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吳天、紀龍山、祁長亭三位的關係毋庸置疑,比親兄弟都親,連帶著小輩們的關係也不錯。


    這幾年,祁長亭的兒子祁虎,紀龍山的兒子紀明,之所以都沒有進入青鸞國宗這青越國最大宗門,就是怕留下吳憂一個人不好受,也更怕吳天臉上不好看。


    至於二人說要讓他們的兒子一生以命保護吳憂,也絕不是開玩笑的。


    此時,吳憂三人走在前麵,一身白袍的吳憂正望天思索,這幾天腦子裏不斷地突然往出冒東西,就像記憶一樣,可自己明明從未經曆過這些,而且很模糊,明明有,就是抓不到,令的吳憂很煩躁,一度認為是天賦太低造成的。


    “娘的,難道我的天賦已經渣到腦子混亂的地步了?這是要神經啊!”眨了眨眼,吳憂望天感歎了一句。


    正是清晨,恆月大陸的太陽更大更紅一些,暖暖地籠罩大地,中天之上,一輪發白的圓月永遠地懸掛,配合四處可見的名山大川,江山如畫。


    一身白袍的吳憂,背著手,身形筆挺,步調不急不緩,雖然身形很單薄,但卻看著很是沉穩,那俊朗臉龐上,眉宇間那一抹看不透的神秘之意,令的他在這天地間總顯得與別人不同,鶴立雞群的感覺。


    隻不過這隻鶴的天賦,遠不如雞群。


    祁虎和紀明緊跟在吳憂身後。


    紀明長的神似其父親紀龍山,身形矯健,皮膚泛黑,臉龐剛冷木訥,老遠就能感覺到其身上的兇戾陰冷的氣息。


    祁虎長的並不像猛虎,反而跟猴子一樣,身形瘦高如杆,雙手過膝,也是一身白袍,隻是白袍上有著山竹紋繡,讓他整個人看著頗為清雅,隻是此刻,這祁虎口中所言,卻沒有半點兒清雅的氣質。


    “小明啊,這以後咱們就是青鸞國宗的人了。聽說青鸞國宗新人必受欺負,你可要忍著點啊。”一手勾著紀明的肩膀,祁虎眯著眼道,一臉的認真。


    “忍他大爺!誰敢欺負我,我弄死他!”紀明咬牙道,臉色更黑。


    “嘎嘎嘎……”祁虎難忍地嘎嘎發笑,頓了一下,又瞬間恢複認真,繼續拍著紀明的肩膀道:“這怎麽行?咱們去是拜師學藝去了,又不是打架鬥毆!都是成年人了,成熟的標準,就是要能忍啊。”


    “我不想成熟。”紀明兇狠道。


    “嘎嘎嘎……”看著紀明木訥的表情,祁虎又咧嘴大笑,還啪啪拍手。


    接著,他又認真起來,“小明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凡事要跟哥多學學,你這樣的性格,會被人家笑話的。”


    “誰笑我,我恁死他!”紀明咬牙切齒,完全沒發現祁虎是在逗他玩兒。


    逗紀明玩兒,是祁虎日常必備的娛樂項目,沒辦法,紀明這樣的木頭人逗起來確實好笑。


    “哈哈哈……”紀明再次大笑,“小明啊,你說我要是把你這些話都告訴你爹,你爹會怎麽對你呢?”


    紀明頓時凝眉,有些擔心地看著祁虎。


    因為性格問題,紀明從小到大闖禍無數,闖一次就會被紀龍山暴揍一次,此次來青鸞國宗,紀龍山更是嚴厲叮囑過,不能動不動就跟人家玩兒命,如果被後麵的紀龍山知道他此刻又想著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的,肯定又少不了一頓胖揍。


    當然,紀明惹的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祁虎挑撥的。


    “小明,虎子在玩兒你。”這時,吳憂迴頭補了一句。


    紀明頓時凝眉,慢慢將目光落在身旁的祁虎身上,一字一頓道:“祁虎,我草你大爺!”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祁虎並不生氣,反而笑的前仰後合,口水都流出來了,就是喜歡看紀明這種木頭生氣的樣子。


    “祁虎!又找湊是不?注意你的素質!”後麵,祁長亭盯著笑的跟傻逼似的祁虎,憤然罵了一句。


    祁虎頓時收聲,目視遠方,正兒八經地走路。


    一兩秒之後,祁虎就再度原形畢露。


    抬手搭在紀明的肩膀上,祁虎意味深長地道:“小明啊,我一直都有個疑問,你說你這種笨的跟木頭一樣的家夥,竟然能比吳少的天賦都好,吳少看著是個很聰明的人,可天賦卻爛到爆。你說,是不是小時候你倆互相揪小丁丁玩兒的時候,靈魂換位了?”


    “別他媽提這事兒?”吳憂白了祁虎一眼。


    “吳少,為什麽不提?”紀明一臉茫然地望著吳憂,似乎小時候互相揪小丁丁這事兒在他看來是二人友誼的證明,不能不提。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看著紀明頗有些委屈擔憂的神情,祁虎又笑成了狗。


    吳憂抬頭看了看天空,不想跟紀明這跟木頭糾結小丁丁的事情,轉身朝著後麵的父親走了過去。


    “爹,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來到吳天身旁,吳憂邊低頭思索邊道。


    吳天頓時緊張起來,眯眼側目看著吳憂,咽了口唾沫才有勇氣道:“什麽問題?”


    這段時間,吳天也感覺到了吳憂的異常,已經問過他很多奇怪的問題了,比如“你真的是我父親?”“為什麽我感覺這世界那麽虛假呢?”“神經病都有什麽表現?”


    加上吳憂的天賦本來就很差,吳天也是擔心吳憂會不會真的腦子出了問題。


    “爹,為什麽你要給我起吳憂這個名字?”眨了眨眼,吳憂的問題終於出口。


    吳天咧了咧嘴,跟身旁的祁長亭和紀龍山對視,三人都是麵麵相覷,連木訥的紀龍山都感覺到了異常。


    “我,我就是想讓你無憂無慮啊。你為什麽問這個問題?”吳天強撐著一絲笑意道。


    “我也不知道,”吳憂深吸了一口氣,“就是忽然感覺這個名字,有點兒奇怪,好像,好像很熟悉。”


    搖了搖頭,吳憂想不出個所以然,又抬步往前去了。


    “越來越不正常了。”望著吳憂的背影,祁長亭語重心長。


    “怎麽能懷疑自己的名字,有什麽可懷疑的。”紀明不解。


    吳天深唿吸,無奈看了看天空,又望著吳憂的背影道:“也不知道是我上輩子作孽太多,還是他上輩子作孽太多,今生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天賦差也就算了,可別真的腦子出毛病啊。”


    ……


    終於,眾人來到了山門前,吳憂、祁虎、紀明三人在一條長隊後麵站定,三人的父親守在旁邊。


    十幾條隊列,如十幾條長龍在這青峰山下蔓延,喧囂聲此起彼伏。


    青峰山直聳雲霄,半山腰下全是各色植被,鬱鬱蔥蔥,半山腰之上開始出現層層建築,真正的仙山福地。


    那高大的白玉門樓聳立在山腳下,山門前百畝地域被夷為平地,鋪了青白石板,整個地麵平整光滑。


    十幾條隊列的前方,都擺放著一塊鵝卵石般的光滑石塊,用來測試天賦命數,一應青鸞國宗的弟子導師們在周圍忙碌著。


    嗡嗡的議論聲中,不時地響起測試員嘹亮果斷的嗓音,報出應試者的命數,以及是否符合青鸞國宗的收徒標準。


    青鸞國宗的收徒標準其實很簡單,除了一些敵對勢力不收外,其餘的,隻要命數達到四等,就皆可以進入山門。


    恆月大陸,煉命之術也已經很是係統,被尊為最冷門,也是修真一途中最尊貴的分支,所以,其煉命之術的命數等級也較其他位麵更加具體。


    命數還是一到九等,而每一等命數除了有陰陽之分外,還根據屬性不同,從低到高分為五個星級。


    吳憂從未測過命數,不敢測,光是從修煉的龜速來看,就知道命數不咋地了。


    不過,吳憂對於自己到底是什麽等級的命數,還是有些期待的。


    很快就輪到吳憂幾個了。


    祁虎和紀明先測試,祁虎是五等陽屬性三星命數,紀明為五等陰屬性四等命數。


    不算天賦絕頂,但也不差,輕鬆過了及格線。


    命數之間,別說一個大等級,就是同等級的一星之差,都有著天壤之別,足夠讓兩個人的命運產生巨大的不同。


    祁虎瞪圓了眼睛,看怪物一樣看著紀明,沒想到這木頭的命數竟然比他都高一星。


    紀明卻有些疑惑,凝眉看著祁虎死魚眼般的神情道:“你眼睛怎麽了?”


    祁虎閉眼,無比不爽地道:“我能怎麽?我不平衡啊!你這木頭為毛比我天賦都高?”


    “下一位,吳憂!”


    前方響起有些不耐煩的嗓音。


    深吸一口氣,吳憂朝著那測驗石走了過去。


    頓時,祁虎、紀明以及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吳憂,也有很多人看向了吳天幾個大人。


    “那不是青鸞鐵衛的吳統領嗎?”


    “這小子是吳統領的兒子?那個廢物?”


    “吳統領也是夠倒黴的,英雄縱橫一生,結果生了這麽個兒子。”


    “多大歲數了,還來拜師,有用嗎?”


    “都說這吳憂天賦差得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十八歲了,尼瑪的才練氣七段?哈哈哈……”


    “不知道他的命數到底有多低,想不到。”


    ……


    不少人認出了吳天和吳憂這對父子,各種言論在嗡嗡的嘈雜聲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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