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殷王府內,花園裏的山水景色雅致,所以薑暖在花園裏搭了個秋千以便觀賞,這個季節裏木蘭花開,是賞花的好時節。


    花瓣落下之際,薑暖在那條秋千上晃來晃去,“推高點。”那個在秋千上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子臉上都是開心,正在這時,下人匆匆來報,“王妃,公主殿下來了。”


    她來幹什麽,薑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大婚之日後不久,就傳出她與自己哥哥的婚事,半年前,得知她身懷有孕,薑暖本著好心前去祝賀,她卻是冷言冷語,絲毫不領情,想來大婚之日對自己出言諷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見。”薑暖輕吐二字,她不是大方的人,可以輕易的原諒,原諒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


    “這,公主殿下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是,是關於曼殊夫人的。”下人低著頭說這話。


    薑暖終於停下了秋千,這倒是勾起了她的興趣,“人在哪裏?”她出聲問道。


    “在順堂齋。”


    花晨坐在椅子上等著薑暖的到來,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林裳舒,她越想越可疑,先皇後的鳳印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傳說這鳳印是開啟一間密室的鑰匙,這間密室到現在都尋找不到,而母後給自己的九龍玨與鳳印的圖案相同,這其中有什麽聯係。林裳舒似乎有什麽瞞著自己。


    思索間,薑暖已來到了順堂齋,“見過公主殿下。”雖說不喜,但畢竟是哥哥的妻子,禮數不可缺。


    花晨見了她,越發覺得她與先皇後有幾分相像之處,她對著周圍的說:“你們先退下吧。”


    眾人一並告退,她走近薑暖,輕聲問道:“你母親可有什麽隨身的重要物品?”


    薑暖被問得一頭霧水,“公主殿下是什麽意思?”


    花晨顯得有些著急,“我是說你可曾見過你母親經常拿著什麽東西,或者小時候隨身攜帶?”她不會一開始把鳳印的事情告訴她,她並不知道薑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或許林裳舒的描述有失恰當,但看得出來薑暖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薑暖陷入了沉思,開始搜集這副身體主人的迴憶,在未去西北院之前,她的母親似乎總拿著一個墜子逗她,後來倒是再沒見過。


    “你想起什麽了嗎?”花晨問道。


    薑暖邊想著迴憶,“以前似乎有一塊墜子,不過似乎沒什麽記憶了。“


    “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花晨緊張看著她。


    “那墜子後來不知去向了何處,大概方方的,有鈴聲。”這副身體的記憶太模糊了,薑暖想了一刻頭疼,索性說“記不起來了。”


    可是花晨的臉色不太好,她看著薑暖的神情變得奇怪些,過了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麽了?”薑暖總覺得她今日不太對勁,問道。


    花晨搖了搖頭,“無礙,我乏了。”她看向身邊的丫鬟:“扶我迴去吧。”待走過薑暖身邊時,她朝薑暖點了點頭,笑了。


    薑暖點頭以示迴應卻還是不明所以,卻被花晨帶過的衣角無意間碰到了腰間的仕佩。有一瞬間的記憶竄向腦海,一個男子的臉一閃而過,烏發束冠,卓爾不群,很熟悉的感覺,卻不知他是誰,她晃了晃腦袋,一切又歸為平靜,可是心裏卻有一絲痛感。


    花晨已經走遠了,薑暖坐了下來,撫著胸口,她看向腰間的仕佩,隻是靜靜看著。


    花晨坐在馬車裏,她拿出那個墜子,心裏似乎有了答案,但她不敢去接受,如果說曼殊夫人是先皇後的女兒,那林裳舒是怎麽迴事,這一切的真相又是什麽,難道自己一直以來信任的人欺騙了自己嗎?


    馬車還在亦步亦趨的走著,花晨的心亂了。


    汀蘭居內。


    伊梵喝著現釀的美酒,聽著伯晗彈琴,心情好不愉悅。這生活,比現代好多了,佳人相伴,不像現代,天天陪著薑暖看韓劇,他一個大男人看什麽。他手扶著頭,這個時候微醺就好,畢竟還有事情做呢。


    一曲終了,伯晗穿著鬆鬆誇垮垮的素衣從帳中走了出來,伊梵拍著手,笑道:“好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迴聞。”


    伯晗隨意坐在了伊梵旁邊,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看向伊梵,“王爺看來近日不得空?”


    伊梵挑了下眉,放下了酒杯,“準確來說,有王妃在,八成王爺以後都不得空。”他轉頭看了眼外麵的情景,起了身,“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


    “什麽,這天還是日中呢!”伯晗驚詫道。


    “的確,辦了事情就不早了。”伊梵整了整衣服,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伯晗跟在了身後。


    下樓之時,正看見一個男人,摟著幾個女人,大搖大擺進了汀蘭居,竟有幾分禦霖的影子,伊梵愣住了,“禦霖”。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禦霖的品性他是最清楚的,可這個人的麵貌像極了禦霖,他轉過身問後麵的伯晗,“那人是誰?“


    伯晗順著他的方向望去,解釋道:“那人叫葉謙,是戶部侍郎的獨子,出了名的風流。與寐欽王的私交尚且不錯,近日更是住到了寐欽王府。“


    伊梵看著左擁右抱的葉謙,嘴角卻是揚起了笑,“風流,我看不一定”,那人的眼睛裏可是沒有任何波瀾,還有不同於常人的鎮定。


    “好生留意著那人,你知道王爺想要的是什麽?”伊梵說著走了出去,目光卻是一直在葉謙身上停留。


    伯晗望向那人,“我知道了。”


    校練場裏,秦逸之正在射箭,十枝齊發,正中靶心。


    “皇叔好箭法。”秦牧之的聲音從後麵想起,不冷不熱,臉上依舊是沒什麽表情。不過秦逸之倒是不甚在意,不過倒是注意到了他身後的薑穆軒。


    “見過衡殷王。”薑穆軒行著禮。


    “免禮吧。”秦逸之對他有些印象,身上的氣質便是一絕,難怪公主殿下要嫁與他。才子配佳人,不錯。上次他未曾去恭賀,倒是可惜了。


    “皇侄怎麽有空來這裏了?你大婚不久,不多陪陪?”秦逸之拿起一枝箭,瞄準了靶心。


    “皇叔說笑了,國家大事之前,豈能顧及兒女情長,侄兒的妻子也應顧全大局。”


    “哦?”又一枝箭,正中靶心,“大局?現今國家太平,昌盛,皇侄真是很關心啊。”秦逸之笑著,也不知道說的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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