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殊對宅子的事很上心,一大早就來找戚七說是要她陪著去看一看,免得到時候買到她不喜歡的。


    戚七正在吃早飯。


    她不喜歡跟葉周他們在一個餐桌上吃飯,就讓綠蘿把粥送到她房間,葉將軍以為她是因為成親的事傷心,也沒有說什麽,倒是又把葉周狠狠地罵了一頓。


    見到常殊,她有些不耐煩,這家夥怕不是要賴上她了。


    常殊見她在喝粥,也沒有主動跟她說話,正襟危坐,目光如水,麵色平和。


    戚七被他的眼神弄得煩躁,放下碗,問,“你有事?”


    常殊開門見上,“今日我有空閑,想請你去看看宅子。”


    “你自己去,我沒空。”


    “我已經問過將軍,你今日也沒有事做,怎麽會沒空?”常殊不信,“還是小姐覺得我配不上你,還在想著如何取消這門親事?”


    “邊關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軍師一點都不著急?我聽說西雙國那邊派了密探,潛入我東來國,偷偷打聽消息。”


    “小姐的意思是我為了兒女私情,不顧社稷安危?”常殊輕笑,“小姐大可以放心,隻要有我在,西雙國便永遠也犯不了我東來國。”


    戚七敷衍迴應。


    常殊堅持不懈,“小姐可否賞臉,與我一同去看看宅子?”


    “好。”


    常殊選的宅子離葉府不是很遠,隻隔了兩條街,走路半刻鍾就能到。


    宅子常年無人居住,積了不少灰塵,後麵的花園雜草叢生。


    戚七跟常殊在裏麵逛了一圈,發現還挺大,跟葉府差不多。


    常殊問,“小姐覺得如何?”


    “可以。”


    她對住的地方沒什麽要求,也懶得提。


    “我明天讓人來打理一下,以後我就不住將軍府。”


    戚七以為他還有話說,等了片刻,那人也沒在開口,戚七看他,分明從他臉上看到了期待,他在期待什麽?


    莫名其妙。


    不過讓人來打理......戚七想到在葉府安心養病的薑琪,已經過了一天,她的病應該好了。


    身為公主,肯定沒幹過什麽活,讓她來這裏鍛煉鍛煉,也未嚐不可。


    “你要找誰打理?”


    常殊沒能聽到想聽的話,有些失望,但也隻是一瞬間,“我去找將軍要幾個人,怎麽,小姐,可有其他意見?”


    “我手底下有個閑人,到時候一並把她叫來。”看看她能忍多久。


    常殊問,“薑琪?”


    “先生也在暗中觀察她?”


    常殊搖搖頭,“觀察談不上,隻是她出現得過於詭異,為了東來國的安危,我理應對她多些關注,前天我讓人去打聽了名叫薑琪的人,發現東來國並沒有這個人。”


    戚七意外,“東來國這麽多人,兩天你就找到答案了?”


    東來國雖算不上什麽大國,但人口也有幾十萬,要調查一個小小的平民,如同大海撈針,這還不排除有同名同姓者。


    “小姐有所不知,東來國所有的百姓在出生時都要到縣衙辦理人口登記,這個不僅僅是為了預防外來異族入侵,也是為了征兵方便。”常殊又說,“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偏僻的村子,地勢險峻,不方便去縣衙辦理,便沒有去辦。”


    “她是西雙國公主羌琦。”


    “公主?”常殊臉色凝重,看著她,“小姐如何得知?”


    西雙國公主喬裝打扮潛入東來國,顯然不安好心,但這件事他安插在西雙國的細作都沒有發現,小姐足不出戶,又是如何發現的。


    “猜的。”


    常殊:“........”


    片刻後,常殊嚴肅道,“小姐,此事事關重大,還希望小姐不要開玩笑。如果薑琪真是西雙國公主,這件事必然要稟報將軍,希望公主能夠拿出真憑實據。”


    雖然他對那個薑琪有幾分懷疑,但也隻是懷疑,沒有證據任何懷疑都是假的。


    從小姐見到薑琪那一天,就對薑琪的意見很大,還特意把她收做丫鬟,日日刁難,前些天還聽說她把人家弄得染了風寒,現在正在床上養病。


    他甚至懷疑,小姐之前見過薑琪,薑琪還把小姐得罪了,所以小姐借著這個機會報複她的。


    但想歸想,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還是有分寸的。


    “沒有。”戚七冷漠。


    那封信她沒有拿,不然也能留個證據。


    常殊早料到這種結果,又提醒道,“既然沒有證據,還希望小姐謹言慎行。”


    “這裏隻有我們兩人,你不說我也不說,沒人會知道,還是你想出賣我?”


    常殊認真道,“沒有。”


    戚七說到做到,第二天真的把薑琪借給常殊,讓她去打掃宅子。


    常殊從葉府那裏帶了幾個家仆,早早到出門讓他們打掃。


    戚七讓薑琪去花園拔野草,宅子常年沒有人住,野草遍地,有些有半人高。


    她坐在石椅上,一邊品茶,一邊監督薑琪。


    不知道薑琪是聰明還是不想惹事,綠蘿跟她說一遍就知道怎麽弄,即使烈日炎炎也有條不紊地行動,偶爾抬手擦擦頭上的汗。


    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在兢兢業業地拔草。


    戚七卻注意到她的餘光四處遊移,像是在尋找什麽。


    她暗暗地哼了一聲,這個時候怕是在尋找能把她帶走的人,隻是這裏除了戚七隻有常殊。


    常殊要顧著整個宅子,自然不能像戚七那樣,專心致誌地盯著薑琪。


    葉周匆匆走來,太陽有些大,照得他睜不開眼,眼睛眯成一條縫,“淼淼,我說怎麽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躲在這裏,怎麽,這還沒嫁人,就想著幫夫家打理家事。”


    戚七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在家裏閑得無聊,過來看著點,免得後麵不合我意,又有重修,你來這做什麽?”


    “我還不能來了?”葉周坐下,倒了杯茶,由於上次的陰影,再三確認是綠蘿泡的才放心喝下,“你說這常殊也真是的,皇上都賞了他一間宅子,為什麽還要花錢買一間,真是多次一舉,你看看,現在又要重新打理。費錢費時又費力。”


    戚七問,“在哪?”


    “在城北,離咱們家有點距離,不過坐馬車過去的話,半個時辰就能到。”葉周一開口就停不下來,又喝了一杯茶開始侃侃而談,“我跟你說,那間宅子可比這裏氣派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過了一會,他又猛地道,“他不會是想把那宅子送給什麽人吧。不行迴頭去問問他留著那個宅子到底想給誰。”


    “這裏挺好。”


    “好什麽呀,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樣子也叫好,”葉周指著一堆一堆的雜草,“那不是薑琪嗎?她怎麽也在這裏?你叫她來的。”


    “常殊把她帶來的。”戚七甩鍋。


    葉周看著烈日下的女孩,有些不忍,“她不是還病著嗎?這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中暑怎麽辦,府裏可沒有人照顧她的,要不讓她停下來休息一會?”


    戚七涼涼地看著她,“你這麽在意她?”


    葉周被她的眼神嚇得後背發涼,身體往後靠了靠,小心翼翼地道,“沒.....沒.....我隻是覺得她有些可憐罷了。”他又說,“淼淼,你最近怎麽變化這麽大,以前就算是看人家不順眼,也不會做得這麽過分。”


    “我過分?”戚七問了一句,又自顧自地迴答,“確實挺過分的,她不安全。”


    “啊?”葉周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哪裏不安全?”


    戚七問,“你就沒有仔細觀察過她?”


    葉周埋怨道,“這人剛帶迴來就被你帶走了,我哪有機會觀察她。”


    “我以為你會偷偷去看她。”


    葉周當即道,“我是那種人嗎?想看一個人,還要偷偷摸摸地去,簡直侮辱我的威名。”


    “她說她是孤女,無依無靠,可我看她細皮嫩肉的,想必沒幹過什麽粗活,一個孤女粗活都沒幹過,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


    “所以呢?”葉周不明所以,撓撓頭問,“你懷疑她是蓄意接近葉府的。”


    戚七衷心提醒,“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身邊的綠蘿突然驚唿,“小姐,薑琪好像暈過去了?”


    戚七還沒說話,對麵的葉周迅速地起身朝薑琪走過去。


    戚七淡漠地看著他把人抱起來,若無其事地轉著茶杯,女主的手段也不怎麽高明。


    葉周抱著薑琪,“淼淼,她應該是中暑了,我送她迴房,綠蘿去找大夫。”


    “是。”綠蘿見薑琪暈倒過一次,心理也擔憂,這姑娘的身體怎麽弱。


    葉周不等戚七迴答,就抱著人離開,自始至終戚七都麵無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常殊來的時候恰好見到葉周抱著人從他身邊匆匆經過,他走過去問戚七,“發生什麽事了?”


    戚七搖頭,“沒什麽,中暑而已,你怎麽來了?”


    常殊竟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草草掠過這件事,“我看已經快要晌午,過來問問要不要與我一同用午膳。”


    “去吧。”戚七起身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裏都打理好了?”


    常殊說,“還沒,再忙一個下午就差不多了。”


    “什麽時候搬過來?”


    常殊把問題拋向她,“小姐覺得我應該何時搬過來?”


    “打理好就搬過來吧。”免得待在葉府那裏,整日被女主惦記,她沒那麽多閑工夫保護他。


    常殊有些失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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