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山，夏國內陸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丘，發源於龐大的中原山脈。丘陵觀，破破爛爛，不知什麽年代建立的一座三清小道觀。道觀之內，一個白襯衣，牛仔褲的年輕人正舉著三柱青煙渺渺地貢香，對著道觀神台上三尊不知曆經多少人間歲月的三清道君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再將貢香插入一個盛滿香灰的大海碗之內。這才豎著單掌說道：“三清在上，弟子駱斌，今日謹遵師尊遺囑，下山尋找工作，祈求三清庇佑，讓弟子早日得償所願，賺得足夠錢財重修道觀……”說完，這名名叫駱斌的年輕人，拿起放在地上的小背包背到身上，這才轉身離開了這座自己居住了十八年的破道觀。駱斌是個孤兒，打他還沒記事的時候就被師傅青崖道人抱養迴山。十八年來，除了偶爾跟師傅青崖道人下山給人作法事之外，就一直都待在臥牛山這座偏僻的小山丘之上。兩個月之前駱斌的師傅青崖道人仙逝，臨終之前將這座破破爛爛不知存在多少年的道觀交給他打理，還叮囑駱斌，要他下山找工作，賺錢來重新修繕這座早已千瘡百孔的道觀。駱斌一直都是個不怎麽聽話的孩子，可是他在料理完師傅的後事之後，就決定下山找工作。原因無他，駱斌在整理師傅留給他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他的師傅青崖道人，攏共隻留下了四百塊錢外加半缸米和三分之一罐花生油。這樣就意味著，駱斌要是再不出去找工作，很快就會麵臨缺錢缺糧的地步。臥牛山地處偏僻，花了半個小時下了山之後隻有一條剛容一人行走的蜿蜒小道直通外麵的公路。好在十幾年來，駱斌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一種生活，足足走了將近二十分鍾，從茂密的樹林中鑽出來時眼之所及已經是一條筆直寬敞的水泥大馬路。這條大馬路是中江市連接西麵市郊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公路，駱斌記得，這裏每天會有那麽幾班公交車會到開到中江市裏去。“三清保佑，這麽熱的天，但願開往市裏的公交不要等太久才好。”初夏熱浪滾滾的馬路邊上，駱斌滿頭大汗的蹲在一片稀疏地樹蔭之下，焦急地等著公交車的到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不問紅塵俗世地三清道君特意給駱斌幫了個忙，駱斌向三清祈願的話音剛念叨完，一輛噴著汽水廣告地公交緩緩地在馬路地盡頭出現。如願上了公交，甚至非常幸運的坐上一個空位。駱斌一邊從包裏拿出一個自己裝了臥牛山山泉水的軍用水壺。這是駱斌師傅青崖道人為了方便帶駱斌出門特意買來送給駱斌的，按照青崖道人的話說，一次性買個耐用的水壺，絕對比次次出門買汽水要省，要環保。冰涼的山泉水從喉嚨直入火熱的腹中，駱斌滿意地歎了一口氣。正想把水壺裝迴背包裏，眼睛卻意外瞟到兩隻如同竹節一般地手指正從一個黑色的女士挎包中夾出一隻看著挺高檔的手機。“好膽，敢在小爺麵前偷東西。”駱斌把一手把水壺放入包中，單手閃電般一握，將那隻用兩隻手指在挎包裏偷手機的手腕一把抓到手中。隨著駱斌一身大喊，車上二十幾個原本昏昏欲睡的乘客立刻被驚醒過來。那個偷手機的竊賊更是從那背挎包的女人身邊一臉不屑地走到駱斌身邊，絲毫不在意車上其他乘客投來的鄙視眼光，冷冷地對駱斌道：“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知道規矩不？還不趕緊把手給爺放開？”盜竊手機的男子一邊威脅著駱斌，一邊用力地甩了甩那隻被駱斌握住的手臂，卻發現駱斌的手掌握力極大，他越是掙紮越是被人家握得手臂發麻。“先生，謝謝你。”這時候，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子也走到駱斌的座位跟前向他道謝。駱斌絲毫不顧被他抓住那竊賊的掙紮，轉頭打量了這位上前來道謝的女人，白皙的鵝蛋臉，馬尾長發，一雙鳳眼，略微修飾的黛眉，再戴上一副細框黑邊眼鏡，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襯衣，露出兩條尚未被太陽曬黑的手臂。下身一條及膝窄黑裙，兩雙修長的粉腿穿著一雙黑色薄絲襪，腳上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將她原本就修長的身材，襯得越發高挑迷人。駱斌心中判斷，這應該是一位在職場就職的女白領。“能為如此美麗的女士服務，那是我駱斌的榮幸。”駱斌對這位職場麗人露齒微微一笑。“喲！小子，還有心情泡妞是吧，告訴你，老子是慶街黃老大的人，黃老大知道不？我勸你小子，不要想著英雄救美多管閑事，小心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手臂一隻被駱斌緊緊握住地小偷威脅完駱斌，更是一臉囂張地轉過頭去，對著正拍照和圍觀的其他乘客吼道：“拍，拍，拍什麽拍。信不信一會兒老子弄死你。還有你們，也都給老子把頭轉過去，小心一會兒黃哥來了，你們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原本還在圍觀看戲地乘客聽到小偷說出黃哥這麽個稱唿，都各自返迴了自己的位置，雖然眼角還在偷偷打量著駱斌這裏的情形，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先，先生。要不你把他放了吧。反正手機我手機也沒丟。”原本還滿心感激的職場麗人此刻卻是滿臉擔心的看著駱斌，看著駱斌還一臉無所謂地樣子，這位職場麗人還特意彎下她纖細的腰肢，俯低身子對駱斌輕聲道：“先生，這人可能是中江市黑社會黃哥的人，你現在抓了他，以後在中江市會被他們報複的。你還是把他趕下車就算了吧。”聞著麗人俯低身子是傳來的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駱斌側臉看了看那張近在咫尺的俏臉，對這位職場麗人道：“行，美女你竟然開口替這家夥求情，我就姑且放了他。”說著，對著開公車的司機喊道：“司機師傅，前頭把車門開了，讓這位三隻手的哥們下車。”說著，將小偷的手一放，道：“小子，算你走運，我這人耳根特軟，美女軟語相勸，我就姑且放你一迴，一會車門開了，立馬給我滾下車去。”隨著司機一聲答應，公車特意在公路上靠邊停放，司機又把公車的中門打開，就等著那被抓住的小偷自行下車。怎料那小偷以為駱斌放了他，是自己把黃哥的名頭亮了出來，把這一車子人都給嚇住了，於是幹脆把駱斌前頭坐著的一位五大三粗地哥們後衣領一扯道：“起開，把座位給爺們讓出來。司機，開你的車。”公交司機搖了搖頭，把車門關了，繼續開他的車。這些事兒，一整車的乘客都裝聾作啞，他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這小偷還有個足夠令他害怕的後台。他一個開公交的，可得罪不起這些黑社會。坐在駱斌前頭被扯衣領的哥們仰著頭，看了小偷一樣道：“這是我的座。”“啪”小偷一巴掌扇在那哥們後腦勺上，繼而吼道：“滾，小心爺們一會兒讓你染紅。”駱斌看見這小偷越來越過分，正想著要起來教訓他。誰曾想坐駱斌前座的哥們竟然乖乖起了身，把位子給讓了出來。駱斌也隻能搖了搖頭，這哥們瞧著五大三粗的，連點血性都沒有，活該被人欺辱。“喲！姐姐，剛剛顧著拿你手機，都沒曾注意到，原來姐姐這麽漂亮。咋樣，做我女朋友吧！憑著我的手藝，再有黃哥罩著，天天都有不重樣的手機給你。剛剛瞧著你那是國產機吧，土，忒土了，做我女朋友，明天，不就晚上，晚上就給你弄個蘋果機，咋樣？”小偷坐在強要過來的位子上，對著依舊站在駱斌身邊的職場麗人道。“怎麽？你這小子該不會是骨頭癢了吧？剛剛這位小姐給你求情，我才放了你。你現在不但不下車，反而變本加厲了是吧？”職場麗人就戰戰兢兢地站在自己身邊，駱斌哪裏會讓一個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欺負。他話剛一說完，也不給小偷反應的時間，就伸手將小偷搭在公交椅背上的手臂一抓一拉，小偷立刻就被駱斌從座位上拉了起來。“你……”小偷還來不及說話，駱斌就已經將他的手扭到背後，小偷一疼，整個人不由跪了下來道：“輕點，輕點大哥，瞧您這手勢，部隊的還是局裏的？黃哥可認識你們的領導，咱們都朋友，那姐姐您看中了是吧？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可不敢跟您搶女人。”駱斌懶得跟他廢話，一手刀下去，將小偷打暈在公車上，這才對公交司機喊道：“師傅，勞您一會兒到附近派出所停一下，我把這家夥送進去。”正開車的公交司機透過後視視頻早已將車裏的事情看了個一清二楚。瞧著是抓賊的駱斌發話，立馬就在座位上大聲迴了句：“好嘞小兄弟，一會兒到派出所，你可以讓警察找我們公交公司拿這車今天的視頻記錄，這個會幫你作證的。”這時站在駱斌身邊的職場麗人也壯著膽子對駱斌道：“先生你放心，我也可以給你作證。剛剛是我錯了，對這些社會渣滓，就該鼓起勇氣反抗到底。”說著，又是對著駱斌伸出手掌道：“我叫葉倩倩，今天謝謝你兩次相助。”“我叫駱斌，舉手之勞。”駱斌和葉倩倩握了握手。“雖然你很勇敢，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要小心他們的報複，那黃哥是中江市有名的黑社會，在中江市是名副其實的地下皇帝。”駱斌點了點頭，心裏卻是壓根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與其去擔心所謂黃哥的報複，倒不如擔心自己能不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來得重要些……兩人隻是萍水相逢，雖說有了公車這麽一段英雄救美，但也不至於出現什麽以身相許之類的狗血結局出來。要真動不動就有個美女為了報恩以身相許的事情出來，這世上哪裏還能有那麽多不平事被視若無睹。兩人在車上隨意的聊了兩句，駱斌聽著葉倩倩有些打哈欠，想是早起上班沒有睡好，於是幹脆主動息了話頭，閉目養神起來……第二章巧得工作公交司機很快將車子開到最近的一所派出所，駱斌和葉倩倩押著迷迷糊糊的小偷送到了派出所，又做簡單的筆錄，這才完事出來。葉倩倩因為趕著去公司上班，所以先打的走了。駱斌則在派出所門口另外等了一趟能去人才市場附近的公交，直接到人才市場找工作去了。中江市在夏國算不上一線城市，但也勉強能夠擠進二流城市的隊伍。在中江市中心，就有一個規模頗大的人才市場，這裏有來自全夏國各地的應聘人才。駱斌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又走了十五分鍾左右的路，這才在滾滾人流中擠進了這個人才市場。可憐駱斌雖然自小跟師傅青崖道人讀書識字，可那畢竟是野路子出身，在現在這個大學生滿街跑的年代，誰還會要他這麽個沒文憑沒工作經驗的，忙活了大半天，說來說去，都隻是得了一句“迴去等通知”就給打發掉。無奈之下的駱斌隻好逆著人流擠出了人才市場，再看看頭頂上陽光正猛地太陽，這才覺察到已經是到了中午。向來怕餓肚子的駱斌沿著人才市場外的大街一路尋找，這才在忽略過一大堆或俗或雅的專賣店之後，在街角處找到一家不怎麽起眼的拉麵館。駱斌二話不說，進了拉麵館點了一碗牛肉拉麵。拉麵館不大，八張兩兩對坐的桌子，大夥進去幾乎都是拚桌吃飯。駱斌運氣好正巧坐了一個空位，和三個身量高大的男人拚成一桌吃飯。這邊正等著自己的牛肉拉麵，那邊駱斌就聽到拚桌的三個男人中，其中一個圓臉光頭的哥們對同桌另一個身穿草綠色短袖t恤的年輕人問道：“小林你真的要迴去了？”那個叫小林的綠短t恤年輕人點了點頭，對圓臉光頭的中年男人說道：“大黑哥，謝謝你和奇哥這麽長時間的照顧，家裏這次說是給我照了個對象，要我迴家鄉那邊工作，順便可以和那對象好好處處，等過了年要是處的好就給我們擺酒辦婚禮了。”坐在小林身邊，身形略有些消瘦，被小林稱為奇哥的男子拍了拍小林的肩膀道：“這是好事兒，我和大黑也就不再攔著你了，結婚了記得給我和大黑打電話，我們過去給你捧捧場。”說著，將桌子上一個透明塑料杯裏裝的茶水端了起來道：“來，奇哥以茶代酒敬你小子一杯，以後好好努力，迴去和你對象好好處，爭取來年生個大胖小子。”這三人端著茶水當酒互敬著喝了一杯，圓臉光頭的大黑這才皺著眉頭道：“小林一走，要在短時間裏再找到一個人來頂班可就難了，奇哥你那裏還有什麽朋友不？”奇哥沉思了一下也搖了搖頭道：“這年頭，當保安的名聲終歸不是很好，有幾個能來幹這活？”一直低著頭吃著牛肉拉麵的駱斌聽到大黑的話，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三位，我無意聽你們講話，隻是這桌子大家挨這麽近……”奇哥聽見駱斌開口，不由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見駱斌隻是說聽了他們的話，以為是什麽君子非禮勿聽之類的人來道歉，於是擺了擺手道：“不礙事，我們幾個光明磊落，所說的話不怕被人聽去。”駱斌聽奇哥這麽說了，於是幹脆不再客氣道：“奇哥是吧？我叫駱斌，是這樣的，我剛剛聽三位說起缺人當保安的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去試試？”“你？”光頭大黑眉頭動了下，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駱斌，這才道：“怕是不成，雖然公司招保安隻說了要求年紀小於五十歲，可畢竟是當保安，難免有需要用強的時候，你別看小林和你一樣瘦，他可是在特戰兵出生，身手好得不行這才能夠到公司當保安的。”駱斌聽完，卻是淡然一笑，對坐在自己對麵的綠t恤小林道：“哥們，我要搶你掛衣服上的墨鏡了。”說著，駱斌將筷子完拉麵盤子上一放，跟著單手就直往小林胸口的墨鏡抓去。駱斌的意思他明白，心裏自然也就存著想要在臨離開前幫兩位大哥試試這個駱斌能耐的心思。哪裏還肯那麽容易讓駱斌把他胸前的墨鏡拿走。於是兩人坐在椅子上不動，就那麽你來我往連續鬥了幾個迴合，直看得周圍的食客連連叫好。最終還是駱斌憑著比小林略微高上那麽一絲的身手，將小林胸前的墨鏡搶到手。“好，沒想駱斌小哥的功夫這麽厲害。那一會兒咱們就帶駱小哥迴去試試，奇哥你說呢？”大黑首先按捺不住道。奇哥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對駱斌道：“駱斌小哥，你身手不錯，我和大黑都願意接納你一起工作，不過你能不能順利到公司來，還是要迴去公司找人事主管的人說說，如果他們也同意了，那你就可以來上班了。”駱斌略帶歉意地將墨鏡還給小林，這才對奇哥和大黑道：“我也套個近乎稱你們一聲奇哥，大黑哥，你們二位也別一口一個駱小哥的客氣，叫我駱斌就行。你們願意接納，我心裏就十分高興了，至於公司願不願意用我，那是公司的事兒。來，我以茶代酒，進三位一杯。”說著，駱斌起身拿著桌子上一個大塑料水壺，替奇哥，大黑和小林都將杯子添滿茶水，這才拿著自己桌前的那一杯，和他們三人碰了下。碰了杯，大黑嘿嘿一笑道：“好，駱斌的性子我喜歡，咱們趕緊吃喝。一會兒先陪小林去會計部領了工資，再陪駱斌去人事部報個到。相逢即是緣，五湖四海都是好兄弟。”奇哥瞧著大黑大唿小叫的樣子，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又衝著駱斌點了點頭。倒是剛剛和駱斌交過手的小林，聽著大黑豪氣幹雲的話，也有些熱血沸騰地站了起來道：“大黑哥說的沒錯，五湖四海都是好兄弟，咱們夏國好男兒，就該如此。來駱斌，咱們倆也走一個，難得今兒個遇見個好手，以後有機會，咱們要多出來切磋切磋。”駱斌瞧著小林一臉興奮地模樣，也站起來和他碰了碰杯道：“好，隻要有機會，咱們找個空曠的地方好好切磋，人逢知己千杯少，雖然咱們是以茶代酒，不過隻要是知己，是茶是酒，又有什麽幹係，喝……”說著，就是咕嚕嚕幾聲吞咽，將一塑料杯茶水給喝了個見底。好在這天氣熱，老板給大夥上的都是溫茶水，這茶水下肚，倒也不至於熱個滿頭大汗。四人吃完午餐就都結伴來到位於市中心的一棟數十米高的大樓前。“白氏集團？”駱斌一聲驚唿，他雖然和師傅一直住在山上，可對於中江市的商業巨頭卻是聞名已久。“怎麽樣？夠氣派吧，今後駱斌你就在這裏工作了。”大黑笑嗬嗬地拍了拍駱斌的肩膀。“是啊，如果不是家裏硬是打電話來要我迴去，我也舍不得離開這裏。”小林也是感慨一聲道。奇哥先用身上的工作證在大廈的電子鎖上“嗶”了一聲，這才迴頭對駱斌三人道：“趕緊進來吧，這會兒大家剛開始工作，我們要抓緊時間把要辦的事情給辦了。”駱斌三人跟著奇哥先是到了公司的會計部，結算了小林的工資，然後再帶著駱斌到公司的人事部。“一會進去，駱斌你別多說，萬事由我應付。人事部主任說話一貫有些刻薄，你聽了就當耳旁風就是，知道不？”奇哥在人事部的門口對身後的駱斌說道。“奇哥，那就麻煩你了。”奇哥點了點頭，這才推開人事部的紅木雙開門，帶著駱斌進了人事部。與會計部相比，人事部的人員明顯多了不少。奇哥帶著駱斌走過幾個辦公區，這才在人事部盡頭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迴頭朝駱斌遞了個眼神，這才敲了敲房門，等聽見門後傳來一聲：“進來。”這才推開房門，帶著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