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涵搖著輪椅問老伴:“你說我能自己找出答案麽?我有太多太多的問題,可解決辦法我一個也沒有,隻能讓問題積累下去,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我成了“問題兒童”了。實在不行,我想去文勇家,看看林帆作業寫得怎麽樣?考試名次到哪了?”


    林博涵正說著,林帆跟著陳淑芬進來了。林帆仿佛跟林博涵有心電感應,像幽靈一樣“飄到”林博涵麵前,向他求饒:“爺爺,你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神啊,保佑我在新的一年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需要複習、預習、上課、下課,拜托爺爺千萬別到學校裏查崗,謝啦您!”


    陳淑芬把包裏的獎狀和一張a4紙拿給林博涵看:“爸,這些是獎狀;這是老師給林帆打出來的各科成績和評語,你看看——”


    林博涵接過林帆的獎狀,點點頭。接過a4紙念道:“21世紀人才林帆必備技能——創新能力,用於推廣計算機和產品營銷等方麵,既懂理論又有實踐經驗。他的想象力超群,可以把同學任曉彤變成機器人,林帆能夠以各種方式在未來公司中發揮作用。他的說服能力已經成功將課堂變成了唱詩班。他的交流能力能夠克服自己和任曉彤的交流障礙。挺好!非常好!”


    林帆悄悄對陳淑芬:“媽?你這是從哪兒找來的獎狀和評語?”


    陳淑芬輕聲地:“我花了三十塊九毛八,在淘寶上打印出來的。千萬別告訴你爸,我也是沒辦法。不讓老爺子樂一樂,萬一再出事怎麽辦?”


    林博涵感慨地:“這學習能力比什麽都重要,因為它使人能夠提高工作效率。寶貝,你遺傳了你爺爺的天賦,對各種知識都能融會貫通。”


    林帆聽得耳朵累,直接唱起了歌:“突然累了——”


    林博涵懵懂地:“啥?你突然累了?”


    林帆認真地:“爺爺,我不想學理科,我能學文科嗎?”


    林博涵點點頭:“文科?行啊!學文科將來都是當領導,你要像你爺爺一樣,指揮千軍萬馬!”


    於桂芬從廁所出來,拿著一塊濕毛巾:“你累了吧!”


    在形象定製館裏,林蕾做了一頭卷發。


    林蕾的發卷染成了橘紅色,身上一套時裝。


    幾個發廊小哥在給林蕾照相,形象設計師一邊欣賞著,一邊誇誇其談:“林小姐,時裝是人們表達自我的方式,發型設計是形象設計的重要組成部分。”


    林蕾未置可否,形象設計師繼續說著:“既然你喜歡歐美流行裝,就應該搭配染色卷發。你看看這效果如何?是不是相當amazing!”


    林蕾點點頭,形象設計師越發來勁:“我保證你從這屋子裏走出去,連你親媽都認不出來!”


    林蕾認真地:“我要什麽親媽認不出來?我要我親爹認不出來!”


    形象設計師:“啊?親爹認不出來?那也行!”


    林蕾換了一套歐美風衣服,頭頂大波浪,拿著手機在昊天酒店門口拍攝錄影。


    她看見吳天逸驅車過來,忙閃身躲在了一邊。


    吳天逸從車裏出來,步履輕盈地進了皓天酒店。


    林蕾在酒店大廳裏等著,一個小時左右,看見父親的司機走出來,徑直迎上前去:“晚上好啊,我是小譚,我是來陪吳總聊天的。”


    司機一愣,奇異地看著林蕾。吳天逸走過來,他喝得酩酊大醉,根本認不出是林蕾,含糊不清地:“小譚,別開老板玩笑,我被我寶貝女兒給趕出來,沒家可迴,你千萬別趁兒占我便宜,毀我名聲啊!”


    林蕾當做陪聊女跟著進了吳天逸房間。


    吳天逸醉醺醺半躺在床上,閉眼養神。林蕾輕輕關上房門,依偎在吳天逸旁邊。


    稍傾,她拿出手機,開始拍攝,麵對攝像頭:“親愛的你們,我是一個陪聊。眼前這個大爺是我老板,我要起訴他,他玩弄我的感情。”


    “我暗戀他十年之久,跟他視頻的時候,他看上的是我的同事小譚,我看到他和小譚擁吻在一起。他專注於找陪聊小姐,從來不給他親生女兒父愛……”


    吳天逸暈暈乎乎地:“小譚,你真是個話癆,又在聊什麽?”


    淩晨,林蕾一身酒味地迴到家裏。


    林文慧爬起來,看到林蕾眼線都花掉,嚇了一跳:“你去幹嘛了?”


    林蕾看了林文慧一眼,恨恨地:“媽,告訴你一個大快人心的事!我把吳天逸的老底給扒了!”


    林文慧一驚:“啊!你說什麽?”


    林蕾得意地:“媽,我要我爸給我在企業的繼承權,這事你同意嗎?”


    林文慧立刻急了:“我有沒有告訴你,你媽寧肯掃大街也不會跟你爸複合。”


    林蕾無奈地:“行,行,媽,你真行。”


    林蕾說著開始卸妝,雙眼皮褶皺瞬間變大。


    林文慧看著卸了妝的林蕾,又嚇了一跳:“你眼皮怎麽了?”


    林蕾又得意地:“臨時做的埋線雙眼皮,三個小時就演示完成了,一次性的。要做永久還要去一趟整容公司,你陪不陪我一起去,阿姨?”


    林文慧張大嘴:“阿姨?你——你問問你姥姥和姥爺,你做完手術,他們還認識你嗎?內雙也是一種特色,你這樣還要不要工作?要不要迴家了?”


    林蕾嘴一瞥:“不認識更好,反正我的人設變了!”


    整容院,林蕾對整容醫生:“知道什麽叫變換‘人設’嗎?就是從雙眼皮開始。我用過雙眼皮貼、雙眼皮膠、雙眼皮線,沒辦法,內雙,一點用都沒有。沒有杏核眼,沒有新的‘人設’,哪來新的人生?”


    整容醫生點點頭:“你說的都對,但是埋線手術跟‘人設’沒有太大的關聯。人不可能雙眼皮一個模樣,單眼皮另外一個模樣。你是標準亞洲臉,沒必要配合發型弄成歐洲臉,你男朋友同意嗎?父母讚成嗎?”


    林蕾不耐煩地:“大夫,你不用囉嗦。還有什麽想說的,直接告訴我得了?”


    整容醫生:“雙眼皮埋線手術是指縫合方式,直接把縫線埋藏於皮膚及眼邊,不切開皮膚,不去皮,隻用一根縫合線沿著畫好的雙眼皮線固定下來,相比其他方法創傷小,恢複快,術後基本看不到疤痕,最快三周恢複。”


    林蕾聽完往手術床上一躺,閉著眼等待著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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