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遇又繼續問:「確定每一次都用套了?」


    景梵想找個洞鑽進去。


    她實在沒辦法坦然淡然的在兩個大男人麵前迴答這樣私密的問話。


    光聽霍景城迴答就覺得相當難為情。


    霍景城看她一眼,才迴道:「有一次,沒有。但是吃過藥。」


    「那不就是了。不管是藥和是套,避孕也不是萬無一失。還是查查比較保險。」賀禮遇往婦科打了個電話。


    霍景城領著景梵從賀禮遇的辦公室出來,往婦科走。


    他一路都沒有說話,麵色比任何時候都凝重。


    景梵臉色也不太好,尤其發現他麵色難看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如果她真是懷孕了,這場麵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看他這神色,很顯然,並不想當爸爸。


    畢竟,他凝重的麵上,連哪怕一絲絲的開心都沒有。


    景梵在他身後走著,醫院樓道的風吹著,她隻覺得無比的冷。那冷,像是穿透了衣服,在刮著她的皮肉。


    她腳步有些虛浮。


    到了婦科,坐在外麵的一對對的情侶或者新婚夫妻。


    「老婆,真是有了!太好了!我可以當爸爸了!」年輕男人麵對b超結果,喜不自禁。將年輕的妻子一抱而起。


    年輕妻子笑著,叫著,拍著對方的肩膀,「你趕緊放我下來,這樣要傷到寶寶的!」


    「對對對,以後不能這麽莽撞了!」年輕的準爸爸心驚膽戰的將妻子放下,長臂一搭,落在年輕妻子手掌心下,「老佛爺,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仿佛小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呸呸呸!才有孩子,說什麽死不死的!」小妻子嬌嗔一句。


    兩個人笑鬧成一團,麵上全是幸福。


    景梵怔忡的望著他們,又看看麵前男人有些清冷的背影,羨慕讓她不由得紅了眼眶。


    她想要的其實就是這樣平凡的幸福。


    可是,這樣的平凡,對她和霍景城來說,也是遙不可及。


    幾年前,懷小橙子時,她獨身一人,每每到醫院時,望著那些圓滿的璧人,總會幻想著也許有一天自己也不會再孤身一人。


    如今,再來醫院,她確實不是孤身一人了。可是,此刻,心裏卻更多苦楚,荒涼。


    如果真的要拿掉孩子,倒不如一個人……


    不如一個人……


    景梵的手搭在小腹上,一低頭,酸楚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裏落了出來。


    腳步,停下了。


    霍景城心裏從未如此亂過。


    他現在不能有孩子!可是,該死的,如果她真有了孩子,要讓她拿掉,他做不到!


    拿掉孩子,對女人來說,太傷身。他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事出現。


    可是,如果這孩子是畸形,又怎麽辦?


    他可以照顧孩子一輩子,可是,又如何能忍受讓一個新生孩子就遭受病痛的折磨?以後長大還得承受周圍所有人的歧視?


    霍景城腳步頓住。


    轉迴身,卻見她也停了腳步。


    紅著眼,站在那兒遠遠的看著他。


    那委屈又無助的樣子,讓他心底頓時如同刀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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