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軒昂道:“四組那邊說,從西海倉那邊查了一批槍啊,說是可能是太子買的,要和李……”詹軒昂比了個揮刀的動作。


    王世芳嘆了聲,道:“四組的意思是收網,但是現在收就很可惜,一直沒挖出來燕子溝那邊的保護傘。”


    趙尤無言地聽著,燕子溝這地方倒也不賴,早上沒人,清靜,紅旗橋下的河水還算清澈,等天涼一些,那裏的味道或許沒那麽難聞了,等天涼一些,黑山的楓樹就紅了,他可以叫上筱滿去爬山。他今天吃了一些他拆下來的醬骨頭上的肉,沒有吐,那他下次就再叫那一家的外賣,再拆一些肉給他吃,他還可以帶上一個小冰箱,冰鎮可樂。秋天在山上喝冰可樂,如果筱滿覺得冷,他就幫他搓搓手,他要戴上圍巾,手套,再給他戴一雙鞋吧——他今天穿著人字拖爬山,他的腳一下就髒了。


    他應該見過黑山的紅楓,他在十年前的秋天也上過黑山。那時候他是什麽樣的打扮,他聞上去是不是已經像被煙燻過一樣了呢?


    詹軒昂在趙尤麵前打起了響指:“說話!”


    趙尤說:“太熱啦……我的腦子都轉不過來了,得出去緩緩。”


    他便抓著浴巾溜出了桑拿間,迴到更衣室,翻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一個暱稱叫“遠原願院”的人。他問:“晚上有空嗎?吃個飯?”


    “遠原願院”下一秒就迴了:“ok。”


    趙尤發了個定位過去。“遠原願院”迅速迴了個害羞的表情,迴覆:浴場啊,哇噻。


    趙尤又問:“上次那個穿西裝的,你聯繫得上嗎?”


    “遠原願院”迴了個哭臉,寫:“帥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過了會兒,他發來一個飛吻的表情,迴:“給你叫上了。”


    他問趙尤:“最近看到小飛了嗎?都聯繫不上他,你要是看到他,就和他說有個林先生很想他。”


    “林先生?”


    “阿占啦。”


    趙尤迴了個笑臉:“一定傳達。”


    這時,詹軒昂和王世芳也都從澡堂出來了,三人站在各自的穿衣櫃前換衣服,王世芳和詹軒昂都穿上了來時的衣服,隻有趙尤穿起了浴室發的浴衣。等到周圍沒人了,王世芳和他們打了個招唿就先走了。詹軒昂一看時間,道:“我也得走了,你怎麽?”


    “我得去躺迴兒,悶得我倒現在都覺得唿吸不過來。”趙尤說。


    “就你這身體素質,都讓你多休息多睡覺了吧!”詹軒昂推著趙尤出去,“明天你請一天假吧,別給我猝死了。”


    趙尤連聲答應,把詹軒昂送到了門口,走到了通往休息大廳的方向,詹軒昂和他揮了揮手,走了出去,趙尤在走廊上又站了好一會兒,轉身迴了更衣室,拿上了警官證,這才又往休息大廳的方向去。他告訴“遠原願院”:“我在休息大廳吃東西的那邊。”


    他找了個角落的四人桌坐下,拿了些水果和零食,邊吃邊等。約莫半個小時後,一個渾身飄香的年輕男人坐在了他對麵。


    “喏,你要見的人。”年輕男人笑著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小麥色皮膚的男人,“人叫阿捷,便捷的捷,哎呀,你們自己交換微信,自己聊啦。”


    那阿捷就是趙尤之前見過兩次的,也認識筱滿的西裝男。


    趙尤忙說:“坐啊,坐。”


    年輕男人說:“叫我小遠就好啦。”他和阿捷都坐下了。


    趙尤笑著看兩人,道:“就不和你們繞圈子了吧,其實找二位來,是想和你們打聽點小飛的事情。”


    阿捷的目光明顯一緊,坐姿也跟著拘謹了,他道:“你不會也是記者吧?”


    “也?之前有記者和你打聽過小飛嗎?”


    阿捷吞吞吐吐:“這個嘛……”他起身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遠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攔阿捷,又很好奇地打量趙尤:“你打聽小飛幹嗎啊?”


    趙尤把警官證拿了出來,指了指阿捷先前坐的椅子。小遠捂住了嘴,大氣也不敢出,阿捷一愣,為難地看了看左右,又坐了迴去。


    小遠突然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在酒吧認識的他!我們就是一塊兒玩玩!我們玩兒那也是很健康的玩兒,警官……”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看著趙尤,“你這證是真的嗎?”小遠掏出手機便要拍照,趙尤按住了他的手腕,小遠的兩道細眉毛立馬擰在了一起,連聲喊疼,投降求饒了:“您問,您問。”


    趙尤笑了笑,雙手疊放在桌上,手臂壓著證件一角,看著阿捷:“你好像認識他比較久?”


    阿捷顯得很低落,表情也很抗拒,反問他:“你不是也認識他嗎?你有什麽事想問的,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


    趙尤吃了顆軟糖,道:“對啊,我認識他阿,我一堂妹相親認識的他,我就認識了他啊,就見過兩次。”


    阿捷道:“他犯什麽事兒了?該不會是……”


    “什麽?”趙尤敲敲桌子,“我在這裏問你們話,就說明事情還不嚴重,你們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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