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恆在她耳邊低聲勸說了兩句,書豫才鬆開他,晏恆站起身來,他看向一旁的聞聞:“我叫輛車送你們迴去。”


    聞聞連忙擺手說:“沒事,你先帶書豫迴去吧,不用管我們,我們可以自己迴去。”


    聽她這麽說,晏恆也沒說什麽了,他將書豫打橫抱起來,跟她打了聲招唿就走了,從頭到尾都沒看一眼魏子晉。


    魏子晉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過了會兒,收迴視線對聞聞說:“走吧,我送你們迴去。”


    晏恆抱著書豫離開了餐廳,他在路邊攔了輛車,出租車靠邊之後,他打開車門,抱著她坐進了車裏,跟司機報了地址之後,他就看向身旁安靜坐著的人。


    她現在這副模樣讓人完全看不出任何醉意,如果不是她剛才的行為舉止,晏恆都看不出她哪裏喝醉了,他伸手幫她把臉頰的頭發順到耳後:“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把自己喝成這樣了?”


    聽到他的聲音,書豫轉頭看了他一眼。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晏恆挑眉問:“醉到不認識我了?”


    聞聲,書豫還是沒說話,下一秒,她就傾身過來摟住了他。


    晏恆被她壓得往椅背一靠,他愣了一秒,沒忍住揚起一絲笑,他抬手摟住她,壓住唇邊的笑意說:“你別指望現在投懷送抱就能讓你背著我喝酒的事情一筆勾銷,我跟你說,等你酒醒了之後我得好好跟你算這筆賬。”


    書豫靠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安心地閉上眼睛。


    晏恆歪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麽動靜,車外的光線透進來,晏恆看到她白淨細膩的臉上有一絲紅潤,他伸手輕輕戳了下她溫熱的臉頰,一笑說:“怎麽喝了酒變得那麽黏人?”


    書豫沒說話。


    車子往前開了一段路,晏恆抱著她,想起剛才在餐廳裏看到魏子晉的事情,他問:“那個四眼仔怎麽會出現在你們吃飯的地方?”


    書豫還是沒說話,晏恆低頭看著她,就見她閉著雙眼似睡著的模樣,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算了。


    他們迴到家,晏明城正好從樓上下來,他看到晏恆抱著書豫進屋,皺眉問:“這是怎麽了?”


    晏恆說:“喝醉了。”說完,他又道:“老頭子,你讓玲姨煮點解酒的送上來。”


    他抱著書豫一路迴到房間,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到床上,晏恆正準備起身,脖子就被人摟住了,他沒有絲毫防備地往前一傾,整個人跟著倒了下去,他趕緊伸手撐住床麵,這才沒壓到她。


    書豫睜開眼睛看著他,晏恆低頭對上她的目光,他頓了一下:“你沒睡?”


    書豫就這樣看著他,什麽話也不說。


    晏恆從今晚見到她開始,她就是這副模樣了,他好笑道:“怎麽喝了酒整個人都變呆了。”他想將她的手拉開,“我去幫你拿條毛巾。”


    晏恆去浴室裏幫她取了條毛巾過來,他先幫她脫了鞋子,然後用毛巾幫她擦拭雙手,他看著她臉上的妝容,想去找找卸妝工具,他剛起身,手就被人拉住了。


    晏恆坐迴去,他看著麵前眼巴巴望著自己的人,低聲笑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黏人,喝了酒暴露本性啊尤書豫。”


    他靠過去抵著她的額頭,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看著她,眼睛裏帶著溫柔縱容的笑意:“說吧,一直不肯讓我走,你想幹嘛?”


    書豫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喝了酒腦子不清醒,隻有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覺得安心,所以才不肯讓他離開。


    她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晏恆看著,過了片刻,他挪開了眼睛,喉結輕輕滾了一下:“咳,我去看看玲姨煮好解酒茶沒有。”


    說完,他當機立斷地站起身,剛準備走人,手心就被人牽住了。


    她的手指柔柔軟軟的,晏恆渾身一僵,忽然覺得掌心有些發癢,他咬了咬牙說:“你快睡吧,我出去一下。”說完,晏恆想推開她的手,結果怎麽掰都掰不動,他又不敢太用力……


    晏恆忍了忍,書豫另一隻手伸過來扣住他的掌心,晏恆一愣,心裏一直掙紮的防線突然破了,他坐迴床邊,看著書豫說:“阿豫,這可是你讓我留下來的。”說完,他也不忍了,湊上去吻她。


    晏恆將她壓在床頭,亟不可待地吻她的唇。


    書豫被他這樣壓著,有些不太舒服地皺起眉,她偏過腦袋,伸手推了他一下,晏恆沒鬆開她,書豫又推了他一下。


    晏恆原本不想放過她的,但是看著她皺著眉頭不太舒服的模樣,他最後還是鬆開了她。


    他一鬆手,書豫就將臉埋進枕頭裏,她縮了縮身子,一副想離他遠遠的模樣,晏恆沒好氣地哼了兩聲,心裏憋著團火氣,他低頭咬了下她的臉頰,“小壞蛋。”


    ……


    翌日清早,書豫從睡夢中醒來就感覺到腦袋有些沉沉的,她睜開眼睛,抬手壓了壓額角,下一秒就察覺到身旁躺著個人,她轉頭看去,就見晏恆躺在她身旁,她愣了愣。


    她一動,晏恆就醒了,他睜開眼睛就對上書豫詫異的目光。


    書豫訝然道:“你……怎麽在這?”


    她提起這事,晏恆的臉色就一沉,都是因為她,他昨晚翻來覆去的覺都沒睡好!晏恆哀怨地盯著她看:“你還好意思問!都是因為你!”


    書豫:“我?”她想了想,記得自己昨天晚上跟三姐她們出去吃飯,然後喝了酒,之後她好像給晏恆發了消息讓他過來接她,再後來她就隻記得他來接自己迴家了……


    “你昨晚一直黏著我,說什麽也不肯讓我走……還一直抱我親我,搞得我覺都沒睡好。”晏恆添油加醋地跟她說昨晚的情形。


    書豫完全沒有這段記憶,對上他哀怨的眼神,她默了默,開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一沾酒精就醉,下次不會了。”


    “你對我造成的精神傷害是道歉能解決的嗎。”晏恆抱著她,“你得賠償我。”


    書豫看到他臉色不太好,眼睛裏還有紅血絲,她溫聲道:“你先睡會吧。”


    “別想轉移話題。”晏恆說。


    “……你要什麽賠償?”


    晏恆想了想,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我們找一天晚上……”


    書豫的臉立馬紅了,她別開腦袋。


    晏恆看著她臉頰紅紅的模樣,笑了:“幹嘛不說話?”


    書豫推了推他:“我……我要起來了。”


    晏恆被她推得往旁邊倒了一下,書豫趁機從床上起來,晏恆難得見她慌張的模樣,他躺在床上笑了出聲,看著她大聲說:“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迴應他的是浴室‘砰’的一聲關門聲。


    晏恆一頓,他抬手搭住自己的眼睛笑了,憋悶的情緒一掃而空,心情忽地變得明朗起來。


    -


    畢業典禮結束以後,他們就正式結束了大學生活,隔天大家都迴宿舍收拾自己的東西,蘿卜訂了傍晚的機票迴家,書豫、三姐和聞聞都去機場給她送行。


    她走了以後,三姐隔了兩天也迴了趟家,她跟公司請了假,在家呆了一周之後就迴來繼續上班了,她跟聞聞合租了一套房,離兩人工作的地方都挺近的,三姐現在周末都會過來找她們吃飯。


    七月底的時候,尤振嚴忌日的前一周,書豫和晏恆迴了趟江都鎮,他們把趙子鳴也一起帶迴去了,他的家人現在都住在陵城,書豫和晏恆去拜祭尤振嚴的時候,受到趙母的邀請,順道去了他們家。


    趙子鳴的家人現在住在陵城一所高中附近,在城中村的一棟平房裏,書豫和晏恆下車之後,就看到趙子鳴站在村口等著他們。


    他們會合以後,趙子鳴就帶著他們往裏走,這裏巷子很多,七拐八繞的才走到一棟深紅色的舊樓跟前,趙母已經在家門口等著了,晏恆和書豫走上樓,就看見有位中年女人站在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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