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午膳的時刻,青蘿卻依舊沒見迴來,蘇欣不由地蹙了眉尖向遠處看了看。


    青蘿這丫頭,最近都在忙什麽?


    宮娥端來膳食擺好,蘇欣一人坐著,念念按規矩站起身到蘇欣身後伺候。


    蘇欣並不著急用膳,將視線轉到身後的念念身上,“你最近有沒有發現青蘿有什麽異常嗎?”


    念念眼底劃過一絲疑惑,反問道:“她有什麽異常嗎?”


    蘇欣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指了一個宮娥,讓她去青蘿屋裏瞧瞧人迴來了沒。


    那宮娥低順著眉眼,立即邁著小碎步離去。


    青蘿那處離念念這也不遠,那宮娥沒一會就迴來了,“迴稟王妃娘娘,青蘿姑娘不在屋裏。”


    念念看向蘇欣,不以為然,“主子,青蘿許是在哪處玩忘了時辰了。不礙事的,主子你先吃,一會青蘿迴來她自個會去廚房弄東西吃,她啊絕對不會餓著自己的。”


    蘇欣聞言點了點頭,用了些吃食後,就迴屋去了。


    貴妃娘娘那處也不知皇上走了沒,她也不好在去那,便將自己關在屋裏理清一些事。


    比如,紅鏡過分顧忌的神色,貴妃娘娘的真實病情。


    若說貴妃娘娘病情惡化了,她卻是不信的。


    這幾日,娘娘明明氣色都好了許多,不像最初的那天,那般氣若遊絲地病重臥床。


    也不知那日廖太醫給娘娘服用了什麽靈丹妙藥,隔天她進宮的時候,娘娘竟退了燒,還如正常的健康的人般,不見絲毫病態。


    可是娘娘的病情明顯是轉好的,那紅鏡姑姑又為什麽會如此,還有,廖太醫走出寢宮時說的‘奇怪’二字。


    奇怪,哪裏奇怪?


    她越想越不安,總覺得事事不妥。


    紅鏡姑姑也說了。娘娘說過不許任何人知道,那說明她們就是有事隱瞞,而為娘娘診治的廖太醫會疑惑,那麽便說明他也不知貴妃娘娘的這個病情?


    蘇欣認為。若是娘娘的病情,那麽該是紅鏡跟廖太醫都應知道。


    可以現在,是紅鏡姑姑一人知道,而廖太醫也毫不知情,那就不是娘娘的病情。


    但是。若不是娘娘的病情,那紅鏡姑姑的態度怎麽解釋,廖太醫說的‘奇怪’又是怎麽迴事?


    腦子越來越亂,就跟一團被人揉亂了的麻花線,分不清哪頭是哪頭。


    她長歎一口氣,將自己埋進柔軟的被褥中,青絲滑落,像油畫墨水般籠罩著她整個身。


    她不過唿吸了幾個瞬間,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拍門聲。


    她一驚,疑惑地望去。


    這是皇宮。宮娥太監都是訓練過的才會分配到各宮伺候,而下人最該牢記的就是不得驚擾主子。


    宮裏的主子個個金貴,就連叫醒都要輕聲細語的小聲唿喚,更別說向此時門外這樣洶湧猛烈地拍主子的門。


    她稍一想,覺得她這處最會做這樣事的人隻有青蘿這個丫頭,隻是平日裏青蘿也是守禮的很,不可能無故胡亂拍她的門。


    她正想著,門外就響起來青蘿的聲音,還喘著氣,語氣急促。“主子,主子您在嗎?”


    蘇欣連忙起身,快走幾步,將門打開。狐疑地看去,“青蘿怎麽了——”


    隻是她話音還未落,就被青蘿抓住一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走,“主子,您快隨我去。我找到煦王殿下了,隻是他不肯聽我的話離開,您是他五嫂,他應該會聽您的。我找不到方公子,又不敢驚擾林妃娘娘,隻好來找您了。”


    青蘿一遍急促地說著,一邊拉著蘇欣跑著。


    蘇欣聞言大驚,“你說什麽?青蘿你找到煦王?他怎麽了?方公子又是何人?”


    “哎呀,現在說不清,您快隨我去就是了。”


    ………………


    換季的天,天氣雖然已冷,但宮內有不少的貴人是愛飲冰的,而這個時節雖然微冷,但還不至於叫人不敢碰冰。


    而皇宮的酒窖,便專門搬了冰塊進去。


    專門冰製美酒佳釀供宮中貴人飲用。


    此時酒窖門外的一名小太監,戰戰兢兢地抱著一壇子冰酒往隔壁的房裏送去。


    “煦王,您要的酒……”他瞥了要地上散落著的七八個空酒壇,再向桌子上喝得爛醉如泥的男子看去,微微躊躇了方敢上前道:“煦王,要不今兒個就別喝了?”


    “喝,為什麽不喝!今日可是慶祝本王的大日子,一定要喝的盡興!”趴在桌子上的顧子煦聞言立即抬起了頭。


    他麵色通紅,連帶著著眼睛裏都布滿著血絲,眼眸深處又透著瘋狂的笑意與濃重的絕望,如此矛盾聶人,一時竟叫太監駭在了原地不敢再動。


    顧子煦伸手擒過太監抱來的酒壇子,“奇怪,怎麽都沒有人?剛才不是還有個姑娘在麽?去哪了?”


    他扭著頭在四處看著,忽的打了個酒嗝,笑了,“啊我知道了,蒙著麵的是菲菲,她最喜歡玩躲貓貓了。”


    他說著嗬嗬地笑了起來,拎著酒壇就要去找他口中的‘菲菲’,“你這個小貓兒,本王這就要將你捉出來——”


    他說著,突然腳下一個蹌踉——


    “噯,煦王!”


    一旁的小太監嚇的麵色一白,連忙過去扶住搖搖欲墜地煦王,“煦王,求您別再喝了,那位姐姐已經去尋人了,奴才隻是一個看酒的小太監,可經不起您這折騰喔。”


    他苦著臉,心裏祈禱那位宮娥姐姐快去請林妃娘娘來把煦王這尊大佛請走。


    煦王被人扶住,阻礙了他前進的腳步,瞬間就不悅了,沉聲嗬斥道:“放手!”


    小太監嚇的不敢縮手,又不敢不縮手。


    煦王要他放手,可他一放手煦王就會跌倒,怎麽這左右都不是的倒黴事會讓他撞見。


    眼見麵前這位主麵色越來越難看,他心中焦慮,麵上都流出了冷汗。


    他不聽主子的話不是,聽了依舊不是!


    他若聽煦王的話放了手,那煦王跌倒受傷這責任還是在他,日後這位爺要責罰他,他都不能吭一聲!


    “煦王,要不您先坐下,奴才再放手?”


    “混賬東西,你敢違背本王的命令!”


    煦王大怒,一把將太監踹倒,而自己也因站不穩而向一側跌去。


    手中的酒壇滑落,在地麵響起一聲劇烈的碎裂聲。


    他的身子左搖右擺,卻因小太監吃痛的表情而嗬嗬地笑著,一個沒留神,也同樣摔倒在地。


    酒香四溢,混雜著輕微的血腥味,小太監麵色一白,顫著唇,驚恐道:“煦王殿下,您的手……”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主子,就是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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