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阻止了司機原路返迴的意圖。


    吳佳佳著急了,望著頗為執著的吳憂,焦急道:“我老爸到底怎麽了?他不是一向都很穩重,教人萬事要忍的嗎?不是一向很怕洛家的嗎?怎麽這迴這麽糊塗,叫你給我出氣?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會被人家打死的好不好。”


    吳憂看向了窗外,風淡雲輕道:“就算被打死,死的也是我,你怕什麽?”


    “我,我當然怕了!”吳佳佳抹了把淚水,眼睛瞪的更圓,“你死了,他們肯定要找我和我爸的麻煩,那我們過的豈不是會更糟?你吃我家住我家就算了,就別添亂了好不好!迴去吧。”


    吳憂失笑,迴頭看著依然梨花帶雨的吳佳佳道:“這個什麽洛家怎麽厲害嗎?把你嚇成這樣?”


    “當然啦!”吳佳佳差點兒跳起來,手舞足蹈道:“洛洛她媽媽叫洛紅曲,是南都市最大的夜店老板,叫夜蝴蝶,別告訴我你沒聽過這夜店名字!你去了,真的會被人家打死的。”


    吳憂挑了挑劍眉,瞅著司機道:“聽到了嗎?就去這個什麽夜蝴蝶。”


    吳佳佳閉眼,無語了,心中卻更加急切了,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


    連出租司機都手抖了,暗想這倆穿著校服的學生沒毛病吧?找夜蝴蝶老板麻煩?這是多皮癢啊?


    出租車還是將二人帶到了夜蝴蝶。


    夜蝴蝶裏正笙歌熱舞,杯盞交錯,人聲嘈雜。


    而在夜蝴蝶後台的一間華麗房間裏卻安靜無比,白玉般的圓桌旁坐了三個人,其中就有那叫洛洛的紅衣女孩。


    除她之外,還有一名打扮成熟的女子,亮閃閃的深v銀色連衣包臀裙,鉑金耳墜,柔順筆直的紅色齊耳短發,鋒利的斜切劉海,皮膚白皙滑嫩,看著雖然沒有那紅衣小姑娘年輕,但卻更有韻味,紅唇如火,鳳眼中眼波流轉,盡是魅惑之意。


    紅衣小姑娘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人,正是那襯衣長褲的幹淨學生,秦越。


    三個人正在吃飯,西餐,刀叉銀亮,紅酒璀璨,隻是那洛洛喝的卻是牛奶。


    “小姨,你以後能不能管管洛洛?讓她別插手我的事,會壞了我的計劃的!”盯了一眼正埋頭大吃的紅衣小姑娘,秦越轉頭,跟那成熟女子不悅地道。


    成熟女子頭也不迴,舉止優雅地切著牛排,長長的紅色指甲反射著燈光,晃蕩出嫵媚的光澤,“你能有什麽計劃?我還不了解你?除了禍害人家小姑娘能有什麽正事?”


    秦越不爽地翻了個白眼,神情舉止與外麵表現的翩翩佳公子判若兩人,此刻看著更多的是淫邪之氣。


    “這還不是跟小姨你學的?人家都說生兒子像舅舅,可我媽卻說生兒子像小姨。小姨你禍害的小年輕不比我禍害的姑娘少吧?”


    咧著嘴,秦越暗自嘟囔,卻還是被成熟女子聽到了。


    “嗬嗬嗬嗬。”她並不生氣,反而笑的很開心,這才抬眼盯了秦越一下,那一雙眸子秋水含魅,明豔動人,如裏麵有一顆紅鸞星動!


    “我姐姐她懂什麽?我才不要像她那樣在相夫教子中等人老珠黃!”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一直悶不做聲吃飯的紅衣小姑娘,輕聲對秦越道:“你也別怪洛洛,她自小就喜歡你,當然嫉妒你跟別的女孩子一起了。”


    秦越深唿吸,“小姨,她是我妹妹啊,她喜歡我幹什麽?”


    “妹妹就不能喜歡哥哥了?”洛紅曲翻了個白眼,“隻是喜歡而已,又不是發生了什麽大逆不道的關係。”


    秦越無語,深知這小姨的性子。


    成熟女子正是洛洛的老媽,秦越的小姨,夜蝴蝶的老板,洛紅曲!


    秦越和洛洛並不住校,之前在學校裏是去玩兒的,秦越自然是獵豔,洛洛自然是去看誰敢靠近她表哥。


    見秦越不語,洛紅曲又看向洛洛道:“女兒,再跟你強調一遍,你表哥跟你可是有血緣關係的,不能在一起,小心生下畸形的孩子哦。再說了,你表哥有什麽好?就是個不懂憐香惜玉,隻愛粗野摧花的小混蛋!你以後要嫁的人,必須比他好百倍。”


    “嗬。”一旁的秦越冷笑,卻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地表現自己的不悅。


    他心裏卻在疑問,這天下還有比我秦越好百倍的人?


    呃,哪裏來的自信?


    洛洛一直悶頭吃飯,不說話,微卷的紅發纏啊纏的,吃相大快朵頤,看著很是可愛乖巧,跟在外麵表現的跋扈也是判若兩人。


    就在三人吃飯時,吳憂已經拉著吳佳佳進了酒吧前廳。


    勁爆的音樂轟鳴,五彩光束閃爍,女郎們妖媚熱舞,男人們肆意放縱。


    吳憂皺眉,太他媽吵了。


    吳佳佳臉上更多的是慌張,這可是洛洛她老媽的地盤啊,自己就跟這個死無賴過來找人家麻煩?不靠譜啊!


    在她眼裏,吳憂就是個好吃懶做,臉皮厚,還好色的無賴,找南都市大姐大報仇?他絕對沒這個能耐!


    四下掃視一眼,吳憂的目光鎖定了舞池前的舞台,舞台中央豎著一根麥克風,幾個著裝暴露的女郎一邊熱舞一邊在對著麥克風吼叫。


    吳憂眨了眨眼,拉著吳佳佳往擂台去了。


    “喂,你不是來真的吧?放開我,我要迴去!”吳佳佳嚇的眼神慌亂,可惜卻掙不開吳憂的手。


    擠過人山人海的舞池,吳憂和吳佳佳上了領舞台,現場不由得安靜了一下,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兩個穿校服的年輕男女身上。


    莫非這倆孩子也想露一手?跳段熱舞?還上了領舞台?挺有自信啊!


    然而人們想錯了,吳憂上去不是跳舞的。


    看都沒看那些女郎,吳憂站在了那立式麥克前,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輕握麥克,深邃眼神掃視全場,溫和笑道:“誰叫洛洛,舉個手讓我看看。”


    那聚光燈下筆直的身板,單手負立的姿態,溫和的笑容,晴朗和緩的嗓音,絕對的溫文爾雅。


    吳佳佳都腿軟了,這是作死的節奏啊,裝什麽逼啊,你有資格在這裏裝逼嗎?


    除了勁爆的音樂還在響,下麵的舞池以及不遠處的所有酒桌旁的人們全都安靜了,望著吳憂的眼底全部浮起一抹忍俊不禁的意味。


    洛洛這名字,出入這家酒吧的誰人不知?洛老板的寶貝女兒啊!


    這穿校服的哥們兒要幹什麽?裝的挺紳士的,求愛的?還拉了個別的女孩兒求愛,什麽套路?重要的是,你算哪根蔥跟人家洛老板的女兒求愛?


    “哪兒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滾下去!”就守在舞台旁的一位西裝男子盯著吳憂怒吼了一句。


    西裝大漢也是光頭,大胡子!


    聞言,吳憂輕輕轉身,望著那大胡子輕聲道:“請你說話注意點。”


    依舊是慢悠悠輕飄飄的嗓音,依舊是燦爛溫和的笑容,可滿場勁爆的音樂都蓋不住這淡淡嗓音。


    所有人笑了,這小夥子膽兒挺肥啊。


    那大胡子也笑了,瞪眼唾了口唾沫,拔腿走了過來。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來到近前,大胡子粗獷嗓音吼了一句,碩大拳頭作勢就要往吳憂臉上砸。


    吳佳佳嚇的閉眼,被吳憂拉住的玉手卻本能地使勁兒,想要把吳憂拉開,然而沒拉動。


    “啪嚓!”脆生生的嗓音傳來,好像什麽骨頭斷了。


    打碟dj都手抖了,令的勁爆音樂在卡了一下後,完全停了下來。


    一下子,整個現場安靜的針落可聞,隻剩下燈光在靜靜閃爍。


    除了閉眼的吳佳佳,就把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倒抽冷氣,眼底全是驚駭。


    “啊……嗷……”一兩秒之後,那大胡子發出了慘嚎。


    殺豬般的吼聲,驚醒了被驚到的人們,之前的一切便再度在腦海裏迴轉。


    剛剛人們看的清楚,那大胡子抬拳之時,這校服年輕人一個輕描淡寫的反手,便一巴掌甩在了大漢的臉上。


    看似輕飄飄的動作,卻有著恐怖的力道,那大漢直接一頭栽倒,而且是臉先著地,而且中招的臉龐頓時血紅一片,仿佛骨頭都被打碎了。


    大漢長的跟牛一樣啊,而那年輕人的身材卻不顯山不漏水的,配合一身校服著實是學生模樣,怎麽會有這麽大力氣?


    若非那大漢已經口鼻出血,臉龐紅腫,人們都以為剛才是那大漢故意配合演戲而已,一個學生啊,一巴掌能把一個牛一樣的家夥打的雙腳離地,一百八十度倒轉?


    一時間,人們眼裏所有嘲諷煙消雲散,不敢再小覷吳憂,那舞台上,依然笑容和煦,背手而立的吳憂在人們眼裏,頓時變得雄偉銳利,深不可測。


    吳憂含笑看了一眼地上嚎叫打滾的大漢,盯著對方那顆光頭,吳憂也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饒有興致地撇嘴笑道:“娘的,好像沒我的亮啊。”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吳憂儒雅高絕的形象多了一份痞意,更深不可測了。


    吳憂喜歡先禮後兵,這是高手的素質!


    這時,聽到吳憂還能說話,吳佳佳才睜開了眼睛。


    望著安然無恙的吳憂,再看向地上那彪形大漢,吳佳佳張大小嘴,驚的有些呆滯的目光再度移向吳憂,訥訥道:“你,你幹的?怎麽做到的?”


    “嗬嗬,小意思啦。”吳憂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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