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接下來我該怎麽辦?”望著明月,凱莉呢喃,黑眸忽地有了淚水。


    她低頭,將臉龐埋在雙腿之間,不想讓月亮看見自己的淚水。


    可她的嗓音還是有些哽咽,“我真的不想再逃了,好累好累。”


    凱莉的家庭本來不錯,雖然在米國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不少人羨慕的大家族。


    老爸開著一家很大的公司,家裏管家傭人一應俱全,衣食無憂,剛剛大學畢業的凱莉生活也很精彩。


    可就在兩個月前,一幫人忽然闖進凱莉的家,這一切幸福便徹底被毀滅。


    凱莉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


    在米國人人都有槍,並不稀奇,可那幫人的裝備,卻比電視裏的fbi都要強大,他們穿著一樣的黑色製服,戴著麵具,二話不說,便對著凱莉家的房子一通掃射,還動了火箭彈。


    所以凱麗家的房子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老爸等等一應管家傭人全部死在了那場槍戰之中。


    凱莉至今也不知道為什麽。


    幸虧她當時在外麵玩兒,所以才幸免於難。


    可迴來看到滿地的屍體,滿眼的瘡痍,她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切。


    “上帝呀,我們家到底做了什麽?要遭受這樣的懲罰?”她又抬眼望月,滿眼悲慟。


    頓了一下,她黑眸轉了轉,似想到了什麽,抬手從貼身內衣裏取出一樣東西。


    一樣很破舊很古老的皮質東西,土黃色,上麵刻畫著一些線條。


    當初她迴來的時候,老爸還有一口氣,他躺在她的懷裏,用盡最後力氣說出了一個銀行保險櫃的所在,凱莉在痛哭之後,便去了那家銀行,而那保險櫃裏放著的,正是這張奇怪的黃皮。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隻知道老爸為了它,強忍了一口氣等她迴來交給她。


    老爸讓她無論如何都要保管好這張黃皮,決不能落到外人手裏。


    當時,老爸滿身是血,可眼神卻無比鄭重,這讓凱莉明白,這張看似很奇怪的黃皮,肯定很重要。


    而今天追趕她的那些人,雖沒有明說,但肯定是想要得到這張黃皮。


    凱莉不用多想也知道,老爸的死以及整個家族的滅亡,肯定跟那家夥所說的老板有關係。


    隻是她從未見過這個老板。


    “這到底是什麽呢?”她擦幹眼淚,在月光下展開了黃皮。


    是一張圓形的黃皮,直徑有一尺多,上麵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線條,還有一些山巒溝壑的描繪,而且那些或蜿蜒或筆直的線條都很規整,應該是用專業的工具繪製而成。


    除此之外,每一座山川,每一條河流都標注了英文,很漂亮的字跡。


    眨了眨眼,凱莉看向了黃皮最中心的位置,那裏赫然用紅圈兒圈著一座山穀,無比醒目。


    “難道是一張藏寶圖?”微微凝眉,凱莉思索。


    旋即她又搖了搖頭,合上了黃皮。不管這東西是什麽,她都必須按照父親的遺言認真對待。


    深吸一口氣,凱莉眼底少了一份悲傷,多了一份堅定,抬頭望月,喃喃自語,“蘇州吳家……”


    沒錯,她說了蘇州吳家四個字,用蹩腳的中文。


    這也是她老爸臨死前交代的,要她想辦法親自將這黃皮交給華夏國蘇州吳家現任家主。


    當時正傷心欲絕,悲痛大哭的凱莉,聽到這話後就懵逼了。


    啥蘇州吳家,啥現任家主,完全聽不懂啊。


    因為祖上是華夏人的緣故,所以凱莉從小就學了一些華夏語,但對於真正的華夏國,凱莉著實沒有一點概念。


    至於祖上是華夏人這一說,凱莉一直抱有懷疑,因為她見過的家人,都是西方麵孔,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是這樣,她知道自己的長相有些混血的模樣,但並不肯定就真的是有華夏血統。


    祖上是華夏人,這些隻是老爸在她小時候隨口說過的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自己真的有華夏血統,要不然老爸怎麽會讓自己將這黃皮交給什麽蘇州吳家的家主呢?


    蘇州吳家,又跟自己的家族有什麽關係?那個現任家主是誰?


    一時間,凱莉腦子亂紛紛一團,深吸一口氣,不再多想,迴屋睡覺去了。


    現在一分錢都沒有,時時刻刻被那什麽老板的人追捕,想一個人去華夏,實在太難。


    她也不敢通過什麽郵寄的方式將這東西送到華夏,因為她已經見識過那老板的手段,就比如之前,她剛在那銀行保險櫃拿走黃皮的當天晚上,銀行就遭竊了……


    一樓靠門邊的房間裏,吳憂正盤坐在床上修煉。


    沒有關窗,皓月的光芒投灑進來,能看到房間裏有淡淡的白氣繚繞,而吳憂就是這白氣的中心,不斷有絲絲縷縷的白氣湧入吳憂體內。


    而過分強大的精神力,讓吳憂在修煉的同時,還能分心思考。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需要理一理。


    華夏目前是不能迴去了,那小龍人雖然早就逃離了華夏,可說到底還是正宗龍族,在華夏還是有不少強大人脈的,如果吳憂迴去,稍微用點兒勁兒就能被找到,到時候麵對天仙級別的龍族,吳憂沒有多大把握戰勝。


    而隻要小龍人找不到自己,就能萬事大吉,小龍人很聰明,絕不會因為泄憤去動吳憂身邊的人,比如蘇州吳家等等。


    畢竟蘇州吳家樹大根深,小龍人貿然動吳家,很可能將事情鬧大,到時候他這個當年戴罪的惡龍,可就沒什麽退路了。


    這也是吳憂打算先在米國低調修煉的原因。


    另外,燕忘川和秦雪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剛才吳憂用傳訊玉佩聯係過,可惜沒有任何迴應。


    不過吳憂並沒有過多擔心,燕忘川和秦雪,一個大羅金仙六重,一個大羅金仙四重,就算被天庭的人圍攻也能安全脫身。


    別看燕忘川生性木訥,秦雪又乖戾兇狠,但不管怎麽說,都是吳憂的身邊人,吳憂的風格他們多多少少學了點兒,比如打不過就跑這條。


    至於樓上那個今天才碰到的凱莉,吳憂沒空理會,既然她沒有拒絕自己一等住在這裏,那就繼續住著唄,反正住這房子跟住廢墟差不多,不會有什麽不好意思。


    最大的問題是修煉資源,出來帶的那些靈石,全部在華夏那軍事基地布陣用了,沒有靈石,就靠這稀薄靈氣,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修為才能有所長進。


    如是想著,吳憂掏出手機給吳用打了個電話,讓他秘密送一批靈石過來。


    重新獲得老祖宗的消息,吳用無比激動,哇哩哇啦地說了一大堆,隻是在說到吳佳佳的時候,吳用激動的語氣忽然變的擔憂。


    “小吳啊,佳佳好像越來越不正常了。”他壓低嗓音,生怕隔壁的女兒聽到。


    “怎麽了?”吳憂凝眉,想起了吳佳佳之前修煉時出現的異象。


    吳用咧嘴,想的艱難,“說不上來,反正性情變的有點兒不一樣,雖然每天還有說有笑的,可我總感覺背後陰森森的。”


    “我靠!她是你女兒,又不是鬼!你怕毛?”吳憂望著窗外,鬱悶翻白眼,“你多盯著點,跟她好好溝通,讓她切忌在修煉上不要太過攀比,要放輕鬆……”


    “我覺得她不光是無法靜心的問題,而是心中有事兒,我跟她說過幾次,但完全沒用,這孩子一鑽牛角尖,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的。”吳用越發著急。


    吳憂凝眉,想到了吳佳佳之前跟自己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仿佛連吳憂這種活了無數歲月的人,都無法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她無法明說。


    吳憂失笑,活了這許久,有些事真的搞不懂,比如……女人心。


    但吳憂隱約覺得,佳佳這妮子好像在做什麽鋌而走險的事情。


    ……


    掛了電話,吳憂望著皓月星辰,心中莫名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觸。


    命神無憂帝,竟越來越看不清此次重歸地球所暗含的天道深意了。


    “斷塵應天……”吳憂默念了一句自己的命數,旋即起身出門,往遠處海灘去了。


    月光落在大海之上,波光粼粼,夜如白晝。


    水光映照下,照亮了沙灘上的一個人。


    正是吳天賜。


    他身形後仰,如彎弓圓月般立在地上,雙手跟雙腳幾乎貼在一起。


    極限的動作,令的他全身筋骨發出咯咯的細微爆鳴,如同血肉正在被撕裂。


    他穿了條短褲,渾身皮膚還塗抹著特殊的藥汁,令的這種血肉上的痛苦更加殘暴。


    吳憂就遠遠地看著,心有所思。


    吳佳佳、洛洛,包括眼前的吳天賜,這幾個年輕人,總是會不經意讓吳憂有一種模糊的感覺。


    滄海浮萍,本就該一生飄飄搖搖,被天道摒棄,毫無天賦,可吳天賜這般堅持,到底是順應天道呢,還是逆天呢。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吳憂很佩服這年輕人的毅力,望著這年輕人,吳憂甚至會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噗……”


    突然,吳天賜吐血,身形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臉色瞬間煞白,喘起如牛。


    可他的目光依然晶亮如星,近乎亢奮地望著夜幕上的星月。


    “哈哈哈!爽!”他狂笑,又轉頭看向吳憂,“怎麽著吳哥?睡不著嗎?”


    吳憂淡然一笑,“我很少睡覺。”


    “有道理!”吳天賜撇嘴,“你們這些真正的修真者,當然用不著睡覺。”


    吳憂沒有勸慰,吳天賜這句話本就沒有什麽妒恨之意。


    “雖然我天賦不行,但把這修煉當成一種工作也不錯,不必要計較迴報什麽,這天下不是有很多這樣默默工作的人嗎?”深吸一口氣,吳天賜又嘟囔了一句,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給皓月蒼穹。


    日子總要繼續,能心平氣和地幹一件事,也就不枉這歲月了。


    然後,他掙紮著起身,又盤膝而坐,開始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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