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來打45軍的, 憑什麽你馬鴻賓當馬家軍的司令官, 我這個副司令還要聽你的號令?” 馬麟才趕到銀川便聽到馬鴻賓要當聯軍司令官, 一路緊趕慢趕, 剛到會議室裏, 馬麟便將鞭子扔在桌上, 一屁股坐下來大聲說道。


    “ 憑什麽, 就憑寧夏出的人比青海的多, 我這裏出了兩萬多人,你才帶過來一萬多人。 寧夏出的物資也將近是你的一倍。”


    馬鴻賓不客氣地說道, 雖然同為馬家軍, 不過發展到第二代, 涉及到利益之爭, 往日的情份早就淡了。 寧馬與青馬的矛盾由來已久。 就是各自內部, 也少有消停的時候。 比如說青馬, 馬麟與他的親侄子馬步芳也是矛盾重重。 幾個月前, 要不是馬麟在蘭州坐視雷中軍扣押他, 馬鴻賓現在還是甘肅省主席, 哪裏會像現在這般灰溜溜地逃迴甘肅, 還導致他十分敬重的叔叔馬福祥在南京因此氣病。 看到馬麟 馬鴻賓便來氣, 要不是這次薑立的45軍大舉壓境, 兩人才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也不知是誰被趕出了甘肅。”馬麟撇了撇嘴說道。


    ∴,“你……”被揭了傷疤, 馬鴻賓一張黑臉變得猙獰, 好在他本來人就黑, 否則現在已經是一副豬肝色。 馬鴻賓拍著桌子怒道,“ 我不知道你是來抵抗45軍, 還是來拆台的, 要是不想打。 趁早滾蛋。 我明天就投了45軍。你也作好讓45軍入主青海的準備。 別以為我稀罕, 大不了一拍兩散。”


    “好了好了, 兩位族叔別生氣, 寧馬和青馬平時雖然相互別勁, 但不管怎麽樣, 這西北還是咱們馬家軍的, 要是讓45軍入寧, 入青。 以後咱們馬家可就得看人臉色了。 現在是齊心協力共禦外敵的時候, 就不必為這些事做些意氣之爭了。” 馬步青在中間勸道。“咱們兵力本來就比薑立的45軍少, 要是再不齊心, 這仗也不用打, 直接投降得了。”


    說到這裏, 馬麟與馬鴻賓同時閉了嘴, 馬步青說得對, 嘔氣歸嘔氣, 但在強敵的威脅下, 現在隻能坐下來商量對策。 平時彼此不對付, 好歹在各自的地盤上都說一不二。 誰都不願意土皇帝的日子過慣了,突然頭頂上來了個要看臉色的幹爹。


    “蛇無頭不行, 若是連個統一的指揮都沒有, 我看這樣吧, 現在按大家出兵的比例, 還有戰後的損失, 分別進行補充。 不能讓一家勢力去跟45軍硬拚了打掉老本。 寅叔在寧夏動用的資源最多, 但戰後的戰利品的分配, 各部的整補寅叔也能做到大體公平, 我就支持寅叔任這個戰時總指揮。”馬步芳出聲說道, 雖然他也是青馬, 不過在青海跟他的叔叔馬麟也是明爭暗鬥, 手底下有自己的兵, 也不怕馬麟, 此時給馬鴻賓賣了個好道。


    “如果是這樣, 我沒意見。” 形勢比人強, 馬麟甕了聲道。


    “既然這樣, 那我就分配作戰任務了。此時黃河已經封凍,45軍隨時可以越河進入寧夏。 45軍是跟日軍在奉天打過的, 是精銳, 兵力是我們兩倍還多, 若是分開防禦, 會被敵軍各個擊破, 我的安排是以寧夏省城為中心, 以石嘴子山, 平羅兩地為支撐,重點防禦。”


    馬鴻賓將作戰計劃依次說出來。 此時便是馬麟也點頭認同了馬鴻賓的安排, 馬鴻賓在蘭州受辱,主要是馬鴻賓不諳政治, 不善交際,初進蘭州時各勢力還是持歡迎態度的, 正是由於馬鴻賓在政治上的短板讓 雷中軍看到驅逐馬鴻賓的希望。 不過作為一個軍人, 馬鴻賓在軍事上還是有幾分才能的, 不然也不可能將寧夏大大小小的勢力或擊潰, 或者趕出寧夏。 成為寧馬的首腦人物。


    就在馬鴻賓, 馬麟, 馬步青, 馬步芳四馬在銀川商討如何抵禦45軍的同時, 薑立也作完最後的布置, 先頭部隊已經越過黃河, 進入寧夏邊緣地帶。 四馬拒薑之戰已經一觸及發!


    …………….


    “咳咳………”一陣難受的咳嗽,身邊的老夥計不時幫著拍打略顯肥胖的背部 ,好半天之後, 馬福祥才迴過神來, 向旁邊的老夥計擺了擺手笑道,“ 一轉眼幾十年, 咱們都老了。”


    “是啊, 想想還是西北好, 望不到邊的黃土,風沙, 江南雖好, 終非久居之地啊。” 老夥氣歎了口氣。


    “我這身體怕是不成了。”馬福祥搖了搖頭。


    “老爺, 戴季陶的住處到了。” 老夥計掀開馬車的簾子, 相比起小汽車,他們這些在西北戎馬大半生的人還是習慣乘馬外出, 此時年紀大了,不複當年之勇, 便改成了馬車。


    “雲亭兄, 既然身體有恙, 打個電話過來, 我登門去拜訪就是了, 何必親自過來, 要是出什麽事, 我可擔待不起。” 戴季陶親自迎到門外, 對於馬家軍聲望最高的一人, 哪怕是雜牌, 戴季陶也要慎重對待。


    “良弼兄擔得起, 你事務繁忙, 哪裏有空去我那裏。” 馬福祥又輕咳了兩下說道。


    “雲亭兄身體好一些了沒有, 勝敗乃兵家常事, 令侄在甘肅之失也算不得什麽, 知恥而後勇,總有卷土重來的一天。”戴季陶安慰道, 馬福祥也算是個人物,當實在甘肅督軍張文健, 陸洪濤手下受過氣, 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兩個老對手死的死, 下野的下野。 他卻還能在南京據有一席之地, 也算是了得, 也為子侄馬鴻賓爭取到了甘肅省主席的位置, 可惜馬鴻賓不諳政治,在蘭州險些連命都丟了, 又狼狽撤迴寧夏。 馬福祥在南京白活動一場, 中間說了不少保證的話, 結果落得這般田地, 愛麵子的馬福祥感覺威信嚴重受損, 原來支撐著整個人的精氣神陡然垮塌下來, 這身體也病垮了, 前前後後幾個月的時間, 馬福祥看上去跟老了十歲似的。


    “不成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 馬家軍雖然是旁係, 不過這兩年對中央也算是言聽計從,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還在中原剿匪, 眼下寧夏, 青海的基業卻岌岌可危。 還望良弼兄向委座美言幾句, 阻止薑立的45軍進入寧夏, 另調他地, 給馬家留最後一點底子, 馬某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如果能看到中央的決策,也算能死得瞑目了。” 馬福祥歎了口氣說道。


    “雲亭兄何出此言, 莫說這些晦氣話。” 不得不說馬福祥的悲情牌打得十分不錯, 此時戴季陶心裏也有些觸動, 不過也僅僅是些觸動罷了,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人, 原來的既定政治思路已經不是私人交情所能左右的了。


    “是不是晦氣話我心裏清楚, 馬某這裏還有一點積蓄, 身外之物, 生不帶來, 死不帶去。 能用來為子孫謀點餘蔭也算物有所值了。 良弼兄切勿推辭, 代馬某活動一二, 向委座求個情。” 馬福祥搖了搖頭, 讓老夥計搬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箱子過來。


    “不妨跟你說, 黃顯聲, 薑立在南京也是下了些力氣的, 這件事恐怕沒那麽好更改, 這, 唉, 我盡力而為吧。”戴季陶也替馬福祥感到惋惜, 也算是個英雄人物, 卻到了風燭殘年, 恐怕每個快失勢的人,都有其落魄的一麵吧。


    “子寅, 少雲, 我也隻能為你們爭取到這麽多, 以後馬家就靠你們兩個了。” 出了戴季陶的院子, 馬福祥的身體又佝僂了一些。(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抗戰之鋼鐵風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搞個錘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搞個錘子並收藏抗戰之鋼鐵風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