著,任這黑袍者有如何修為,在二人猛烈的攻勢下必定也要退去。


    誰知,黑袍人宛如鬼魅般從二人之間穿過。


    就在他落地之時,身後發出“哢哢”幾聲碎響,隻見大背刀和長槍突然間裂碎開來,化成一塊塊碎片掉落在地。


    眾人直是大吃一驚,此時章勇二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從其身體裏鑽出大量的樹枝,隻眨眼工夫,二人已成是血肉模糊,當場慘死。


    刹時間,眾人大吃一驚。


    全都為這黑袍人可怕的能耐所震驚,秦可兒亦是蹙緊眉頭,暗唿不妙。


    黑袍人陰邪邪的一笑,突然速度陡增,一瞬出現在黃岩宗諸人中間。


    “不好!”


    杜豐大叫一聲,諸人連忙出手。


    隻是,黑袍人的速度太快太快,劍起之時,便聽到聲聲慘叫。


    銳利的樹枝從眾人腦袋、四肢和軀幹各處鑽出來,高速生長,一時體表鮮血直飆,瞬間便已斃命,而那一把把玄器也接連落地,碎成殘片。


    “怎麽會這樣?”


    黃岩宗的人皆大叫一聲,驚恐之極。


    玄器,千鑄百煉,竟然象紙片般不堪一擊。


    他們哪裏還敢在這逗留,紛紛撒腿就跑。


    隻是,黑袍人的速度快得驚人,這幾人還沒跑出多遠,便已經被黑袍人追上,逐個擊殺。


    待到黑袍人停下時,兩個宗派的人都已慘死當場。


    一時間,血流成河,整個場景直是觸目驚心。


    黑袍人慢慢一扭頭,朝著二人所在望來。


    那森冷如刀鋒般的眼神,宛如刀子般一下子紮進鄭錦帆的心窩裏。


    一股莫名的煞氣籠罩全身,鄭錦帆陡然渾身一顫,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以至於手臂都發出顫抖。


    “玄……這家夥是玄元境!”


    鄭錦帆顫栗不安,額頭上冷汗直冒。


    任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這樣的敵人戰鬥。


    更不想象這兩宗人馬那樣,死得如此淒慘。


    一旁,秦可兒神色凝重,如臨大敵,玄劍入手,冷冷的盯著黑袍人。


    “師妹,跑……我們跑……”


    鄭錦帆顫聲說道。


    “跑不掉。”


    秦可兒冷冷的迴道。


    黑袍人可怕的速度,遠遠超過二人,跑,便把生的最後一分機會給丟掉了。


    “那你要和這種人打?根本沒有勝算!”


    鄭錦帆低吼著,表情扭曲。


    瞥了他一眼,漠然中帶著幾分不屑,秦可兒冷冷說道:“你若要走,我不攔你。”


    鄭錦帆狠狠挫了下牙,看看她,再看看黑袍人,終於抵擋不住死亡的恐懼,一咬牙道:“師妹,我可不會坐以待斃!你死了,別怨我!”


    話落,他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驚人,仿佛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秦可兒突而一笑,帶著幾分淒涼。


    終於能夠擺脫這師哥的糾纏,但竟是要付出死亡的代價。


    黑袍人眼看鄭錦帆逃跑,發出低沉的笑聲。身形一閃,百丈之距一瞬即至,直接來到了鄭錦帆前方。


    “啊——”


    鄭錦帆大吃一驚,連忙止住步。


    而那黑袍人一抬臂,青色長劍便抵在了鄭錦帆的喉嚨上。


    鄭錦帆臉色大變,更搞不懂為何逃跑的自己會被先盯上,他眼中透著恐慌,顫聲叫道:“前輩別……別殺我……”


    “喔,這麽怕死?”黑袍人咧嘴一笑。


    “因為前輩太強了……”鄭錦帆一臉慌張的答道。


    “哦,我太強?”黑袍人放聲大笑起來,“比你師傅還強嗎?”


    “是……比我師傅還強。”鄭錦帆哪敢遲疑。


    黑袍人便邪邪一笑道:“我看你資質倒也不錯,身邊倒也確個跟班。這樣吧,你若投身我麾下,那我就饒你一命。”


    鄭錦帆一愣,也僅僅隻是一愣,然後便大叫道:“是……我願意拜在前輩麾下。”


    見到鄭錦帆一副卑躬屈膝,為了求生甚至放棄師門的樣子,秦可兒一臉唾棄。


    平日的狂妄自大,自以為的瀟灑風度在這一刻,終於完全蛻掉,此人不過是膽小如鼠,背師棄義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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