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隻是覺得今天的你跟平時的好像有些不同……”


    “原來町還沒蠢到連別人是否生氣都看不出來啊,這還真是讓我感到欣慰。不過,現在你也別擔心,我也就剛剛生氣了一下而已,現在已經沒關係了。放心吧,就如我剛剛所說的,無論怎麽樣我都會包容你支持你的。”


    “是嗎……”


    “說到底,你是因為腦子裏一直都在想著伊莎貝拉所以才會露出那麽惡心的笑容對吧。”


    “雖然說的是事實,不過能不要再用「惡心」來形容了嗎……”


    “你說什麽?我剛有些沒聽清,能再說一遍嗎?町。”


    “呃……沒什麽……”


    燁罕見的笑了笑,上一次看到她的笑容,還是絕美的笑容,這次看了卻讓我如墮冰窖,整個人都不寒而栗了起來。


    “總之你在意的事情,就是一直在想著伊莎貝拉,總是不由自主的對吧。”


    “是的,有什麽方法能解決嗎?”


    “我確實是有一個方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有嗎?要怎麽做?”


    “考慮到是因為伊莎貝拉的告白對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隻要有個更有衝擊性的事情發生就行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確如果能有更具刺激性的事情發生,一定就能刷新剛剛的事情,讓我不再一直去想伊莎貝拉的事情了吧。不過這種事情真的有嗎?我想也就看到伊莎貝拉無防備的身體時才能辦到了吧……


    “那更有衝擊性的事情,真的存在嗎?”


    “當然,比如這樣……”


    說完這話後,燁她一下子吻了上來——


    “怎麽樣,忘掉剛剛的事情了吧。”


    良久,分開後的燁對我如是說道。


    “呃……”


    她的這個問題……


    “我好像還是沒辦法忘掉剛剛的事情……不過現在有多了一些新的沒辦法忘掉的事情,比如「很軟」「很香」「很甜」「很舒服」之類的……”


    “還沒辦法忘掉?那麽,要不要試試下一步,用我的身體來幫你。”


    “啊!?不用了不用不用了……”


    “那麽著急著否決,是對我這身體有什麽不滿的嗎?”


    “當然不是啊,什麽不滿都沒,隻不過如果真那麽做了,也隻會加深影響我的事情而已啊。在目前這關口上,我會因為你的和伊莎貝拉的事情而分心的!”


    “好吧,這個解釋,聽起來是還過得去。”


    看到燁接受了我的說法,我鬆了口氣,可以說我們即將要深入的地方,即將要做的事情,那是危險重重的,若不將所有的精神專注於其中,被發現了的話,那麽再想有下一次,恐怕是沒可能的了。


    “這事情,還是等到……”


    “怎麽?為什麽突然不說話了?”


    “沒什麽,不要在意!”


    還好燁並非那種喜歡糾纏的人,見我不想說,她也就沒再繼續下去了。差點我就在不經意間立下「g」了,還好及時的意識到了,不然說不定在這雙重「g」的幹涉下,這次的行動結束後我這人就要沒了……


    之後我又與燁就即將展開的行動商討了一些細節方麵的東西,此時我的心態已經是平複了許多,對於我人生中第一次擁有了有生命的女朋友,以及燁那香甜舒服的吻這兩件事情,也已經擁有了初步的認識,類似於得意洋洋這樣的心態,也徹底地從心底驅逐。


    與燁聊過後,對於波利斯坦丁帝國,我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之前一直隻是知道這是一個強大且充滿了野心的帝國,其次就是關於那些追蹤艾妮婭的人,私底下失敗過幾次後最後是收手了,不過那梁子也是已經結下,所以一直以來也沒入甕去給人捉拿。


    自從堯破壞了禁製,去到波利斯坦丁帝國後,該國也是開始了許多物資上的調動,那些調動的物資是用來建造傳送門的,據說至今已經建成並投入使用的有三個,更多的則是還在動工之中。


    三個傳送門的規模並不及此前我們炸的那扇,不過由於禁製的衰弱,上位的惡魔已經是能夠暢通無阻的了,因此波利斯坦丁帝國目前也已經是擁有了幾隻惡魔軍團。隻不過奇怪的是,這幾隻軍團,似乎是被堯束縛著,並未驚擾平民,也沒有投入到戰爭中,而是窩在了堯圈畫的範圍內待機。


    不僅是惡魔軍團正進行著待機,甚至連正在攻打胡頓王國的軍隊也也沒有再進行行動。對於這不合理的狀況,我們也進行了猜測,首先「和平」是不能的了,按照赫拉忒斯所說,「主母」是一定要奪取這個世界的支配權的,必須這樣才能進而攻占神之庭院,她的終極目的應該是吞噬掉本尊的烏瑪爾,因此這戰爭必將會打響,區別隻是早晚而已,目前的平靜隻是假象,等到他們的兵源充足,那也就到戰爭開始的時候了。


    因此目前威森海姆的三大家族也都是行動起來了,一個抵抗惡魔的「抗魔聯軍」已經開始籌備組建,而海倫娜則是在其中擔任著重要的職務,由她出麵去對各國進行協商。


    另一側,神明對這世界的威脅目前還不明顯,神教會目前已經由瑪爾尤利卡在背後操控,盡管無法做到完全控製,但她的話語權還是很重的,因此對於「我們也建造傳送門召喚天使神明過來抗擊惡魔」的聲音,她也是死死的壓著,不出任何資源建造傳送門。


    由於經濟上受到了控製,因此神教會自然是無法像波利斯坦丁帝國那樣大肆建造傳送門,對此新就任的最年輕的教皇達·繆多也想了些辦法,他號召大神官們捐獻物質和錢財,用以建造傳送門,然而那六名大神官中大多是隻願拔毛做做樣子,完全不願去支持神明的偉大事業。


    在經過了種種事件後,神教會的內部已經是變得如一盤散沙,對於這樣的現狀,想改變的教皇達·繆多,他似乎也沒更好的辦法,名義上他是教皇,實際上對於這突然騎到自己頭上的毛頭小子,大多數人都是不滿的,而這其實也是瑪爾尤利卡故意在這神聖耶裏薩教廷國埋下的隱患。


    “那位年輕的教皇,從表現上來看,他似乎是已經喪失了管理的信心,每天隻是對著他的神進行祈禱,日常的事務已經是不怎麽管理的了。”


    聽了燁的話後,我也迴想起了那名叫達·繆多的少年,他是個好人,也是個正直的人,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是神明的虔誠信徒,信仰和意誌無人能比,因此我們是不可能成為朋友,不可能成為同伴的。


    雖然終有一天會成為敵人,但是我卻明白,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輕易的屈服於困難,之前我是看過那人的眼神的,那是一種無論什麽事情都不可能放棄,擁有迎難而上這種品質的人的眼神。


    “我不認為他所做的事情是無用功,也不認為他已經放棄了,我覺得應該加強對達·繆多這人的監控才是,目前這狀況,不能再讓他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沒問題,町的這些話,我會轉告光姐姐的,其實熒姐姐也說了類似的話,所以這方麵町就不用太擔心了。”


    “町?還有燁小姐,你們兩在這幹什麽呢?正在談什麽事情嗎?”


    突然出現的人是莎蕾瑞婭,她似乎是碰巧經過此處的,看到我們後也是驚了一下。而發現了她之後,我也向燁使了個眼色。


    “沒說什麽,就是在談一些關於神教會的事情而已。”


    “這樣啊。神教會那邊又怎麽了嗎?”


    邊說著,少女邊朝我們接近。


    “就是關於那達·繆多的,莎蕾瑞婭覺得那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好說呢……啊……燁小姐……你……你為什麽!?”


    突然間燁出手了,她莎蕾瑞婭的發動了如雷霆閃電般的一擊,而莎蕾瑞婭則完全沒料到,身為同伴的燁小姐會突然加害自己。


    “町!小心……”


    看到我接近,莎蕾瑞婭也是一邊閃避著燁的攻擊一邊好心的對我進行了提醒。不過……


    “——什麽!?”


    莎蕾瑞婭瞪大了雙眼,她看著我的眼裏充滿了難以置信,此時我發動了戒指的力量,朝著她瞬發了一道閃電箭,這發閃電箭將她電得陷入到短時的麻痹當中。


    “……你……你們……為……為什麽……會知道的!?”


    毫無疑問,麵前的人並非莎蕾瑞婭,而是由某個人假扮而成的,根據此前煜小姐傳來的信息,基本可確認是那行蹤不明的塞妮。


    “不為什麽,就是有這種感覺而已,你的偽裝看起來技術是不夠到家啊!”


    “不可能……我們幻魔的幻化是不可能被看破的,你到底是怎麽看穿的啊!!”


    麻痹的效果消失,不過此時塞妮卻是已經被我們給束縛住,動憚不得了。她當然不可能知道,我與每一名少女都建立了「聯係」,通過感知我一下便知道麵前出現的並非莎蕾瑞婭本尊,因此妄想著變換成我身邊的人來接近我,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如果我沒有這種特殊的能力,還真不可能看破這幻魔的變幻,無論是氣息味道手感還是方方麵麵,都與實物完全一致,這完全就是複製粘貼那種等級的力量了。


    “總感覺這種束縛的方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是名為「龜甲縛」的一種高深的捆綁術,這技藝在對女性使用時會有特殊的加成!”


    “是嗎……”


    解釋了之後,我將麵前的敵人吊了起來,她就像隻蝦那樣彎曲著,在我這技藝的加成下,看起來甚是屈辱。


    “好了,這位幻魔小姐……或者是兄弟?算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的性別到底是什麽,總之說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又有什麽目的!”


    雖然已經知道她是堯的人,但我還是假裝不明,為的是能更好的評斷她是否正在說謊。


    “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想來的,至於目的,那就是查看那叛徒的狀況。”


    “處理叛徒?也就是說你是堯的人咯,來這裏是你個人的想法?”


    “是的。”


    塞妮迴答時的樣子看起來展現出了十足的真誠,不過我可沒那麽容易就被她搞定了。


    “胡說八道!你一定還存在別的目的,一定是堯派你來暗殺我的吧!不然的話為什麽沒去找阿希蒙而是找到了我這裏!?快老實點交代,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對你使用極刑了!”


    我大喝了一聲,這一喝顯然是嚇了塞妮一跳。


    “我沒騙你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想直接找到阿希蒙·馬裏烏斯的,可是這裏我並不熟悉,一下就遇上你們了……”


    “……好吧,關於這點我就相信你了。”


    其實此時我也就這麽隨意一說,哪怕她是在欺騙我也無所謂,將她逮住對我們來說就已經足矣了。


    “好了,先將你的真麵目露出來吧,一直對著莎蕾瑞婭的臉,我都感覺自己心軟了許多。”


    “明……明明剛剛那麽恐怖地吼了我……”


    塞妮嘀嘀咕咕著,見此我又是吼了她一嗓子。


    “你在說什麽呢!”


    “沒什麽……沒什麽……”


    說完,塞妮也是加快了變化的速度,很快就變成了另外的一副樣子,她的體型什麽的改變了一些,整體形象與人類差不多,不過皮膚的顏色卻是變得非常暗沉,而我們給她上的束縛自然也是隨著她的改變而變幻到了合適的尺寸。變幻後的塞妮還是女性的形象,長得是一般般的,雖為惡魔,卻並不像其他的惡魔那樣猙獰,相反還有些怯生生的樣子。


    “這就是你原本的樣子嗎!?”


    我狐疑地看著她。


    “是的……如果您不信,可以檢查一下,我變化後雖然外部是完全模仿,但體內卻會有活躍的力量波動,這隻要檢查一下就可以知道的了……”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看看。”


    我將力量探入到了塞妮身體的內部,發現正如她所說,所有的力量都處於平靜的狀態。而後我讓她使用了幻魔的能力,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在使用了能力之後,她體內的力量也出現了波動。


    “好了,下個問題。幻魔小姐,你的名字叫什麽。”


    “你叫我塞妮就行了,這是我在還是人類時的名字……”


    “喔?聽你這麽說,你曾是人類嗎?”


    “是的……不過隻有一半的人類血統,而後因為幻魔的血統覺醒了,漸漸屬於人類的部分就消失了……”


    “那麽塞妮小姐,能將你是如何成為堯的部下這事情說一下嗎?”


    我發現這塞妮很是聽話配合,於是我嚐試著這麽問道。


    “我和堯大人……”


    根據塞妮所說,原本的她是一名弱小的普通人類,在幻魔的力量覺醒之前,她隻是生活在大陸東部的伯萊塔王國偏遠村鎮的一名平平無奇的小鎮姑娘。後來由於血脈力量的覺醒,初期不懂得控製力量的她被認為得了什麽皮膚病,對於這種奇怪的「病」,鎮子上根本無人知曉是怎麽迴事,由於並沒有感覺到痛苦,也沒其他的問題,因此塞妮正常的生活著,隻不過多了個「影斑姑娘」的外號。


    剛開始聽到別人這麽叫自己,塞妮自然是非常傷心的,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擁有愛美之心的,一名花季少女被人這麽喊,少女隻覺得自己以後嫁不出去了。不過很快的,塞妮就重新打起精神來了,習慣了之後發現其實也沒什麽,總是會喊自己「影斑姑娘」的也就那幾名好事之人,其他的大多數人還是很友善的對待她的。


    於是少女從新變得開朗了起來,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原本就不是因為得了病而是正常滴朝著幻魔轉化的過程,因此塞妮皮膚上的影斑隨著時間越變越多越變越大,最後是連成一片,到了這個時候,塞妮看起來也是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樣子相當可憎,不過因為已經習慣了,所以少女的心態倒也好。但是,此時卻是發生了一些事情,進而徹底改變了塞妮的命運。


    “那一年,我記得是秋天,原本應該是收獲的季節,但是卻發生了一場瘟疫,以及許多詭異的事情,鎮子上接連有孩子失蹤,山野間的畜類大量死亡,田裏本來成熟的穀物也是成片衰亡。”


    “這是有女巫之類的邪靈出現了吧?”


    “沒錯,當時鎮長也是這麽說的,他是在大城市待過的人,所以知識豐富。”


    “照你這個故事的進程應該是你被誤認為是女巫了吧,可如果那鎮長是個知識豐富的人,那麽就應該知道你表現出的特征並非女巫才對呀。”


    女巫是與惡魔不同的另一種危害,她們具體是如何形成的,尚無人知曉,總是突然出現在人們的麵前,並且每次出現時都是以人類女性的形象示人,而女巫與普通人類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她們是沒有靈魂的,可見的皮囊內部是一片空洞,她們不食用穀物蔬菜還有肉類,而是吸食亡者的靈魂以此作為存活的能量。


    “正如您所說的,那之後我被當成了女巫,而鎮長先生當然是知道事實的,不過他卻無法扭轉鎮子上人們的想法,大家都偏執的相信了我是女巫的這個事實……”


    關於女巫的事情鎮長並沒提及塞妮,但是「女巫作祟」這件事卻是被傳了出去,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的最後鬧得是眾人皆知,而作為一名生活在信息爆炸時代的人,我也明白他這流言在傳遞了之後能變得多麽的可怕。


    “那流言最後肯定是變得麵目全非了,對吧。”


    “沒錯,我明明沒去過田間,卻有農夫說我在天地間進行了邪惡的儀式,令他們的麥田出現了奇怪的大圈。我明明沒有走近過羊群,卻被說是用邪惡的法術令羊群換上了瘟疫,我明明最討厭小孩子了,卻被說我將孩子誘拐到了我的家中。”


    麥田裏的怪圈,羊群還有牧羊犬慘死於山野間,孩童的失蹤,全都被怪到了塞妮的身上,除此之外,對此那明事理的鎮長自然是幫著塞妮開脫,然而這一舉動卻又是傳出了一些不好的傳聞,說是塞妮用身體勾引了鎮長,才會讓鎮長為一個女巫開脫。


    “明明闖入了我的家中都沒有搜查到任何痕跡,卻還是說我用邪法開辟了一個凡人無法看到的空間……這些愚昧而無知的人……”


    那些人的確是愚昧而又無知的,他們也不想想,如果塞妮真是一名女巫,那麽他們這些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又該如何抓住她,要知道真正的女巫可是冷酷而無情的,要是被人如此冒犯了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忍受得了。


    “其實對於這點,也還是有人明理的,不過當時所有人都被恐懼支配了,除了鎮長是貴族沒人敢動他,其餘敢替我說話的人,也全都被抓了起來……”


    無知使人愚昧,恐懼這種情緒在這愚昧的人群裏則是傳遞得最快的,而當恐懼蔓延了之後,那瘋狂也就降臨了。當愚昧無知的人,因為恐懼而陷入瘋狂時,那就不是一部分的努力就能令他們清醒的了,這少部分清醒之人反倒會被瘋狂所淹沒,他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被那瘋狂的巨輪碾成肉泥。


    “那麽到此,就應該輪到堯出現了吧。”


    “沒錯,就在女巫審判日的審判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堯大人出現了,他抓到了那隱藏著的邪惡女巫,還了我們所有人清白,還好有他突然出現了,不然的話當時我們所有人恐怕都要被燒死……”


    那之後堯在救下了塞妮後,他發現了這名少女的奇特體質,當時塞妮的幻魔化已經進行接近完成,如果是別人或許就錯過了塞妮,但堯所擁有的知識告訴他,麵前的這個是那傳說中在地獄也相當罕見的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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