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小戚七奮力掙紮,但她太小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領頭的小孩拋了拋蘋果,一臉兇相地問她,“說,這個東西你從哪偷的?”


    小戚七急得快哭,她伸出手想要把蘋果拿迴來,可是兩個小孩把她按在地上,動一下都困難,“我沒有,這是大哥哥給我的,你們還給我。”


    “哈,大哥哥,騙誰呢,現在誰會跟你玩,還大哥哥,我看你就是偷的,掃把星就是不一樣,小小年紀就當賊偷東西,這個東西我們沒收了,咱們走。”


    一群人一擁而散。


    小戚七眼睜睜看他們跑遠,急忙忙地脫口,“我可是掃把星,你們吃了我的東西會死人的。”


    那些蘋果的小孩剛咬了一口蘋果,還沒來得及嚼,聽到他這句話,臉色大變,呸呸呸地把蘋果吐出來,憤怒地把蘋果扔到她麵前,“誰稀罕你的臭蘋果。”


    蘋果落在地上彈起來恰好打在小戚七的臉上,疼得哇地哭了起來,還不忘伸手撿起地上的蘋果,然而她剛把手放上去,一隻腳毫不留情地踩下來。


    “你們想幹什麽?”小戚七疼得把手縮迴來。看著那群去而複返的人。


    “這臭東西我們也不能吃,當然要把它踩爛,給我狠狠踩,我吃不到的東西,你這個也別想吃。”


    幾個小孩一人一腳踩在上麵,他們的力氣不夠大,踩了幾輪蘋果隻脫了點皮,小孩們生氣了,抱起路邊的石頭重重砸下,十幾下之後終於成了一攤爛泥,為首的小孩又狠狠地踩幾腳,蘋果泥與地上的泥混在一起才滿意地拍拍手,盯著自己的傑作看了裏麵,招唿他的小弟,“咱們走吧。”


    小孩們揚長而去,小戚七爬過去把蘋果抱起來,然而抱起來的隻有一攤黏膩的泥土,就連那個沒砸碎的蘋果核也全都是泥。


    “嗚嗚嗚嗚…………”她哭得更厲害。


    “你們怎麽這樣對我,這是大哥哥給我的東西……嗚嗚嗚嗚……”


    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麵前,“哭什麽哭,趕緊迴家,丟人現眼。”


    小戚七被他從拽起來一路往家裏拖,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哐地一碗稀飯放在她麵前,“吃飯。”那語氣像是喂豬似的。


    小戚七坐在草堆裏,從她會走路時,爹爹就不讓她在房間睡,每天都讓她睡在柴房裏,吃的是他們吃剩的飯。


    小戚七無聲抽泣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端起那碗來吃。


    她想到今日遇見那個大哥哥,他好溫柔,對她好好,長得也好看,她好想見他,可是不行,一天都沒到就去找他,大哥哥會厭煩她的。


    小戚七一邊抹眼淚,一邊把飯吃完。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小戚七迫不及待地跑到村口去見那個大哥哥。


    這個時候還很早,天灰蒙蒙亮,僅能看清路麵。


    “大哥哥,大哥哥,”小戚七小聲地喊著,“大哥哥,你在嗎?”


    很快她就看到樹林裏有光,她興奮極了,想都沒想就跑上去,“大哥哥……”。


    然而,那裏根本沒有所謂的大哥哥,而是七家村裏的鄰居叔叔。


    聽他們說這個叔叔是個鰥夫,她不知道鰥夫是什麽意思,應該是個敬稱吧,她是這樣想的。


    老男人見到小戚七,一臉無所謂,“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掃把星,你來這裏做什麽?”


    小戚七扭頭就跑,不能讓他們知道大哥哥的存在。


    老男人眼疾手快把她拉迴來,“跑這麽快做什麽,叔叔又不會吃了你。”


    “叔叔,你放手,”小戚七嚇得麵紅耳赤。


    四歲的小孩哪有大人的力氣那麽大,“你要是敢哭,我就跟你爹說你要殺我,你這個掃把星一定會被他掃地出門的。”


    “你別跟我爹說,”小戚七就被他唬住,她最怕爹爹罵她。


    老男人笑得猥瑣,“好,我不說,但你得聽話。”


    “我聽話,我聽話。”小戚七急得滿頭大汗。


    “把褲子脫了。”


    小戚七嚇得立刻用另一隻手抓住褲頭,“不行,叔叔你別這樣。”


    “不行,不行也得,這個時間他們都在睡覺,沒人會來救你。”男人不耐煩,麵目猙獰,發狠地要脫她的褲子。


    砰地一聲,男人身體一僵,直直倒在地上。


    “啊……”小戚七嚇得大哭起來,朝離珄爬過去,“大哥哥。”


    離珄蹲下抱住她,“別怕,壞人已經被我打暈了,這麽早找我有事?”


    小戚七哭得更大聲,被欺負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幫她,從未有過的溫暖從她心裏蔓延。


    “大哥哥,我可以跟你走嗎?我想跟你走,我不想留在這裏。”


    “不行,但是大哥哥會常來看你,好不好?”


    “好。”她不能太貪心,不然大哥哥會不喜歡她的。


    小戚七看著地上的人,有些後怕,“大哥哥,他真的死了嗎?”


    “別怕,隻是暈倒而已,醒來以後不會記得剛才的事。”離珄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別哭了,都快哭成小花臉了。”


    “嗯嗯。”小戚七抱住他的脖子。


    “我們走吧。”


    兩人又來到那個山神廟。


    白天跟淩晨完全不一樣,即便沒有陽光,裏麵也亮如白晝。


    小戚七高興的在裏麵跑來跑去,她驚奇地發現寺廟裏多了一尊雕像,那模樣跟她有七分像,雖然跟她相似,但衣著和氣勢完全不一樣,她沒有妄想那尊雕像是她,也不敢開口問。


    “大哥哥,以後我可以每天都來這裏玩麽?”


    “可以,但是以後不要叫我大哥哥。”


    小戚七閃著烏黑的大眼睛,滿是迷茫,“那我要叫你什麽?”


    “要叫師父。”


    “師父。”小戚七不理解師父是什麽意思,很聽話地叫了一聲。


    離珄又說,“給師父倒杯茶。”


    “好。”小戚七轉身去倒茶,她的動作有些笨拙,好在茶水不是很燙,灑出來也不會燙到手。


    小戚七將茶送到他麵前,有些忐忑,剛才不小心灑了好多,師父會不會不高興,“師父,喝茶。”


    “好。”離珄一口喝完。


    小戚七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現自己,“師父,還有什麽事要我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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