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弱,傅自清作為少帥,將來肯定是要上戰場的,不是他們不信傅自清護不住顧薴而是青年的身體實在令人擔心。


    顧薴抿著唇,他看著靜靜望著他的男人,露出一抹淺笑。


    「爸,媽,我不走。」


    他的愛人在這兒,雖然很不孝,但他不想獨自遠走。


    傅自清摸了摸青年的腦袋,朝顧父沉聲道:「伯父,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薴薴的。」


    離開的時候,已經不下雪了,地上的積雪已經一腳深了,警察局的人正組織人手在街道上鏟雪,厚厚的雪堆滿了草坪。


    顧父站在書房窗口,看著一高一矮的兩人相攜著離去,腦海裏迴想起男人一襲筆挺軍裝,站在自己麵前保證的話語。


    「……如有意外,我會將他完好的送迴您身邊,隻希望你能替我看好他。」


    傅自清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也給顧薴留下了一條最安全的退路。


    封閉的車子裏是溫暖的,青年被裹在毛茸茸的毛領披風裏,看著小小一隻。


    飯間喝了點兒酒,讓顧薴有些飄飄然的,他臉頰酡紅,唇色又紅又潤的,唿出的氣息溫度極高,似要將人燙傷。


    他微閉著眼靠在傅自清肩頭,感受著男人幹燥微涼的手心摩挲著他的臉頰。


    「傅自清。」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生氣嗎?」


    顧薴的睫毛顫抖著,眼睛無處安放,隻能盯著腳下的車墊。


    他沒有看到,在問出這句話後,男人驟然睜開的眼睛,和眸子裏的意味深長。


    傅自清挑眉,他勾起青年削瘦的下巴,俯身靠近。


    溫熱的帶著酒氣的唿吸流轉在兩人之間。


    「薴薴騙了我什麽?」


    「還是說…薴薴在外麵有野男人了?嗯?」


    顧薴眨眨眼,一時間有些無語,醞釀好的傷感情緒還沒顯現就被打散了。


    他抿了下唇,抬起手揪住傅自清的臉皮往外狠狠一揪,氣鼓鼓:「你說什麽?誰有野男人?」


    男人調笑著,握住揪著自己臉皮的手,求饒:「好薴薴,鬆手 快鬆手,老公的臉皮要被你揪下來了。」


    這不著調的模樣逗樂了青年,他舒展了眉眼,整個人撞入了傅自清懷裏,毛茸茸的頭髮在男人下巴處蹭的亂糟糟的。


    「傅自清傅自清…」


    「我在。」


    男人抱著自己的寶貝,看著愈漸陰沉的天空,輕聲道:「薴薴,我相信你。」


    ……


    年後的第一枝桃花綻放的時候,s市舉辦了一場格外盛大的婚禮。


    婚禮地點定在傅公館的庭院裏,整個公館裏的人早早就忙碌起來了。


    傭人們拿著打掃工具,將整個場所的角角落落都清掃的幹幹淨淨,端菜的服務生穿著統一的禮服,精神幹練。


    更有穿著軍裝的軍人守在入口處,守著整個庭院不被人打擾。


    顧薴坐在三樓的房間裏,身邊是顧家人。


    顧母替他打好領結,一頭細軟的髮絲都用頭油固定,露出飽滿的額頭。


    瓊鼻杏眼,唇色嫣紅飽滿,這是個極好看的年輕男人。


    他穿著白色的定製西裝,將纖細的腰肢和筆直的腿彰顯的十分美好。


    在他西裝左胸口的表袋上別著一枝紅色玫瑰花。


    「顧少爺,樓下賓客都到齊了,儀式即將開始,請您先做準備。」


    副官今日也笑臉盈盈,換上了不常穿的西服,是一種與軍裝不同的帥氣。


    顧薴這才發現,副官其實年齡不大,可能比他們還要小一些,隻是往日裏太過可靠,讓他們注意不到這也還是個孩子。


    「嗯,我知道了。」


    漫天的粉色花瓣被兩個小花童灑落,她們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身後跟著一對璧人。


    一剛一柔,一高一矮,甚是般配。


    白日的儀式他們用了西式的,司儀在台上進行婚禮步驟,顧薴眼眸彎彎,臉上是掩飾不了的幸福。


    他看著麵前帥氣俊朗的男人,跟著司儀一句句道出婚禮誓詞。


    伴隨著一句「請新郎親吻新娘」的話,顧薴隻覺得眼前一暗,唇上一熱。


    男人的力道很輕,很溫柔。


    他們唇齒相依,眼中含滿了笑意,分離時,顧薴感覺到自己的唇被輕輕咬了一口。


    不疼,有點癢癢的。


    他看著做完壞事,依舊一副臉不紅氣不喘模樣的男人,轉手就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而晚上,他們則迴到了傅家老宅,隻是簡單的雙方父母作為見證,他們穿著火紅色的喜服,拜堂成親。


    暖橘色的燈光融融,寬大的雙人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


    顧薴雙手交合放在腿上,期待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傅自清單膝下跪,布滿粗繭的掌心按在顧薴手背,他仰著頭,在青年濕軟的眸子裏一點點靠近。


    那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要不是精神專注,幾乎感覺不到。


    「我們結婚了。」


    「你是我名正言順的丈夫了。」


    傅自清不想用妻子來稱顧薴,這是他對愛人的尊重。


    他們是一樣的,是互為一體的。


    「所以,你是不是…該換個稱唿了,嗯?」


    顧薴紅著臉,嘴巴張了張,在男人期待的眼神下,小聲喚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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