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町大人這樣的,千年來有百人左右。大多是因為吃了腐敗的食物引起的。”
說到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我受傷進行醫療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經過「消毒」這個環節。
“我忽然想到還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呢?”
“平時我們的身體不是自然會散發瑪納的嗎?我記得這種防護連物理傷害和法術都能防護住,難道無法抵禦我們體表的病菌嗎?”
“這……我們散發的瑪納有抵禦細菌的效果,不過要想完全將病菌隔絕,是不可能的。”
“難道說,其實剛剛燁小姐的腳上根本沒幾個細菌嗎?”
“這我可說不準,又沒有檢測過。”
“但是大概率是沒有吧。”
“或許吧。”
“……要不,再把你的腳給我吧!這次我一定會倍加疼愛的。”
“這可不行,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嗎!?難道沒有迴放之類的功能嗎?”
“我認為如果是一名優秀的男性,他肯定不會總是沉浸於過去,而是會總將自己的視野放在前方,那樣的話才能做成更多的事情。不知道町大人是否能認同我的這點見解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在說著這話的同時,燁小姐忽然朝我展現了一個絕美的微笑,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那種感覺就像是冰山化開枯木開花一樣。單單一個「美」字,已經無法形容了,但是這種景象,或許也隻能單單使用一個「美」字,才能含括了。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形容我此時心中的感覺。
“美……真美啊!!”
“什麽?您怎麽了。”
恢複了撲克臉的燁小姐這麽反問著。
“你在裝傻嗎燁小姐。剛剛那樣的笑容,就應該多展現給別人看才對啊!”
“笑容?很抱歉,我不太明白町大人在說什麽。”
“所以說就是你剛剛露出的那個微笑啊!”
“我可不記得我有做過這種事情,我想您一定是因為做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而造成視覺模糊了吧。請您多加珍惜自己的身體。”
“……不,我不可能看錯的吧……剛剛你明明笑了呀!”
“沒有。”
“不對不對,剛剛明明就像這樣笑了一下啊,難道你自身沒有感覺嗎?臉部的肌肉是呈現出這個樣子的喔!”
為了證明自己,我焦急的上了手,雙手捏住了燁小姐的臉頰,扯動著她臉部的肌肉。然後……自然就是被紅牌罰出了,聽說現在的足球比賽對於用上手的犯規判得非常嚴,在此我也是用自己的行為深刻的感受到了這點。
“我看……町大人……您是……真的……想……死一次看看是嗎?”
“嗚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將我帶去地獄啊!”
“不會的,放心吧町大人,死亡的歸宿是幽冥之域,不會進入地獄的。”
“那個也別啊……”
——那之後,我遭到了非人的對待,雖然不致死也沒致殘,但不愧是頂級的「刺客」,那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的手段,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當我以為苦難已經結束的時候,新的悲慘卻又降臨了。
作為一名理科生,我以自己的身體為試驗品,體會了「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以及「人被殺了就會死」這些理論。作為一名理科生,我深切的意識到當初……我應該學文科的啊!
伴隨著死或生的循環,身上的痛楚讓我漸漸變得冷靜了下來。也是到了此時,我才意識到,我的狀態,似乎是有些奇怪的。我不知道燁小姐是否也出現了問題,不過從她那種平穩安定的樣子來看,大概率是沒有的……
“等一下……我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燁小姐。”
“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在聽到我說的話之後,燁小姐也停止了對我的鞭撻,迴應了我。從她這種能收能放的狀態,我也再次確認她那邊沒有問題。出問題的是我這邊。
“我覺得剛剛的我有些太過奇怪了,我感覺自己或許是著了什麽道了。”
“奇怪?町大人跟平時的樣子差不多啊。”
“平時怎麽可能做出那種強吻別人還有想親吻別人腳背的事情啊?我的形象在燁小姐的心中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呀……”
“在我心中不就是這樣的嗎?”
“我想這其中一定是燁小姐對我存在著誤解。我必須向你強調一下,我是一名正直的紳士,不畏懼險阻不懼怕挑戰,即使是無法戰勝的對手也會勇於發起挑戰!”
“先不說別的,町大人這別扭而又奇怪的姿勢是什麽情況?”
“不覺得很帥氣嗎?這可是能充分展現力量美學的「jojo立」啊!”
“隻感覺非常奇怪而已。”
“好吧。你不懂我的美,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首先,停止這種奇怪的姿勢,其次——說人話。”
“是……”
“總之町大人的意思是你之前強吻我的惡劣行為以及想要親吻我腳背的變態行為,並非是你自己想那麽做的,而是受到了什麽影響才會展現出來的本性嗎?”
“前麵都是對的!但是最後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
“這完全不是我的本性!這點必須說清楚,這很重要。”
“噢。我知道了。那麽……”
“別那麽輕描淡寫的啊!這不是完全沒有相信我嗎!”
“都以及讓我看到町大人那個樣子了,我還怎麽能相信您呢?請不要強人所難了。”
“……總之,我認為這裏定有蹊蹺,燁小姐你怎麽看?”
“我覺得這些不過是您為了開脫而找的借口。”
“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別瞎說啊!”
“繼續這樣的表現町大人作為一個人的強度可是會降低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叫你姐姐了還不行嗎!”
此時的我感覺既委屈又無助,我心中的想法,為什麽無法屆到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町大人不要再這樣了,我相信您就是了,別像孩子一樣耍潑……”
“願意……相信我了嗎?”
“是的。”
“不是為了欺騙我吧……”
“我不可能欺騙您。”
“可是你剛剛明明騙了我,說你腳上有很多細菌什麽的……”
“您搞錯了,您仔細迴想一下,之前我可是說過「可能」這個詞的。”
聽了燁小姐的話,我這才想起來她當時的確是這麽說的——「但是,這上麵可能已經滋生了不知道多少細菌了喔」。
“……你,你這是耍賴啊……”
“這可不是耍賴,隻是您沒有正確理解我的意思罷了。”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因為確實是這樣的,所以我也無力進行反駁。無論是在語言還是力量兩個層麵上,我都惜敗於她了。當然,這也不會讓我感到泄氣,相反還會督促我,令我更進一步,直到能憑實力真正親吻到她的足背……不對,是憑實力戰勝她!
“那麽,關於您說的東西。其實我也觀察到了。”
“觀察?意思是有形之物?並且還一直能看得到?”
“沒錯。”
“這麽說的話……果然是那些嗎?”
“——應該是了。”
此時我們所說的東西,是在這寢宮的四個角落裏正冒著青煙的香爐,它們一直不停地冒著煙,從我們潛入這裏開始就存在了,一直到現在也還持續著。打開了香爐後我們在爐中看到了一些奇特的木頭。明明隻有小小一截,但是卻能燃燒很久,想必其中的密度一定非常大才是。
“這是……怪不得我沒有感覺。原來是這樣……”
在仔細地檢查過木頭後,燁小姐說出了這樣吊人胃口的話。
“……是什麽啊?”
“這是一種傳說中的木料,它的本體是一種隻生長於南部群島上的珍惜木種,傳說一座島嶼上最多隻會長出這麽一顆,並且要花上百年的時間才能成材。”
“這樣啊。那麽它的功效是什麽?”
“功效町大人不是體會過了嗎?就是讓雄性生物發情。”
“隻針對雄性生物嗎?”
“是的,因為一座島上隻有孤零零的一顆,因此當地的土著將它命名「acer」,意思是永世孤獨的可憐物種。”
……給我去向全世界所有的acer道歉啊!
“總之,加上我們之前找到的那些道具。基本可以認定維多利亞女王是個不檢點的人了。”
“這些嗎?”
我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工藝精細的卵形狀物體,往其中注入瑪納的話能令它發生震動。
“這些肮髒的東西,町大人拿遠一點。”
“這個蛋一定是某種特殊的按摩器械,將它放在肩頭按摩可是能極大的緩解肩膀肌肉的酸疼的啊!你看你看!噢!好舒服~”
“惡心。”
“再看這個!它一定是搭配某種高深武學來使用的武器。”
丟掉那個蛋狀按摩器之後,我又拿起了一個棒子樣式的敲打工具。它的做工也同樣精細,並且還非常有趣,首先在注入瑪納之前,這根棒子的質地特別柔軟,甩起來就像鞭子一樣,而一旦朝其中注入瑪納,它的軟硬度也會發生改變,當瑪納的注入達到最大值的時候,甚至能夠開山劈石。這件武器令我想到了「軟劍」,軟劍這種武器必須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高手才能駕馭得來。而這裏找到的這根棒子,我想一定也隻有技藝高超的技師才能操縱得了它。
因為實在有趣,所以我將它拿在手中甩動了起來——
“別甩來甩的,要是町大人不小心碰到我的話……”
“啊……對不起。現在還是柔軟的狀態,應該沒有受傷吧?”
“……說了要您小心一點的!雖然不太情願,但這下我也隻能取走您的性命了。覺悟吧,町大人。”
“等等……我不是道歉了嗎……”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
“你是「阿寺」嗎!?”
“什麽阿四阿五的,現在誰來都不可能救下您了,快停下來讓我捅穿您的心髒吧!”
“誰會聽這種事情啊……怎麽可能停下來啊,你可是想殺了我啊……”
“被我殺死,難道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
在這維多利亞女王的寢宮當中,我與燁小姐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戲碼,乍看之下或許會有人認為這是在情侶間恩恩愛愛的追逐戲,就像常能在海灘上看到的那種傻裏傻氣的劇情。實際上,若是被抓到,那就真的要生離死別了。
“不要跑,再跑也隻是白費力氣。”
“我就跑!除非你追上我,不然別想我停下。”
“您千萬別被我抓到了。”
“抓我啊,抓到就讓你嘿嘿嘿。”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根據我的解讀,這句話的意思是女性那邊的速度比男性這邊要快,所以一下就將男性給逮住了。此時我正經曆著這樣的狀況,我剛說完那句話,竟然就被摁住了。
“我錯……”
這話還沒說話我就被燁小姐捂住了嘴,然後拖向了這寢宮的陰影處。完了……全tm完了……要被她嘿嘿嘿了……我的清白……我的貞潔……這下子就要像那愛情鳥一樣飛走了。
“禁聲,女王已經迴來了。”
在徹底隱入陰影之後,燁小姐附在我的耳邊低聲對我這麽說道。與此同時她也鬆開了捂住我嘴的手。其實就算她不提醒我,我也不可能發出聲音,此時我所有心神,可是全都集中在了我與她的接觸麵積這件事情上了。
首先必須說明一下我們此時身處的這個位置,這裏是數個能藏人的空間中唯一能安置兩人的地方,然後雖說是能安置下我們兩,但其實空間還是非常緊張,不縮在一起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所以此時我與燁小姐身體的接觸麵積已經超越了50%這個大關——直抵80%!簡而言之就是我們正緊密地擁抱在一起。此時我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好軟!好香!好巴適!」
此前我對於「溫柔鄉」這個詞的意思應該是有諸多誤解的,我曾天真的以為暴風雨天窩在室內聽著風雨看著大樹搖曳就是「溫柔鄉」了。也曾認為寒冷的淩晨四點起身小解後再迴到還有餘溫的棉被中就是「溫柔鄉」了。我嚐試過將抱枕幻想為心怡的女性,也嚐試過用香薰去模擬女性的香氣。
就當時的結論而言,我以為我做到了,我以為靠著憑空的幻想就構成了「女人」這種生物。當時的我還一度為自己的天才行為而傾倒,然而現在發生的一切,將我此前生命中的許多認知給推翻,名為「徐町」的這個個體,一半或者更多的組成結構發生了崩塌。
俗話說「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之於我而言,這蟻穴或許就是我那沒經過實踐驗證的不切實際且漏洞百出的妄想了。我想那滿目的漏洞,都快能構成令「密集恐懼症」患者感到不適的畫麵了。
偉大的革命先驅都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或許我曾對這樣的發言不以為意,但現在的我明白了,也醒悟了,為何別人是偉大的革命先驅,而我隻是一名鍵盤鬥士,不去切實理解別人的智慧而隻會夜郎自大的人,不配擁有明天!這——是此時我內心中的真實想法。
與燁小姐緊緊相擁著的我,原本應該心猿意馬,或許也會意亂情迷,至少是該如癡如醉。但此刻的我卻是靈台清明,內心平穩且安定。我在切實的感受著燁小姐,感受著她的一切,我甚至覺得此刻的我們已經不僅是身體相擁在一起了,我們的意識我們的靈魂也都融合為一,這種同步率,令我感覺我們已經能夠進行意識交流了。
「町大人——町大人——聽到了嗎?聽到請迴答」
這麽想著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真的出現了燁小姐的聲音……我不禁嚇了一跳,其實之前的那些不過是有些誇張的修飾和比喻而已,我們的身體雖說是相擁在了一起,可是要說靈魂和意識上那些過於玄幻的體會,卻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想象罷了。隻是覺得此時這種氣氛,沒有這樣的展開就不太正常。
「喔——忘了還沒教町大人使用這個腦內交流的能力。那麽,聽到的話請您眨三下右眼」
眨右眼?而且還是眨三下?這麽高難度的事情我可辦不到啊,我一直都隻能雙眼同步,單邊眨眼從來也沒有成功過。不過此時為了不暴露,我還是努力了一把,但依然是失敗了,於是我也隻好拚命地眨動雙眼了。
「怎麽迴事?兩隻眼睛都在眨,到底是聽到我說話了還是沒聽到呢……」
燁小姐陷入到了我製造的困惑當中,至此也證實了此前我內心中產生的那些什麽「同步率」「合為一體」之類的感覺,完全是我自己想多了加戲。
我發現了向燁小姐拚命眨眼不過是在做無用功,於是我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方法向她傳達我的思念。我張開嘴,以做口型的方式,向燁小姐傳達著「我能聽到」這幾個字。我的行為她自然是發現了,但就是不知道能否屆到她了。
「聽得到是嗎。那麽為何要求您眨右眼三下卻沒照辦呢?」
腦海裏又出現了燁小姐的聲音。
「那是因為我無法單邊眨眼」
「這種事情都辦不到啊」
「辦不到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大問題的吧……」
「嚴格的要求自己從小事做起,才能成就偉業——熒姐姐是這麽對我說的」
「我認為這可並不是一碼事」
「您是在質疑熒姐姐呢?還是質疑我。如果是我也就算了,要是質疑熒姐姐的話我可不答應」
「我誰都沒質疑,我隻是覺得燁小姐沒將熒小姐的話理解透」
「意思是您質疑的是我們的姐妹感情嗎?」
「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瞎說!」
「總之,為了方便我們等下的行動,這之後町大人別用口型與我交流了,我給您下指令的時候,您用點頭和搖頭來迴應我就行了」
聽到她這麽說後,我立刻點了一下頭,以顯示我理解了。
「很好,町大人這種迅捷的反應,很有繼續調,噢……不對,是訓練的價值。」
……意思是要將我當成獵犬來訓練嗎……雖然自認自己的忠誠應該是可與獵犬媲美的,不過要被人當做獵犬來訓練也還是會感覺有些吃不消的啊……
就在我和燁小姐完成商議確認過眼神達成共識的時候,外麵也傳來一些動靜。雖然聽不太清楚,不過似乎是維多利亞女王的聲音,她好像是在與什麽人進行著低聲的對話,但是因為相隔的較遠,其中也有許多障礙物的阻隔,因此我聽不太清楚。至於燁小姐,看她的表情,應該是與我差不多的。
不過我還是聽出與維多利亞女王對話的是一名男性的聲音,偶爾能隱約聽到諸如「榮幸」「沒問題」之類的詞,但是到最後完整的對話我是一句也沒聽到。不過在這之後傳來的聲音,我和燁小姐卻是聽得明明白白,男性厚重的喘息,女性那或是高亢或是婉轉的嬌吟,這兩種聲音為我和燁小姐構築出此時外頭的場景,就算刻意的不去想,也還是能明白那一男一女正在幹什麽。
「——真是個x娃、蕩x」
腦中聽到了燁小姐的聲音,隨後我看了看她的臉色,但是由於這裏的光線昏暗,因此也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如何。
說起來之前我們找到那些特殊道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明白這維多利亞女王的本性是怎樣的了,那顯然不是正常女性排解寂寞時會使用上的數量,而且其中還有不少一看就很危險的東西存在。
就連我這樣見多識廣的人見了也不禁感到膽寒……或者說正因為見多識廣才能認出它們的使用方式。純潔的燁小姐在見到的時候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還以為那是用來執行刑罰的工具,甚至在看過之後評論了一句“這個刑具的質量也太差勁了,這樣子的根本無法讓人感覺到什麽痛苦”,當時聽她這麽說我也是默不作聲,生怕她因為精神潔癖而變得不適。
說到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我受傷進行醫療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經過「消毒」這個環節。
“我忽然想到還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呢?”
“平時我們的身體不是自然會散發瑪納的嗎?我記得這種防護連物理傷害和法術都能防護住,難道無法抵禦我們體表的病菌嗎?”
“這……我們散發的瑪納有抵禦細菌的效果,不過要想完全將病菌隔絕,是不可能的。”
“難道說,其實剛剛燁小姐的腳上根本沒幾個細菌嗎?”
“這我可說不準,又沒有檢測過。”
“但是大概率是沒有吧。”
“或許吧。”
“……要不,再把你的腳給我吧!這次我一定會倍加疼愛的。”
“這可不行,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嗎!?難道沒有迴放之類的功能嗎?”
“我認為如果是一名優秀的男性,他肯定不會總是沉浸於過去,而是會總將自己的視野放在前方,那樣的話才能做成更多的事情。不知道町大人是否能認同我的這點見解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在說著這話的同時,燁小姐忽然朝我展現了一個絕美的微笑,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那種感覺就像是冰山化開枯木開花一樣。單單一個「美」字,已經無法形容了,但是這種景象,或許也隻能單單使用一個「美」字,才能含括了。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形容我此時心中的感覺。
“美……真美啊!!”
“什麽?您怎麽了。”
恢複了撲克臉的燁小姐這麽反問著。
“你在裝傻嗎燁小姐。剛剛那樣的笑容,就應該多展現給別人看才對啊!”
“笑容?很抱歉,我不太明白町大人在說什麽。”
“所以說就是你剛剛露出的那個微笑啊!”
“我可不記得我有做過這種事情,我想您一定是因為做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而造成視覺模糊了吧。請您多加珍惜自己的身體。”
“……不,我不可能看錯的吧……剛剛你明明笑了呀!”
“沒有。”
“不對不對,剛剛明明就像這樣笑了一下啊,難道你自身沒有感覺嗎?臉部的肌肉是呈現出這個樣子的喔!”
為了證明自己,我焦急的上了手,雙手捏住了燁小姐的臉頰,扯動著她臉部的肌肉。然後……自然就是被紅牌罰出了,聽說現在的足球比賽對於用上手的犯規判得非常嚴,在此我也是用自己的行為深刻的感受到了這點。
“我看……町大人……您是……真的……想……死一次看看是嗎?”
“嗚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將我帶去地獄啊!”
“不會的,放心吧町大人,死亡的歸宿是幽冥之域,不會進入地獄的。”
“那個也別啊……”
——那之後,我遭到了非人的對待,雖然不致死也沒致殘,但不愧是頂級的「刺客」,那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的手段,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當我以為苦難已經結束的時候,新的悲慘卻又降臨了。
作為一名理科生,我以自己的身體為試驗品,體會了「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以及「人被殺了就會死」這些理論。作為一名理科生,我深切的意識到當初……我應該學文科的啊!
伴隨著死或生的循環,身上的痛楚讓我漸漸變得冷靜了下來。也是到了此時,我才意識到,我的狀態,似乎是有些奇怪的。我不知道燁小姐是否也出現了問題,不過從她那種平穩安定的樣子來看,大概率是沒有的……
“等一下……我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燁小姐。”
“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在聽到我說的話之後,燁小姐也停止了對我的鞭撻,迴應了我。從她這種能收能放的狀態,我也再次確認她那邊沒有問題。出問題的是我這邊。
“我覺得剛剛的我有些太過奇怪了,我感覺自己或許是著了什麽道了。”
“奇怪?町大人跟平時的樣子差不多啊。”
“平時怎麽可能做出那種強吻別人還有想親吻別人腳背的事情啊?我的形象在燁小姐的心中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呀……”
“在我心中不就是這樣的嗎?”
“我想這其中一定是燁小姐對我存在著誤解。我必須向你強調一下,我是一名正直的紳士,不畏懼險阻不懼怕挑戰,即使是無法戰勝的對手也會勇於發起挑戰!”
“先不說別的,町大人這別扭而又奇怪的姿勢是什麽情況?”
“不覺得很帥氣嗎?這可是能充分展現力量美學的「jojo立」啊!”
“隻感覺非常奇怪而已。”
“好吧。你不懂我的美,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首先,停止這種奇怪的姿勢,其次——說人話。”
“是……”
“總之町大人的意思是你之前強吻我的惡劣行為以及想要親吻我腳背的變態行為,並非是你自己想那麽做的,而是受到了什麽影響才會展現出來的本性嗎?”
“前麵都是對的!但是最後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
“這完全不是我的本性!這點必須說清楚,這很重要。”
“噢。我知道了。那麽……”
“別那麽輕描淡寫的啊!這不是完全沒有相信我嗎!”
“都以及讓我看到町大人那個樣子了,我還怎麽能相信您呢?請不要強人所難了。”
“……總之,我認為這裏定有蹊蹺,燁小姐你怎麽看?”
“我覺得這些不過是您為了開脫而找的借口。”
“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別瞎說啊!”
“繼續這樣的表現町大人作為一個人的強度可是會降低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叫你姐姐了還不行嗎!”
此時的我感覺既委屈又無助,我心中的想法,為什麽無法屆到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町大人不要再這樣了,我相信您就是了,別像孩子一樣耍潑……”
“願意……相信我了嗎?”
“是的。”
“不是為了欺騙我吧……”
“我不可能欺騙您。”
“可是你剛剛明明騙了我,說你腳上有很多細菌什麽的……”
“您搞錯了,您仔細迴想一下,之前我可是說過「可能」這個詞的。”
聽了燁小姐的話,我這才想起來她當時的確是這麽說的——「但是,這上麵可能已經滋生了不知道多少細菌了喔」。
“……你,你這是耍賴啊……”
“這可不是耍賴,隻是您沒有正確理解我的意思罷了。”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因為確實是這樣的,所以我也無力進行反駁。無論是在語言還是力量兩個層麵上,我都惜敗於她了。當然,這也不會讓我感到泄氣,相反還會督促我,令我更進一步,直到能憑實力真正親吻到她的足背……不對,是憑實力戰勝她!
“那麽,關於您說的東西。其實我也觀察到了。”
“觀察?意思是有形之物?並且還一直能看得到?”
“沒錯。”
“這麽說的話……果然是那些嗎?”
“——應該是了。”
此時我們所說的東西,是在這寢宮的四個角落裏正冒著青煙的香爐,它們一直不停地冒著煙,從我們潛入這裏開始就存在了,一直到現在也還持續著。打開了香爐後我們在爐中看到了一些奇特的木頭。明明隻有小小一截,但是卻能燃燒很久,想必其中的密度一定非常大才是。
“這是……怪不得我沒有感覺。原來是這樣……”
在仔細地檢查過木頭後,燁小姐說出了這樣吊人胃口的話。
“……是什麽啊?”
“這是一種傳說中的木料,它的本體是一種隻生長於南部群島上的珍惜木種,傳說一座島嶼上最多隻會長出這麽一顆,並且要花上百年的時間才能成材。”
“這樣啊。那麽它的功效是什麽?”
“功效町大人不是體會過了嗎?就是讓雄性生物發情。”
“隻針對雄性生物嗎?”
“是的,因為一座島上隻有孤零零的一顆,因此當地的土著將它命名「acer」,意思是永世孤獨的可憐物種。”
……給我去向全世界所有的acer道歉啊!
“總之,加上我們之前找到的那些道具。基本可以認定維多利亞女王是個不檢點的人了。”
“這些嗎?”
我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工藝精細的卵形狀物體,往其中注入瑪納的話能令它發生震動。
“這些肮髒的東西,町大人拿遠一點。”
“這個蛋一定是某種特殊的按摩器械,將它放在肩頭按摩可是能極大的緩解肩膀肌肉的酸疼的啊!你看你看!噢!好舒服~”
“惡心。”
“再看這個!它一定是搭配某種高深武學來使用的武器。”
丟掉那個蛋狀按摩器之後,我又拿起了一個棒子樣式的敲打工具。它的做工也同樣精細,並且還非常有趣,首先在注入瑪納之前,這根棒子的質地特別柔軟,甩起來就像鞭子一樣,而一旦朝其中注入瑪納,它的軟硬度也會發生改變,當瑪納的注入達到最大值的時候,甚至能夠開山劈石。這件武器令我想到了「軟劍」,軟劍這種武器必須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高手才能駕馭得來。而這裏找到的這根棒子,我想一定也隻有技藝高超的技師才能操縱得了它。
因為實在有趣,所以我將它拿在手中甩動了起來——
“別甩來甩的,要是町大人不小心碰到我的話……”
“啊……對不起。現在還是柔軟的狀態,應該沒有受傷吧?”
“……說了要您小心一點的!雖然不太情願,但這下我也隻能取走您的性命了。覺悟吧,町大人。”
“等等……我不是道歉了嗎……”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
“你是「阿寺」嗎!?”
“什麽阿四阿五的,現在誰來都不可能救下您了,快停下來讓我捅穿您的心髒吧!”
“誰會聽這種事情啊……怎麽可能停下來啊,你可是想殺了我啊……”
“被我殺死,難道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
在這維多利亞女王的寢宮當中,我與燁小姐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戲碼,乍看之下或許會有人認為這是在情侶間恩恩愛愛的追逐戲,就像常能在海灘上看到的那種傻裏傻氣的劇情。實際上,若是被抓到,那就真的要生離死別了。
“不要跑,再跑也隻是白費力氣。”
“我就跑!除非你追上我,不然別想我停下。”
“您千萬別被我抓到了。”
“抓我啊,抓到就讓你嘿嘿嘿。”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根據我的解讀,這句話的意思是女性那邊的速度比男性這邊要快,所以一下就將男性給逮住了。此時我正經曆著這樣的狀況,我剛說完那句話,竟然就被摁住了。
“我錯……”
這話還沒說話我就被燁小姐捂住了嘴,然後拖向了這寢宮的陰影處。完了……全tm完了……要被她嘿嘿嘿了……我的清白……我的貞潔……這下子就要像那愛情鳥一樣飛走了。
“禁聲,女王已經迴來了。”
在徹底隱入陰影之後,燁小姐附在我的耳邊低聲對我這麽說道。與此同時她也鬆開了捂住我嘴的手。其實就算她不提醒我,我也不可能發出聲音,此時我所有心神,可是全都集中在了我與她的接觸麵積這件事情上了。
首先必須說明一下我們此時身處的這個位置,這裏是數個能藏人的空間中唯一能安置兩人的地方,然後雖說是能安置下我們兩,但其實空間還是非常緊張,不縮在一起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所以此時我與燁小姐身體的接觸麵積已經超越了50%這個大關——直抵80%!簡而言之就是我們正緊密地擁抱在一起。此時我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好軟!好香!好巴適!」
此前我對於「溫柔鄉」這個詞的意思應該是有諸多誤解的,我曾天真的以為暴風雨天窩在室內聽著風雨看著大樹搖曳就是「溫柔鄉」了。也曾認為寒冷的淩晨四點起身小解後再迴到還有餘溫的棉被中就是「溫柔鄉」了。我嚐試過將抱枕幻想為心怡的女性,也嚐試過用香薰去模擬女性的香氣。
就當時的結論而言,我以為我做到了,我以為靠著憑空的幻想就構成了「女人」這種生物。當時的我還一度為自己的天才行為而傾倒,然而現在發生的一切,將我此前生命中的許多認知給推翻,名為「徐町」的這個個體,一半或者更多的組成結構發生了崩塌。
俗話說「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之於我而言,這蟻穴或許就是我那沒經過實踐驗證的不切實際且漏洞百出的妄想了。我想那滿目的漏洞,都快能構成令「密集恐懼症」患者感到不適的畫麵了。
偉大的革命先驅都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或許我曾對這樣的發言不以為意,但現在的我明白了,也醒悟了,為何別人是偉大的革命先驅,而我隻是一名鍵盤鬥士,不去切實理解別人的智慧而隻會夜郎自大的人,不配擁有明天!這——是此時我內心中的真實想法。
與燁小姐緊緊相擁著的我,原本應該心猿意馬,或許也會意亂情迷,至少是該如癡如醉。但此刻的我卻是靈台清明,內心平穩且安定。我在切實的感受著燁小姐,感受著她的一切,我甚至覺得此刻的我們已經不僅是身體相擁在一起了,我們的意識我們的靈魂也都融合為一,這種同步率,令我感覺我們已經能夠進行意識交流了。
「町大人——町大人——聽到了嗎?聽到請迴答」
這麽想著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真的出現了燁小姐的聲音……我不禁嚇了一跳,其實之前的那些不過是有些誇張的修飾和比喻而已,我們的身體雖說是相擁在了一起,可是要說靈魂和意識上那些過於玄幻的體會,卻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想象罷了。隻是覺得此時這種氣氛,沒有這樣的展開就不太正常。
「喔——忘了還沒教町大人使用這個腦內交流的能力。那麽,聽到的話請您眨三下右眼」
眨右眼?而且還是眨三下?這麽高難度的事情我可辦不到啊,我一直都隻能雙眼同步,單邊眨眼從來也沒有成功過。不過此時為了不暴露,我還是努力了一把,但依然是失敗了,於是我也隻好拚命地眨動雙眼了。
「怎麽迴事?兩隻眼睛都在眨,到底是聽到我說話了還是沒聽到呢……」
燁小姐陷入到了我製造的困惑當中,至此也證實了此前我內心中產生的那些什麽「同步率」「合為一體」之類的感覺,完全是我自己想多了加戲。
我發現了向燁小姐拚命眨眼不過是在做無用功,於是我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方法向她傳達我的思念。我張開嘴,以做口型的方式,向燁小姐傳達著「我能聽到」這幾個字。我的行為她自然是發現了,但就是不知道能否屆到她了。
「聽得到是嗎。那麽為何要求您眨右眼三下卻沒照辦呢?」
腦海裏又出現了燁小姐的聲音。
「那是因為我無法單邊眨眼」
「這種事情都辦不到啊」
「辦不到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大問題的吧……」
「嚴格的要求自己從小事做起,才能成就偉業——熒姐姐是這麽對我說的」
「我認為這可並不是一碼事」
「您是在質疑熒姐姐呢?還是質疑我。如果是我也就算了,要是質疑熒姐姐的話我可不答應」
「我誰都沒質疑,我隻是覺得燁小姐沒將熒小姐的話理解透」
「意思是您質疑的是我們的姐妹感情嗎?」
「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瞎說!」
「總之,為了方便我們等下的行動,這之後町大人別用口型與我交流了,我給您下指令的時候,您用點頭和搖頭來迴應我就行了」
聽到她這麽說後,我立刻點了一下頭,以顯示我理解了。
「很好,町大人這種迅捷的反應,很有繼續調,噢……不對,是訓練的價值。」
……意思是要將我當成獵犬來訓練嗎……雖然自認自己的忠誠應該是可與獵犬媲美的,不過要被人當做獵犬來訓練也還是會感覺有些吃不消的啊……
就在我和燁小姐完成商議確認過眼神達成共識的時候,外麵也傳來一些動靜。雖然聽不太清楚,不過似乎是維多利亞女王的聲音,她好像是在與什麽人進行著低聲的對話,但是因為相隔的較遠,其中也有許多障礙物的阻隔,因此我聽不太清楚。至於燁小姐,看她的表情,應該是與我差不多的。
不過我還是聽出與維多利亞女王對話的是一名男性的聲音,偶爾能隱約聽到諸如「榮幸」「沒問題」之類的詞,但是到最後完整的對話我是一句也沒聽到。不過在這之後傳來的聲音,我和燁小姐卻是聽得明明白白,男性厚重的喘息,女性那或是高亢或是婉轉的嬌吟,這兩種聲音為我和燁小姐構築出此時外頭的場景,就算刻意的不去想,也還是能明白那一男一女正在幹什麽。
「——真是個x娃、蕩x」
腦中聽到了燁小姐的聲音,隨後我看了看她的臉色,但是由於這裏的光線昏暗,因此也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如何。
說起來之前我們找到那些特殊道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明白這維多利亞女王的本性是怎樣的了,那顯然不是正常女性排解寂寞時會使用上的數量,而且其中還有不少一看就很危險的東西存在。
就連我這樣見多識廣的人見了也不禁感到膽寒……或者說正因為見多識廣才能認出它們的使用方式。純潔的燁小姐在見到的時候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還以為那是用來執行刑罰的工具,甚至在看過之後評論了一句“這個刑具的質量也太差勁了,這樣子的根本無法讓人感覺到什麽痛苦”,當時聽她這麽說我也是默不作聲,生怕她因為精神潔癖而變得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