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忽然坐在地上的吳憂,本來心驚膽戰的眾人忽覺有了希望。


    “他在幹什麽?”


    “不知道啊!”


    “會不會是九幽修羅遭到陽氣反噬,所以受傷了?”


    “有可能啊!”


    怔怔地看著吳憂,眾人顫顫巍巍地驚叫著,然後圓瞪的眼睛紛紛亮起了精光。


    “快!趁他病要他命!”吳恆叫出了自己的口頭禪!


    “別殺了他,打成重傷就可以,我要用印魂術讓他說出所有的功法!”一位白發老人興奮大叫。


    聞言,其餘人也激動了。


    毫無疑問,吳憂在眾人眼裏已經是深不可測的存在,說不定真是那個沒落的南都吳家傾盡全力培養的天才,稍微推理就知道身上肯定有不少功法!


    而吳憂的表現,也證明他絕對擁有比別人更優勢的功法和武技。


    想著那些還沒有得到的寶貝,眾人心血沸騰了,要發達啊!


    “臭小子,怪你運氣不好!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今日都要給我們蘇州吳家做貢獻了!”吳烈的一位師叔獰笑出聲,然後率先朝著吳憂衝了過來。


    見狀,其餘人緊隨其後。


    風聲乍起!


    一應八人一字排開,風卷殘雲般奔來,馬路上頓時卷起一道渾濁土浪,大陸兩邊的花草樹木獵獵作響。


    眾人的興奮笑容,令的畫麵透出一股磨刀霍霍向牛羊的節日氣氛!


    吳憂就是那牛羊。


    “嘩!”又是一道風聲掠過,洛洛出現在了吳憂麵前,再次亮出大刀,將吳憂保護在了身後。


    “小丫頭,找死!”望著築基期都不到的洛洛,那已經興奮過頭的老人一臉笑容更加猙獰,單掌探出,直逼洛洛麵門。


    一層銀白靈力附著在老人手掌,令的那手掌真的跟金屬打造的大刀,兇悍森冷的氣勢散開,明顯是要一掌劈死洛洛的節奏。


    閉著眼的吳憂凝眉,身上同樣泛起一股殺意!


    讓人不寒而栗,強大如天的殺意!


    本不想下殺手的,畢竟這些人都算是吳家後人,可洛洛一個小孩子,他們也下得去手?看來現在的吳家,真是毫無規矩了。


    “噌!”


    毛骨悚然的聲響傳來,宛如鋼刀刺入血肉。


    本來狂暴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烈日下,卻冰寒刺骨!


    那逼近洛洛的老人定在了原地。


    他探出的手掌還在空中,可手掌上的銀白靈力卻正在潮水般退去。


    他的臉上,所有興奮猙獰笑容全部僵硬,而眼底更是現出一抹措不及防的恐懼!


    望著就近在眼前,卻已經無力殺死的洛洛,老人瞪著眼,想不通發生了什麽。


    剛剛明明自己的手掌已經逼近這小姑娘的頭頂了,秒了這小姑娘,就可以將那九幽修羅的小子打傷,然後利用印魂術控製他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忽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體內穿了過去。


    是什麽東西?


    老人的黑色布衫正隨風飄蕩,胸口處有著一條筆直的血痕,足有一尺長的血痕,完全洞穿了老人的胸膛,站在這頭,甚至能看到另一頭的陽光。


    裂口裏鮮血湧動,形成一條涓涓細流般的血流,飛速地帶走老人的生命。


    血腥彌漫,現場恐怖到了極點。


    一兩秒的停頓後,那老人用盡最後力氣,抬眼看向洛洛身後,然後目光就徹底凝固了,仿佛一下子被嚇死一般。


    本來應該被陽氣侵蝕而重傷,坐在那裏恢複傷勢的吳憂已經消失不見,而是出現在了白發老人的身後!


    感受著背後那堪稱磅礴的氣勢,老人一顆被洞穿的心徹底涼了。


    陽光下,吳憂依舊穿著那黑色大衣,可皮膚已然恢複到了那金銅之色,帥氣臉龐也恢複了神采奕奕,再沒有半點虛弱,再沒有半點陰森。


    他淡然笑著,氣勢高絕通天,又縹緲夢幻!


    那剛毅中透著溫柔的臉龐,在陽光下反射著一層毫芒,那身姿筆挺如劍,配合那神秘莫測的笑容,帥炸了!


    他的身上更是籠罩著一圈兒淡淡的金色光霧,如夢如幻,如神下凡!


    尤其丹田處,更是有一個金芒萬丈的小人兒在慢慢隱沒,似乎是這小人兒太亮,從吳憂的丹田映照了出來!


    “元神期?!”望著那小人,就站在吳憂對麵的另外七人異口同聲地驚叫。


    “撲通!”吳憂背後,那被吳憂一招洞穿的金丹期老者終於撲倒在地,死不瞑目。


    “嘶……”剩餘的七人倒抽冷氣!


    “這,這不可能,嗬嗬嗬。”一位高級管事開始搖頭傻笑,笑的更哭一樣,然後怒吼,“剛剛他不是九幽修羅嗎?為毛現在……成這樣了?”


    “改命,這是,這是煉命之術!”一位金丹期老人顫顫巍巍驚叫,身體都顫抖了。


    “能輕易解除九幽修羅命?”另一位高級管事忽然瞪眼,似看到了魔鬼,雙腿一軟,差點兒就跪了。


    而之前被吳憂的精神力反噬的金丹期老人,要被嚇尿的同時,心中卻更加的悲催。


    剛剛出關啊,金丹期啊,自認天下無敵了,正準備大展拳腳,一統天下啊。


    可沒想到啊,一出來就遇到個元神期?還搞毛啊?改命跟改作業一樣簡單啊!老天是瘋了嗎?


    “冒昧地問一句,您,您到底何方神聖?”呆滯了片刻,老人瑟瑟地看著吳憂問道。


    吳憂白了老人一眼,又掃視全場道:“早就跟你們說過,我叫吳憂,你們吳家的老祖宗!”


    爽朗嗓音蕩開,虛空都現出層層漣漪,人心震蕩。


    “咯噔。”人們的心感覺從屁股掉出去了!


    遠處,已經連滾帶爬跑進一輛轎車裏的吳烈和吳恆,一下子石化,感覺全身冰寒一片!


    不想相信,但不得不信!


    事實擺在麵前,不容置疑!


    名字叫吳憂,實力又如此逆天,改命跟玩兒一樣,錯不了了。


    “吳,吳家祖宗?”為首那白發老人嗓音哆嗦的跟羊叫一樣,又抬頭望天,苦逼著一張臉道:“老天肯定是瘋了,吳家祖宗兩百年前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天地毫無迴應,可眾人卻感覺這湛藍天空正在嘲笑他們。


    這時,吳烈和吳恆再不願呆在這能把人嚇神經的地方,手忙腳亂地發動車輛,轎車便在一陣歪歪扭扭中,絕塵而去了。


    ……


    一路不停,吳烈和吳恆以最快的速度跑迴了蘇州,並沒有迴家,而是去了翠竹峰。


    兩人一下車,便急急忙忙朝著那莊園中央的塔樓飛奔。


    兄弟二人,全都滿頭大汗,心慌的要死!


    而他們的腦海裏,一路都迴蕩著吳憂那句話……我是你家祖宗。


    落日西斜,二人感覺這世界是這麽的不真實。


    他們心中還抱著一絲絲僥幸,雖然除了吳家祖宗之外,無法解釋吳憂的種種驚人表現,可他們還是不能接受,所以他們要做最後的印證。


    在一眾守閣黑衣人疑惑的神情下,二人直奔二樓,然後齊齊望向了房間正麵的一張畫像。


    經過現代技術特殊處理過的畫像,更加逼真,色彩更加豔麗,還貼了一層玻璃。


    畫像裏,大雪紛飛,一位白衣老者執劍而立,笑容慈祥中透著一些得意。


    望著白發蒼蒼的老人,再想著吳憂的麵相,氣喘籲籲的二人終於緩過一口氣。


    “我就說嘛,不可能的,他怎麽可能是吳家祖宗?”吳烈扶著牆壁笑了,笑的無比高興,仿佛否定了世界末日的預言一樣。


    吳烈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恐懼少了幾分,隻要不是吳家祖宗,事情就不算太糟,因為吳家祖宗的傳說,在吳家後代眼裏,幾乎是無敵的,地獄級的人物,太可怕。


    然而,就在笑的愜意舒爽的二人再度看向那畫像時,剛剛緩和了一些的心髒,再度被冰結了。


    寒意徹骨,汗毛倒豎!


    這一次,他們幾乎同時看向了畫像中那老人的身後,一對神采飛揚的年輕人赫然正在對視,一位是紅衣翩翩的絕美女子,一位則是氣度非凡,一身白袍的俊朗男子。


    而那男子的側臉,跟剛剛見到的吳憂,如出一轍!


    “撲通。”吳烈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了。


    他看過那本匯聚了所有吳家傳說的典籍,以前他就懷疑過,幾乎每一個傳說裏,吳家祖宗都是個俊美少年,而且為數不多的對樣貌描述,也跟畫像上的老者極不相符。


    而此刻,他的懷疑被印證了,那老人身後的俊美男子,才應該是真正的吳家祖宗,而吳憂正好跟這畫像中的年輕人……


    吳烈也腿軟地靠在了牆上,他雖沒有看過那典籍,但聽吳烈曾玩笑似的說過這個懷疑!


    房間裏陷入了安靜,二人感覺好冷好冷,如同置身地獄。


    他們一直想整死,想用印魂術控製,搶奪人家功法的,竟然是自家祖宗?那個無所不能,天賦絕頂的神人?


    要了命了!


    感覺天都塌了!


    八位守衛都在一樓,全部抬頭看著樓頂,想著慌張到極點的家主兄弟,人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時,吳天賜走了進來,望著眾人的神情,不由得疑惑,趕緊加快腳步上了二樓。


    “爸?二叔?你們怎麽了?”


    望著失魂落魄的二人,吳天賜咧嘴失笑,從未見過這倆人被嚇成這德行,這是見鬼了?


    吳烈呆滯的目光一抖,這才重新恢複了些精神。


    “不行,我得離開這裏,馬上離開!”他突然神經質地自言自語,“對,我還得帶上所有的功法和武技,還得毀了聚靈陣,絕對不能留給那小子!”


    他開始瘋了一樣搜羅就放在塔樓暗格裏的,不多的典籍,同時嘴裏喃喃自語。


    雖然確定了吳憂是吳家祖宗,可他並不打算跪地屈服,更重要的是,他害怕,因為他不知道吳憂會如何處理他這個忤逆祖宗的家夥。


    在他心裏,血脈親情這玩意兒,本就不是很重要,犯不著為了一點臉麵去冒生命危險,所以他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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