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寫到老頭告訴了水楊軒怪劍的真名、來曆。而知道自己拿的怪劍乃是那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正道眾人所不齒的魔劍飲血的時候,水楊軒那真的是腦袋裏混亂宛如那麻婆豆腐,一時間,那是後悔、懊惱、不知所措等情緒錯綜複雜的占據了水楊軒的腦海。而盡管這樣,老頭卻更是告訴水楊軒,自己就是當年那在極北大冰原之地尋得魔劍的那人,而後,老頭更是將當時那怪劍周圍一片荒涼、生機全無、白骨滿地的地獄現場給水楊軒仔細描述了一番。而聽到條消息,水楊軒那是宛如雪上加霜,一時真的是難以接受這殘酷的現實,心中的正邪的信念,在這一霎,更是出現了崩裂的裂縫,這一刻,水楊軒不知所措,竟是扔下怪劍,狀若瘋狂的跑出了山洞。


    那天,因為才下過雨後沒多久,本應是異常清亮,陽光明媚的。但,不知是不是這是秋季,天氣無常,還是是因為這是野獸山脈,氣候不同與外麵的世界,所以,即使是昨日才下過雨,但,今日,這天上,那明媚便已經是不見。而有的,便是那一層層的厚雲。


    雲層不黑,但,卻是厚得出奇,就宛如,一個大深淵裏的厚重的濃霧一般,永遠都是拔不開,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可是要細雨長綿,憂愁長駐的征兆啊!


    就宛如,此時那水楊軒的心緒一般,厚重,但,卻又是異常的迷茫,仿佛要長久的不知所措一般!


    嗬嗬,這天,是在預示著水楊軒的未來嗎?如果是,那麽,豈不是在告訴水楊軒,這一次,那心裏信念的變動,將是一條長久的泥濘小道嗎?


    穀風,始終幽幽。隻不過,由於那長綿細雨的就要到來,如今,這本就陰冷的穀風,卻是陰冷更增,仿佛,就像那寒冬凜冽的雪風一般,那是冰冷刺骨,吹在臉上,更是生生作疼!


    隻是,縱那風兒再如何的冰冷凜冽,卻是始終都沒有讓得那個在風中的狂奔的人兒駐足一下!


    哪怕,那隻是一下,簡單的短暫的,一下!


    從山洞中跑出來後,雖然是跌跌撞撞,但,水楊軒卻是始終都是沒有停下過一步。這要跑去哪兒,水楊軒不知道;這要跑多久,水楊軒的也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便是水楊軒想一直往前跑下去,逃離那山洞,逃開在那山洞裏聽到的一切!


    風中,水楊軒衣衫襤褸,頭發散亂,麵目蒼白而又充滿了痛楚,那樣子,就像是一個逃命之人一般,煞是狼狽,煞是,淒涼。


    風也飄飄,落葉零散,雨,就要來臨!這番肅殺,這份孤獨無力的逃竄,好是熟悉啊!是那當初從水宗的死人堆裏的逃命嗎?真的是好像呢!都是那麽的蒼涼,都是那麽的狼狽!


    隻是,當初的逃命卻是實實在在的逃掉了,然而,如今,那老頭說的話語,那老頭描述出的殘酷場麵,還有那魔劍的傳聞,這些種種聲音,水楊軒都已經是聽見了,早已映入腦海了。


    還,忘得掉嗎?


    隻是,有些東西,是越想忘掉,腦海裏,卻是越發的想起,更還是越發的閃現響起,在那腦海裏,始終迴蕩,無論自己怎樣做,即使自己是將那頭發扯掉,即使自己是將腦袋砸了又砸,這些東西,都是依舊會在自己的腦袋清晰出現,


    抹不去,抹不去……


    “啊……”


    “啊……”


    “啊……”


    ……


    風嘯中,狂奔裏,崩潰內,水楊軒不斷拉扯著自己的頭發,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抓狂著,吼叫著。隻是,那些大吼,卻是淒厲之極,就宛如那瘋了的人兒,震天的驚叫;卻又是宛如那猛獸的仰天嚎叫,充滿了不解與那不服!道道吼聲,甚是嘶啞,但,卻又是那麽的震耳欲聾,響徹在整個天際,那是久久都不肯消散,更是一波高過一波,在那濃雲彌補的天際,經久不衰,似鬼哭,又似狼嚎,震得人心,那是一陣憂傷!


    小道狹窄,旁邊的花卉藥草又多,其中,不乏一些是上麵長滿了利刺,更有一些荊棘暗含其中,前行之路不好走啊。然而,這對水楊軒來說,卻是一種安慰。狂奔於這些荊棘中,水楊軒的褲腳早已劃破,而那腿上,也是被劃開了道道深痕,鮮血,就那麽似汗水一般,廉價的流了出來,直至,最後染滿了水楊軒的腳,灌滿了水楊軒的鞋。那路上,也就因此留下了一串的血腳印,


    好長,好長……


    隻是,這些鮮血的流逝,這些刺痛的發作,不但沒有讓得水楊軒停下來,反而,讓得水楊軒那崩潰的迷茫中更增了一絲的瘋狂。


    以痛止痛,越痛,便是讓人越發的舒服,越發的瘋狂!


    瘋狂吧,倒塌吧,大不了,再重新建立自己心中的信念好了。隻是,說放就放,真的就這麽容易嗎?畢竟,是自己堅信了十幾年的東西,畢竟,是自己憎惡了十幾年的東西啊!


    接受吧,接受吧,雖然這現實就是這樣,就這麽的殘忍,但已經是發生,那麽,自己又怎麽可能穿越時空去將之改變呢?改變不了,那,便默默的接受吧。雖然,這很難接受!


    ……


    血腳印,不知是蜿蜒了多長;嘶吼,不知是震吼了多少道;而那一番潰散而又瘋狂的奔跑,更是不知是進行了多久!隻知道,當那嘶吼已經完全嘶啞,再沒有了一絲的聲音發出的時候;當體力消逝,臉色卡白,沒有了一絲的力氣以後,水楊軒方才緩緩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唿……”


    “唿……”


    ……


    粗重的喘氣,宛如那鯨魚吸水一般,很是湍急,也很是沉重!汗水,宛如雨下,淋濕了水楊軒的全身,將水楊軒的全身衣衫給全部打濕,仿佛,捏一下,那衣衫都是能夠把水給擰出來一般;身體,好是勞累而又好是沉重,就仿佛,那身體猶如灌了鉛一般,有如千斤之重!


    而在下一刻,在那冷風中,在那沒有耀日的天空下,水楊軒頭一仰,就宛如那死亡之人一般,就那麽,硬生生的轟然倒地了。然後,動也沒動,隻有那一雙眼睛,隱有潮紅,隱有淚水,在緩緩流動,以及,


    那一腦袋的不知所措在徘徊遊動!


    啊……!好亂,好亂!


    虛眯著眼睛,沒有任何精神的望著那濃雲密布的天空,水楊軒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腦海一般,好是混亂,好是迷茫。關於“飲血”,這把救過自己,但卻曾又殺人無數的魔劍,水楊軒不知道該怎樣對待;而早先的修煉成天帝,除去陰陽家報仇,必須要去找陰陽家的功法來緩和自己體內有衝突的靈氣的事,水楊軒更是不知該如何對待!


    劍還好說,大不了,忍一忍,以後將之封印,不用了便是。隻是,這學習陰陽家功法一事,卻是不是放棄了就行的。從當日那無命施展兩係靈氣,將自己的父親水無痕重創擊殺的情形來看,水楊軒清楚的知道,要想去找陰陽家報仇,除了修煉成自己師父所說的天帝以外,那是別無選擇的。隻是,一想到要用陰陽家這個仇家的東西,想到要用自己憎惡與不齒的東西,水楊軒卻是始終都是放不下這其間的種種麵子,跨不過這其間的種種溝壑。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此時,跑得累了,吼得啞了,理智與那冷靜也是逐漸迴到了水楊軒腦袋裏。隻是,理智一迴來,想到這些自己必須麵對的問題,水楊軒真的迷茫了。


    “馨兒,如果我真的使用了魔劍飲血,更是修煉了陰陽家的功法,你,還會認我嗎?”一迷茫,水楊軒便是想到了馨兒這個在自己心裏一直都是甜心的溫暖,隻是,一想到馨兒,水楊軒便是這樣喃喃了出來。


    不過,下一刻,水楊軒的迷茫便是化為了一股笑意,一股,自嘲的冷笑:“嗬嗬,你怎麽可能還認我呢?雖然在我麵前,你真的很溫柔,很聽話,雖然,在水宗裏,我隻是和你相處了幾天的短暫時間。但,我卻是已經是隱隱感覺到了你的高貴與那不落俗世的清高了。”


    說著說著,水楊軒那抹自嘲冷笑便是越發的濃烈。隻是,說著說著,笑著笑著,那眼角,便是流出了一絲淚水!


    “以你的清高,當你得知我使用了魔教的東西以後,一定會認為我是肮髒的,是邪異的。你,一定會揮劍,和我對決的吧!”聲音,細小,而又好是幽幽,但,縱然再小,卻都是掩蓋不了那語氣中的憂傷與那撕心裂肺!


    天地,好是無情肅殺!


    嗬嗬,和自己心愛的人兒生死對決呢,這,也的確是夠人去傷感了!


    風,冰冷滑過,吹在水楊軒的臉龐之上,撩起了那絲絲發絲,擋住了那卡白的臉龐。


    隻是,誰又看見了風裏,那發絲下,水楊軒的眼睛堅定卻又緩慢地閉了下來。於此同時,又是一滴眼淚,從那眼角滑下,浸濕了那人兒的臉龐。


    “隻是,我爹娘死得這麽慘烈,水宗慘遭滅門,這仇,我卻是不得不去報啊!馨兒,你可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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