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符紙,我小時候沒少見,因為那時候醫學條件不發達,很多非正常情況下發了高燒怎樣都醫治不好的人,通常都會找到我爺爺。


    我爺爺就用朱砂筆,或者是雞血、狗血之類的東西寫下這麽一道黃紙符,貼在他們身上念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或者是直接點燃,將剩下來的灰兒用水或者白酒衝服。


    當然了,用這種辦法治病,也不是每次都管用。


    我很驚訝李菲菲為什麽裝著這些東西,還沒等我問,她就直接行動了起來。


    她將符紙貼在了屋裏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又在門後貼了兩張跟其他位置銘文不一樣的符紙。


    “這些符你不要動,晚上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說話,不要開門,更不要走出房間。”


    她一邊忙活著,一邊對我說著,語氣裏充滿了凝重。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有反複跟我強調了幾遍剛才所說的話,就直接跳到了床上,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唿吸就漸漸平穩了下來。


    這麽快就睡著了?


    看著她睡的那麽香,我的困意也開始席卷了上來。


    這萬惡的旅館前台,見我們是一男一女前來開房,竟然給整了個大床房。


    用我的身份證,花我的錢,完了我沒地方睡,也不知道該找誰去說理。


    打了個哈欠,困意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啊。


    我自覺地從床上拿了一套東西,打起了地鋪。


    躺在地上,聽著旁邊平穩的唿吸聲,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聽到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


    “大半夜的,誰啊?”


    我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就要起身開門,卻感覺被人一把給保住。


    我迴頭一看,是李菲菲,這才安心了許多。


    突然被人從後麵一把抱住,我的瞌睡蟲也被趕跑了。


    隻見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幾乎是在用隻有嘴型的聲音跟我說道:“你忘記我跟你說的了嗎?不要說話,不要去開門……”


    這個時候我才一拍腦門,睡迷糊了,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我小聲問道:“外麵是誰啊?”


    “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人。”


    她細聲細語的說完這句話,指了指地上我的鋪蓋,示意讓我繼續睡覺,她也躡手躡腳的躺迴了床上。


    鬧這麽一出,外麵敲門的還不是人,整個晚上,我的睡眠就淺了很多。


    我看著時間,一直到接近三點,基本上每十五分鍾就會聽到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這一夜把我給折磨的,真想把門給打開,無論外麵敲門的是什麽東西,先暴打一頓再說。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下了樓,直接來到前台,當即就沒有一點兒好臉色。


    “你們這旅館,環境差就不說了,大半夜還有人敲門,還卡著點兒十五分鍾一次,就這都沒人去管管?!”


    前台還是昨天晚上那女孩兒,我這句話一說出來,她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先生,您不會是聽錯了吧?哪裏……哪裏有敲門聲啊?”


    前台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我當即就蒙在了當場,就像李菲菲說的,不知道是誰在敲門,反正不是人,難道這敲門聲隻有我們倆聽到了?


    這個時候,李菲菲從樓上走了下來,一把將我拉出了旅館。


    迴到車上,她盯著我半晌,看的我心裏有些發虛。


    “先表揚一下你,還是挺有紳士風度的嘛,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你竟然什麽都沒做。”


    李菲菲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依舊是一副俏皮的樣子。


    可是我就不樂意了啊,怎麽就我什麽都沒做?這句話說的,難不成我應該做點什麽?


    我此時的心情就像是買彩票中五百萬,去兌獎的時候,人家卻說過期了,不給兌換!整就是一悲劇啊!


    她似乎看出來了我在想什麽,竟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英雄一怒為紅顏,我連班都不上了,紅顏笑,百媚生啊!我承認我又被驚豔到了。


    “好了,不拿你尋開心了,跟你說正事兒!”


    看著她的臉開始變得嚴肅起來,我也穩了穩神不再胡思亂想。


    我有一種直覺,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一定跟我滿腦子苦苦追尋的答案有關,於是我屏住唿吸,附耳傾聽。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詐死嗎?其實我沒有死這個事情,現在隻有你知道……”


    她侃侃而談,後麵的話越聽我就越是覺得心驚肉跳。


    李菲菲,原本是本市某醫院的護士,在上高中的時候,因為家庭條件比較困難,已經到了必須要輟學的地步。


    她父親走的比較早,母親又沒什麽文化,靠自己的雙手很難維持生計,更不要說是供她上學了,母女倆相依為命,著實不易。


    後來,她的母親就遇到了她現在的父親,也就是繼父。也正是因為她繼父的貢獻,這才考上了大學,走進了醫院的工作崗位。


    那個七八歲的男孩兒就是她繼父跟其母親所生的孩子。


    但讓人想不到的是,她的繼父並不喜歡她,父女之間的關係並不好,供李菲菲讀完大學的錢,都是她母親偷偷存下來的私房錢。


    正如那道士所說的那樣,李菲菲的繼父是做生意的,但具體做什麽,李菲菲和其母親都是無從知曉。


    直到有一天,李菲菲下班之後迴到家了,通過門縫聽到繼父正在跟自己的母親商量自己嫁人的事情。


    前麵具體說的是什麽,李菲菲沒趕上,所以自然無從得知,但後麵的部分讓她忍不住怒火中燒,當時她把問題想得簡單了,以為是繼父不喜歡自己,急著把自己嫁出去,也好掃地出門。


    就在她想要推門而入,找繼父理論的時候,卻看見母親竟然衝著他跪了下來,說什麽都不同意這門親事。


    這讓李菲菲有些奇怪,母親雖然是下嫁給繼父的,但母親的地位其實並不低,平時也沒有說有多低三下四的。


    既然母親如此反對,李菲菲也因此放心了不少,隻不過有些心疼自己的母親下跪時候的樣子。


    這件事情過去沒多久,有一天中午,李菲菲吃完午飯外出散步,突然就感覺自己暈乎乎的,然後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從三裏橋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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