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在外麵聽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卻隱隱知道了些什麽,臉色發白。


    他的病還沒好!


    這一年過去,原來,他還在被病魔折磨著!


    所以,上次才和自己說,有一天他走了,所有的東西都是小橙子的!


    想到這個,心頭像是裂開了一樣疼。


    她已經顧不得什麽,隻拍著門板,「小橙子,開門!」


    聽到那聲音,霍景城身形一頓。


    小橙子不聽他的,立刻咚咚兩步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手裏端著食盒在外麵站著。他眼前有些模糊,隻看到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瑜伽服。長長的頭髮束在腦後,綁成馬尾,看起來像個年輕稚嫩的小女孩兒。


    如果她自己不說,大概誰都不會想到,這樣的她,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母親。


    霍景城迷糊的眼,離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她。恍惚間,隻覺得好像又迴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時的他們,都還是少年少女。


    如果,那時候的他,就見到她,該有多好。


    胸口,劇痛襲來。他瞳孔越發的渙散。


    「景城!」


    一聲擔心的驚唿,他整個人往前栽去。筆直的栽進她懷裏。


    景梵抱著他。突然才發現,他其實遠比自己以為的還要虛弱。


    她突然很害怕,怕他就這樣消失了。


    「霍景城,你不要有事!你聽到沒?不要暈過去!」景梵很努力讓自己堅強一些,可是,她的聲音裏不自覺地打著哭腔。


    她從口袋裏摸著手機,手有些發抖。


    好不容易拿出手機來,好不容易才翻到那串號碼。


    電話裏「嘟嘟」的響著,她從未覺得這響聲這麽漫長過。


    「餵。」對方的聲音終於從電話裏傳來。似乎他也很意外景梵會再打電話給自己,問:「有事嗎?」


    「賀醫生,他……他又暈過去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的聲音,難以平靜。


    賀禮遇一聽,亦是震了震。


    「小心抱著他,別讓他躺下去。救護車馬上就過來!」


    「麻煩你快一點!我怕……我怕他撐不下去……」


    「我知道。」


    賀禮遇把電話掛了。


    景梵坐在地上,男人就靠在他肩上。


    燈光下,他臉色看起來那麽蒼白。眼睛閉著,那副虛弱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她身邊變成空氣消失了一樣。


    小橙子紅著眼眶,「媽咪,叔叔是和我一樣嗎?可是,為什麽小橙子的病可以治好,叔叔卻不可以?」


    景梵不想在孩子麵前哭,可是,眼睫毛扇動了下,眼眶裏已經蓄了一圈眼淚。


    「你幫媽咪去弄一塊熱毛巾來,好不好?」


    「好。」小傢夥很聽話,立刻跑去洗手間,惦著小腳尖扯了塊毛巾,又惦著小腳尖在洗手盤裏將毛巾用熱水打濕。


    外麵。


    景梵隻覺得他渾身冰冷。他哆嗦得厲害,額上,臉上,全是一層層冷汗。


    「你堅持一會兒。賀醫生馬上就會過來!我們帶你去醫院!」她一聲聲的,低喃著和他說話。


    霍景城用了12分的力氣,緩緩睜開眼來。


    看到滿臉淚痕,憂心忡忡的小臉,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大家先睡吧,明天繼續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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