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顧世子妃到傍晚,終於哄得世子妃睡下,然後像往常那般迴到書房準備將就一夜,但母後宮裏的嬤嬤過來同我說,側妃可以不親迎,但合衾是必須要完成的。


    我想,我的世子妃都沒合衾呢!


    一個側妃而已。


    我在書房坐了半夜,看書看不進去,睡也睡不著,無奈隻好頂著大雪溜溜腿兒好培養一下睡意,卻沒想到三拐兩繞的繞到了她所在的院子。


    淸梧院是離著世子妃的晚晴園最遠的一個院子,未免她們出現摩擦,我兩月前讓人把這個院子修葺了一番。


    隻是太偏太遠,希望她不要嫌棄。


    我推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頭的她。


    她一身明豔的喜服,素白纖細的手扯著蓋頭『露』出小半張臉,一雙困得已經睜都睜不開的琉璃眸吃驚的看著我,我一步步走過去。


    多年未見,我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她。


    隻能僵著表情,側臉看著快要燃盡的喜燭。


    我以為她早就睡了。


    我記得迎娶世子妃時,我就很晚才去,那時世子妃早已趴在床上睡得死去活來。。


    現在見她還在等我,心下有點兒欣喜,也有些生氣。


    氣她,也氣自己。


    氣她困了不睡,氣自己為何不早些來?


    我怕她生氣,又發現她正在瞧我,我有些緊張的看她,可她一點兒也沒生氣,一開口就是滿滿的無所謂,她將蓋頭完全扯下來,精致的臉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


    她說:“正要睡,不曾想殿下來了。”


    我被她無所謂的語氣激怒,但還是壓住了怒火,在她身邊坐下,我看著她那張清絕的臉,冷靜了一下,說:我本可不來!


    話一出口,語氣中不自覺的就帶了幾分往日的冷傲,說完我就後悔了,以她兒時的『性』子,這大半夜的還不得將我攆出去?


    那樣,我豈不是很掉麵兒?!


    正想著該如何補救,她開口了,一如上一句的無所謂。


    她說:她無從可選,所以不得不嫁我。


    又說:她想在江南找一個襯意的夫君嫁了,自由的過活,可聖旨不能違抗。


    還說:除非必要,希望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且互不幹擾……


    她的話徹底將我激怒,我不甘示弱的迴她:“如此甚好!”脫了靴子就掀開被子上了榻,我沒敢脫衣裳,一是怕脫了衣,被她趕出去,會很丟臉。


    二是……


    可她卻坐在床頭,遲遲不動。


    我想,她大約是嫌棄我的。


    不然為何要坐在床頭不願上來睡覺,這麽一想,我又有些生氣,一生氣我就忍不住拿出往日對待旁人的調調,冷聲冷氣的開口了。


    我說:“上來睡覺,難道你還想本殿下抱你上來!”


    她仍舊沒動,我趕緊將自己裹進喜被裏,裹得緊緊的!


    心想,她若是想要將我扔出去,我就裝睡!


    她沒扔我出去,隻是叫了她的陪嫁丫鬟進來伺候,我有些生氣,今晚明明是我們洞房花燭,有什麽事兒吩咐我不就行了,為何要叫旁人?


    那個叫小七的丫鬟進來,給她梳洗,給她寬衣,又將她移到我身邊……我這才發現,不是她不動,而是她根本不能動!


    聽著她唿吸均勻的睡下,我從黑暗中坐起,掀開她繁雜的喜袍,找了她腿上的各個『穴』位,可手下的那雙筆直又修長的腿,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可我卻……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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