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笑了將近半分鍾,現場才又安靜下來。


    “臭小子,自己玩兒吧,老子不陪了。”站起身,吳天虎提了提金色骷髏頭的腰帶,一臉傲慢地白了吳憂一眼。


    又抬眼看向吳憂身後的吳恆幾個,神情變的兇狠,“還有你們幾個,迴去轉告吳烈,以後用點兒高明的手段,這是在幹什麽?過家家嗎?可別讓我吳天虎瞧不起他,那樣你們蘇州吳家會很危險的。”


    話畢,吳天虎轉身就走,邁著霸王步,走的囂張跋扈。


    見狀,其餘幾位家主也是紛紛對吳憂一等投來不屑笑容,然後跟著吳天虎離開。


    “站住。”吳天虎剛出亭子,吳憂輕悠的嗓音響起。


    亭外,吳天虎真的站住了,一張兇悍臉龐暴起一股怒意。


    “臭小子!你真把自己當迴事了?敢對老子這樣說話?”他背對著吳憂,說的咬牙切齒,然後猛地抬腳,朝著地麵怒踏而下。


    “砰!”很是結實的橋麵爆開一圈兒灰塵,吳天虎魁梧身姿就那麽以背對著吳憂的方式衝進了涼亭。


    “唿啦!”


    在逼近那桌子時,他又身形一躍,輕鬆掠上了桌子,這才轉身,抬腳朝著吳憂麵門踏來。


    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令的現場刮起一股勁風。


    望著這兇猛的一腳,其餘幾位家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很樂意看到有人教訓這目中無人的蘇州吳家。


    “砰!”沉悶的爆響聲傳來!


    吳天虎的一腳並未落在吳憂臉上,而是被吳憂輕易地扣住了腳踝。


    上身還懸在空中,保持著飛腳姿勢的吳天虎頓時凝眉大驚,剛剛自己這一腳距離對方麵門已經不到一掌,而對方也是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才飄然出手,卻能先一秒擋住自己的攻擊?如此精準快速?


    更重要的是,自己這一腳雖然沒有用出全力,可也不是一個小年輕能受得了的,然而,對方抓住自己腳踝的手,卻傳來一種堅不可摧的剛硬感,讓他感覺無比疼痛,這是什麽力道?這小子是什麽實力?


    “啪嚓!”


    吳天虎正想著,吳憂卻忽然動手。


    抓著對方腳踝的手掌輕輕一掄,懸在空中的吳天虎,便如同被揮舞的麻袋一樣,在空中一百八十度畫圓之後,重重地摔趴在了地上。


    結實的木頭地麵被砸起大片塵土,裂縫彌漫。


    並未進入築基期的吳天虎凝眉吃痛,雖心中驚怒,卻一時站不起來。


    “他媽的!老子剛才就想抽你了!”就在這時,之前被吳天虎罵過的吳用急了,怒吼一聲,起身就是一腳,正中吳天虎麵門。


    “轟!”


    毛骨悚然的爆響聲中,躺著的吳天虎飛了出去。


    壯碩身形就貼著那木頭地麵爆退,兩根柱子間的圍欄被輕鬆撞碎,又貼著另一邊的木橋滑行老遠,吳天虎才終於停下。


    木屑橫飛,嘩啦啦作響。


    吳天虎已然暈了過去,滿臉鮮血!


    “啊……唿……”望著已經暈過去的吳天虎,吳用做了個氣沉丹田的姿勢,然後挑著幾乎沒有的稀鬆眉毛微笑,“這下舒服多了!”


    從吳天虎怒衝而來,到吳憂將其輕鬆放倒,又被吳用一腳踢飛,整個過程看似是吳天虎先動,可卻更有力地表現了吳憂一方的兇蠻霸道!


    其餘幾位家主瞪眼,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們並未被吳憂的出手嚇到,吳憂剛剛簡單的出手並不能顯示他的真正實力,而一應家主早就聽說蘇州吳家有數名築基期高手,一招搞定吳天虎並不新鮮。


    重要的是,吳家家主吳烈不到場,卻安排這麽個築基期年輕人冒充吳家祖宗,而且這小子狂的厲害,吳天虎好歹是分支家主,竟然說打就打,到底意欲何為?


    顯示這年輕人的天賦絕頂?還是想以武力征服在場眾人?


    “早就知道蘇州吳家沒安好心!這他媽就是鴻門宴!動手!”忽然,其中一位家主怒吼。


    一語驚人,其餘家主也急忙朝著岸邊揮手,同時抽出了腰中槍支,齊齊將槍口對準了吳憂一等。


    現場頓時大亂,頗有些山雨欲來的味道。


    遠處的岸邊,大片隨著各位家主前來的手下衝了過來,從東南西北四座橋朝著湖心亭飛奔,每一座橋上都有十幾號人,全部是黑色西裝加墨鏡打扮。


    重要的是,所有人手裏都持有一根黝黑槍支。


    陽光下,炎熱的氣氛變得森冷兇煞。


    本來緊張的七位家主又笑了,築基期又如何?能強的過子彈嗎?什麽年頭了,蘇州吳家太天真了!


    “唿啦!”


    就在這時,一道風聲扯起,一應家主臉上的笑容忽然僵硬。


    就見本來坐著的吳憂,消失了。


    那座位上,隻剩下一抹完整的虛影在晃動。


    稍微愣了一下,七位分支家主不約而同地後退數步,然後看向了這湖心亭的頂部。


    “嘶……”


    目光觸及那亭頂,所有人又不約而同地倒抽冷氣。


    吳憂赫然就站在那亭頂!


    家主們懵逼了,想不通這個年輕人是怎麽突然從座位上到達亭頂的,這是築基期該有的實力嗎?


    吳憂並未理會眾人,而是淡淡瞟了一眼那些正奔過來的黑衣人,淡漠目光忽然變的銳利。


    “劍雨。”


    他嘴裏傳出淡漠的字眼,下一秒,手中捏出奇怪印訣。


    “嘩……”


    虛空震蕩!空氣宛如變成了水流!凝實而粘稠,陽光都被折射出彩色光芒!


    四座橋上,正衝來的大片持槍男子愣住了。


    就見眾人頭頂十幾米的空中,那徐徐晃動的虛空裏,一柄金色劍形無端凝聚而成。


    四座橋上,四柄劍形,每一柄都有兩米多長,兩掌多寬,凝實如實質,金光閃閃,劍鋒朝下正對四座橋上的四批黑衣人。


    “轟隆!”


    沒有過多遲疑,四柄劍形完全凝實之後,吳憂捏著印訣的雙手緩緩敞開,然後,四柄劍形便閃電般落下。


    飛星般的速度,根本來不及反應!


    四座橋同時炸了,木屑橫飛,而天空還有著四道金色流光在徐徐搖曳。


    幾十號持槍男子,無一幸免地掉入了湖水之中,嚴重的當場被那劍形轟碎,沒死的,也全都口吐鮮血,重傷不起。


    當所有木屑跌落,湖水停止波蕩,現場再度恢複了安靜,針落可聞。


    吳憂依然站在亭頂,筆挺身姿宛如能通天徹地,背著手的姿勢縹緲神異,笑容高遠曠達。


    望著吳憂,七位家主有些迷糊,天旋地轉的!


    剛才那一切是真的嗎?世上有這種人?那招式,開玩笑的吧!


    眼裏再沒有憤怒,也沒有了援軍到來的得意,眾人望著吳憂,反而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仿佛天幕正在壓下來一般,唿吸困難。


    毫無疑問,吳憂剛剛這一招,絕非築基期的人能夠使出!更加不是他們手中的槍能夠對付的!


    這一招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七位家主的接受能力!


    呆滯片刻後,他們開始動搖,難道這年輕人真的是……


    “還有誰不信?還有誰敢忤逆吳家祖宗?站出來!”吳用走出涼亭,掃視七位家主道。


    聞言,七人連連咽唾沫,尷尬的麵紅耳赤,並悻悻地收迴了手中槍支。


    “沒關係,”望著在原地無所適從的眾人,亭頂的吳憂輕笑,目光平靜,“話我已經說了,怎麽做看你們自己,當然,世上任何選擇都會帶來相應的利益和代價,你們自己選。”


    又看向吳用道:“既然吳天賜不願掌管蘇州吳家,那以後蘇州吳家家主就你來當吧。”


    吳用當即石化了!


    一兩秒之後,又心花怒放,瞠目結舌的老臉一下子紅的更蘋果一樣。


    “哈哈哈哈……”他難忍地大笑,仰望吳憂道:“謝小吳!哦不,拜謝祖宗!”


    而那亭子裏,望著吳用的背影,吳恆一張臉卻要黑的滴出水來,可就是不敢發作!


    一眾分支家主第二天才離開。


    晚上的時候,眾家主和吳憂一等舉行了個晚宴,酒桌上杯盞交錯,歡聲笑語,再沒有白天的敵對。


    包括那吳天虎在內的所有家主,對吳憂都是畢恭畢敬,笑容滿麵的樣子,加上下午的時候,眾人已經證實蘇州吳家家主吳烈確實被吳憂打跑了,眾人便不敢再懷疑吳憂這老祖宗的身份,對吳憂說的那些很幼稚的話,也放在了心上,權衡著以後該不該按照這位嚇死人的老祖宗的吩咐去做事。


    第二天,眾家主離開後,吳憂和吳恆一眾前往那修煉基地。


    不得不說,吳憂雖看不慣蘇州吳家的行事作風,但這修煉基地卻甚合心意,雖然如今的地球靈氣稀薄,但若真的完全與上古之時的修真世界背道而馳,甚至人們連修真是啥都不知道,真的挺悲哀的。


    正當吳憂一眾的車開進翠竹峰下的莊園時,前幾天被吳憂打暈的吳天德終於可以下床走路了。


    胳膊上打著繃帶,臉色煞白的吳天德正在妹妹吳若嬌的攙扶下,在一條走廊裏散步。


    “外麵是什麽聲音?”


    聽著停車場方向的聲音,吳天德凝眉問道。


    幾天來,他臉色一直不好,不光是因為受了傷,更因為心裏不暢快,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那個狗膽包天的吳憂,不光偷了藥材打傷自己,而且還拿了吳家最寶貝的典籍,逃之夭夭。


    該死啊!自己丟的臉都沒找迴來呢!


    由於吳憂迴到蘇州後,一直沒有來這修煉基地,而吳恆一眾高層也一直在蘇州市裏的吳家,所以吳憂是吳家祖宗的消息還沒有傳到翠竹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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