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滿攔住他,解釋道:“刑老師正休假呢,他就是來幫我們梳理下信息的,付偉強他也接觸過。”


    刑天翔苦笑了下,說:“我是被休假,真的。”


    王達不相信,還是要走,筱滿又要拉,尹妙哉就發話了:“讓他走吧,讓他迴去看看自己家門口現在有多少記者堵著,他不是還把人付偉強揍進過醫院嗎?揍成了失憶!說不定付偉強的自閉,人格分裂就是那時候埋下的病根,他都把人的腦袋給揍壞啦!”


    王達聽了,忽而就很泄氣,刑天翔在旁笑了笑,拍了拍王達的肩膀,好聲好氣地說道:“王老闆,我確實在休假,我倒不想休這個假,隻是我們主編下令,我也沒辦法,我給你看他發給我的微信吧。”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給王達看,筱滿瞥了眼,刑天翔的手機上顯示著一個標註為“張主編”的人發信給他:網上事情鬧大了,你在家休息一陣吧。


    王達就問了:“什麽網上的事情?”


    “我們主編懷疑我在網上亂爆料,十年前我不是採訪過你嗎,你還記得吧?那稿子不是最後沒發出去嗎,他懷疑我為了讓十年前的報導沖見天日,把當年被他壓下來的稿子發到網上去了。”


    “你真這麽幹了?”王達看著他。


    筱滿說:“他電腦被人黑了。”


    王達抓了抓頭髮,走迴了沙發邊又坐下了,雙手抱頭道:“我給我二舅打過電話了,別說我的店了,我二舅家都有人找過去了,我讓我老婆孩子還是住娘家,千萬別迴去。”他一抬頭,看著筱滿:“梳理啥信息啊?有啥好梳理的?”


    “不是你說付偉強那都是裝出來的嗎?”筱滿說。


    王達一捶大腿,信心滿滿:“對啊!他小子根本不自閉!我和你說,他賊得很!”


    刑天翔坐到了他邊上去,道:“那你具體說說?”


    王達一把抓過茶幾上放著的一隻塑膠袋,裏麵都是些水果,他從裏麵摸出一串香蕉,抱著,掰扯下一根道:“他那會兒住我家的時候,他就蔫壞,我和你說,誰和他說話他都不搭理,就一個人自言自語,自閉不就是一個字都不說的嗎?他說話啊他!就是不和我們說!”


    “自言自語?”


    “就晚上,我們倆睡一屋,我起來撒尿,我就看他一個人跪在床上,看著角落一個人嘀嘀咕咕,我說,你幹嗎呢?怎麽不睡覺,他還對著角落比一個別出聲的動作!就這樣!”王達就勢豎起一根手指緊緊壓住嘴唇。


    尹妙哉把筆記本電腦從電腦包裏拿了出來:“這是演恐怖片呢吧?”


    筱滿把u盤遞給她,看了看王達:“他和你說過他和誰說話嗎?”


    “沒有,他也不搭理我啊。”


    筱滿道:“這也不能證明他不是自閉吧?自閉症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也不是完全不和人溝通。”


    “自閉的人虐貓嗎?玩火嗎??我爸每次都以為是我幹的!我知道就是他!”王達吃了一大口香蕉,喊道。


    這時,有人敲門,筱滿道:“我去看看是不是趙尤。”


    他走到門後,先往貓眼裏一看,那門外站這的是小靖。他開了門,小靖進了屋,刑天翔顯然對他的出現十分意外,竟站了起來,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似的,說起話來也磕磕絆絆的:“你……你這,你不是……你怎麽來了?”


    小靖背著電腦包,手裏還提著個運動袋,掃了屋裏一眼,微微低著頭,說:“我們不是一個小隊的嗎?”


    尹妙哉忙張羅:“進來坐吧,都坐,”她放下了筆記本,拿起電熱水壺道,“我泡些茶。”


    小靖板起臉孔,冷冰冰地說了句:“你半夜三更出門又不和媽說一聲?”


    筱滿拿起尹妙哉的筆記本,複製了u盤裏的文件,打開了那名為“曹律(付偉強)”的文件夾,他看了看刑天翔和小靖,並沒說什麽。刑天翔也是無言了,隻是不停地揉揉右手手腕。小靖黑著一張臉走到了書桌前,放下背包和袋子,埋怨道:“你們這些中國式家長就是什麽都不愛往外說,要說也就隻會說那麽一句,我是為你好,生病就都熬著,就自己撐著,一個大男人被人打了就是多丟人的一件事似的!”


    尹妙哉在浴室裏高聲問道:“吃宵夜嗎??”


    刑天翔又坐了迴去,給王達派煙,問道:“他改叫曹律後你覺得他有什麽變化嗎?”


    王達點了點頭:“就挺和氣的啊,也挺外向看著,就上個月他來村裏,說來老房子那邊看看,還給了我一張名片,我看他在南京工作。”


    小靖說了:“沒看網上爆料嗎?他去年的時候就被公司辭退了。”


    王達道:“我哪知道啊!我和他又不熟!看到就點點頭,扯上兩句……!”


    小靖問道:“你誰啊?”他問筱滿,“這人到底誰啊?我說你們怎麽就這麽喜歡吸收流浪狗當同伴呢?”


    尹妙哉拿著電熱水壺出來了:“這是黃果子村村口雜貨店老闆,曹律小時候在他家住過一陣。”


    小靖脫口而出:“翁情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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