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來到了獨孤飛鶴麵前。


    看了看兩股戰戰,幾乎嚇尿的老人,吳憂咧了咧嘴道:“咋抖成這樣了?好歹是一天仙,丟不丟人?放心,我隻是來借住的。”


    話畢,吳憂抬手在獨孤飛鶴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旋即繞過他,徑直往不遠處那些看著不錯的房間走了過去。


    而堂堂天仙的獨孤飛鶴,卻被吳憂這毫無靈力的一巴掌差點兒拍趴下。


    眾目睽睽之下,吳憂四人大搖大擺地走進那一排房間,然後就這麽堂而皇之的住下了。


    一直到黃昏,獨孤飛鶴師徒十三人都沒敢過去細看,隻站在這方形院落中央淩亂著。


    “師父,那家夥真的就是吳憂?”一位弟子問道。


    獨孤飛鶴慢慢點頭,依舊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可為什麽隻有渡劫期?”徒弟又問。


    獨孤飛鶴又慢慢搖頭,花白頭發的老人,像是得了老年癡呆似的。


    “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仇人都要睡咱們的床了啊!”郝明焦急萬分地大叫,臉色還有些發白。


    聞言,獨孤飛鶴深唿吸,思索良久才道:“隻能見機行事了。”


    沒辦法,他雖是天仙,但麵對擁有銷魂尺的吳憂,卻沒有半分戰勝的把握,別說銷魂尺,就算是吳憂空手,他也得掂量著動手,隻因為他是吳憂,當年修真界震驚天地的奇才!


    夜幕降臨之時,吳憂才退出修煉狀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看了看院落上空籠罩的聚靈陣,吳憂咧了咧嘴,雖然這裏是修真界,也有聚靈陣加持,靈氣濃度遠比凡間強的多,可還是差點兒意思。


    既然來了修真界,就應該充分利用修真界的資源,而修真界的資源,遠不僅僅隻是靈氣濃鬱。


    另外,洛洛幾個由於修為限製,還是需要吃飯的,可吳憂之前看過了,如今這神劍宗的夥食太他媽差勁兒了,簡直喂兔子啊。


    眨了眨眼,吳憂看向了那十三個白衣師徒。


    十三人就聚攏了一堆,正用各種表情望著吳憂,有驚疑,有警惕,有憤怒,也有好奇。


    仿佛一群羊頭一迴見到獅子一樣。


    於是乎,吳憂心中又生出一絲不解。


    為毛這神劍宗的人看自己的表情就跟小孩兒看到大老虎一樣呢?


    雖說當年自己敗了那獨孤傲天,但卻是對方硬要挑戰自己,絕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至於這樣嗎?更別說吳憂對那獨孤傲天還有些好感。


    “喂!你們那個獨孤傲天呢?還有,為毛這神劍宗變成了這樣?”心中不解,吳憂凝眉盯著獨孤飛鶴問了一句。


    獨孤飛鶴握緊了拳頭,心中咬牙切齒,“神劍宗為何變成這樣,你個罪魁禍首不知道?”


    他本不想跟這頭號大敵多說什麽,可看著吳憂忽地有些不耐煩的神情,他心頭不由一顫,還是本能地說出了原因。


    “當年,你打敗我掌門獨孤傲天,令的我師門群龍無首,遭到……”


    獨孤飛鶴話音出口,心中卻越發羞憤了,自認傲骨嶙峋的神劍宗掌門,竟然被人家一個眼神嚇的問什麽說什麽,丟人啊!


    可又能如何,盯著吳憂那深邃如夜空的眸子,他真的是忍不住會害怕啊!難以理解的害怕!


    他說了很久,將師門淪落的那幾百年時光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以此來讓吳憂明白自己的罪行有多嚴重。


    當他終於將這一切講完,已經是後半夜了。


    吳憂卻越聽越鬱悶,獨孤飛鶴話音一落,便咧嘴喝道:“媽的,是老子滅你們的嗎?是老子非要打敗你們那該死的門主嗎?是老子殺了他嗎?他自殺,你們又被別人滅了,竟然把賬算我頭上?腦子呢?”


    頓了一下,吳憂翻了個白眼,“還覺得那獨孤傲天挺不錯的,現在看來,小肚雞腸!修真一途,就是無休止的征戰,若輸一場就他媽自殺,那多少命也不夠造啊!”


    “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王者!是男人,就應該能硬能軟,懂不?”


    犀利鏗鏘的嗓音,在這安靜夜色中,如同金鐵交鳴,振聾發聵。


    包括獨孤飛鶴在內的十三人全部愣住了,瞠目結舌。


    傳說中無所不能的吳憂,怎麽一副痞子德行啊?


    還有這能硬能軟四個字,咋聽著那麽猥瑣呢?這是一個震驚天地的不世天才該有的風範嗎?


    可眾人又偏偏覺得吳憂這一番混不吝的話很有道理,內心竟忍不住記了下來,記的那叫一個尷尬臉紅!


    一麵說人家痞子流氓,一麵又偷偷學人家的處世風格,確實有些打臉嫌疑。


    “行了,我不想跟你們糾結這些破事兒!你們現在立刻出發,幫我找幾種藥材。另外,弄些吃的。”揮了揮手,吳憂不耐煩地喝道。


    話畢,他抬手一揮,一張寫滿了小字的白紙飛了出去,“這是藥材的名目和數量,要盡快找來!還有,”頓了一下,吳憂凝眉,加重了嗓音,“吃的東西,一定要好!我這些朋友初次來修真界,你們最好弄些修真界的特產過來嚐嚐,懂不?”


    霸道淩然的嗓音和氣勢,獨孤飛鶴一等有感覺自尊心被侮辱了。


    頭號大敵,就這麽搶了你的房間,還要把你當傭人使喚,還他媽要吃特產?臉呢?人品呢?


    “吳憂!你別太過分了!這裏是神劍宗!”獨孤飛鶴牙都要咬碎了,過度用力,令的嗓音都有些沙啞。


    吳憂不屑一笑,看了看已經在美眸發光,摸著口水的洛洛,又眯眼望向獨孤飛鶴道:“那你們去還是不去?”


    噎死人的話語,毫無商量餘地。


    “當然不去!”隻覺心口憋悶的要死,獨孤飛鶴突然盯著吳憂怒吼:“我獨孤飛鶴乃神劍宗掌門,我神劍宗的人,怎麽能受你這……”


    “轟隆!”


    獨孤飛鶴話未說完,吳憂又亮了。


    整個天地都亮了,夜如白晝。


    銷魂尺再次放了出來,龐大的圓形八卦,呈現黑白金三色,遮蔽了整個院落上空,如一方天幕在徐徐旋轉。


    黑白陰陽魚,數之不盡的繁複金色符文,一股蒼茫浩瀚,無情生硬的毀滅之力從天而降,所有人感覺心都要被壓扁了。


    獨孤飛鶴未出口的話卡在了嗓子裏,縱然他一萬個不願意,可望著頭頂那巨大八卦,額頭還是滲出一層冷汗,身形又忍不住顫抖,滿眼無法掩飾的恐懼。


    望著對方的神情,吳憂滿意一笑,頓時對銷魂尺更生出幾分感情來,要不是有這神兵在,對方能這麽聽話?還不定要費多少麻煩呢!


    撇了撇嘴,吳憂懶懶道:“你們要是不去,就立馬滾蛋。要是去,也是有好處的。”


    銷魂尺下方,吳憂慵懶嗓音自帶一股冷硬威嚴,錘擊著人們僅剩的勇氣。


    “不就是恢複你們神劍宗的輝煌嗎,分分鍾的事兒,你們那套無極劍訣還是可以的,一共七十二式對吧?嗬嗬,我全都記著呢。”


    “臥槽!”


    獨孤飛鶴一眾又瞪眼,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本就被驚的不要不要的他們,這一次更是感覺三觀被毀了。


    什麽叫全記著呢?


    無極劍訣可是地級劍法,說是隻有七十二式,可每一式都千變萬化,這吳憂就當年跟獨孤飛鶴對戰時見過一次,竟然就全記下了?吹牛逼呢吧?


    可望著吳憂的淡定自若,配合吳憂的種種傳說,人們又覺得他不像是說謊。


    加上銷魂尺的無聲威嚴,眾人望著吳憂的眼神,宛如望著整個天幕,感覺自己渺小的一如塵埃。


    “給你們一分鍾考慮。”輕吸一口氣,吳憂又道。


    然而,獨孤飛鶴一等並未考慮一分鍾。


    “好,我,我去。”隻過了幾秒,獨孤飛鶴就妥協了,然後急忙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地方。


    沒辦法,他不得不答應給吳憂當傭人。


    這裏雖然是一片廢墟,可卻是師門遺址,獨孤飛鶴無論如何都不會舍棄這地方,可又奈何不了吳憂,他隻好再度隱忍。


    好在已經隱忍多少年了,獨孤飛鶴能夠承受這恥辱。


    “這就對了嘛。”看著師徒十三人顫顫巍巍遠離的身形,吳憂撇嘴讚賞,“等你們弄來那些藥材之後,我就帶你們去一趟萬藥穀,再收割一批上好藥材,到時候,複興一個神劍宗,玩兒一樣!”


    剛走到那拱形門口的獨孤飛鶴一等,心中再度巨震。


    還要去萬藥穀?還收割藥材?


    蒼天啊……喪心病狂啊……


    眾人都要被吳憂的話驚哭了!


    萬藥穀是什麽地方啊!各種遠古巨獸遍布,大羅金仙進去都得貼著牆根兒走,怎麽收割藥材,小命不被人家收割就是萬幸了!


    可眾人偏偏又沒有覺得吳憂在吹牛逼,傳說中的天地絕才,怎麽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吹牛逼?


    於是,人們恐懼的心頭,又對吳憂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佩服。


    直到走出整個神劍宗廢墟,眾人心中翻江倒海般的驚駭才緩和了一些。


    “師父,那家夥到底靠不靠譜?真的是您說的那個吳憂?我怎麽感覺是個吹牛大王啊?”一弟子一臉懷疑問道。


    “是啊師父,他看一眼就能學會咱們的無極劍訣?打死我都不信!”一女弟子撇著小嘴,一臉不平衡引發的憤怒。


    “嗬嗬,人家還說要去萬藥穀收割藥材,真是漲姿勢了,活這麽大沒聽過這麽大的話。就算他有那牛逼的神器,可也不至於自信到能在萬藥穀橫行霸道吧?”另一位弟子冷笑,感覺都懷疑人生了。


    ……


    十二個弟子驚叫連連,臉上各種表情,無比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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