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握著手機,想起昨晚陸建鳴和她說的那些話,想起這一年來他在澳洲遭受的病魔折磨,鼻尖就隱隱泛酸。


    「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我在一樓,準備走了。我在這等你。」


    「好。」


    掛了電話,景梵拎著早餐,快步下樓。


    到一樓的時候,遠遠的就見到了他。醫院裏,人山人海,他站在門口,身形清俊,有些病態的虛弱。


    景梵遠遠的看著,眼眶又酸又脹。


    她忍住那些情緒,慢慢的,慢慢的一步步朝他走過去。


    霍景城深目看著她,彎身從她手裏接過早餐,「陸建鳴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走吧。」


    「好,走吧。」她點頭。


    他遲疑了下,空出的另一手,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握住了。


    她一怔。


    他的手,好涼好涼……


    不捨得掙開,反而,手上微用力,將她的手反扣住了。


    霍景城心頭掠過一絲暖意。五指張開,和她的,緊緊交握在一起。


    晨曦從頭頂披灑在兩人身上,暖意籠罩在周身。


    她仰頭,眯起眼看著那耀眼的金光,隻突然輕聲喚他:「霍景城……」


    「嗯?」


    「這一年……你過得好嗎?」


    他微怔。


    好一會兒,才道:「沒現在好。」


    大概是光線太耀眼的緣故,景梵眼眶裏灼灼發燙。她吸吸鼻子,也迴道:「我也是。」


    …………


    迴到家,景梵讓他躺在床上休息。


    到這時候,她才發覺這屋子真的是無比的冷清。原本屋主就沒住過幾天,家具挑的都是些灰白色,沒什麽人氣。現在他一個人住著,看起來更是陰鬱。


    景梵在屋子裏忙了一整天,把衛生做了。又趁他睡著的時候,到樓下的花店買了幾束鮮花在角落裏擺上。


    這樣看起來倒是真的有了幾分鮮活之氣,沒之前那麽糟糕。


    她做了晚飯,去房間看他。他還睡著,沒有醒來。


    景梵等了好一會兒,最終,天已經黑了,她自己先吃過了晚飯。


    又去看他,心裏隱隱作痛。


    他睡了太長時間了。


    是因為身體越來越虛弱,所以,才會如此嗎?


    就在這會兒,有人敲門。景梵忙跑去開門,賀禮遇拎著藥箱,親自來了。


    「賀醫生。」


    「他怎麽搬這兒來住了?」賀禮遇打量整個屋子。雖然不是很豪華,但很幹淨。他問:「你住這兒?」


    「不是,我住隔壁。」


    賀禮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反倒讓景梵很不好意思。


    「他還睡著,是要打針嗎?」


    「嗯。我去叫醒他。」


    賀禮遇剛要問哪間是臥室的時候,門就被從裏麵打開了。霍景城拉開門出來了,穿著睡衣,樣子有些慵懶。


    目光從賀禮遇身上掠過,落到景梵身上,眼神深了些,「我以為你今晚要上課。」


    景梵沒想到他會知道自己的課程表,有些意外。但還是「嗯」了一聲,「我是要上課。」


    但是,她正打算請假。


    沒想到他卻道:「那你趕緊去上課吧。」


    景梵望著他,唇瓣翕動了下,想說什麽,可是,最終又隻點了點頭,「好。那我迴去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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