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鮮豔的紅酒,隨著酒杯的破碎,濺落滿地,在那閃亮玻璃碎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豔。


    臉色鐵青的安瑟羅,看著米歇爾消失的方向,俊美的臉上除了難以置信之外,更多的則是不甘:“我究竟哪裏比不上葉無憂,心?那是什麽玩意兒!”


    就在此時,一個身披鬥篷的人從陰暗處走出,緩緩來到安瑟羅跟前,語氣恭敬道:“少主。”


    “歸葬,事情查得怎麽樣?”安瑟羅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為自己重新斟上一杯紅酒,與之前的失態,簡直判若兩人。


    “迴少主,遺跡出來後,葉無憂失蹤了大半個月,而接著幾個月來,前前後後一共搗毀了幽影近十個分部,此時正在華京,看來目標應該是幽影的總部。”歸葬緩緩將葉無憂的行蹤一一道出,如果他在此,恐怕會大吃一驚,因為他怎麽也無法想象,晉升戰王之後,依舊有人能夠清楚掌握自己的所有動向,而不被發現。


    “哦?他怎麽會去找幽影的麻煩。”安瑟羅淺嚐了一口紅酒,任由甜味在味蕾不斷綻放,半響後才繼續道:“知道原因嗎?”


    “尚未查明!”


    “那天眼有什麽舉動,怎麽說幽影也是隸屬天眼的外部。”


    “這件事屬下也很奇怪,天眼居然對葉無憂的大肆破壞不聞不問,而且從葉無憂的實力來看,很可能已然晉升為戰王。”


    啪!


    水晶酒杯,在巨力的作用下,瞬間破碎,鮮豔的紅酒混合著一絲鮮血,順流而下,然而安瑟羅卻視若無睹,嘴裏不停喃喃自語:“戰王!戰王!他又領先我一步了,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少主,要我出手解決他麽?”


    鬥篷之下忽然迸發出一股難言的殺意,使得安瑟羅為之一醒。他隨手將酒杯殘骸丟掉,接著搖搖頭:“不,一個活著的人,永遠要比死人有用,如果他能夠為我所用的話。”


    “少主,請恕屬下多言!”


    “說。”


    “依屬下對葉無憂的觀察,他絕對不甘屈居人下,或者說,他的強者之心決定了他將來的道路。”


    安瑟羅聞言,忽然轉過頭去,緊緊盯著歸葬,臉上略帶不悅,語氣卻絲毫沒有改變:“看來你對他的評價很高!”


    “確實,不過他永遠隻能成為一個武夫。另外,關於米歇爾小姐的事,屬下想要是將葉無憂除去,沒準她會迴心轉意。”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


    安瑟羅靠在椅背上,看著周圍怒放的鮮花,語氣出奇平靜道:“我們三個人的事,以後不需要你插手。而且我也不是非要得到布洛克家族的支持不可,雖然教父對我日漸猜疑,不過那個老家夥總有一天,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的王者,什麽才是君臨天下!”


    說到這裏,一股尊貴的氣息從安瑟羅身上迸發出來,麵對這股氣息,即便身為戰王的歸葬,也有種想要膜拜的荒謬之感。


    “歸葬,我對你的若言,現在就可以兌現,從今日起,這顆行星,就是你們民族繁衍生息的聖地!”


    此話一出,身披鬥篷的歸葬頓時為之一振,接著單膝跪地,首次真心誠意道:“謝少主,屬下替我們民族感謝少主的再造之恩,從今日起,歸葬就是少主手中的利劍,兵鋒所指,絕不退縮!”


    “起來吧,這隻是第一步!有人來了,你先退下吧。”


    “是,少主!”


    看著歸葬消失不見,那雙碎藍色的眼眸閃爍著駭人的精芒。


    “安瑟羅,你給我滾出來!”


    花園裏花香四溢,寧靜怡人的氣氛,被一聲怒喝所打破,如此大煞風景之人,居然是當初陷害葉無憂的罪魁禍首——安東尼·丹頓。


    同樣一身戎裝的安東尼帶著布朗,怒氣衝衝地來到花園,當看見安瑟羅的那一刻,雙眼頓時冒火,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指著對方的鼻子質問道:“安瑟羅,我需要一個解釋!”


    安瑟羅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品嚐著紅酒,好一會才饒有興趣地看著怒火中燒的安東尼,故作疑惑地說:“安東尼,我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能否說得仔細點?”


    “安瑟羅!”安東尼看著安瑟羅,眼中的殺意一閃而沒,不過想起長輩的囑咐,他隻好按耐住內心的殺意,一字一句道:“為什麽這顆行星的開采權不是我們丹頓家族的?為什麽不公開戰神手劄的內容!”


    “哦,原來你是說這些啊。先坐,我慢慢講給你聽。”安瑟羅恍然大悟,隨即禮貌地邀請對方入座,並好客的為對方斟上一杯紅酒,才反問道:“這顆行星的百年行使權,是誰的?戰神手劄又是誰的?”


    看著安東尼陰晴不定的臉色,安瑟羅變得更加咄咄逼人:“我來告訴你,是我安瑟羅·克魯斯的。”


    “別忘了,你有今天,全是拜我所賜,既然我能將你捧起來,也同樣可以將你壓下去,甚至比以前更狠!因為你隻是我們丹頓家的一條狗!”


    安東尼何時受過這種氣,心高氣傲的他頓時語氣不善,殺意迸發。然而沒想到接下來,安瑟羅卻更狂:“拜你所賜?壓我下去?哈哈!就憑你們這個名不符其實的聯邦第十二家族?憑什麽!”


    “你……你什麽意思!”


    安東尼聞言,臉色微變,雖然他掩飾地很好,可卻逃不過那雙碎藍色眼眸的注視。


    “哈哈,十年前,你們丹頓家的守護神就已經隕落,不過你們掩飾地很好,直到現在依舊沒有被人發現,可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失去守護神的你們,還以為能夠像以前那樣為所欲為嗎?我想其他世家,尤其是排在你們之後的那幾家,會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你說是不是?”


    安瑟羅的咄咄逼人,在安東尼看來,簡直可惡之極,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手捧起來的狗,居然會反咬自己一口,而且還是那樣的狠!想到這裏,他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殺意,突然暴起。


    “我要親手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走狗!”


    如此近的距離,又是突然襲擊,安東尼相信,實力伯仲之間的安瑟羅除了敗亡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下場。


    就在這此時,一股邪惡的黑色能量忽然從角落的陰暗處後發先至,在安東尼的右手上輕輕一繞!


    啪!


    “啊,我的手,我的手!”


    一隻鮮血淋漓,切口整齊的右手掉落在地,這一切發生地太快,太過突然,以致於布朗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在事後擋在主子麵前,如臨大敵地看著安瑟羅,口中警告道:“安瑟羅,你要是敢殺害少爺,丹頓家族不會放過你的……”


    “滾開!”


    布朗話還沒說完,一股充滿尊貴氣息的金光忽然從安瑟羅手中閃出,隨後前者便倒飛而出,並在空中灑落一地的鮮血,最後更是徹底昏死過去。


    安瑟羅仿佛拍蒼蠅般,將布朗拍飛後,便一腳踩在了安東尼失去右手的手腕處。


    “啊!你這條忘恩負義的走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發誓!”


    “啊!”


    安瑟羅聞言,又用力地搓了幾下,並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東尼,語氣陰狠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就明白告訴你,當初與強化源晶融合,並不是你們丹頓家的功勞,難道你真的天真的以為,隨便一個戰王便有能力使我與強化源晶成功融合?要是這樣,為什麽你們不去做。這種騙小孩的伎倆,也敢三番四次的在我們麵前提起?而且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因為時機未到,你還能在我麵前大唿小叫?”


    說到這裏,安瑟羅忽然一腳踢在了安東尼的腹部,將對方整個人高高踢起,接著在落地的瞬間出手,準確的掐住對方的脖子,充滿恨意道:“最可恨的,是你讓我和無憂決裂的!”


    咳咳!


    “哈哈,我今日算是看清你的嘴臉了,當初要不是你妒忌心重,葉無憂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居然還賴在我頭上,我呸!”


    “嗬嗬,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麽痛快的,至少在丹頓家族除名之前!”說到這裏,安瑟羅不顧安東尼殺人的眼光,對著角落道:“歸葬,丹頓家族的計劃提前執行。”


    “是,少主!”


    一身籠罩在鬥篷之下的歸葬又突然從陰暗處閃現,並緩緩走到安東尼跟前,接著從懷裏取出一根小試管。


    “你……你要給我喝什麽……”


    被灌下溶液之,摔倒在地的安東尼不停敲打著腦袋,神情痛苦猙獰,仿佛腦袋裏有什麽東西令他極為難受一樣。然而僅僅片刻,他便不再掙紮,當站起來後,變得兩眼呆滯,動作僵硬,隻是恭敬地站在歸葬身旁。


    “丹頓家族雖說失去了守護神,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件事一定要做得隱秘,等丹頓家族過半資產到手後,你就將丹頓家族失去守護神的消息賣給其他世家,然後我們坐山觀虎鬥。記住,所有屍體一定要徹底銷毀,絕對不能讓其他世家看出端倪!”


    “是,少主,屬下一定會做得幹淨利落的。”


    “去吧,別讓我失望了!”


    看著歸葬帶著安東尼主仆兩人離去後,安瑟羅的臉上終於露出狂喜的笑容:“哈哈,丹頓家族不過是一個開始,這些腐朽的世家、藩王,根本就是社會的毒瘤。終有一天,一個理想的國度會在我安瑟羅手下誕生!”


    “混蛋,快把項鏈還給迴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小玉,祝你生日快樂……長大後,我一定給你買條真的項鏈……”


    歇斯底裏,狀若瘋狂的冰山女子忽然靜了下來,一雙明眸瞪得大大的,似乎要直接透過晶武鎧,看清那張臉,那張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臉。


    “葉……葉大哥,是你嗎?”


    事隔多年,熟悉的稱唿再度從耳際響起,那雙漆黑的眼眸充滿了喜悅,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直渺無音訊的故人,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不得不說,命運弄人。


    感覺到束縛脖子的枷鎖鬆開了,冰山女子再也忍不住,一頭栽進了葉無憂的懷抱,哭得像個淚人。


    然而下一秒,一聲超分貝的尖叫聲突然響起。


    “啊!你不許看!”


    ……………


    “這就是你家?”


    “是啊,你等我一會,我去換件衣服。”


    此時的冷冰玉,臉上早已沒有了冷冰冰的表情,反而展顏一笑,給葉無憂留下一個美好的倩影。


    看著布置溫馨典雅的房子以及那些價值不菲的家私電器,葉無憂在感到驚訝的同時,心中也微微一痛。要知道在華京擁有這樣一間住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許多人打拚一輩子,連首期也無能為力。而對一個殺手而言,金錢就直接與手中的人命掛鉤。可想而知,這些年來,冷冰玉也過得十分不容易。


    “在想什麽呢?”


    就在葉無憂走神之際,一身居家小女人打扮的冷冰玉端著兩杯熱茶,在他身旁緩緩了坐了下來,然後非常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在耳邊吐氣如蘭道:“喝杯茶。”


    “嗯。”感受著耳邊傳來的熱氣,胳膊上的柔軟以及獨特的芳香,初嚐禁果的葉無憂不禁心猿意馬,於是扯開話題道:“對了,怎麽不見小胖呢?”


    “哥哥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離我而去了。”


    看著冷冰玉臉上化不開的哀傷,以及想起那個憨憨的胖子,葉無憂不禁殺意大盛,沉聲道:“究竟怎麽一迴事?”


    冷冰玉鬆開了雙手,曲卷在沙發上,緊緊抱著雙腳,語氣平靜的迴憶道:“記得十多年前的一天,我和哥哥在街上找吃的,沒想到卻被幾個大人強行抱走,然後長途跋涉,去到一處我們完全陌生的地方。


    當時我好害怕,哥哥也是,不過他卻一直鼓勵著我,之後我們才知道,自己被一個叫做幽影的組織抓去,目的就是為了訓練我們成為頂尖的殺手。而失敗的代價,就是死……”


    原來冷冰玉兄妹倆被幽影抓走後,連同其他上千名孤兒,一起進入了血腥、殘酷的訓練營,當時隻有幾歲大的他們,每天都被逼著進行大量的體能訓練以及殺人技巧。一些忍受不住的孤兒紛紛計劃逃走,然而第二天,他們冰冷泛白的屍體,卻被懸掛在營地大門。


    就這樣,兄妹倆連同其他孤兒,一起度過了黑暗的童年,然而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降臨。


    幽影將上千名孤兒放在一個沒有任何食物的叢林裏,身上隻有一把匕首,一天的糧食,而想要活著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瘋狂的殺戮,直至剩下十人為止,否則全部人都得餓死。


    在生存欲望的驅使下,這些僅有十歲左右的孤兒,一個個都拿起屠刀,向一起生活了數年的同伴下手。這是一場慘無人道,血腥殘忍至極的訓練,而胖子,就是在這場訓練中不幸喪生。


    冷冰玉在仇恨以及思念的支撐下,最終不但奇跡的生還,還一舉成為了幽影的頭號殺手,身價不菲。然而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有忘記對幽影的仇恨,可惜勢單力薄的她,實在難以覆滅這個滅絕人性的組織。於是她拚命往上爬,打算得到高層信任,最後從內部瓦解這個組織。


    原本她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沒想到幾個月前卻被化身為鐵拳的葉無憂徹底攪亂,於是她就自告奮勇的設計埋伏,好在消滅鐵拳後,重新獲得高層的信任,最終達到為兄報仇的目的。


    聽完這些後,葉無憂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看著曲卷成一團的冷冰,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


    “小玉,你放心,有葉大哥在,胖子的仇,我會替你加倍向幽影索取的,我保證!”


    感受著一雙強有力的臂彎攬住自己,一直偽裝堅強冷漠的冷冰玉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葉大哥,我好累,真的好累。每次殺人,看著沾滿血腥的雙手,我都會非常痛恨自己,如果不是為了給哥哥報仇,我想我絕對活不到今天了……嗚嗚……”


    “沒事,有葉大哥在,以後不會讓人欺負你的。”感受著懷裏的嬌軀瑟瑟發抖,那雙漆黑的眼眸迸發出驚人的殺意:幽影,不管你躲到哪裏,就算天涯海角,我葉無憂也要將你們一網打盡!


    看著懷裏熟睡、恬靜的冷冰玉,葉無憂不禁升起一絲憐愛,無關乎男女感情,無關乎欲望,僅僅是一種親情。


    ……………


    鮮花滿地的花園裏,安瑟羅優雅地品嚐著紅酒,透過清澈甘冽的鮮紅,看著落日的餘暉,別有一番滋味。


    “少主!”


    歸葬像往常一樣,忽然從角落的陰影處走出。


    安瑟羅聞言,依舊看著手中的紅酒杯,頭也不迴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迴少主,丹頓家族的過半資產,屬下已經用另外的身份成功接收,要不了多久,這些錢就可以洗白。同時消息也傳給了其他世家,相信他們很快便會采取行動。另外……”說到這裏,歸葬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在安瑟羅的示意下,他還是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是她!?這就不奇怪了,沒想到她還活著,不錯,不錯!”


    安瑟羅似乎非常高興,一口將紅酒悶掉,隨即站起身來,對著歸葬說:“明天去地球華京一趟,我要去見見無憂,同時看看故人。你們族人,就交給你了。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們族人的身份絕對不可以暴露!”


    “是,少主!”


    看著安瑟羅的背影,歸葬微微歎息一聲:“少主終究是年輕,有些感情用事,看來姓葉的不能留了,即便少主將來責怪……”


    和安瑟羅談崩後,葉無憂覺得無比鬱悶,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山頂。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幕,他忽然想起個古靈精怪,心地善良的丫頭。


    “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麽樣了……呃?”


    漆黑的眼眸忽然一凜,緊著整個人暮然轉身,死死盯著不遠處的草叢:“既然來了,就不要藏頭露尾的。”


    啪啪啪!


    “果然不愧為葉無憂,沒想到居然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在下十分佩服。”


    草叢的陰暗處忽然一陣扭曲,緊接著一名身披鬥篷的神秘人從中走了出來,整個過程看來起來,這名神秘人就像是從陰影中誕生的行者一樣,詭異莫測。


    “高手!”


    看見對方的刹那,葉無憂便知道來者不善,在暗自戒備的同時,出言試探道:“閣下是誰,為何要跟蹤我?”


    黑袍人忽然將鬥篷摘去,露出的是一張與華夏子民極為相似,卻有著本質區別的臉蛋,無論是刻板的麵容,還是那雙昭示著刻薄的嘴唇,都表明此人絕非炎黃子孫。


    “難道是那個種族!”


    看著神秘人的容貌以及氣質,葉無憂忽然想起那個連同國土一起沉入海洋的民族,對於這個民族,世界的人褒貶不一,不過多數人,還是持有厭惡、憎恨的態度。


    記得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前,這個民族所在的經濟強國,因為國土製衡了發展,眼看就要淪為末等國家,這個民族居然喪心病狂的引發戰爭,同時將大量秘密研製的毀滅性武器瘋狂地投到世界各地,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整個世界混亂起來,好讓他們民族打破枷鎖,衝出島國。


    深港市對麵的那座孤島,便是這個民族的傑作之一。


    雖然這個喪心病狂的民族最終連同他們的國土一起沉入大海之中,不過因他們牽起的禍端卻並未得到平息,反而因此擴大,最終導致了幾乎滅絕人類的第三次世界大戰。


    戰後,人們痛定思痛,重建家園。不過戰爭,總得需要人買單,於是這個消失在曆史長河的民族,就毫無爭議的成為了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罪魁禍首。同時世界各國也下令驅逐、監禁這民族的遺族。


    至此,這個曾經的經濟強國,徹底退出曆史的舞台,成為了史書上的一筆。而經過幾個世紀後,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喪心病狂的種族除了一些混血兒外,幾乎已經不複存在。葉無憂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看到這個民族的遺民。


    看到葉無憂驚訝的表情,神秘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恨與瘋狂,接著破口大罵道:“八嘎,你竟然敢瞧不起我們民族,就憑這一點,你就該死上一萬次!”


    “哼,大言不慚,無恥厚臉,果然是那個民族的風采,看來古人誠不欺我!”葉無憂輕蔑一笑,接著反問道:“我得說對嗎,歸葬先生!”


    “哈哈,好!好!好!”


    歸葬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接著神情一凜,語氣陰狠地說:“原本我還在煩惱,究竟用什麽借口除掉你,不過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那殺了你,也不算是違背少主的意願。葉無憂,要怪就怪你自作聰明!受死吧!”


    話音一落,歸葬身上爆發出無比邪惡的能量,接著黑芒一閃,一件漆黑的晶武鎧便已然加身,其樣式和古代日本武士鎧極為相似。不過最引人矚目的,卻是他手中那把充滿邪惡、兇戾之氣的武士刀。


    歸葬手握刀柄,形成拔刀之勢,一步一步向葉無憂逼近,雙眼就像是陰狠的毒蛇一樣,死死盯著獵物,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麵對不知深淺的勁敵,葉無憂不敢有絲毫大意,在喚出晶武鎧的同時,也在尋找對方的破綻。然而隨著歸葬的不斷逼近,他發現對方身上的氣勢不但越來越盛,而且全身上下簡直無懈可擊,這個拔劍式顯然是一種非常高明的刀術,如果隨意出擊,恐怕最終會得不償失。


    看著不敢輕舉妄動的葉無憂,歸葬笑了,因為拔刀式的優點,就是集攻防為一體,而且以出招迅猛著稱。如果對手貿然出擊,肯定會受到武士刀的突然逆襲,如果對手隻是一味的防禦,其結果,也隻有落敗一途。


    不過拔刀式並非毫無破綻,而它的短板就是……


    歸葬一步步地逼近,心裏默默計算著,眼見對方就要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沒想到卻忽然抽身擊退,同時一道紫色的月牙刃激射而來。


    哼!


    鏘!


    一聲冷哼過後,緊閉的武士刀有如毒蛇出洞,刀柄拖著長長的黑色匹練,瞬間將正麵襲來的紫色月牙刃消弭於無形。


    看著自己的能量攻擊被對方徹底破解,葉無憂不怒反喜,因為他這試探一招,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期望——將拔刀式的壓迫徹底解除。


    拔刀式,顧名思義,就是依靠畜力,然後在拔刀的一刹那,將速度、力量,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造成極為恐怖的殺傷力。不過刀一旦出鞘,如果不能給予敵人有效打擊,那拔刀式便不攻自破,這就是拔刀式的短板。


    破除了歸葬的招式,葉無憂雙目一凜,身上紫芒大作,接著就看見他雙腳尚未落地,人卻有違常理的突然改變方向,朝著對方激射而去,所過之處,隻留下一道長長的紫色幻影。


    “這家夥,簡直就是為戰鬥而生的,進階戰王短短數月,不但達到了中級戰王的水準,還能將舞空術掌握地如此熟練,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原本勝券在握的歸葬,發現葉無憂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後,臉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同時心底的殺意更盛。


    叮!


    森然利爪,被漆黑的武士刀準確擋住,下一秒,另外一隻利爪夾帶著破空之聲,朝著歸葬喉嚨劃去。


    叮!


    “嗯?”


    看著擋住自己的刀鞘,葉無憂略感意外,當然,他也沒想過如此簡單就擊敗眼前的勁敵,不過既然好不容易近身,他怎麽會放過如此良機,要知道,近戰正是他所擅長的領域!


    抽取!


    神龍擺尾!


    有如鋼鞭的右腿,毫無征兆地抽向歸葬另一邊幾乎不設防的太陽穴,眼見就要得手之際,歸葬卻大喊一聲:“不要太自己以為是了!”


    話音一落,葉無憂便感到擋住自己利爪的武士刀忽然一旋,不但將自己的攻擊消弭於無形,同時閃爍著寒芒的刀刃正劃向自己的手臂。


    一石二鳥!


    歸葬的變招雖然快,然而葉無憂的反應也不慢,在電光火石之間,他一掌拍向刀鞘,借助反震之力,堪堪避過那道黑色匹練。


    痛快!


    無功而返,葉無憂不但沒有絲毫沮喪,反而戰意大盛,自從獲得異能以及額外得到數次身體強化以來,他還從未感受過同級對手的壓力,眼前的歸葬,是第一個!這叫醉心武學的他,如何能不興奮?


    嗖!


    葉無憂再次欺身上前,森然的利爪在空中灑下一道道寒芒,不過歸葬同樣守得滴水不漏,並且雙方有來有往。


    叮!叮!叮!


    勢均力敵的雙方,打得難分難解,短短片刻,便已交手數百招,而且雙方對於力量的掌控,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交手那麽多招,居然沒有為周圍的環境帶來多大的破壞,這在戰王級的生死搏鬥場麵上,極為罕見!


    然而隨著時間地推移,歸葬的動作卻逐漸出現了凝滯,並非實力不濟,而是因為他並不太擅長貼身搏鬥。更主要的是,葉無憂的動作實在太過刁鑽,攻擊太過淩厲多變,利爪、拳頭、肘擊、膝撞、鞭腿,仿佛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致命的武器,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在葉無憂死纏爛打,淩厲多變的攻擊下,歸葬越打越心驚: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否則久守必失!


    打定主意後,歸葬在擋住當頭襲來的肘擊,便記住反震之力,抽身擊退,同時身上黑芒大作,不等葉無憂追擊,整個人便瞬間騰空。


    看著飛上天空的歸葬,那雙漆黑的眼眸閃過澎湃戰意:空戰麽?正合我意!


    嗖!


    一道身影緊拖著長長的紫色尾巴,衝天而起,其速度之快,令停在半空的歸葬臉色微變,不過很快,那被晶武鎧掩蓋的刻薄雙唇便微微揚起,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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