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咱一定要來找這個小孩嗎？”
光頭摸著自己的腦袋，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走這麽長的路了。
“老弟啊，做人在世，首先就是一個信字，然後就是一個義字，咱既然答應了艾薇兒，就一定要做到底。”
“啊，這裏有河。”
光頭跑到河邊，捧起水就要往嘴裏送。
“你是不是傻？”
寸頭把包裹裏麵的水遞給光頭。
光頭順著寸頭的目光看去，不由的打了個哆嗦，然後老老實實的喝著水袋裏麵的水。
“不是我不想這些，主要是咱們真的能找到那個人嗎？”
“去看看就知道了。”
寸頭把幹糧取出來，看了看頭上的太陽——現在是正午時分，他們已經出來半個小時了。
艾薇兒的弟弟是在被處理奴隸的時候被分開的，據艾薇兒說，她的弟弟自己多進了一個隻有小孩子才能多進的牆洞裏。
“最壞的情況，就是那小子餓死在洞裏了吧，但如果隻是認為做遊戲的話，他絕對會出來的吧。”
“這取決於埃布爾對他姐姐的執念有多大，如果是贏了就能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的話，他會不出來也是可能的。”
聽了寸頭的話，光頭不屑的哼哼了兩聲：“餓死了怎麽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這種選擇很簡單吧。”
“他可是小孩子，小孩子是很單純的。”
寸頭摸了摸自己的肋骨，雖然那裏已經被接上了，但還是不由的隱隱作痛。
或許恐懼這種負麵情感會讓人做出非正確的選擇，但相對於情親這種麻醉劑，恐懼不具有讓人有飛蛾撲火的衝動。
尤其是在這種世道上麵。
寸頭看著河裏麵漂浮的嬰兒屍體，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沒有說服力。
****
一路過來，寸頭發現因為莫名的原因，皇城附近的植被苦死大半，而很嬌貴的農作物下場是什麽自不必說。
餓殍倒是沒有見著多少，大概是因為饑荒方才興起的緣故，但不少已經別餓的沒有了奶水的女人，不得不將自己的孩子溺死在水裏丟棄。
或許這種做法不會持續多長時間——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些注定死亡的嬰兒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糧食”。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兄弟倆一直避免穿過村落或是人口聚集地，這樣才能大大降低兩個人被搶劫的風險。
拒絕了光頭午休的建議，寸頭加快了速度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間很突兀，但現在已經可以知道是為了不引人矚目分批運送奴隸的房子。
光頭砸碎了兩塊石頭才把可以容納一個孩子的缺口擴大，但理所當然的裏麵沒有任何東西。
埃布爾沒有，他的屍體也沒有，她的骸骨也沒有。
“他絕對是跑出來了。”
光頭有些得意，因為他猜測比寸頭要正確。
“是啊他跑出來了。”寸頭站在一塊石頭上方，眺目遠望：“但一個孩子，他能去哪裏？尤其是在這種饑荒的時刻。”
而且，有什麽不對。
“你看看這周圍，看有沒有什麽和我們離開不一樣的地方。”
光頭看了看寸頭嚴肅的眼神，知道現在也需要認真起來了，於是他很快在周圍巡視了起來。
很快的，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落在枯木上的發卡上麵。
要論這隻發卡的精致程度，隻能說是粗製濫造，隨便一個科爾女性都能做的比它好——當然前提是科爾人有興趣去做這個。
但這隻發卡明顯不是少量科爾發飾裏的任意一種。
寸頭之前在街上晃悠尋找目標的時候，這隻最好拿最值錢搶了就能跑的東西一直都是他物色的對象。
“並不是其他地方的奢侈品，沒有理由到這裏來，外人是很難到這裏的。”
“哥，我發現那邊的空地上麵有很多馬蹄印。”
光頭跳到寸頭的旁邊，對他指了一個方向。
“大概估計一下應該是五匹馬，我在一旁的幹土裏發現了深淺，印記不同的馬蹄印。”
這裏要普及一下，新瓦裏的馬，從來都是騎兵專用，一是災變之後物種大量喪失，其中就包括這種長得比較奇怪的“馬”，二是人類失去了絕大多是適合放牧的馬場。
所以在產量稀少的情況下，這種生物自然是被升級到了國家戰略儲備物資的地位了。
畢竟，人類需要在存在爛肉的野外快速奔襲才能最大程度的防止被攻擊。
“他們是在下雨以後來的，所以馬蹄印才會留下來，而暴雨停下之後我們並沒有見到騎兵的身影，這就說明他們是在我們之後來這裏的。”
“大概有五個騎兵來到這裏——這不是傳令兵該有的規模，也不是一個可以作戰的兵力，唯一的解釋是他們要護送什麽東西。這個房間是他們自己造的，很難想象有什麽值得軍隊護送的東西——不，有一個。”
如果說有什麽多出來的話，那麽隻有一個東西多出來了。
埃布爾。
“不對啊，哥，他們沒有理由特意迴來一趟捉拿埃布爾。如果一早就發現的話，直接揪出來就是了。”
“可是現在隻有這麽解釋了。否則軍隊為什麽來。”
寸頭皺了皺眉頭，將發卡裝進兜裏。
“我們迴去。”
“就這樣迴去，不太好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不遠處的斜坡處，鑽出來很多人。
看樣子的話，他們毫無疑問的是一些難民。
為首的，也是說話的是一個能看出來他曾經很強壯，但現在也就麵露饑色的男人。
“你們想要幹什麽？”
“把身上的水，食物都留下來。”
“留下來你就放我們走嗎？”
寸頭目前沒有和這群強盜拚命的理由，所以他決定退讓一步息事寧人。
“放你們走？然後帶軍隊來報複嗎？”
強盜頭子打量著寸頭的裝束——由於克勞迪婭這個地主的支援，所以寸頭他們看起來穿的很……奢華。
“所以你們今天也要留下來，隻有死人才會讓我們心安。”
好吧，不得不拚命的理由有了一個。。。
光頭摸著自己的腦袋，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走這麽長的路了。
“老弟啊，做人在世，首先就是一個信字，然後就是一個義字，咱既然答應了艾薇兒，就一定要做到底。”
“啊，這裏有河。”
光頭跑到河邊，捧起水就要往嘴裏送。
“你是不是傻？”
寸頭把包裹裏麵的水遞給光頭。
光頭順著寸頭的目光看去，不由的打了個哆嗦，然後老老實實的喝著水袋裏麵的水。
“不是我不想這些，主要是咱們真的能找到那個人嗎？”
“去看看就知道了。”
寸頭把幹糧取出來，看了看頭上的太陽——現在是正午時分，他們已經出來半個小時了。
艾薇兒的弟弟是在被處理奴隸的時候被分開的，據艾薇兒說，她的弟弟自己多進了一個隻有小孩子才能多進的牆洞裏。
“最壞的情況，就是那小子餓死在洞裏了吧，但如果隻是認為做遊戲的話，他絕對會出來的吧。”
“這取決於埃布爾對他姐姐的執念有多大，如果是贏了就能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的話，他會不出來也是可能的。”
聽了寸頭的話，光頭不屑的哼哼了兩聲：“餓死了怎麽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這種選擇很簡單吧。”
“他可是小孩子，小孩子是很單純的。”
寸頭摸了摸自己的肋骨，雖然那裏已經被接上了，但還是不由的隱隱作痛。
或許恐懼這種負麵情感會讓人做出非正確的選擇，但相對於情親這種麻醉劑，恐懼不具有讓人有飛蛾撲火的衝動。
尤其是在這種世道上麵。
寸頭看著河裏麵漂浮的嬰兒屍體，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沒有說服力。
****
一路過來，寸頭發現因為莫名的原因，皇城附近的植被苦死大半，而很嬌貴的農作物下場是什麽自不必說。
餓殍倒是沒有見著多少，大概是因為饑荒方才興起的緣故，但不少已經別餓的沒有了奶水的女人，不得不將自己的孩子溺死在水裏丟棄。
或許這種做法不會持續多長時間——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些注定死亡的嬰兒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糧食”。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兄弟倆一直避免穿過村落或是人口聚集地，這樣才能大大降低兩個人被搶劫的風險。
拒絕了光頭午休的建議，寸頭加快了速度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間很突兀，但現在已經可以知道是為了不引人矚目分批運送奴隸的房子。
光頭砸碎了兩塊石頭才把可以容納一個孩子的缺口擴大，但理所當然的裏麵沒有任何東西。
埃布爾沒有，他的屍體也沒有，她的骸骨也沒有。
“他絕對是跑出來了。”
光頭有些得意，因為他猜測比寸頭要正確。
“是啊他跑出來了。”寸頭站在一塊石頭上方，眺目遠望：“但一個孩子，他能去哪裏？尤其是在這種饑荒的時刻。”
而且，有什麽不對。
“你看看這周圍，看有沒有什麽和我們離開不一樣的地方。”
光頭看了看寸頭嚴肅的眼神，知道現在也需要認真起來了，於是他很快在周圍巡視了起來。
很快的，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落在枯木上的發卡上麵。
要論這隻發卡的精致程度，隻能說是粗製濫造，隨便一個科爾女性都能做的比它好——當然前提是科爾人有興趣去做這個。
但這隻發卡明顯不是少量科爾發飾裏的任意一種。
寸頭之前在街上晃悠尋找目標的時候，這隻最好拿最值錢搶了就能跑的東西一直都是他物色的對象。
“並不是其他地方的奢侈品，沒有理由到這裏來，外人是很難到這裏的。”
“哥，我發現那邊的空地上麵有很多馬蹄印。”
光頭跳到寸頭的旁邊，對他指了一個方向。
“大概估計一下應該是五匹馬，我在一旁的幹土裏發現了深淺，印記不同的馬蹄印。”
這裏要普及一下，新瓦裏的馬，從來都是騎兵專用，一是災變之後物種大量喪失，其中就包括這種長得比較奇怪的“馬”，二是人類失去了絕大多是適合放牧的馬場。
所以在產量稀少的情況下，這種生物自然是被升級到了國家戰略儲備物資的地位了。
畢竟，人類需要在存在爛肉的野外快速奔襲才能最大程度的防止被攻擊。
“他們是在下雨以後來的，所以馬蹄印才會留下來，而暴雨停下之後我們並沒有見到騎兵的身影，這就說明他們是在我們之後來這裏的。”
“大概有五個騎兵來到這裏——這不是傳令兵該有的規模，也不是一個可以作戰的兵力，唯一的解釋是他們要護送什麽東西。這個房間是他們自己造的，很難想象有什麽值得軍隊護送的東西——不，有一個。”
如果說有什麽多出來的話，那麽隻有一個東西多出來了。
埃布爾。
“不對啊，哥，他們沒有理由特意迴來一趟捉拿埃布爾。如果一早就發現的話，直接揪出來就是了。”
“可是現在隻有這麽解釋了。否則軍隊為什麽來。”
寸頭皺了皺眉頭，將發卡裝進兜裏。
“我們迴去。”
“就這樣迴去，不太好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不遠處的斜坡處，鑽出來很多人。
看樣子的話，他們毫無疑問的是一些難民。
為首的，也是說話的是一個能看出來他曾經很強壯，但現在也就麵露饑色的男人。
“你們想要幹什麽？”
“把身上的水，食物都留下來。”
“留下來你就放我們走嗎？”
寸頭目前沒有和這群強盜拚命的理由，所以他決定退讓一步息事寧人。
“放你們走？然後帶軍隊來報複嗎？”
強盜頭子打量著寸頭的裝束——由於克勞迪婭這個地主的支援，所以寸頭他們看起來穿的很……奢華。
“所以你們今天也要留下來，隻有死人才會讓我們心安。”
好吧，不得不拚命的理由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