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吳憂,秦越笑出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論功夫修為,小姨或許連她的女兒洛洛都不如,但小姨也是有殺手鐧的。


    看那些安保的行徑,明顯是去幫小姨拿賭具了,沒錯,小姨最厲害的不是身手,而是賭術。


    洛紅曲的賭術,在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加上她與生俱來的魅惑姿色,不知道多少男人心甘情願在她這裏輸的精光,出門後又嚎啕大哭!


    很快的,幾名安保拿來了兩樣賭具,撲克和篩子,洛紅曲做出個請的姿勢,將眾人引到了酒吧最東側的一張巨大桌子前,那橢圓形桌子,明顯是專為賭博而設置。


    吳憂和洛紅曲相對而坐,其餘人圍在周圍。


    “帥哥,人生如戲,全靠運氣,我洛紅曲自認一向運氣不錯,嗬嗬,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賭幾把?”紅唇勾著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洛紅曲望著吳憂道。


    吳憂看了一眼已經擺在桌子上的賭具,無所謂道:“沒問題。”


    賭?吳憂確實沒接觸過,不擅長,甚至連基本規則都不懂,但吳憂相信一句話,一力降十會!


    至於這洛紅曲說的運氣,吳憂覺得是扯淡,這種女人,絕不會傻到,也不會聰明到一切隻順應天道靠運氣行事的。


    見吳憂答應的如此爽快,秦越笑的更得意了,陰陽怪氣道:“小子,勸你還是乖乖認輸吧,免得到時候輸的太難看。”


    吳憂充耳不聞,看都不看秦越。


    秦越咬了咬牙,心說等會兒再收拾你!


    吳憂的身後,吳佳佳也有些著急,俏臉一片焦灼之色,可見吳憂依舊淡定如水,也無可奈何。


    她在想,吳憂確實身手不錯,可這身手再好也用不到賭博上吧,而看對麵洛紅曲的自信,明顯很專業呢。


    跟過來的洛洛,一雙烏黑大眼睛還在愣愣盯著吳憂,宛如望著一件新奇的,充滿神秘的禮物。


    “這麽幹賭沒什麽意思,不如我們額外加點籌碼,敢不敢?”狐媚眸子閃過一抹狡黠,洛紅曲又道。


    吳憂笑望洛紅曲,這女人還真是死性不改啊,於是輕輕揮手,示意怎樣都可以。


    洛曲紅果然笑的更燦爛,就知道你會上當!


    “好,那我們就玩兒個小遊戲,輸一把,脫一件衣服,誰先脫光,誰就算輸。我輸了,我女兒便讓你這妹妹出氣,我贏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如何?”


    洛紅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一時半會兒無法收服這小年輕,先看看他內部長的怎麽樣也是好的。


    “哇……”一應安保瞪眼驚歎,心想要我我就寧願輸了,有洛總如此性感尤物相伴,輸死也情願啊。


    “嗬嗬,”吳憂輕笑,“開始吧。”


    “那你是要玩兒撲克,還是骰子?挑你擅長的。”


    “隨意。”


    “那就撲克吧。玩兒哪種類型?”


    “隨意。”


    洛紅曲終於凝眉,望著吳憂的笑容有些不理解了,一切都隨意,這麽自信?難道這小子賭術也不差?


    其餘人也一臉疑惑,裝逼呢還是真的高深莫測?


    “好哇,那就玩兒梭哈!”洛紅曲做了決定。


    “咳,”吳憂輕咳一聲,終於裝不住了,“沒問題,隻是,這什麽哈怎麽才算贏?我不太懂規則。”


    一語驚人,全場懵逼。


    “咯咯咯……”洛紅曲笑的花枝亂顫,滿身亮光閃閃,“不懂規則你還裝的那麽了不起?你是誠心逗姐姐的吧?”


    收了笑容,洛紅曲又道:“那二十一點吧。”


    “這個也不會。”


    “那十一點呢?”


    “咳,也不會。”


    “哈哈哈哈,”秦越忽然大笑,也是被逗得繃不住了,“小子你是來逗比的吧?啥都不會你也敢賭?哪兒來的勇氣?小姨,這貨根本不會玩兒啊,菜鳥啊,哈哈哈哈,小子,你完蛋了!”


    吳憂白了秦越一眼,若非有正事兒,真想一巴掌拍死這王八蛋。


    可笑聲落下,秦越又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若這小子輸了,豈不是就成小姨的人了?不對,是小姨成他的人了?


    如是想著,秦越的臉又陰沉了下來,這場賭局,無論吳憂輸贏好像對自己都不利啊,輸了要搞小姨,贏了要欺負表妹,這都是打自己臉啊。


    什麽事兒啊這是!


    吳佳佳也著急的跺腳,想要拉走吳憂這個有點兒身手就自大到犯傻的家夥,可見對方裝的那麽上癮,想著肯定不會聽自己的。


    “好吧,那就最簡單的比大小吧,一人抽一張牌,誰大誰贏。”洛紅曲都無奈了,跟菜鳥玩兒,豈不是怎麽玩兒怎麽贏?


    洛紅曲也是練家子,更懂得一般功夫是用不到賭博上的,而能用到賭術上的功夫,那必定是出神入化的,就像,就像家族裏那些老東西說的那種修真境界,而那隻是傳說,這世界哪有那樣的人。


    “嗬嗬,比大小好,”吳憂也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光頭,“可我還是不知道哪個算大?”


    “噗嗤,哈哈哈哈……”一眾安保也撐不住了,開懷大笑。


    ……


    最終,在洛紅曲將一副撲克講解了一遍,吳憂才弄清楚了撲克牌的大小規則。


    小遊戲終於開始,可周圍人們還是笑的停不下來,這還用比嗎?老油條跟菜鳥的對決,結果很明顯了啊。


    吳佳佳已經絕望了,低著頭,俏臉全是各種尷尬,想著待會兒吳憂當眾脫衣服該是多難堪的場景,自己之前可說他是自己哥哥啊,哥哥當眾脫衣服,跟自己脫也差不多了!


    不過也好,這目中無人的家夥,該吃點苦頭。


    “讓你先來。”指了指桌上扣放的一排紙牌,洛紅曲自信滿滿道。


    “好哇。”吳憂淡笑,頗為修長的手掌輕輕掠過那一列紙牌,再看時,手中便多了一張撲克。


    洛紅曲抬手,也準備抽牌。


    “不是隻有黑桃a最大嗎?你還抽什麽?”吳憂打斷了洛紅曲的動作,然後將牌翻了過來,赫然正是黑桃a。


    正笑著的安保們一下子噎住了,就這麽簡單就拿到最大的牌了?


    洛紅曲的玉手也定在了空中,凝眉看著吳憂麵前那張撲黑桃a,眼底湧起濃濃的驚疑與凝重。


    “這家夥,能過目不忘?”


    一兩秒之後,所有人心中都有了這個想法。


    這比大小的遊戲很顯然啊,隻有靠過目不忘才能記住撲克牌的位置,不然是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找到黑桃a的,而且吳憂剛剛牌都沒翻過來就已經知曉內容,無疑是之前就記住了的。


    眾人猜得沒錯,在洛紅曲為吳憂講解後扣牌時,吳憂確實記住了所有撲克擺放的位置,但他會的,可不止過目不忘。


    吳佳佳也瞪圓了眼睛,大眼睛裏沒了尷尬,隻剩下驚奇,這死無賴還能過目不忘?會的挺多啊!


    一邊的洛洛也是如此,烏黑眸子更亮了,仰望神人一般仰望著吳憂。


    秦越的臉色卻有些慌亂,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安慰自己隻是剛開始而已,隻是記憶力好而已,沒什麽的,小姨一定能贏了他。


    “怪不得那麽自信,原來還有過目不忘這本事呢?嗬嗬,姐姐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這迴,我可要洗牌了哦,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快呢?”收了眼底的驚疑,洛曲紅嫵媚一笑,玉手掃起撲克,準備洗牌。


    “先脫一件衣服再洗不遲。”吳憂提醒了一句。


    洛紅曲妖媚臉龐又沉了下來,不是裝清高不愛美女嗎?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周圍一眾安保卻眼紅了,洛總脫衣服啊,不容錯過啊。


    羞惱目光從吳憂臉上移開,洛紅曲盯了一眼那些安保,眾安保頓時蔫兒了,悻悻地轉過了頭去。


    放下撲克,洛紅曲抬手,將那薄薄的青色風衣脫了,期間,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吳憂,眼底明顯有了火氣,也有一份屈辱。


    不是屈辱當眾脫衣服,而是屈辱自己竟然輸了。


    在賭術上,洛紅曲輸過,但從未輸給過這樣一個小年輕,更從未輸給過這樣一個連規則都不懂的菜鳥。


    這時候她才發現,剛剛對吳憂不懂規則的嘲笑,此刻更反襯出了自己的難堪!


    將衣服一把扔在地上,洛紅曲神情變的專注,真的要動真格的了。


    “別得意,遊戲才剛剛開始。”凝眉盯著吳憂說了一句,洛紅曲開始洗牌。


    唰啦啦的聲響傳來,無比好聽,無比有節奏感。


    撲克牌飛了起來,宛如活了的一群精靈,在洛紅曲白皙的玉手中肆意變換著。


    一疊撲克,一會兒整齊地列隊拉長,一會兒變成了圓形,一會兒如天女散花般亂飛,可到最後都會乖乖迴到洛紅曲手中。


    不知道洗了多少迴,就算再明亮的眼睛,也不可能記住那張黑桃a被放在了何處。


    然而洛紅曲卻發現,從她開始洗牌,吳憂的眼睛就一直淡淡地盯著她,並未注意飛舞的紙牌,又如何記住?


    撲克牌重新扣在桌麵上,抹開成一彎弧度,而洛紅曲以及秦越的嘴角也再度有了笑容,洗成這德行了,過目不忘的本事顯然沒什麽卵用了,計算機也不一定能記住那張黑桃a在哪兒啊。


    “再來!”指了指撲克牌,洛紅曲用紅唇指了指吳憂。


    吳憂依然是那泰然自若的神情,悠悠抬手,與之前一樣輕飄飄拂過那一彎撲克,其中一張便莫名進了他手裏,如被吸走一樣。


    然後,吳憂不等洛紅曲選牌,便主動將自己的撲克亮了出來。


    全場又愣住了,洛紅曲和秦越的笑容又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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