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發什麽呆啊?你到底怎麽想的?”辛愫染一掌拍在沈浩的肩上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讓小妍跟我走,ok?”


    沈浩迴過神來,將手裏的煙蒂使勁吸了幾口,抬眼看了他一眼道:“給我個理由。”沒等辛愫染開口他又立馬打斷道:“別跟我說那些提升實力,魔武雙修什麽的廢話,小莫跟著我,隻要我沒死,她就不會有事。所以,給我個理由,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被沈浩的精光爍爍的雙眼盯著,辛愫染目光開始遊移起來,他有些扭捏的站直了身子,打著哈哈道:“理由剛才不是說了一大堆了嗎......哈哈,你不滿意嗎?那個,你不是欠我那麽多人情嗎?就當還我個人情不行麽?”


    “我徒弟不是貨物,我也不是拿自己徒弟出來抵債的人!”沈浩寸步不讓,反而更加逼近了一步,毫無表情樣子看在辛愫染的眼裏更加有些心慌。


    “你......你......好吧!該死,算你狠!”辛愫染狠狠地一把將沈浩推開,胡亂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一張白淨的麵皮被漲得通紅,他將剩下的小半截煙頭咬在嘴裏使勁嘬了兩口,吐出一大團朦朧的煙霧,“小爺看上那丫頭了,小爺就是喜歡她!不準取笑小爺,小爺這次是認真的......”


    沈浩嘴角翹起一個弧度,他優哉遊哉地靠迴原處,習慣性地又叼上了一支煙,“早聽說你這一百多年來都沒談過戀愛,嗬嗬,沒想到你居然是喜歡這樣的未成年少女......”


    “未成年怎麽了?小爺可以等她成年,咱什麽都缺,就是不缺時間!”辛愫染白眼一翻,將手裏的煙頭重重地扔在腳下,“說吧,你有什麽條件?小爺今天臉也不要了,說什麽都要帶她走的!”


    看著辛愫染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沈浩嗬嗬笑了起來,他掌心向下按了按,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你帶小莫離開,我其實並不反對......這一次迴國,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呆在我的身邊確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兒。”沈浩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有八成的把握,這次高階魘魔大舉來犯,主要的目標就是我。如果不是因為舍不得,我甚至想讓你把蘇悅一起帶走......”


    “目標是你?你怎麽知道?”談到正事,辛愫染瞬間冷靜了下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浩,顯然不理解對方這莫名其妙的判斷。


    “說來話長了,不過我也隻是猜測而已......”沈浩深吸了一口氣,淡淡一笑道,“你帶小莫走,我沒有意見,可是你如果想跟她交往,這還得看她自己的意思,她畢竟是我的徒弟,你要是讓她受了委屈,嗬嗬,別怪我修理你的時候不給你留情麵啊。”


    “她受委屈?得了,誰敢讓她受委屈,我就第一個不放過他,嘿嘿。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懂得。”沈浩點了頭,辛愫染頓時心花怒放,一邊拿出打火機給沈浩點煙,一邊一個勁的擠眉弄眼。


    “得了,就這麽辦吧,走,迴車上去,她們一定等急了。”沈浩嗬嗬一笑,拍開他的打火機,將沒點燃的香煙又插迴煙盒中去。


    ......


    “老實交代!”看著沈浩所坐的航班越來越高,莫宸妍拿胳膊肘拱了一旁的辛愫染一下,“為什麽教官讓我跟你去歐洲?是不是你在背後跟他說了什麽?一看你笑得跟黃鼠狼似得,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唉喲,我怎麽就不安好心了......”辛愫染委屈地揉著被撞疼的胸口,使勁叫屈道,“不是跟你說了嗎,沈蠻子讓你跟我去f國學習我的魔法知識。要知道,這百多年來,想拜我為師的人海了去了,我可都沒答應過。”


    他放下手裏滿滿地兩個大皮箱,雙手成鏡頭狀在莫宸妍上下比劃著:“騷年,自打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骨骼精奇、天賦過人,一看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魔法天才,將來......哎喲!”


    莫宸妍瞥了他一眼,吹了吹拳頭上那莫須有的灰塵,辛愫染正蹲在她的腳下,雙手捂著頭上雞蛋大小的圓包嗚嗚唿痛。


    “給我個理由,至少能說服我的。”她掐住辛愫染一隻耳朵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四周往來的行人紛紛似笑非笑地將目光轉向了他們。


    “靠,又要找理由,我說你們師徒倆用不著這麽默契吧......”辛愫染拚命掙紮,好不容易才脫離了暴力女的魔爪。他一邊揉著紅彤彤的耳垂,一邊哂笑道:“理由就是之前那些了,另外嘛......你說說你師父跟你師姐,好吧,馬上就是師娘了,他們小兩口卿卿我我的,你個小燈泡一直吊在後麵,合適嗎?算了算了,還是跟我去f國吧,那邊風景優美,景色宜人,還有各種f式大餐,隻要你喜歡,我順便帶你遊遍整個歐洲如何......”


    ......


    飛機降落在江海國際機場,機場外來接機的卻是石雨萱的兩個弟子,洪中檉與朱玲。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停在機場外,洪中檉幫他們裝好行李便坐上了駕駛的位置。


    迷霧的那場衝突已經過去了不少日子,朱玲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敵意,她笑著拉著蘇悅的手坐到了後排,把副駕駛的位置讓給了沈浩。


    多日不見,洪中檉依舊是那樣不擅言語,雖然舉止上對沈浩一行客氣非常,然而問道石雨萱如何受傷,傷勢如何時,他卻推說當時並不在場,隻知道是遇到了巡狩者的獵殺,具體發生的事情包括後排的朱玲都不甚了解,至於石雨萱的傷勢,兩人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從那天迴來之後,石雨萱便閉關了三天,直到昨天上午才離開自己的房間。


    巡狩者?堂堂“七罪魔王”會作為巡狩者出現來狙擊,著實讓沈浩感到有些意外。作為資深獵魘者,石雨萱的低調可以說是他們這個圈子中最極端的一個,她選擇隱居的地方非常隱蔽,知道她確切地址的人包括沈浩在內部超過十人,而她本人甚至很少離開自己的居所,一應在外的采買和應酬都交給了朱玲和洪中檉,按理說魘魔的巡狩者幾乎是不可能發現她的位置,跟別說對她發動襲擊。


    難道有人會在魘魔麵前出賣她的情報?不可能,至少能知道她所在位置的那十個人是絕不可能,而且,作為高居食物鏈頂端的魘魔又怎麽可能收容一個人類的“走狗”呢?這可不是簡單的戰爭,而是一個種族對對另一個種族的捕食。敢問,獅子會圈養一隻羚羊來為它們充當內應嗎?


    暗自尋思時,車子已經停在了石雨萱家的樓下,門口陳家兄妹已經等候多時,一見沈浩下車,兩兄妹便大步向前,重重地與沈浩擁抱了一下,感覺就像是委屈的子女遇上了久別的父母一般。


    對於石雨萱的傷勢,沈浩心中也有些估量,然而真的看見她的時候依舊是微微愕然了一下。


    石雨萱那特別改造過的特大號房間內,她靜靜地坐在一張輪椅之上,一件黑色的長袍從頭到腳將她裹的嚴嚴實實,寬大的罩帽將她的麵孔深深地掩藏在陰影之中,連一絲秀發都沒有暴露出來。見到沈浩進來,她伸手朝一旁的椅子上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沈浩才發現,連她的纖手之上也戴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渾身的皮膚竟是一絲都沒有暴露出來。


    “正如你所見,我已經被硬生生地打落了整整一個大境界......”石雨萱的聲音依舊那麽溫婉優雅,隻是那淡淡的微笑聲中卻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之前借助你提供的毒魘晶,我其實隻是勉強地突破了至尊境的屏障,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我的境界並沒有完全穩固下來。然而,嗬嗬,這次卻是遇上了一個相當難纏的對手,好在我的毒功對它有一定程度的,否則說不定就得請你參加我的葬禮了......”


    “也是‘七罪魔王’嗎?”沈浩端著茶杯,卻沒有心思去品嚐那馥鬱芬芳的茶水。


    “哦?聽你這麽問,看來也已經跟它們打過交道了嘛......”石雨萱轉動輪椅移動到沈浩的對麵,端起自己麵前的茶盞細細地抿了一口,驚鴻一瞥之下,沈浩發現她原本粉嫩的紅唇此刻竟然變成了妖異的紫色。


    “是妒忌魔王envy......”石雨萱輕唿了一口氣,她麵前的玉質茶杯上立刻顯出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她沉默了一下,接著便從陳家兄妹被萬仙殿人追殺,陳子豪負傷中毒,無奈之下前來自己的據說求援說起,事無巨細的將當晚所發生的一切都娓娓道來。


    沈浩聽的很仔細,臉上的神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這些傳說中的“七罪魔王”每一個都擁有一項極為棘手的特殊能力,比如石雨萱現在所提到的妒忌魔王,若是換一個實力與她相當的獵魘者,甚至是沒有徹底進入至尊境界中的沈浩,說不定在它那詭異的能力之下也得折戟沉沙,而之前聽辛愫染所說的那個差點橫掃整個歐洲的貪婪魔王,似乎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而自己在r國所碰到的饕餮魔王......如果不是體內那些不受自己控製的芬裏爾之血消耗了對方大部分力量,沈浩也不會贏的那麽輕鬆。


    要知道,被魔狼之血影響而暴走的狼人形態可是連超級魘也能硬生生撕下一條手臂的角色,可是最終在與饕餮魔王正麵硬拚時卻反而被對方生吞活剝,好在沈浩的身體經過無數次胡亂改造與進化,並且在關鍵時刻終於突破了生死屏障,成就了至尊級強者,這才勉強逆襲成功,否則,如今不是商量是否參加石雨萱葬禮,而是邀請她來參加自己的追悼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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