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銘晚上參加了一個飯局,結束時已經十一點,他懶得迴去,就在酒店住下。


    他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水喝完,轉身進了浴室打算洗澡。


    半個小時後,裴一銘虛脫攤在沙發上,他不記得拉了多少次,隻知道他從脫下衣服開始就感覺不舒服,之後就一直蹲在馬桶上,好不容易感覺好些打電話叫醫生送藥來,這才緩解他的腹瀉。


    醫生檢查了整個房間,終於發現異常,“裴少,這個杯子裏的水有瀉藥。”


    “瀉藥?”裴一銘神色冷峻,眼裏帶著一絲陰毒,狠狠地命令身邊的秘書,“調查監控,我要知道是誰進了我的房間。”


    他的房間隨隨便便就有人進來下藥,幸好下的是瀉藥,若下的是毒藥,他現在已經進醫院搶救了。


    “是。”秘書應了一聲退出去,一個小時後,匆匆迴來,“少爺,沒人進來過。”


    裴一銘憤怒地錘在沙發上,“沒人進來過,這要藥還能自己飛進來?”


    酒店經理嚇得瑟瑟發抖,“裴總,今天晚上六點到十一點的視頻我們都看過了,確實沒看到有人進來過,或許下藥的人是從隔壁房間進來的。”


    裴一銘不信,“這裏是二十一樓,哪個不要命的會做這麽蠢的事。”


    “裴總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酒店經理冷汗直冒。


    心裏卻把那個人罵了千百遍,做什麽不好,為什麽要跟裴總作對。


    “給你三天,三天若是找不到那個人就收拾東西滾蛋。”


    裴一銘憤怒起身,一時用力過猛,差點摔迴去,好在身邊的秘書眼疾手快把他扶穩。


    “是,我一定將那人抓到。”酒店經理對著離去的身影90度鞠躬。


    .......


    戚七在盛華酒店住了一晚上,就拍拍屁股走人,好似昨夜發生的事與她無關。


    臨走的時候被保安叫住問了幾個問題,不用想就是尋找昨晚那個下藥之人。


    一晚上酒店經理急得手忙腳亂,隻有三天的時間,再找不到那個人他就被炒魷魚了。


    迴到家裏,客廳內楚父楚母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後神情更加嚴肅。


    “有事?”戚七挑眉,她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幹嘛用這種眼神看她。


    楚父厲聲道,“昨晚去哪了?怎麽一晚上都不迴來?打電話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一晚上。”


    戚七擺擺手,“我又不是小孩,去哪還要時刻向你們匯報?”


    她手機調的是靜音,他們打的電話今天早上才看到,想著已經要迴家就懶得給他們迴。她還以為有什麽要緊事,原來是不滿她夜不歸宿。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我這是在擔心你。”楚母直皺眉,這孩子怎麽變成這樣了,“過來,我看看你怎麽樣了?”


    “四肢健全,無病無痛。”戚七扔下八個字蹭蹭跑上樓。


    父母什麽的並不想跟他們交流,囉嗦又無趣。


    “哎.....你.......”


    戚七想到什麽,在樓上停下腳步,“對了,裴一銘最近是不是在針對楚家?”


    楚父沒好氣地說,“你還知道這種事,我以為你都不管家裏的死活。讓你進公司幫忙又不幫,天天賴在家裏有什麽好,不怕閑到發黴。”


    “行,當我什麽都沒說。”戚七興致缺缺地走進房間。


    她的任務又不是幫楚家發家致富,管這種閑事做什麽,再者楚父好歹在商場摸滾打爬數十年,這點小問題都處理不好還怎麽混下去。


    在房間睡了半個小時,接到喬睿的電話。


    “來機場接我。”依舊是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就掛了。


    還在朦朧中的戚七:“........”機場?哪個機場?你是誰?


    戚七在床上迷茫了半天才知道跟她說話的人是誰,機場似乎隻有一個。


    磨磨蹭蹭起來洗臉換衣服便用了半個小時。


    從楚家到機場需要半個小時,戚七打算自己開車去,剛把車開出門才想起原主似乎沒駕照。


    不管了,不會這麽巧被交警抓。


    她的車技在上個位麵得到質的提升,穩穩當當地上路了。


    但沒想到交警被碰到,卻發生意外。


    原本她在路上等紅燈,等得好好的,突然一輛車從旁邊闖過來,砰地一聲撞在戚七的車尾上,好在那輛車車速不快,隻剮蹭了一點車身上的漆。


    本想著她沒駕照,懶得管這閑事,誰知道對方居然滑下車窗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傻逼,沒看到我要從這裏過嗎?讓一下會死啊。”她從車上下來,看著車頭被蹭掉的漆滿是憤怒,“你看看,車都被你蹭成這樣,這輛車是我借別人的,要還給人家的,這個責任在你,你得賠錢。”


    戚七就兩手抓著方向盤,無動於衷,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她的錯,居然有臉跟我要賠償。


    這姑娘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真是年少輕狂,多半是被家長溺愛過頭,出了社會也覺自己天下無敵,人人都要讓著她。


    係統嫌事不夠大,【這種惡心的人或許以後還會見喲。】


    你這是在暗示什麽?戚七眯著眼。


    【沒有沒有,人家隻是好心提醒你,世上不止有好人,還有很多人渣。】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女孩砰砰拍了兩下車門。


    “小姐,我在這裏等紅燈等得好好的,是你自己衝上來撞到我,我還沒找你找賠償,你倒好意思找我賠償,真不知道你那張臉有多厚。”


    “我跟你說讓讓,是你自己不讓的,你要是把車往前開一點,我會撞到你嗎?”女孩振振有詞,“反正我不管,修車的費用你得出,我也不多收你的,給我一萬就行。”


    戚七冷笑,“你是專門來碰瓷的?”


    “車是你弄壞的,讓你賠點錢怎麽了。”女孩裏理直氣壯。


    女孩大嗓門把交警引來,“你們怎麽迴事?”


    女孩先發製人,“警察先生,她撞了我的車不賠錢。”


    “她撞你的車?”交警一看現場就知道怎麽迴事,“你駕照呢?”


    女孩一臉茫然,“駕照?駕照是什麽?我不管,她撞了我的車,就得陪錢。”


    “沒有駕照就是無證駕駛,帶走。”


    “她撞了我的車,她得賠償。”女孩被拖上警車還在掙紮,“你們想幹什麽,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


    “這位小姐,你的駕照呢?”


    戚七很不幸地被拘留了。


    “我告訴你,等我出去,你一樣得陪我錢。”女孩還想著賠償的事。


    戚七陰惻惻地說,“我告訴你,等我出去,一定弄死你。”


    “你......”女孩哼了一聲,不屑道,“虛張聲勢。”


    外麵有人喊了一聲,“楚婕。”


    “出來。”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僅僅是一個側臉,裏麵的女人像是見到金子似的,兩眼放光,不由自主地上前幾步,伸長脖子往那個男人身上多看了幾眼。


    外麵的人猛地把門關上,“你的親屬還沒來,不能出去。”


    “好帥。”女孩捂著嘴,隨即意誌堅定地說,“我一定找到你的,老公,等我。”


    男人薄涼的地睨了一眼,“無證駕駛,長能耐了?”


    戚七:“是你讓我去機場接你的。”


    喬睿:“沒讓你開車來。”


    戚七:“你還想讓我走路去。”


    喬睿:“你不會打車嗎?楚家這麽多司機都是擺設?”


    戚七無辜,“沒想到。”


    車都開出來才想起沒有駕照,誰知道這麽巧就被抓了。


    “上車。”喬睿粗魯地把她塞進車裏。


    “送你迴家。”


    “去你家。”


    喬睿怪異地看她,“受打擊了?”他頓了一下又說,“這件事我沒跟叔叔說。”


    “去你家。”戚七再次強調。


    “你........”


    喬睿並沒有把人送到他家,而是送到他的私人別墅。


    這裏平常隻有他一個人住,家政一周會過來大掃一次。


    “隨便找個房間睡。”


    戚七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這男人真是冷到極致,他是真的對原主沒有情,還是掩飾地太深,誰都看不清。


    這事有點難辦,戚七整張臉都皺起來。


    她上樓隨便推開一個房門走進去。


    盛華酒店


    “裴總,我們調查了當天酒店入住顧客的所有資料,確定了一個可疑人物。”酒店經理戰戰兢兢地匯報。


    “可疑人物?”裴一銘敲著辦公桌,“誰?”


    “楚婕。”酒店經理將一份資料遞了上來,“楚婕是楚家的獨生女,當天她的訂的是vip單間,而且就在您隔壁,所以她是最有可能的人。”


    “隻有她一個人?”裴一銘看著上麵的資料。


    酒店經理顫巍巍地點頭,“是,隻有她一個人。”


    “下去吧。”


    “是。”酒店經理抹了一把汗,飯碗總算是保住了。


    身後的秘書,“裴少,楚婕確實最大的嫌疑人,那天我看過陽台,有攀爬的痕跡。”


    “從二十一樓的陽台爬到另一個陽台,不覺得她有點不要命了嗎?”裴一銘把紙揉成一團扔在垃圾桶筐裏。


    “這女人確實膽大,為了放點瀉藥,居然敢拿自己的命賭。”


    那可是二十一樓,稍有差錯,就是粉身碎骨的後果。


    “她這是在報複我?”這話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陳述事實。


    楚婕他隻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過,現在突然有點想要見一見的衝動。


    “報複?難道是你針對楚氏的事,她知道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派個人暗中跟著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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