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會結婚嗎?」


    男人閉上的睫毛,扇動了下。唿吸加重,良久,隻道:「……也許。」


    「那你以後也會有小孩。」


    霍景城的手,也繃緊了,「當然。」


    「你的孩子一定會很可愛。」景梵笑著,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拂過,「也許,他的眼睛會像你。鼻子會像你妻子。唇也會像你……」


    霍景城心髒扭著一樣疼。


    她在給他描繪未來。


    描繪一個隻屬於他,沒有她的未來。


    這的確是他會有的未來,可是,他卻無端的厭惡。


    不想聽!


    不願想!


    他扣住她的手,驀然睜開眼來,「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眼神沉鬱,陰鷙。


    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景梵望著他,克製住心底的酸楚,「我想說的是,以後,你要結婚,不用找你太喜歡的,因為那會讓你過得很辛苦。你隻要找一個很喜歡你的就好。她會好好照顧你,會體貼你……」


    霍景城心底又恨又痛。


    恨她偏偏在這種時候談他的過往。


    隻是說起,他便覺得一切無望,一切都是黑暗的。


    什麽結婚?


    什麽生子?


    他活得了那麽久嗎?


    他恨恨的咬她的唇,「夠了,我的未來,不用你再指手畫腳!」


    景梵眼眶發漲。


    是了,他的未來,再不會和她有關。


    她有什麽資格替他安排?


    ——————


    接下來的很多天。


    景梵和霍景城兩個人相安無事的相處著。


    時間,一天天的過著,越臨近三月之約結束的期限,兩個人卻變得越發無話。


    有時候,一整天,景梵都見不到霍景城。


    等到他迴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


    翌日一早,她再睜開眼來,男人已經離開。


    景梵想,這樣也好。彼此之間越冷淡些,離開的那一天,興許不至於痛徹心扉。


    他說,會用這三個月忘了自己……


    不知道,他可否做得到。


    但景梵知道,她做不到。


    別說是三個月,就算是一輩子,這個男人,她也再忘不掉了……


    厚重的門,被『砰』一聲關上後,景梵終於睜開眼來。


    他離開了。


    她披著衣服,站在窗口,躲在窗簾後,遠遠的看著。


    像個偷窺者。


    直到他的車離開,徹底看不見任何燈光的影子,她才從簾子後走出來。


    下樓,去做早餐。


    隻有她一個人的早操。


    這60多天,她已經一個人吃了10天的早餐了。


    剛倒上黃油,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噁心到想吐。


    衝進洗手間,吐完,抬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連自己都被嚇到。


    鏡子裏的她,有些憔悴。生了黑眼圈。


    這一段他迴來得很晚的日子,她幾乎沒有睡意。很努力的裝作睡著,半夜,連翻身都不敢。


    事實上,她幾乎徹夜徹夜難眠。


    還好他迴來得晚,離開得早。她這副憔悴的樣子,實在不願讓他看見。


    景梵把早餐吃了。


    到中午的時候,又吐了一輪。


    她吐得人有些恍惚。


    才突然想起自己月事確實已經推遲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


    該不會……


    是懷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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