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諾表情變得嚴肅,他抿著唇看著底下混亂的一幕。


    格蕾絲也迴來了 她漂亮的裙子在火力的炮轟下變得髒兮兮的,還缺了一個角。


    「這群陰溝裏的老鼠!」


    「太噁心了,他們竟然拿始祖的遺骨製作武器!」


    的確,能夠阻止血族自愈能力的道具不多,而血族始祖的遺骨就是之一。


    「始祖…遺骨?」


    希諾的神色不知何時變得冰冷,他眼眸中血色蔓延。


    血族遺骨就如同人族祖先,這血獵組織是扒了他們祖先的墳!


    男人垂下眼皮,將懷裏的少年放在遮風處,抬眸看向安東尼奧:「照顧好他。」


    麵無表情到堪稱冷漠的男人動作輕柔的掖了掖少年身上的鬥篷,轉身走向戰場。


    始祖的遺骨,必須拿迴來。


    踏、


    踏、


    踏、


    身材頎長的男人踏著鮮血而來,隻是一步的時間就已跨過數米到了跟前。


    迪蘭手中拿著金屬槍械,優雅的朝希諾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儀。


    「又見麵了,普萊斯徹大人。」


    「願意將聖子交還給我們了嗎?」


    中年男人笑的不懷好意,眼中是更深刻的恨意。


    他唯一的兒子就是死在眼前這個可惡的血族手上的。


    希諾舉起手,周圍的壓力驟然增加。


    這是他的能力之一,之前的控製時間也是。


    巨大的壓力如山一般朝血獵組織的人身上壓下去。


    低級的血獵瞬間被壓成血霧,迪蘭唇角溢出一絲血液,他冷笑一聲,抖著手指按下了扳機。


    「砰!」


    銀色的子彈旋轉著射向男人。


    他撩起眼皮,時間在這一刻暫停,但神奇的是,那枚子彈並沒有受到時間的影響,筆直的射了過來。


    希諾伸手,張開,握住。


    高速旋轉的子彈就這麽被他抓在了手中,從指縫處升起一縷青煙。


    那枚灌有銀液的子彈被捏成了廢品,銀液在男人掌心留下了灼燒的痕跡。


    但很快,這一絲痕跡也消失不見。


    時間重新恢復流動,迪蘭陰沉的看著希諾,冷笑:「果然,這些東西對你都沒用。」


    「我真的開始好奇,你真的隻有一絲血族始祖的血統嗎?」


    「還是說…」


    希諾冷眼瞧著他,薄唇微動:「你廢話太多了。」


    他往前一步,瞬間出現在迪蘭麵前,五指成爪形抓向他的咽喉。


    迪蘭身子後仰,躲開希諾攻擊的同時反手一刀劃過去。


    那是一巴暗色係的匕首,黑色的刀柄上刻畫著十字架,而刀身卻十分怪異,像是一截骨頭磨去了鈍角,變得鋒利。


    希諾視線接觸到匕首的時候凝了一下,他下手愈發狠了。


    「你們竟敢!」


    迪蘭被打趴在地,他的下頜骨被男人捏住,狠狠上抬。


    他甚至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哈哈哈哈…」


    希諾抿唇,帶著怒意道:「你笑什麽?」


    迪蘭吐出一口血,帶著他破碎的內髒:「笑什麽?笑你們是一群沒有腦子的東西,哈哈哈哈哈…」


    男人語氣裏的嘲笑意味嚴重,希諾開始不安,他眼神驟然銳利:「你們想做什麽!」


    「我們隻不過是帶迴了屬於我們的東西。」


    迪蘭睜著眼,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


    他的脖子被希諾扭斷,扭曲而瘮人的躺在雪地上。


    薴薴…


    是他!


    希諾壓抑著心中的不安,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山峰。


    凜冽的寒風吹的更響了,漫天大雪掩蓋了所有的線索。


    顧薴不見了,而守著他的安東尼奧虛弱的躺在一旁,身下滿是鮮血。


    「抱、抱歉…我沒看好他…」


    「格蕾絲跟過去了…」


    冬獵被迫停止,十二親王幾乎都帶了傷,畢竟是始祖遺骨製成的武器,不可能毫髮無損。


    最嚴重的是安東尼奧,去了半條命。


    他捂著傷處站在書房門口,身邊是格蕾絲。


    「普萊斯徹大人沒事吧?自那天迴來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好幾天了,也沒有進食。」


    格蕾絲撇了眼安東尼奧,看著自己的紅色指甲:「你不會是在擔心他吧?」


    這可真是笑話。


    血族都是一群冷血動物,哪怕是對同族,也沒什麽同理心。


    死就死了,還省的他們低人一等。


    安東尼奧嘖了一聲,他壓低了聲音道:「遺骨還沒拿迴來,我們之中唯一能抵抗遺骨作用的隻有普萊斯徹,懂嗎?」


    始祖遺骨始終是一個問題,原本血獵處於劣勢,可遺骨對他們的作用太大了,他們的能力在遺骨壓製下隻能發揮不到五成。


    格蕾絲不是蠢貨,自然知道安東尼奧的意思。


    她咬牙,踩著高跟鞋走的飛快。


    這事兒她不參與了!


    一牆之隔的書房內,男人站在窗口凝視著遠方,在他的背後,是淩亂不堪的地板,精美的玻璃製品和瓷器變成了碎片。


    「嗬…」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處的血獵組織基地,少年緩緩睜開了眼。


    顧薴費力的坐起來,疑惑的看著手背上的針。


    他在哪兒?


    紅色的天鵝絨遮住了刺眼的陽光,少年身穿白色的睡衣,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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