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之際,張欣竹走進來,“琳琳,水我放你桌了上。”


    “好,謝謝。”琳琳挑釁似的看戚七一眼。


    張欣竹感覺到她的情緒,擔憂道,“她沒對你做什麽吧?”


    琳琳笑了笑,“沒事,就是跟她警告一番,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警告?”一旁的戚七淺笑,晃了晃手機,“不好意思,剛剛的談話我錄下來了。”


    琳琳心頭一跳,立刻張牙舞爪地撲過去,“誰讓你錄音的?”


    戚七輕巧的避開她,“我的事,好像輪不到你管。”


    張欣竹把她拉迴來,“琳琳,算了吧,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重要地很,琳琳瞪著戚七,無聲地警告,你要是敢放出來,我會讓你後悔的。


    戚七沒有理她,把手機放在床頭,上床睡覺。


    這邊水火不容,男生宿舍卻熱鬧至極。


    林默要考清華北大的事情僅僅一個晚上就傳遍高二整棟男生宿舍樓,不少人都在津津樂道。


    同宿舍的幾個人更是壯著膽,問,“林默,你真要考清華北大?”


    “考個屁啊考,我能考上本科就不錯了。”林默拉被子蒙住頭,極不情願地迴答。


    從教室到宿舍,聽了一路的閑言碎語,腦袋都要爆炸了。


    趙萌也這麽狂妄,怎麽沒人注意她。


    一人讚同地點頭,“也是,不過,夢想還是要有的,說不定那天就實現了呢,哥們我支持你,等你考上的那天,一定要請我吃滿漢全席。”


    林默一個枕頭扔過去,“支持個屁,別在這裏說風涼話。都是趙萌那個神經說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麽現在傳成是我要考清華北大。”


    “沒辦法,誰讓你人氣高呢。”


    第二天,林默要考清華北大的事情,像是插了翅膀一般,飛過學校每個角落,就連地上的蟲子,樹上的飛鳥都知道這個驚為天人的消息。


    而林默更是成了全校的笑話,每到一個地方便會有人急吼吼地喊。


    “那個就是說要考清華北大的林默?長得好帥。”


    “長得帥有什麽用,聽說是個學渣,成績年級倒數第一。”


    “那他怎麽敢說出考清華北大這種話?”


    “誰知道呢,說不定隻是過過嘴癮。”


    “果然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其實考不上也沒什麽,人家是林家大少爺,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


    “也對,像我們這種人隻能拚高考。”


    單單是從宿舍走到學校。林默的心態已經炸了,以往要是有人這麽議論他,早上去揍一頓,可今天議論他的人到處都是,真要打起來,吃虧的是他。


    為了讓自己不受影響,索性帶上耳機假裝沒聽見。


    迴到教室,趙萌正拿這麵包吃得津津有味。


    林默咬牙切齒,走上去搶了一個。


    戚七抬頭看見是他,也沒阻止,淡淡地問了一句,“怎麽,你沒吃早餐?”


    “吃吃吃,今天事情鬧成這樣,你還有心情吃?”


    他想去食堂吃早餐的,誰料連食堂大媽都認出他來,叭叭地拉著他說了幾分鍾,什麽腳踏實地,什麽認清自己,總結一句,就是要量力而行,不要不自量力去做不可能的事情。


    說的他心煩意亂,氣衝衝迴教室。


    一路上還有一堆的閑言碎語。


    戚七伸手,“你沒心情,那還給我。”


    林默三兩下把麵包吃完,“還有嗎?我什麽都沒吃,餓死了。”


    高一時,很多女孩給他送早餐,他不想應付,就警告她們不準再送,之後就再也沒人敢送他東西。


    現在突然有點心酸,真希望有個人給他送點東西,一塊餅幹也是好的。


    戚七看一眼牆上的掛鍾,“現在去食堂或許還能趕得上。”


    “你去。”


    “我已經吃飽了。”戚七拿紙巾擦了擦嘴角,從桌上拿出一盒純牛奶,剛插上吸管,林默迅速搶了過去,三兩下喝完,喝完還捏了一下瓶子,“沒有了。”


    教室的人已經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這兩個人。


    以往一個是高冷女神,一個是冷漠大少,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現在竟然坐在教室一起吃早餐。


    趙萌變了,林默也變了。


    林默變了可以理解,因為考清華北大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但趙萌變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林默吃完了,也不想迴座位,就這麽在戚七旁邊的空位坐下。


    “要不你搬迴後麵那個位置?”他商量道。


    戚七轉著筆,“你不嫌我煩?”


    “都已經成這樣,還會更糟糕嗎?”林默趴在桌上。


    “不去。”


    林默也不勉強,反正他就在趙萌旁邊坐下。


    趙萌的同桌迴來見自己的位置被霸占,也不敢出聲,滿腹委屈地坐到後排的空位置。


    班級的科任老師都知道林默的遠大誌向,上課時看到他坐在前麵,欣慰不已。


    雖然依舊是睡覺,但這是好兆頭,說不定過幾天就認真聽課了呢。


    一周結束,林默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反而不知道誰寫了一首順口溜,在學生之間流傳,言語之間是滿滿的諷刺。


    學渣蠢,學渣笨,


    學渣年年考第一;


    成績差,家世湊,


    學校裏,橫著走;


    學渣懶,學渣狂,


    學渣也會有夢想,


    考清華,上北大,


    口出狂言好自負;


    要問學渣是何人,


    高二三班林默也。


    “哪個不要臉的東西,傳這種東西。”林默把紙條撕得粉碎,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在學校,唯一得罪的人就是陸宇。


    現在的流言蜚語,肯定是他傳的。


    真以為本少爺是這麽容易打倒的嗎?就算傳遍全世界,對我又有什麽影響。


    林默自我安慰一番,心裏暢快不少。


    戚七沉沉地說,“想要謠言停止,就要讓這些變成現實。”


    林默拍著桌子,“你以為說變就變,真有這麽容易,誰都能考了。再說高考還有一年,這一年我還不是被他們說三道四。”


    “我說過我會幫你。”


    “得了吧,你自己的成績都爛透了,還想幫我。”


    戚七沒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裏,林默放棄治療一般,連月考都不複習,天天趴在桌上憤憤不平。


    後麵還傳出他考試都沒參加。


    因為他一進考場,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看,好像要看出一朵花來。


    林默被看的渾身不舒服,扔下筆就走了,之後再也沒進過考場。


    考試的時候就在宿舍睡大覺,宿管員都叫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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