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符經》記載了多種符咒、法器和起屍方法。


    許順研究了半宿《黃符經》,研究得頭疼。


    不是看不懂,而是操屍術實在是太麻煩了。


    什麽尋龍探穴找到聚陰之地,什麽埋入含有怨氣的死屍,每隔七日就要澆一次血,最後要以陽氣激發死屍陰氣,形成陰屍,才算成功。


    操控陰屍,還要以自己血液喂養,以法力代替部分陰煞之氣,對陰屍形成掌控,如同半個傀儡,方算小成。


    至於什麽朱砂畫符,銅鈴指引,墨鬥封印,更是一步都不能錯。


    對於沒有學過畫符的修仙小白許順來說,還要從頭學習畫符。


    關鍵是,好不容易起屍之後,僵屍非常弱小。


    又是怕太陽,又是怕桃木劍黑驢蹄,更何況至剛至陽的雷法?


    若要增強陰屍能力,還需好生培養陰屍,讓他長毛,變成紅僵、白僵之類的,才有點厲害。


    不練屍不知道練屍的難處。


    有這個時間和精力,許順的飛劍早都練出來了!


    到時候這樣的僵屍,飛劍一轉,就能砍成十七八段。


    所以,練屍對於現在的許順來說,實在是太麻煩,太繁瑣,太浪費時間,太沒有性價比了!


    都是護道法,飛劍、練屍又有什麽區別呢?


    飛劍不香嗎?


    又帥又厲害。


    難怪藍道人對操屍法不屑一顧,操屍法確實不如飛劍。


    至於飛劍之術,許順需等到通神之後,才能祭練自己的飛劍。


    至於現在,許順隻會藍道人所傳授的《清風劍法》。


    《清風劍法》之中,都是一些劍法的基礎招式,刺、劈、撩、掛、雲、點、崩、截。


    “師傅,咱們不都是駕馭飛劍嗎?怎麽還練基礎劍法?”許順學完劍法之後,曾經問藍道人。


    藍道人則是答道:“不練劍,如何了解劍?不了解劍,如何駕馭劍?”


    “可是操控飛劍與基礎劍法有什麽關係?”許順不解。


    飛劍那玩意跟普通的劍,完全不是一迴事吧?


    藍道人隻是道:“你以後就知道了!”


    總而言之,《黃符經》對於現在的許順有點雞肋,難怪大禮爽快地教給許順。


    高明的宗門,安身法與護道法一定有聯係,可以相輔相成。


    清微宗的煉屍之法一定與他們本門的真法有著密切的聯係,不然誰會玩屍體啊。


    為了一個操屍之術,重新拜入清微宗又不值得,看來隻能以後再做打算了。


    想明白了這些,許順就把《黃符經》丟到一邊,開始了每日的修行。


    待到天明,許順已經完成了今日的功課。


    他已經快觸碰了練氣四層。


    幾個月的時間,許順從一介凡夫俗子到練氣三層,已經是非常神速了,連帶藍道人都對許順高看一眼。


    他沒有想到隨緣收的徒弟,資質那麽離譜,比他當年在山中見過的那些所謂的天才師兄還要離譜。


    當初他隻是看許順隨眼緣而已。


    許順剛結束完功課,就聽到藍道人傳聲。


    “徒兒,隨為師前來!”


    他起身來到隔壁藍道人身前,就看到藍道人一身的天藍色道袍。


    那道袍隨著藍道人走起來一搖一擺,羽衣蹁躚,配合藍道人腰上束著的絲帶,手裏拿著藕絲浮塵,還有藍道人胖胖的臉那非常淡然的表情。


    整個就是仙家高人,賣相十足。


    與平常袒胸露乳樣子,完全是兩個人,把許順看得一愣一愣的。


    第一個念頭,特麽的,藍胖胖你捯飭一下,也是有模有樣!


    難怪很多女修傾心於你。


    第二個念頭,人靠衣裝,古人誠不欺我。


    “見過師尊!”紫蘇也從隔壁過來,恭敬的向藍道人行禮。


    藍道人看了一眼紫色道服的許順與紫蘇,說道:“今日乃是你們百裏師伯的大喜之日,你們不要哭,免得丟了為師的臉麵!”


    “是,師尊!”許順與紫蘇異口同聲地說道。


    死的又不是他們的師傅,他們怎麽可能會哭?


    “走!”藍道人說完,就走在前麵,許順與紫蘇兩人跟上。


    今日臘月初八,百裏洞府與前幾日又是不一般。


    洞府小溪的兩側鬆樹下麵,都放著靈竹編製的蒲團。


    蒲團旁邊有張方桌,上有香茗,瓜果,糕點之類。


    藍道人帶頭在洞府小溪最上方的蒲團上坐下,而許順與紫蘇則在藍道人身後坐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西邊明與西邊妙的引導,越來越的賓客來到了洞府之中,各自找到自己的蒲團坐下。


    他們之中,有的是前幾天來的,有的是剛來的。看到藍道人之後,他們就紛紛來到藍道人麵前湊個眼緣。


    藍道人難得沒有不耐煩,反而溫和地與他們說些場麵話,把洞府氛圍暖得很到位。


    畢竟,一個飛升期的修士平日難得一見。


    身為藍道人的徒弟,許順順帶著被其他人稱讚“天資聰慧,有藍真人之資”“他日定能飛升仙界,與藍真人再做師徒。”


    至於紫蘇,則被吹為“身殘誌堅,他日成就不可估量”“天生異象,非同凡響”。


    這些場麵話,許順隻當是放屁。


    他也不說話,隻是微笑的麵對這些什麽醉酒居士,那個浪蕩散人的修士。


    忽的,洞府之內響起了絲竹樂器之聲。


    許順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幾個道人拿著琴、琵琶、鑼、鼓之類的在那裏合奏。


    那幾個道士每人都同時操控好幾種樂器,甚至有的樂器自己發出聲音,著實讓許順驚訝。


    一個人就是一個樂隊,幾個人就是一個交響樂團。


    原來,修士都是這樣玩音樂的。


    他們演奏的聲音層次分明,曲調輕快,聽著非常喜慶。


    突然他們的曲風一轉,變得沉重。


    因為,顏開宴開始了。


    伴隨著沉重的曲子,“莫名其妙”四人肩膀上扛著一個白玉棺材,從洞府的深處緩緩的走出來。


    西邊莫表情嚴肅的扛著棺材的左前方,與其他三位師弟把棺材放在了鬆林的最前方。


    百裏鬆喜歡鬆,所以就在鬆樹下舉行顏開宴。


    棺材裏麵的人,正是前幾天還開玩笑的百裏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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