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影被南宮翎召喚到了焚玨的住處時,他就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隻要為了公主,他什麽都願意去做。他隻是覺得公主還是太單純了,要下毒居然也不留個心眼,而是直接用了羽族特有的毒藥,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對方,毒就是我下的,有本事就來找我算賬嗎?


    當時,南宮翎不舍地看著他說:“影,事情敗露,本公主可能…要放棄你了,對不起…”


    影沒有覺得半分不願意,甚至因為南宮翎眼中的那抹不舍而有些開心,他連忙跪下來真誠說道:“公主,給那兩個人下毒完全是影背著公主私自去做的,公主不必自責。隻要是為了公主,影就算是死也心甘情願。”


    南宮翎別過頭,不忍對上他那雙炙熱而深情的眸子。


    這是跟她一起長大的羽衛啊,她明知他是世上對自己最好的人,可事到如今,她還是毫不猶豫就將他推了出去。


    焚玨看著這一幕倒是沒什麽反應,左右不過一個被主人利用的侍衛罷了。他答應給南宮翎作證昨夜她在自己這裏修習靈術,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月牙帶著花六花七,還有宴蘇尊上一道去了趟女子宿舍,在南宮翎的另外兩個室友口中得知她已經去了焚玨那裏時,便匆匆趕去。


    而此時芮欣與花追已經乘著靈雀飛上了八荒靈院,執著一方荒境之主的令牌,自然輕輕鬆鬆進了院門。至於那一千靈衛,芮欣用令牌召喚便可讓他們現身。


    借著對自家兒子的感應,又有小精靈帶路,沒多久夫妻二人便和兩個寶貝兒子碰了麵。


    花追看到兩個兒子還活蹦亂跳的,一顆心總算踏實下來,連忙對著那一藍一粉兩道背影喚道:“六兒,七兒。”


    花六花七皆是身子一抖,齊齊轉過頭,果然看到了滿臉慈愛的花追,以及陰沉著臉的芮欣。


    “母上,父君。”


    花六當先行了一禮,神情鄭重得很。


    花七也緊跟著行禮,也不似平日那樣嬉皮笑臉。


    “六兒,跟母上說說,是誰下的手?可是七兒又惹了誰家姑娘生氣?你們走之前又是怎麽答應你們父君的?”


    芮欣冷著臉,一連三問下來,花六花七齊齊低下了頭,花七還求助似的朝一旁的月牙看了過去。


    下手之人他們可不認識,還不都是這個便宜老大招來的。


    至於父君,父君現在也幫不了他們了,顯然這一次出門兩兄弟中毒以後,父君已然跟母上大人統一戰線了,現在就等著捉拿他倆迴家呢。


    月牙看著芮欣竟對花六花七如此嚴厲,頓時知道了這兩兄弟怎麽一聽到母親要來就怕成那樣了,她上前一步開口道:


    “宮主大人,他們兩個平日裏在靈院從不惹事,有小六看著,小七也還算規矩。我還聽師兄們說,小七如今可是深得師姐們的喜歡呢。這次他們兩個會中毒,原因在我,在此我先給宮主大人陪個不是了。”


    聽了月牙的話,芮欣麵色稍好,再仔細去打量月牙的容貌就有些驚訝了:這個女子與多年前跟在帝君身邊的小兔子的化形好像啊,莫不是她的轉世?


    芮欣也沒太過糾結,但態度明顯柔緩了許多。


    本來她也是擔心兩個寶貝兒子吃虧,隻是礙於身份,嘴上說不出關心的話罷了。


    而一旁的花追可不認識月牙,在知道兩個兒子是因為她而中毒後,立刻就不開心了,冷聲問道:“姑娘說他們是因為你而中毒,到底是怎麽迴事?”


    月牙嘰裏呱啦將自己太過厲害從而遭到南宮翎嫉妒一事說了個清楚,又坦言自己與這兩兄弟關係較好。


    因為兩人中的都是羽族特有的毒,中毒後又被放在男子宿舍門口那樣招眼的地方,仿佛示威一般。


    故而月牙認為,定是南宮翎想要借此警告她一番,打壓她的傲氣而已,隻是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麽大。


    隻能說那家夥也是個蠢的,下毒也不換個別的毒藥,偏挑了自己族裏特有的毒藥。


    又或者,她就是想讓月牙知道,這毒是她下的。


    可月牙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直接把事情鬧到了全院皆知,這隻能說,南宮翎太蠢了些。


    又或者,碰到了月牙這樣不怕事大的性子,也隻能算她倒黴。


    見月牙一邊誇著自己,一邊還不忘損一損南宮翎的拙劣手段,芮欣與花追聽了無不覺得驚奇。


    可月牙這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卻並非令人討厭的那種,她那股自信沒有多張揚,而是理所當然地陳說,在加上那抹頑皮狡黠的笑,一舉一動都顯現出女子的靈動睿智。


    宴蘇斂起溫柔似水的神色,淡淡道:“時間差不多了,隨本尊一道去上官府吧。”


    這時芮欣才注意到這個俊秀的青袍尊上,白皙如玉的麵容,端的是溫文儒雅的氣質,青色的發絲,如水的眸子,比自家夫君還要好看呢。


    今日後,芮欣見過的極品美男算是又多了一個,起初是雲澤帝君,還有一個是魔域的展風,如今便是這宴蘇尊上了。


    說起來,這麽些年,芮欣雖納了好幾個妃子,並讓最心儀的花追坐了後位,心中卻仍然對當日意外來到花界的展風念念不忘。


    花追一看自己的女王竟然看別的男人看直了眼,頓時心生委屈,氣惱地拉著兩個兒子快步跟上,頭也不迴。


    芮欣搖了搖頭,連忙上去哄人。


    她想著,美男嘛,欣賞欣賞就是了,哪裏比得上與花追相愛多年的感情。


    噗,倘若她不娶那麽多男妃的話,或許還就真能讓人相信了。


    一眾人來到了上官府。


    焚玨坐在主位上,而南宮翎在下方站著,她身邊跪著個黑衣雀袍的男人。


    月牙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氣氛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緊張,裏麵的人像是悠閑地等著他們過來一般。


    看了地上跪著的男人一眼,月牙的眉頭便蹙了起來。


    想來,事情該是有了轉機。


    上官焚玨也沒想到那位不問世事的仙君居然真的插手了,還派了一位尊上過來給月牙鎮場子,於是心中對南宮翎的最後一絲袒護也消失得七七八八,隻巴望著這件事過去後,就跟南宮羽族撇清關係。


    花追本就是個性子潑辣的,一看見裏麵的人,二話不說就大聲叫嚷了起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給我兒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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